望塵莫及,海底海魂殿與魔界之間的一道連結結界,也是目前爲止雲緋等人所知的唯一一條通往魔界的路徑。它在海魂殿以“井”的形態存在,而它的另一端則是…
“海中之海?!”雲緋驚異地看着這一灣“水”。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今天碰到的這個也算其中之一了。
“是的。想必你也聽說過這裡去往那邊的方式被稱作‘偷渡’了吧?這之所以被稱爲‘望塵莫及’,還是由於那邊只能看到這邊卻無法穿越這道結界過來而得名的。”
“意思就是…這是一道單程之行,回來的路還需另尋了…?”白煙和雲緋、醫生三人面面相覷,“看來這一行還真不容易。”
“我想,‘黑羽衣’你們有準備吧?穿上它,跳入‘望塵莫及’之中即算到達魔界的‘門前’了。待到你們看到一條河流,渡過它纔算真正的踏入魔界的領土。”
“多謝龍公子的指引,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啓程了?”作揖道謝,雲緋等人對此心中稍微有些底兒了,之後的事情還需靠自己摸索。
“沒什麼,請——”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龍瀟然笑了笑,向後退了幾步,爲他們三人讓出路來。
三人披上黑羽衣,站在“望塵莫及”上。這裡的入口很小,僅容一人一次通過,商議過後,由雲緋先行,醫生墊後。片刻,三人在井下相遇,這裡是一片幽蘭的“水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生物懸浮在他們身邊。黑羽伸展,三人逐漸變爲三隻黑色大鳥的外形,滑翔而過,緩緩地落在一片河流前。河水鮮紅如血,黑羽衣的落羽落在河面上頃刻沉底。河中央生長着白色絨狀的水草,氤氳籠罩的水面上隱約可見有擺渡者在向他們靠近。
“這水的浮力很怪,黑羽衣上的羽毛都會沉底,雖然河面不寬,看上去根本就不可能用輕功過水。”警惕地看着那道向他們靠近的身影,雲緋進入了作戰準備。
“看這詭異的顏色也應該知道了,小心行事!”站在雲緋和醫生之間,白煙壓低聲音謹慎地說道。
“嗯。提前服下避毒的藥丸,以防萬一。”醫生向她們二人示意,三人立刻服下藥物。等待着船家的靠岸。
擺渡者看似是一位紅衣女子,黑髮,大約和雲緋、白煙同齡的樣貌,只是開口說話的聲音卻讓他們着實的汗了一把,竟然是男音!“三位可是要過這忘返河啊?餘爲此河之上唯一的船家,想過河就上來吧—”
“忘返河?流連忘返之意?”輕皺眉宇,雲緋覺得這名字頗有怪異之處,這擺渡者看起來並不可靠的樣子,可是…
“呵…這河,外界之物沾水必沉!唯有魔界之木方可做制船的材料,前去魔界你們沒得選~不上來餘可就要走了~”說着,擺渡者欲將船掉頭返航,很是神氣高傲的樣子。
“慢着!”雲緋上前叫停,回頭看了看白煙,“我們上船,勞煩。”
“哼~上來吧—!”行舟靠岸,雲緋領先踏上了船,然後回身接應白煙與醫生,待三人上船站定後,擺渡者撐杆離岸,向河的另一邊行去。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送我們過河是要什麼報酬的吧?”直奔主題,白煙暗中向雲緋和醫生交換眼色,三人均與擺渡者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餘最喜歡的就是聰明人,要求不高,那個和我穿着一樣顏色衣服的留下,至於你們兩個…”瞬間轉身,擺渡者給三人來了一個猝不及防,白煙和醫生被他轉身帶起的怪風送出船邊,往河的另一邊飛去,“餘在此擺渡已有千年,豈是尓輩能匹敵的了的?”
“雲緋——!”驚慌中,白煙呼喚着雲緋的名字,擺渡者製造出來的渦旋足以將白煙和醫生送往河的對岸,只是雲緋仍舊站在船上看着他們遠去,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想幹什麼?”已經遠去了的身影,琉雲緋不知此時是該放心還是該擔心,白煙和醫生不在這裡或許可以避免一戰的牽連,可誰又知此時對岸的情況是吉是兇?
“擔心他們?完全沒那個必要~餘可向你保證,他們現在是安全的。”放下了撐船用的杆子,擺渡者看向對岸詭異地笑着,“只是你,不關心一下自己的安危麼?”瞬間移動!他的動作雲緋尚未來得及看清,就被一腳踢下了水!“哼~這麼好的材料還真讓餘又碰上了呢!”
焰光閃動,在魔界的地盤上雲緋說了不算,儘管她坐在那裡可以看盡一切歌舞昇平的奢華景象,卻沒有自主動一下的能力。看來,這裡有一個不一般的身份存在。
“恭賀吾主喜添伴侶——”
一曲罷了,堂內所有躬身作揖,似是在爲他們的王朝賀。等等,伴侶?誰是誰的伴侶?!活似一尊傀儡的雲緋自有意識起就沒看到眼前這些人以外的事物,包括他們的王,以及那個擺渡者,他又在哪裡?!
“哼~本王暫封她爲默語夫人,如何?”玩世不恭的笑容,起身來到雲緋面前面對面的看着她,沒錯,他就是那個擺渡者!
什麼惡趣味!做兼職也沒這麼不拿自己的身份當回事兒的…雲緋心中暗想,不管他的趣味如何,呆在這兒做人偶可是不行的。
伸手挽起雲緋的手,雲緋的身體竟然順着他的意思和他一起走出了大堂,難怪會被定名爲默語夫人的,除了不說話以外,在外人看來,雲緋在他們主子的手中沒有一點兒不自然的地方。
“甜心,可是對本王的安排不滿?”
離開了喧鬧的前堂,這裡更似一間寢室,墨色藥丸入口,雖苦卻能使她獲得了說話的能力,“莫名其妙!”嗓間一陣苦澀,雲緋感覺到有如暖流襲過一般,便嘗試着開口說話。
“有何不好?”
“你我非同類,我不能在這裡的!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爲什麼要這樣?”怒意明顯的寫在了臉上,雲緋恨不得現在就能和他來個決一死戰,雖然完全有可能打不過他。
“默語,你還是不說話的樣子讓本王覺得更舒服一些…”不打算理會她方纔所言的抗議,他的性格看起來很是唯我獨尊。
“……”又被奪走了說話的權利,對於他的霸道,雲緋此刻只能含恨的咬着下脣,卻對他無計可施的。
“本王雖不是魔界至尊,但是也絕對不會虧待了你。”信手拿來茶杯送至雲緋嘴邊助其飲下杯中的水,“只要你肯乖乖的聽話,解開這傀儡術不在話下,若是能…”欲言又止,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
怎麼回事?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憂傷的樣子,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存在?
“別猜了,憑你們外界人的能力是幫不到本王的,他是魔界之主,本王都奈何不了他的…不過倒是可以拿你賭一把。”神秘莫測的笑意,即使雲緋沒開口說話似乎他也能瞭解她的心中所想。
賭一把?雲緋會意,原來即使不開口他也可以得知她內心的想法,不過如此一來的心語交流不會被別人誤會的嗎?
“說的多,錯的多,你對這裡有很多事情並不瞭解,放心,你的兩個朋友不會有事的,一開始就向你保證過了。”
他的此番言語對雲緋來說或許是顆定心丸,那麼,困擾他的事情究竟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