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的身上相繼擦乾以後,顧眠這才牽着掙錢的手從那寬大的浴缸中跨出來,涉及到大腿根處的時候,不禁皺了皺眉頭,還真的是很痠痛,算了算了,她再忍一會兒吧,反正一會兒就可以上牀睡覺了。
回想過去的這一整天,她在這一整天當中一直都在嚷嚷着想念她家中的大牀,可是,這一整天下來,她卻沒有如願以償的時候。
本來以爲剛剛回到家裡,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卻不想在她和她心愛的大牀近距離接觸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再也無緣見它。
這下可好,心裡正想着,總算是逮着機會可以身上那香軟的大牀時,卻不想腳下一滑,一個沒有站穩,身子飛速向後仰去。
“啊……”的一聲大叫出來,一張臉早就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就在她以爲自己會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卻不想直接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顯然,是容謙健碩而有力的肩膀拯救了她,但是,剛剛給她的驚嚇還是不能夠在她心裡消除的,滿滿的全都是陰影啊!
想想剛剛那種感覺真的是太恐怖了,彷彿是從天堂一下子落到地獄般的感受,腳下一滑,身子彷彿都不聽使喚,整個人就猶如被那地板和地磚控制了一樣。
不過,好在沒有什麼大礙,要不然她又要幾天不能出門,好好窩在牀上呆個幾天了。
就在她安穩的躺在容謙的懷抱當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一張大臉驀然出現在她面前,着實把她嚇了一跳。
顧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一個十分滑稽的姿勢躺在容謙的懷抱當中,正想着掙脫起身,卻不想還沒等她做出這些動作時,整個人就已經被容謙騰空抱起。
低低的驚呼了一聲後,便任由容謙的手托住她的腰,公主抱將她抱回了房間。
天哪!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呀?他們兩人現在身上還都穿着睡袍,光潔而有有彈性的皮膚有一部分裸露在空氣當中。
她的小腿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路過了一排排僕人和傭人,她不禁將頭深深的埋在容謙的胸前,像是小鳥依人一般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整個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哪裡還有往日裡狐假虎威的作風。
一雙稚嫩的小臉貼着容謙健碩的胸膛,似乎是在感受他心裡的溫度,她真的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健碩而又有力的在律動着。
那是生命的象徵,同時也是他們兩個人生活的節拍。
不禁心頭一陣暖流,那是一絲溫柔而又很甜蜜的味道,她盡情的在容謙的懷中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新而又自然,沒有帶給她很大壓抑的感覺,這讓她很舒服,很放鬆。
沒過多久,四片脣瓣再次緊緊貼在一起,柔軟而又冰涼的脣瓣,不帶一絲溫度,卻剛好因爲兩個人在一起的摩擦逐漸開始升溫。
完了完了,顧眠心中不斷的叫囂着,這傢伙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要安安分分的睡覺了嗎?可他怎麼還不起來,想着想着,身子就已經不聽使喚……
終於在月色當中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他們再一次疲勞的癱軟在牀上。
月色正濃,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剛好照射在顧眠那潔白無瑕的酮體上,整個室內的氣氛都瀰漫着愛的味道。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連一直掛在天邊的月亮都害羞的躲進了雲層當中。
濃情蜜意的夜晚,本應該最是讓人動容,可偏偏還有兩個人和他們這裡的情景大不相同。
沒有這樣的甜蜜時光,也沒有兩個人特別恩愛的氣氛,更沒有像容謙和顧眠這樣激烈瘋狂的愛意。
此時,在秦蜜蜜的公寓裡,她和蘇修兩個人正在舉杯暢飲,吃過了滿滿十斤小龍蝦以後,兩個人都覺得十分滿足。
他們一邊暢快的喝着餐桌上的紅酒,一邊肆無忌憚的玩弄着蝦殼,看着滿滿堆了一大桌子的蝦殼,秦蜜蜜似乎都已經陶醉其中,嘴上也不斷開始說着胡話,“小蝦,我就是一隻小蝦……”
相比於秦蜜蜜的不理智以及頭腦處於半迷糊的狀態,蘇修這會兒倒顯得還算是清醒,“你在這等我,我去沏兩杯解酒茶。”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本來都已經打算回家的,可是中途卻又想到了秦蜜蜜。
所以,這纔不由自主的買了十斤的小龍蝦,還不忘帶了兩瓶上好的紅酒。
或許是他內心本能的反應吧,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次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或許是有原因的,又或許沒有理由,但是他更願意相信前者。
這就好像是一個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問題,有的時候,心裡明明不是這樣想,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這樣做了。
有的時候,本能的去做了一件事情,但是心裡卻止不住的後悔。
就好像是今天,不知爲何,在電梯間裡看到秦蜜蜜那越走越遠的身影以及對他冷冰冰的態度,特別是把他一個人獨自留在門口的時候,他的心裡竟然有一次傷心難過,或者是不同尋常的感情。
儘管他自己也在拼命的壓制住內心的激動以及不一樣的情懷,但是,當眼前的事情發生時,還是將他心底裡曾經隱藏的痛楚再一次的掀開。
那就好像是一塊原本已經快要癒合的傷疤,此時,再一次的刮開新的傷口,新鮮的血液嘩嘩流淌出來,再次讓他感受到了曾經的感覺。
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裡,他們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忘記了彼此所在的地點,他們像是多年好友一樣,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從人生哲學談到他們的現在,從過去的回憶談到他們期許的未來。
以前,蘇修從未發現過他和秦蜜蜜居然會有如此多的共同語言,以前,他也不曾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何時出落得越發的漂亮可愛,明豔動人了。
其實說到底,他們兩個又何嘗不是同病相憐呢!就好像是蘇修一直都知道秦蜜蜜喜歡她,但是,秦蜜蜜也一直都知道蘇修喜歡的是顧眠,而不是自己一樣。
他們兩個人都深深喜歡着一個不喜歡他們的人,他們都深刻的能體會到那種得不到並且永遠也沒有機會得到的痛苦和感覺。
所以,他們纔是能夠更加理解彼此,能夠更加走入彼此心底的那個人,可是蘇修自己卻渾然不知。
“蘇修,你知道嗎?其實我有好多話都想對你說,但是,每一次,我都不敢對你說,因爲我害怕……你知道嗎?我害怕……”
酒精此時已經佔據了她的大腦絕大部分,僅存下的一絲理智讓她看不太清楚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蘇修的影子,但是恍惚中她感覺自己又是在做夢。
所以,即便是現在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因爲她知道現在自己喝醉了,而此時此刻,這樣的場景已經在她的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這一次,她依舊把蘇修當成了是她腦海中的一個幻影,在她自己的潛意識裡也覺得她是在自言自語。
“你害怕什麼,你有什麼好害怕的,這世上還有你害怕的事?”蘇修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拉過一旁的凳子坐在秦蜜蜜的身旁,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說道。
半晌過後,才聽到秦蜜蜜的回答,“你別看我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是,我在這裡最怕的兩個人,一個是顧眠,另一個就是蘇修,蘇修,你知道嗎?我好害怕。”
都說酒後吐真言,以前,蘇修很害怕秦蜜蜜說出一些讓他不敢承受,甚至是不願意去承受的事情。
但是今日,他都想聽聽這樣一個外表十分堅韌的女孩子,心裡到底是有多麼的苦不堪言。
他想聽聽她的心裡話,想聽聽她內心的真實世界,想安安靜靜的去做一回聆聽者,想知道秦蜜蜜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害怕什麼?”口齒清晰的吐出每一個字,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落入了秦蜜蜜的耳中。
這就像是一劑催眠劑,一直澆灌着她的大腦,儘管她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虛幻,但是,她還是按照本能的意識繼續抒發着自己心中的感覺。
“你是不是傻呀,我當然是害怕你有一天不理我了,你那麼優秀,你那麼優秀,怎麼可能會甘心和我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在一起呢?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越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接着便是一陣哽咽和抽泣聲。
這段時間來,每每都是如此,每當一個人喝醉時,嘴裡總是會不自覺的唸叨起蘇修的名字,接着便是大哭一場。
第二天醒來,看到眼角的淚痕和紅腫的眼睛,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清醒的意識又告訴她,過去的就過去了,反正酒後再醒來的時候就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過。
就這樣一天天過着,她似乎才能把自己心裡的某種痛處藉着這樣的機會發泄出來,才能讓自己心裡的感情有一次空曠的歸宿,才能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
忽然間,空氣變得安靜了,房間裡除了女孩哽咽的聲音以外,還有男子沉重的呼吸聲。
蘇修望着眼前的女孩,滿眼都是疼惜和憐憫,眼前的秦蜜蜜太讓他心疼,看到她哭的樣子,看到她喝的如此大醉伶仃的樣子,他的心裡也跟着有種說不出來的痛。
他本以爲他對秦蜜蜜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每每看到她表面十分堅強,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他當真就真的以爲什麼事都沒有,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很好的朋友,而他們之間也僅僅只是朋友。
但是,今天若非他親眼所見,他真的沒有料到他真的給這樣一個十分堅強的女孩子造成了這樣大的傷害。
他在心裡不斷盤問到自己,蘇修,你都做了些什麼呀?你怎麼能夠忍心去傷害這樣一個女孩子呢?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