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子一聽秦蜜蜜所言,臉立刻變得蒼白,神色不由自主的慌張。
她們幾人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後,其中一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們剛剛都是說着玩兒的,誰敢在總裁背後議論他的夫人啊!你可別當真,這要是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秦蜜蜜心裡糾結了一下,今天好歹也是顧洛和白悅的定親宴,按理來說,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妥。
就算是爲了顧眠的面子考慮,她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事。
想了想,還是算了,今天就先放過她們,以後再讓她看見她們說顧眠壞話,定饒不了他們,到時候就是新賬舊賬一起算的問題了。
“希望你們以後好自爲之,如果再有下次,可不單單就是挑斷手筋的問題了。”顧眠一字一句地說道,態度十分認真,好像兇惡的鬼神,順帶着面部有些猙獰。
“是,是。”
看到那幾個倉皇跑出去的身影,秦蜜蜜在心裡大笑了幾分。
還真是經不起嚇,她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她們都打跑了。
這樣大快人心的事兒,自然是要趕快和她的好閨蜜分享一下,人羣中望了一眼,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此時,顧眠正在尋找洗手間,這邊剛好走過來一個女孩。
正好上前過去詢問,笑盈盈地走到她面前,還沒等開口,那女孩杯中的酒就撒到了她的衣服上。
“對不起啊,這位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就立刻替她擦拭。
如果一般的衣服,很快就可以擦乾淨了,可她的禮服便便是白色的,無論是什麼顏色的酒,滴到了衣服上都會變色,這樣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顧眠看她的樣子,本想發火,沒想到今天這場合實在不適合發脾氣,況且人家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暫時忍下了。
“要不這樣吧,你這件禮服多少錢我賠給你。”說着就裝模作樣地從包裡抽出一張卡,遞到顧眠面前。
顧眠這才放下她手中的紙巾,擡頭細細端詳起她面前的這個女孩兒。
一輪新月眉,清澈透亮的眼眸,微微上翹的鼻子,好看的M型嘴脣。
美則美矣,只不過那鼻子一看就是動過的,現在這個年頭,純天然長出來的比這好看的太少了,不過,她從來沒有輕視過整容,這是每個人追求美的權利。
“不用了,這張卡,這位小姐還是好生收下吧!”態度溫和,謙謙有禮的說道。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可那女子似乎並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無形中從酒架端起另外一杯雞尾酒,嘴角上揚,輕笑道,“顧小姐,請留步,剛剛的確是我的疏忽大意弄髒了顧小姐這麼美的禮服,無論如何,我也敬顧小姐一杯,算是我的賠禮道歉。”
顧眠本無心理會,可人家主動示好,她也不能不領情。
微笑着轉身,兩個明晃晃的酒杯剛剛碰上,誰知那女子的酒杯猛地傾斜,那半透明的紅色液體直接從她的腿上流而下到腳踝,一雙銀色高跟鞋上也佈滿了酒漬。
整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狼狽之極,像是經歷一場大戰的浩劫,引來旁人的圍觀,紛紛對她這一身行頭評頭論足。
“這是誰啊?怎麼這麼狼狽?”
“看她穿的那樣子,真讓人噁心。”
……
瞬間惱羞成怒,如果她此刻再看不出來那女子是故意的,那麼她是明擺着把她當傻子看了。
直接把酒杯摔到地上,清脆的響聲吸引了周圍更多的人,就連悠揚的舞曲聲掩蓋不過這記聲響。
“你幹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平靜的話從她口中說出,卻帶着一絲殘酷和冷血的味道。
心裡早已波濤洶涌,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在她極力忍着怒火的情況下。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剛剛故意放在我身上,不能因爲你自己把衣服弄髒了,就推到我頭上啊!”說話間,一臉的無辜相,可她接下來說的話更讓顧眠爲之動怒。
“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就是一件衣服的錢,你要是想要可以跟我直說,爲什麼非要這樣陷害我呢!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雖然她說這番話時的神情看起來楚楚可憐,但顧眠明顯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眼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她心裡很不舒服,臉上也漸漸掛不住。
也不管別人怎麼想,直接說道,“這位小姐,你說話還是要考慮後果的,我一不認識你,二沒有推你,三更沒有陷害你的理由,反倒是你,一上來就潑了我兩杯酒。”
“你不認識我嗎?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是你老公的小師妹,我們上學那會兒青梅竹馬好的很,你難道不是因爲這點才陷害我的嗎?”
站在她身後的幾個女人也隨聲附和道,“就是,大家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看起來挺單純的,實際上就是一個僞裝的白蓮花,虛僞的很。”
如果當真是年幼無知也就罷了,可她好歹也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豈是她們這種人能隨意議論的。
好看的杏眼一冷,眉眼也黯淡了幾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幽幽開口道,“真是可笑,你是他的什麼人與我何干,你對我構成威脅,又從何而來我忌妒你一說,倒不如說姑娘是嫉妒我吧!”
“我告訴你,嘴巴放乾淨點,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得罪了張氏集團的千金,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皺了皺眉頭,在衆人的唏噓聲中,她這纔想起來,好像曾經有人跟她提起過這麼個集團。
張氏集團,挺有名的,來頭也不小,基本上可以和容氏集團媲美,怪不得敢這麼囂張。
起初,她還以爲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現在看來,這個張小姐是誠心找她麻煩。
這個張氏集團,長期獨居國外,一直引發海外大的投資項目,聽說前不久剛剛回國,想來他們對自己的身份瞭解的並不是很清楚吧!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顧眠好戲時,一抹亮麗的明黃色身影不知何時晃在她面前,“喂!怎麼又是你們幾個?剛剛的事情還沒教訓夠嗎?”
顧眠有些茫然的看向秦蜜蜜,不明白她這是又整的哪出?
秦蜜蜜的大嗓門兒在說大廳裡溢出,這裡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現在這件事就算是想平息也平息不下去了,只能順其自然了。
那幾個剛剛被秦蜜蜜教訓的女生自然是不敢出聲,但張瑤並不怕她,依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輕蔑地看了秦蜜蜜和顧眠一眼,“我當是誰呢!這麼沒素質,怪不得你們是一類人。”
“你這個婆娘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說話?你說誰沒素質?我看你纔是沒素質吧!”秦蜜蜜毫不示弱地反擊過去,而效果並不樂觀,她的舉動只是爲她們增添了更多的麻煩。
就在雙方對峙已經到白熱化時,容謙的到來吸引了在場圍觀人員的視線。
秦蜜蜜剛一看到容謙的身影,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拉過來,神色驚喜,但臉上卻是一副憤憤的表情,“你可算來了,你老婆又被別人欺負了。”
還沒等容謙說話,張瑤猛的笑容前撲去,“師兄,我都要想死你了。”
撒嬌的聲音在秦蜜蜜聽來都想吐,轉念一想,不對勁兒,他們認識?疑惑的目光望向顧眠,只見顧眠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容謙看都沒有看也撲在他懷中的女人,推開後,自己直接走到顧眠身邊,看她全身狼狽不堪的樣子,神色中閃過一抹心疼。
轉頭看了張瑤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好看的笑容,可就在下一秒鐘,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臉上的表情風雲忽變,一把扯過張瑤纖細的手臂,緊緊握在手中,逼她凝視自己。
女孩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
定了定神,故作鎮定的說道,“師兄,你怎麼了?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瑤兒啊!”
容謙說着,雙目狠厲一分,他倒要看看眼前的女人想跟他耍什麼花招,小師妹是麼?他怎麼不記得他從前有個小師妹,只不過是上學的時候,她一直愛慕自己罷了。
這貨的箱子到貨上學那會兒一點兒都沒變,仗着自己是張家大小姐,胡作非爲,還真以爲他不敢把他怎麼樣了?
“說!你剛剛都對她做了什麼?”一雙原本就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瞳孔此刻變得更加陰鷙。
無疑,張瑤已經觸動了容謙的底線,她犯的任何錯都可以原諒,但唯獨不應該這麼對顧眠,這一點,她是絕對沒有辦法原諒,也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在他眼皮底下發生。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敢和他作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女孩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笑了笑,想掙脫自己的手臂,才發現無濟於事後,對上容謙的眼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師兄,你怎麼了?她撞了我,然後還誣陷我推了她,這明明就是她在栽贓陷害我啊!”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謊。”憤怒甩開她的手臂,瞪着雙眼說道,“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堂堂張家大小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況且,此刻,這樣對她的還是她暗戀多年的男人。
不甘心,心裡只有不甘心,氣的跺了兩下腳,朝容謙冷漠的背影大喊,“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她不只是一朵白蓮花,只會裝作清高!”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扯着嗓子用力喊出來的,顧眠明顯感覺到她身旁的容謙身子頓了一下,她便知道,這個張大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多麼好看的美人兒啊,只是…她不說話,也沒把她當啞巴,可那樣一張長得好看的嘴卻十分不中聽,當真是有些糟蹋了。
感受到來自容謙身上的冷氣,顧眠很自然地與他保持一定距離,有些無奈的看了張瑤一眼,默不作聲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