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女老師並沒有對於募捐中斷而失落,而是沒見到她們想見到的人,讓她們一個個的在抱怨。
本來被校方看的很重要的募捐,就這麼的被擱置了,期待與結果落差過大,導致這件事情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
但是顧眠一直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每次問袁木,袁木也一直是說不清道不明。
這一切都是因爲這次最大的出資放,也就是她們口中的總裁就是容謙,但是容謙爲什麼會半路中斷這個活動呢?
容謙從加長賓利下來,身後的保鏢要跟上來,他擡起手,扭頭冷漠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清冷的聲音劃破了平靜,他說,“你們就呆在這裡候命。”
保鏢到底是盡人事的,主子的命令不敢不從,對容謙點頭之後,打開後車座的車門,齊齊幾個穿着清一色黑西裝的人,迅速的上了車。
容謙處事沉穩,向來不喜歡身旁有閒雜人,這次來學校參加基金會的事情,本想秘密參加,卻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他沒有辦法纔出動了保鏢。
他着了一身利落的西裝,穿着意大利手工定製的皮鞋,看上去好不帥氣。
他一步一步往學校走去,來往的行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把心思放在他的穿着和外貌上,對他紛紛側目,雖然行人對他的關注力度很大,卻沒有人願意靠近他。
容謙身上強大的氣場足夠威懾在場的所有人。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踏着步子往他走來,本來想越過他的,可是沒料到他猛然停下來,少女便撞上了他。
“對不起……”少女連忙道歉,手中的書本已經掉在了地上,她急急忙忙彎下腰撿書本,手還未碰到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剛勁修長的手,她看得有些癡迷,就連書被容謙撿起來,也沒有發現。
“你的書。”他的人很冷硬,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冷硬的,看見少女呆滯了幾秒鐘,他蹙起眉頭,沉沉的壓住了心中的憤懣,“你的書,還要不要?”
他再一次問少女。
少女急急忙忙慌過神,直起腰接過容謙手上的書,拘謹的擡起頭看着他,“謝謝你……”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聽完少女的謝謝,便搖着大步離開了,留下一臉懵懂的少女,望向他的背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好似被什麼抨擊了一下。
似乎有些甜蜜在往外冒,好帥啊!她雙眼冒着粉紅的桃花,聽見周圍稀稀疏疏的聲音,回過神最後瞟了一眼容謙的背影,“這簡直就是夢中的白馬王子啊!只是大叔看起來應該是已婚人士了吧!”
容謙上行幾步,擡起頭,斑駁的陽光照在他的眼中,他覺得有些謊言,眯起眼睛陰鷙的看着不遠處熟悉的身影,胸口悶悶的,表面上卻是風輕雲淡,好似在看一個和他無關的人。
只是,顧眠之於容謙,終究不是無關的人,他們之間的聯繫,千絲萬縷都說不清楚。
很不錯,顧眠,你離開我馬上就對其他的男人投懷送抱了。容謙停住腳步,在細軟的陽光下,眯起眼睛,用危險的眼神,盯着在和袁木聊天的顧眠,心裡有個地方似乎缺了一個口子。
硬生生的疼,那種被撕咬,被牽扯着的疼。
袁木站在顧眠的對側,橙色的陽光打在他的頭髮上,頭髮的表面看上去有一層細細的金邊,顧眠看着他的頭髮笑了笑,溫暖的眼光,只能落在她的脖子處,她忽然佯裝抱怨着說,“眼光全都落在你身上了,我也要。”
於是,他們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有默契的同時轉過身子,正面對着陽光。
顧眠臉上的笑容越是纏爛,容謙的心,就覺得越痛,他索性轉過頭,強迫自己不去面對。
顧眠閉上眼睛,面對着對上灑上來的陽光,覺得很溫暖,她心裡忽然想到了容謙,想到了他們曾經的一切,但很快,以前的回憶又被顧眠壓入心底,以前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個傷疤,她不願揭開傷疤,讓自己痛,讓自己噁心。
袁木轉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她臉上的難過,即使是沒有看到她的眼睛,他也能夠感受到蘇子語心裡的感覺。
即使,顧眠什麼都沒有告訴袁木,袁木也知道她曾經有過一段,不願意對任何人啓口的過去。
她不想說,袁木也不會主動去問。
“顧眠,這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袁木問她,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孩,也從來沒有對其他的女孩認真過,可是這次不一樣,他遇見了顧眠。
從看到顧眠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顧眠是他的命中註定,是他的後半生。
“還好啊。”顧眠回答,睜開眼睛,轉過頭看了一眼旁邊袁木,猶豫之後,繼續說,“雖然時而會有不開心,但是這些不開心,跟我以前的生活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是顧眠第一次在遠目面錢,提到過去。
但是隻是一筆帶過,看來以前的事情,對她的傷害,遠遠超過了袁木的想象,他對着顧眠笑了笑,擡起頭放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揉捏了幾下,“沒關係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
“我知道。”顧眠衝他吐了吐舌頭,看上去煞是調皮,“所以我就跟你抱怨了這一次啊!”
顧眠感覺心裡沉沉的,雖然臉上掛着笑容,但是這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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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木已經爲顧眠做了很多事情了,她不想讓袁木再幫她。
畢竟,現在欠下的情分,是以後的包袱。
她和袁木合情合理的交往,在容謙眼中就是勾引,他把顧眠想成是個壞人,他恨她,同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他硬生生藏起來的那份情感。
他恨她的同時,也很想她,或者說,他想回到他們以前的那種日子,她只有他一個人,其他的人都不能夠接觸。
容謙對顧眠是霸道的,是專獨的。
“今天的那個基金會,你打算去參加嗎?”袁木轉換了話題,“你才生完孩子,應該好好休息。”
“要不我送你回家?”袁木說着就要去攙扶顧眠。
“呵,顧眠,這次,我不會以輕易放過你了。”容謙注意着顧眠的一舉一動,看見她和袁木的互動,就恨得牙牙癢,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也不自覺的被捏緊了。
她現在多和袁木說一句話,容謙的心就深沉一份。
“不用啦,我沒有那麼弱不經風。”顧眠笑笑,迎上陽光,她真的好久沒有用這麼平靜的心情來曬日光浴了,很久了……
“可是,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曉的,你想想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忍心讓他們擔心你嗎?”袁木知道顧眠在意那羣小孩子,所以他搬出那羣小孩子,就是爲了讓顧眠能夠有一個理由去休息。
今天是校上舉辦的基金捐募會,本來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可是顧眠卻是好心人,一被人拜託,就硬着頭皮上了,這次也不列外。
“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顧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袁木一個眼神止住了後面的話,兩人停頓了一會,然後砰的一下,一齊笑了出來。
“好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顧眠何嘗不知道,真正擔心她的人是袁木,而不是那羣小孩子。但是,她真的不想一個人呆在清清冷冷的環境裡面,她只要一安靜下來,就會想到以前的重重,還有那個剛滿一個月的孩子。
所以,還是算了吧,基金會這裡熱鬧,她還能幫上忙也說不一定。
“顧眠!”袁木看着嬌小的顧眠,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用心灰意冷的語氣說道,“算了,我知道我說的話,對你不管用。”他挑了挑眉,對着進進出出的校門說道,“現在曬太陽也曬夠了,還不走?”
她得知基金捐募會的主家要來,有人安排她出去看看,這種跑腿的活,也只有顧眠能夠沒有任何怨言的去做。
“人還沒有來,怎麼走啊?”
“你認識那人嗎?說不定他早就去了你還在這裡傻傻的等着。”袁木沒好氣的冷聲說道,然後看了看她冷下來的面孔,“我們去現場看看?”
顧眠點頭,反正等了這麼久了,她也沒有看到傳說中的被一大羣擁護着的人,說不定是她剛纔曬太陽,沒有注意到,那人已經進去了也說不一定。
於是,她對袁木點頭,贊成他的觀點,“那我們現在就進去。”
聽見顧眠這麼說,袁木高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走吧,我的大小姐!”
……
容謙看着顧眠的一顰一笑,心裡全是鄙夷,踏着堅挺的步子,轉身便離開。
他走的方向和顧眠的方向,完全背離。
顧眠,走着瞧,你終有一天會回來求我的。容謙每走一步,這種想法便加深一層。
容謙走近加長的賓利,門從裡面打開,保鏢齊刷刷的盯容謙,看見他臉上的殺氣,什麼話都沒有說,淡淡的掃了一眼車中的人,冷厲的說,“你們全都下去!”
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着,至於保護他的事情,就不用了,反正在這個城市,沒有人敢動他容謙一根毫毛。
聽見吩咐,保鏢們紛紛爭前恐後的下車額,唯恐下車下慢了,容謙會把他們生吞活剝了,在顧眠的身後,幾個黑色西裝的人一字排開在賓利面前。
賓利裡面就是她在等人,只是,她終究沒有回頭。
她和容謙就這麼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