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酒店叫“新雅潔”,儘管只是五星級別,唐勁都不屑,但挑來這,目的是希望夏予馨能就近照顧自己的父親;然而躲在暗處的袁玉嵐,她同樣住在這酒店,然而卻籌劃着如何害人。
“唐勁已經來日本了,而且現在所有該到的人都到齊了,我想任務也是該進展的時候了,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袁玉嵐坐在牀沿,朝站在身前的男子嬌聲說道,此刻她穿着一套性感的紅色透明睡衣,若隱若現,雙手環胸的她,使得胸前的波濤更加洶涌,媚眼傳電,擺明是在勾引男人,只是沒人買賬。
男子全身穿了套黑色的休閒服飾,他將上衣自帶的帽子蓋在頭頂上,臉上甚至還帶着面罩,只露出一雙陰沉鬼魅的黑眸,就只是這樣,渾身散發的寒氣,那也足夠讓人膽戰心驚。
“我早想好怎麼做了,明天中午你去醫院,我需要你的協助,到時你會得到滿意的結果。”男子的嗓音也夠低沉,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般,撂下一句話後,他看也不看眼前滿身騷狐味的女人,拉開門便走出去了。
“這個死閻霖,難道被關了些日子,都徹底不舉了嗎?”袁玉嵐氣急敗壞地從牀上談起,朝門口大叫着,化妝濃妝的一張臉徹底扭曲,變得極度難看。
“哼,有什麼了不起,你這個死人樣,什麼都沒有,我才瞧不起你呢。”
沒錯,剛纔的男人便是閻霖,他被唐勁關押三個月,接着趕出中國,最後漂流至日本銀座,在某個酒吧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直到與袁玉嵐不期而遇,才燃起了“鬥智”,而這次,他爲毀滅唐勁而來。
吃完晚餐後,夏予馨便想去醫院陪夏晨光,然而卻被唐勁阻止了,畢竟天時已晚。
“你剛下飛機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醫院,剛還暈倒,今晚就在酒店好好休息,待養好精神明天再去見你爸吧!”唐勁拉住夏予馨欲拿起皮包的手,將她按坐在牀沿上。
“其實我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已經睡夠了,剛纔之所以會暈倒,還不都是因爲撞到你的胸膛,我才暈過去的。”夏予馨嬌悍地覷了他一眼,語帶埋怨地呢喃道,也不知道自己的胸膛就像銅鐵般,極度之硬,就連被刀刺都不怕,真懷疑他是否有練過童子功。
“那你是在怪我咯?”唐勁促狹地凝望着她,嘴角微揚。
“當然!”夏予馨仰頭瞪他,竟發現他在笑,心底立馬涌現出一股危險之感。
“既然是我的錯,那爲了補償你,我幫你洗澡按摩吧。”說着,唐勁的魔爪便往她身上伸去,臉上還故意擺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夏予馨眨了眨美瞳,嚇得雙手撐在牀上,身子往後壓下,挪挪臀要往後退。
“我纔不要。”這算哪門子的補償,明明就是他想趁機吃豆腐呀,以爲她好欺負是吧。
“真的不要,我的‘技術’還挺好的哦,試過都想來繼續呢。”唐勁單腳跪在她身體的兩側,順勢將她壓上牀,語帶曖昧地道,尤其是“技巧”二字,他說得尤爲低沉。
“我纔不要,你閒着就去找別人試試。”她纔不稀罕。
唐勁故板着張臉,“老婆,你好不負責任哦,怎麼能叫老公找其他人,太辜負我一番心意了吧。”他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還誇張地捧着自己的心臟。
他是在耍寶嗎?一點都不好笑,OK!
夏予馨皺皺細眉,捶了他一記,嘟着小嘴,沒好氣地催道。“你快起來,很重也。”
“那這樣就不重了吧。”唐勁側躺在她身邊,撩起她的一縷秀髮,輕嗅着,享受着和她如此打情罵俏的美好時光。
“不跟你囉嗦那麼多廢話,我要去看我爸。”夏予馨抽走自己的髮絲,撐起身子想起來,然而卻被唐勁又從背後摟住了她。
“別去,今晚好好休息,嗯!?”挺翹的鼻端撩人地磨蹭着她細膩的頸部,故意逗弄着她。
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肌膚上,夏予馨不由地抖了下,在他懷裡微微掙扎着,她沒心情跟他在這裡瞎鬧,現下她只顧着照顧爸爸,她雖然沒有時間想辦法對付他,但不代表她心軟了,就能任他爲所欲爲。
不過該死的,他到底想怎樣,手竟然還伸到了她的前胸,直接毛手毛腳起來了,過分,她得趕緊逃離這隻狼纔可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怎麼,你怕我呀?”他明顯可以感覺到她身子的緊繃,而手卻更惡劣地揉捏着她豐挺的飽滿,既然她不累又不困,說也說不聽,也許他可以考慮做下“運動”,助於睡眠。
“我們都結婚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你難道還不適應跟我共處一室,同睡一張牀嘛?”他語帶挑釁。
“誰怕你呀!”她執拗地轉過頭,然而卻撞入他墨黑的雙眸,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只是擔心我爸,而且今天睡得也夠多了,一點都不困。”
“還說沒有,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明擺着就像是隻怕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白兔。”說着,他還惡意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只是兔子的耳朵沒她的那麼香軟,而且特別敏感,只要他碰一下,便紅透了,就像現在一樣,紅嫩的耳垂,誘人極了。
什麼大灰狼,簡直就是一隻大野狼,隨時隨地都想着做那檔子事,簡直有毛病,腦子有問題。
只是小白兔……
“啊,糟糕!”夏予
馨突地大叫一聲,神情慌亂。
“怎麼啦?”他停下騷擾的動作,扭頭望着她。
“我們現在得去個地方,真是的,我竟然把它給忘了,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了?”夏予馨邊說,邊用力掰開他黏人的雙手,急忙地站起身,穿好外套,戴上小包包就準備出門,神色焦慮。
因爲她剛纔說了“我們”二字,所以唐勁儘管對於她口中的“它”有些困惑,甚至是吃味,但也還是跟上了她,兩人搭了他臨時叫來的車,一輛超長轎車,兩人坐在後頭,完全與駕駛座和外邊隔絕,只是聽到她說的地址時,臉色一陣難看。
“你回那裡幹嘛,別忘記你現在可是我的妻子,不許你再跟那個男人見面。”唐勁板着張臉,霸道地宣告道。
夏予馨端坐在後座,挨着車門,離危險男人遠遠的,聽到他無聊的話,給了他一記白果,“放心,我不是去見燁楠哥,我只是去那裡拿些東西而已。”不過也不確定她是否會見到燁楠哥,就算見到也無所謂,反正她的確還欠他一個解釋,剛好利用那個機會也不錯。
“拿什麼東西?”
“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有多重要,那麼緊張?”唐勁又追問,毅然一副妒夫的模樣。
“別問那麼多,去到你自然就知道了。”夏予馨有些不耐煩地將視線移向窗外,不想回答他無理取鬧的話。
當車停到之前在小樽的家時,裡邊並未亮燈,可見此時沒人在。
“這麼晚了,燁楠哥怎麼還沒回來?”夏予馨下了車,望着漆黑一片的別墅,有些納悶地問,而且由外邊望去,花園也像許久未修理過般,很凌亂,她更是困惑不解。
“怎麼,沒見到他很失望,要不要我告訴你他在哪裡?”酸溜溜的話從她的身後傳來,纖腰隨即被人牢牢扣住,頗有警告之意。
一聽,夏予馨遲疑地問,“你知道燁楠哥在哪裡?”
“真想見他呀,見到後想怎樣,跟他藕斷絲連嗎?”唐勁沒好氣地說着。“而且我說過不想聽到從你嘴裡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神經!”夏予馨瞪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有些賭氣地掙脫他的懷抱,她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門,再開了燈,鼻端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她掃了下四周,發現到處都布了層薄薄的灰塵,似許久未有人居住的樣子。
怎麼回事?難道她走了後,燁楠哥都未曾回來過這嗎?
“看來那個人,自從你走後,都不回來了。”唐勁的嗓音裡聽起來有幾分嘲諷,心裡在暗爽。
夏予馨未搭理男人得意的話,輕嘆了口氣,心裡仍舊爲申燁楠擔心着,他估計到現在還難過着吧,所以纔不想住到這裡!看到這房子的擺設,她便不由得想起兩人曾一起生活過的點點滴滴,那段時光,雖然很平淡但卻很溫暖,可那樣的日子卻一去不復返了。
她眼裡的惆悵和遺憾讓唐勁心裡一陣不悅,冷冷地催促道,“不是要拿東西嗎,快點,我不想呆在這太久!”
聞言,夏予馨想起來這的目的,趕緊緩過神,小步地走向自己的臥室,心裡忍不住猜測着,既然燁楠哥許久都未回來,不知道他是否也將它帶走了呢?
纔想着,一打開門,她卻又聞到比外邊更爲刺鼻的味道,而這氣味讓她心裡一驚,開了燈,忙走進裡邊,眼前的畫面頓時把她嚇住了。
只見可憐的唐力小兔兔被關在籠子裡,它的面前擺着許多兔糧,但因爲無法走出去,所以它吃喝拉撒都在裡邊,以至多日後,整個籠子都臭臭的,而它原本白嫩的毛毛幾乎成一團烏黑的,顏色跟老鼠差不多,有些駭人。
“阿力,你怎麼樣啦?”
夏予馨只愣了一秒,她叫了聲,焦急地來到籠子旁,而懶洋洋地躺在地的唐力一聽到呼喚,像是通人性般,幾乎是一霎那便彈了起來,兩隻黑乎乎的小爪子不斷地拍打着籠子,一對黑溜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主人,用眼神和動作敘說着自己的慘況。
“阿力,對不起,我馬上放你出來。”彎彎的兩道柳眉凝緊,她滿是同情地望着小兔兔,只是手才伸到籠子,卻被一雙突然出現的大掌給握住了。
“唐勁!”夏予馨不滿地望着他,她要放兔兔出來,他又像怎樣。
“這麼髒,你還要?”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傢伙,儘管他曾經爲達目的,讓它冠上他的姓,但不代表他就會接受它,死都不可能,那都是不得已。
“當然要!”夏予馨回得堅定,眼前這男人都這麼壞,她都還沒丟棄呢,憑什麼兔兔髒了,她就不要,他可不比阿力重要。
唐勁從她眼裡讀出訊息,有些火大地撇撇嘴,但隨之一想,他又笑了,“你當然會要它,畢竟是我送的嘛,只要是我送你,你都很寶貝的,就像我送你戒指,你現在一直都掛在胸口一樣。”說着,他還得意地挑了挑眉。
夏予馨懷疑地看着他,“這兔子怎麼可能是你送的?”他一點都不想那種有愛心的男人。
“不信?那我證明給你看,答案很快就揭曉!”
“什麼意思?”
“你站一邊去,我來。”唐勁將夏予馨輕推到一旁,遠遠的,確定不會弄髒她後,才提起籠子,直接往浴室走去。
“嗚啊嗚啊……”唐力小兔兔看到唐勁,
嘴裡和手裡的動作頓時變得更大,像是在抗議,因爲在他手裡,自己鐵定沒好日子過的……嗚嗚嗚,氣憤中……
果然,浴室裡一會兒便展開了人兔大戰,唐勁的咒罵聲和唐力的火星語此起彼伏,聽得外邊的夏予馨很是擔心,她想開浴室去看看情況,然而門卻被人反鎖了,沒辦法下,她只能在外邊乾着急,卻有些納悶這一人一兔怎麼有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呢?
可等了會兒,見屋內過於髒亂,她打算先去打掃,因爲看裡邊的情況,應該還要奮戰許久。
三十多分鐘後,唐力洗得白乎乎的,然而它卻非常氣憤,從浴室出來後,磨牙的動作就始終未曾停止過;而唐勁則同樣很不爽,因爲爲了幫那隻死兔子洗澡,他弄得全身溼,黏糊糊的。
“呼呼呼……”
寂靜的臥室裡傳來吹風筒的聲音,夏予馨坐在沙發上,將唐力小兔放在毛巾上,細心地爲它吹乾毛髮,動作十分輕柔,更是怕吹風筒的熱氣讓它很不舒服,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那隻死兔子,你管它呢,幹嘛還幫他吹呀?”
唐勁瞪着那隻在她懷裡悠哉享福的兔子,非常,極度的不爽,從很久以前,他就看它不順眼,尤其它還是隻公兔子,火大。
夏予馨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這男人連跟兔子都那麼斤斤計較,真是受不了,只是……
吹到兔子的耳垂後時,她在它的耳垂旁發現了一個金色標籤。
——唐力
那材質竟然是用黃色金屬材料所制,真是唐勁送的呀?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呢?而且爸爸也沒說過也?
見她終於發現秘密,唐勁笑出了聲,“怎樣,我沒說錯吧,它是我送你的。”
聽到他得意的話,夏予馨抿了抿脣,未搭話,繼續着手中的動作,而唐勁也保持沉默,凝眸望着她恬靜的側臉,不管怎麼看都一樣美麗,讓他感到舒服。
吹得差不多,夏予馨收起了風筒,知道他一直望着自己,也不扭捏地擡頭望向他,卻見他依舊穿着溼衣服,她摸着兔兔細軟的毛毛,輕聲提醒道。“你的衣服溼了,快換下來吧,我去幫你找套衣服換上。”
“不要!”唐勁拒絕得又急又快,誰想穿這間房子裡的男人衣服,“你的浴巾在哪裡,有沒新的?”
夏予馨皺皺眉,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一條還未開封的浴巾,遞給他。
唐勁接過,笑了笑,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嚇得夏予馨愣愣地開口,“你進去裡邊換啦。”
“我換下來你正好可以幫我吹乾衣服呀。”
“憑什麼。”
“憑你是我老婆。”唐勁回得理直氣壯,“難道你想我洗完澡不穿衣服,然後直接穿浴巾跟你回酒店嗎?”
夏予馨垮下一張臉,見他已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裡邊古銅色的結實肌肉,她臉一羞,轉過身,走向唐力小兔。
唐勁望着她羞窘的模樣,被兔子破壞的好心情又回來了,他就喜歡見她如此容易害羞,而且毫不掩飾的樣子,之前在巴黎宴會上的那晚,她的改變確實讓他有些害怕。
他不希望她變,儘管那樣的轉變是他曾期待,甚至鼓勵的,然而此刻,他才發現過去的自以爲是錯得有多離譜,其實只要她留在身邊,他什麼都不再強求了。
夏予馨咬着脣,眉頭擰成一團,心裡很是懊惱,她真是沒用,也好不甘心,爲什麼每次面對他,她竟還會輕易地受影響,這樣的她如何能跟狡詐的唐勁相抗衡,不,她不能前功盡棄。
洗了個通透的澡,唐勁用夏予馨的浴巾圍住下半身,用新的浴巾擦拭着溼發,走出浴室,見夏予馨正耐心地喂着兔子,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的薄脣微微抽動了下,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挨着夏予馨,語氣略帶撒嬌地命令道,“幫我吹頭髮。”
夏予馨覷了他一眼,將懷中的兔子放在一旁,拿起擱置在茶几上的吹風筒,調到合適的溫度,“你蹲下去呀!”她指着地毯,坐得那麼高,她的手根本就夠不着他的頭呀。
唐勁笑笑,很聽話地坐在地毯上,兩手搭在她左右大腿上,一臉享受地閉上眼,“可以了!”
夏予馨恨不得拿起吹風筒狠狠地捶他的頭一記,她咬了咬牙,按了開關,一手撫上他烏黑卻粗硬的短髮,邊撫弄邊吹着。
他的頭髮很短,不過因爲他的臉部輪廓可媲美雕塑,配這樣的髮型,顯得更加俊朗。
而他似乎對自己的臉型也很有自信,哪怕臉上有快那麼大的疤痕,他仍舊不想借流海擋住,果然是個狂人,不過……斂眸凝望着他堅硬的臉,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起來。
“我很帥吧!”驀地,唐勁睜開雙眼,眸底有着抓到人把柄的囂張。
“臭美!”夏予馨氣漲紅了俏臉,將他的頭微微往下低,不想讓他那張欠扁的俊臉惹她煩躁。
嘴角的笑容咧得更開,唐勁享受着她軟軟的小手在他頭上撫摸着的感覺,耳邊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他竟不覺得吵,心裡反而涌上一股幸福滿足,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吹風筒的聲音嗡嗡嗡地響着,再加上兩人的思緒都有些飄遠,以至於門被人突然推開,夏予馨都渾然不知,至於唐勁,敏感的耳垂微微動了下,大掌悄悄地伸向某處,渾身豎起了戒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