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走,窄道卻開始變得越來越寬。
當幽簾殤鼓起勇氣,一步步的前進,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但是,卻還是不停的向前,就好像,出口,就在這個通道的最頂端。
原本以爲,這裡會像她前世所看到的電視劇或者小說裡的一樣,出現什麼蝙蝠,蛇蟲鼠蟻,又或者白色的骷髏之類的東西,但是,直到這個窄道已經變寬到可以三個人同時走過,幽簾殤卻沒有碰到過任何的人或事物。
“難道,就只有幻術嗎?”
一邊摸着窄道一邊的石牆,一邊繼續的走着,突然間,她雙腳只覺得一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硬生生的吸入到石牆內,幽簾殤還來不及喊叫,原本她才走過的窄道,此刻已經變得空無一物,漆黑的陰沉……
……
“走開,走開。”
挽月一邊揮舞着雙臂,一邊躲避着眼前向她飛竄而來的毒蟲,爲什麼她會知道有毒?
因爲在她剛來到這個山洞的時候,趁她還在迷茫之際,就有一隻這樣的飛蟲悄悄地盯上了她裸露的手腕,頓時,她的手腕就腫出了一個膿包,還有種令人難忍的刺痛。
當挽月還在爲自己手腕上的膿包而苦惱的時候,一大片的毒蟲,向她飛來。驚慌失措的她,唯獨只有不停地揮着自己的手臂,在窄道里不停的向前奔跑。
直到跑到了這個窄道的盡頭,眼前就是光禿禿的一片石牆,沒有任何的出路的時候,挽月只好與跟來的幾隻毒蟲,做着掙扎,希望它們能被自己趕走,也可以讓她好好的停歇一會。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揮走最後幾隻毒蟲,挽月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腫脹的手腕,從發間抽出了一根銀針,狠狠的紮了下去。
頓時膿水混着鮮血,從挽月的手腕上流下,然後低落在地上,雖然流的不多,但是還是隱約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挽月扯下自己內裡衣裙的一小塊布料,包紮起自己的傷口,在確認沒有什麼其他的不適後,她才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觀察着黑暗的四周。
挽月現在所在的那個窄道,是樹枝纏繞處的第一個洞口所通到的地方,在剛纔。她看着幽簾殤和星辰在尋找楚歌蹤跡的時候,不慎被那棵樹帶到了那裡,遭遇了和幽簾殤看到的同樣的情景之後,一口氣就衝進了這第一個洞口,誰知盡是條死路。
“難道還要退回去?”
挽月有些厭惡地遙望雖然已經看不見的洞口,隨即還是轉過身,摸着光禿禿的那面石牆,想從這裡能夠找到其他的出路。
但是不管她怎麼找,卻都沒有發現這面石牆有什麼異常之處,想到洞口還有另外的兩個門洞,難道這裡真是條死路,其他兩條路中,纔有一條是出口?
沒有之前的孩子氣和膽小,挽月異常冷靜地分析着現在的種種,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遇到什麼狀況就害怕,胡鬧而又纏着楚歌的富家小姐。
她驚覺地聽到身後隱約地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變出來的火摺子,一點火,便看到
有好幾條密密麻麻在地上爬的毒蟲,正隨着她滴在地上的血的味道而過來。
“又是毒蟲?”
一抹腰間,挽月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利劍,冷厲的眼神看着在地上攀爬的噁心的東西,然後揮起的右手,向它們一劍一劍的刺去。
這幾劍,讓在那些地上攀爬的毒蟲全都命喪黃泉,但是,也讓在不遠處被石牆而吸來這邊的幽簾殤,而大吃一驚。
挽月居然會武功?
這是幽簾殤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句話。
當她被石牆吸進去之後,雙腳重新落地,因爲神經高度的緊張,她就已經發現了坐在地上給自己包紮的挽月。
原本她想上前和她會和,但是看着她熟練包紮心思縝密的樣子,幽簾殤站在的原地,選擇了靜觀其變。
直到她敏銳的感覺發現了那些向她靠近的毒蟲,剛想使出暗器搭救,眼前的一切卻讓她大吃一驚。
熟練的劍法,加上冷厲的眼神,這還是那個天真活潑,雖然胡鬧,但心地善良的挽月公主嗎?
幽簾殤想到了楚歌消失前所說的那句話?
難道他早就發現了挽月的異常了嗎?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挽月公主,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假扮着挽月的樣子,混在他們之中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清楚這一切的幽簾殤,屏息凝神站在了原地。
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動,也不能暴露自己在這裡的事實,在還有搞清楚挽月的真面目的之前,躲在暗處,絕對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
幸好從小在山洞的生活,讓她早就練就了一副在黑暗裡,也能看清一切的好眼睛,這也拜連決這些年來教她的武功心法有關,再加上她身爲殺手的敏銳感官,哪怕現在離着挽月還有這一段的距離,但是卻能將她的一舉一動,觀察的清清楚楚。
挽月解決的那些爬行的毒蟲之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香汗,輕輕地嘆了口氣。
“呼,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小心翼翼地止住自己手腕上傷口的血,爲了避免自己的鮮血再引來什麼毒物,雖然都不是些什麼致命的東西,但是如果數量再多,又一直源源不斷的話,挽月覺得自己一定會因爲最後耗盡體力而毒死。
“到底怎麼出去呢?”
眼看着這光禿禿的石牆沒有任何的機關,看來挽月也只能選擇原路返回,然後在試試另外的兩個門洞。
一步步地走着,挽月生怕還會有什麼毒蟲出現,而時刻提高的警覺,幽簾殤看着她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心中暗道着不好,於是就在她快要走到能夠在黑暗中發現自己的距離之前。
幽簾殤故意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向前一摔,就好像剛被石牆吸來一般,出現在了挽月的面前。
驚愕的表情出現在幽簾殤和挽月兩人的臉上。她們互相對視着,心中卻又各懷着不同的心思。
“挽月?”
“幽簾殤?”
“小心!”
各自驚訝地喊出對方的名字,幽簾殤一副驚恐的樣子,從地上
跳了起來,然後衝向了挽月的身後。
挽月驚覺地向後看去,卻發現什麼都沒什麼看到,暗道不好,但是下一刻,幽簾殤腰間的暗器已經出現在她自己的手中。
緊緊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幽簾殤就趁着挽月鬆懈的空隙,制服了她,暗器抵在了挽月的喉嚨上,另一隻手緊緊地按在她背後的暗門。
“別動,不然,我就刺下去了。”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挽月一臉無辜的樣子看着幽簾殤,一時還讓幽簾殤以爲這不就是真正的挽月嗎?但是想到她剛纔一系列的舉動,還有楚歌的話語,她抵在在喉嚨處的暗器更加貼近了幾分,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挽月在哪裡?”
“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就是挽月啊!”
“我再說一遍,挽月在哪裡!”
幽簾殤看着對方還在假裝着挽月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一向就是個急性子,雖然在今世,作爲一個殺手,她已經收斂了很多,因爲很多地方都需要忍耐和細心,但是面對現在這樣的環境,想到當初那樣真心待她的挽月,她變得有些急迫。
“姐姐,你到底怎麼了?你中邪了嗎?”
挽月被幽簾殤抵着,眼中閃現出了晶瑩的淚水,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般,下一刻,一顆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睛腫落下,幽簾殤看見時,頓時有些心軟,眼神有微微的一滯。
就是這一滯,讓挽月迅速的一個轉身,逃離的幽簾殤的鉗制,冷厲的眼神再次出現,那個剛纔還在裝無辜的挽月消失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有在黑暗中,帶着股殺氣,緊緊盯着幽簾殤的女子。
“忍不住了嗎?”
幽簾殤有些懊惱自己的大意,但是卻不在意地笑了笑,起碼,她自己已經忍不住了,選擇在她的面前暴露了身份。
“沒什麼忍不住的,幽簾殤。”
“哦?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暗器緊緊的握在手中,幽簾殤看似無害般的一步步地向挽月靠近,挽月站在原地,不後退也不前進,就看着幽簾殤繼續靠近着自己。
她的手摸上了腰間的佩劍,當幽簾殤在靠近到她只有一步之遙之時。
一個飛身,她跳到了幽簾殤的身後,幽簾殤轉身向她射出一個暗器,挽月扭身躲過,抽出自己的長劍,像幽簾殤刺去。
冷厲的眼神中卻忽然間帶着些許的笑意。
幽簾殤清楚地感覺到,挽月得招式中並沒有任何得殺意與敵意,所以她也便不再射出暗器,只是一味的跳串着想要鉗制住她。
“盯”的一聲,長劍碰觸到幽簾殤手中伸出的暗器,兩人就此僵持不動。
挽月的眼中笑意更濃,她看出幽簾殤此刻心中的不解,於是又在此時扔給了幽簾殤一個巨大的“消息”。
“挽月,也是冷豔!”
幽簾殤的瞳孔,因爲驚訝,瞬間的放大又縮小,轉而又喜極而泣,清脆的聲響,掉落在地上,黑暗的窄道中,多了一對,分離多年,卻相擁而泣的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