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在療傷的期間,幽簾殤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每天等待她的,又是無盡的訓練。
連決將她從秦王府扛回來後,就將她直接帶到了假山後的密洞,然後沒等幽簾殤準備好,就開始對她的攻擊。
不用猜也知道,雖然幽簾殤已經用最快的反應,想要躲開,但是由於之前耗盡了自己幾乎所有的內力,只是一秒,連決就制服了她,卻不像往常,他右手直接鉗制住了幽簾殤的脖子。
“這麼喜歡他?連命都不要了?”
連決的話語一字一句的戳中幽簾殤的內心。是啊,她今天是怎麼了,一向爲了活下去的她,在今天,居然會爲了那個紅衣少年而差點耗盡完所有的內力。而且,就在前段時間,她還清楚的告訴自己,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
“怎麼?沒辦法回答我嗎?”
“我沒有。”
“你最好沒有。”
連決在聽到幽簾殤的這句回答,在一剎那,放開了他鉗制住她脖子的右手,導致幽簾殤一陣的咳嗽,卻又不敢發作。
“你們是不可能的。”
像是幻覺般的,幽簾殤捂着自己的喉嚨,看向冷不丁又冒出這句話語的連決,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因爲自己不要命的做法,而徹底生氣了嗎?
想着那一次他突然吻了自己,幽簾殤的心有些亂,但是她卻選擇了逃避。
“沒事的話,我回房休息了。”
“去吧。”
連決背對着幽簾殤,揮了揮手,隨手附手站着,不再理會她。幽簾殤看着不再有動靜的連決,靜靜地轉身離開。
可是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離開之後,連決因爲氣憤,居然用內力震碎了整個密洞,直到第二天,家僕們發現時,院子裡的那座假山,已經只剩下破裂的碎石。
幽簾殤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之前自己一直住着的那間房間,房間和她之前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且沒有一絲的灰塵,可見每天都有人來固定的打掃。
她叫了丫鬟打了桶水,就像以前一樣,讓自己泡在了藥桶之中,一邊療傷,一邊恢復着內力。
白天的種種就像一幅幅畫般閃現在她的腦海,那個紅衣少年的身影,還有挽月拼死相救的樣子,久久都不能揮之而去。
……
當幽簾殤完全恢復,從藥桶中洗淨出來之時,連決就像往常一樣,已經站在了房裡,整個房裡都瀰漫着熟悉的芍藥香味,幽簾殤一個轉身飛出藥桶,披上掛在屏風上的裡衣和外服,站在了連決的身後。
原本她以爲,連決還會追問她關於楚歌的事情,但是卻好像事與願違。連決又恢復那股冷麪的樣子,只是冷冷得站在那,彷彿周遭的空氣都要隨着他凝結一般。
“我……”
幽簾殤猶豫着開口,卻遭到連決冰冷的眼神的迴應,他轉過身眯着眼,看着被藥浴浸泡過後,皮膚紅潤的靈動人兒,右手端起她的下巴,上下的打量。
“記住你的身份。”
“……”
幽簾殤沒有說話,而是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她有些搞不懂眼前的連決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前一陣子還越矩的他,今天卻又是這樣一副冷漠的態度。
“半個月後,你去楚歌在連秦國的別院找他,然後一直跟着他,有什麼異動,就想辦法回來跟我彙報。”
“啊?”
幽簾殤有些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連決居然讓她主動去找楚歌,還要跟着他?剛回來的時候,他不是還因爲自己爲了楚歌耗盡內力的事而大發雷霆嗎?
“怎麼?你還不願意?”
幽簾殤一反常態乖巧的搖了搖頭,連決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幽簾殤。
他這是算放手了嗎?
如果說幽簾殤感覺不到連決對她的複雜感情,那她就枉爲穿越的現代人了。前世看了那麼多的言情小說,偶像劇,這種複雜的感情糾葛,她不會不知道。
連決看她的眼神,她不是沒有感應,但是卻也正是他是暗夜頭目的身份,幽簾殤也就一直裝着傻。
對於這個世界,她實在是太陌生了。所以她只能步步爲營,既不能袒露自己對楚歌的那一絲動心,也不能無視連決對她的照顧。
這一世,她突然發現,自己活得很累,身體上不說,就連心靈上也是,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武功還實在是太弱了。
在暗處自保還可以,也許這也是作爲殺手的一個優勢。但是,在明處呢?當被敵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呢?
紫楚商會,楚歌,秦王爺,連決,每一個人的武功,都在提醒着幽簾殤,她的武功太弱了。
所以,在還沒有去和找楚歌的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即使已經沒有連決那魔鬼式的訓練,因爲密洞已經被毀,幽簾殤每天都在房間裡刻苦的練功。
但是畢竟,武功這事非一朝一夕所能提升的,如何能在未來的日子自保,是幽簾殤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還是靠楚歌的保護嗎?
想起那傢伙招牌式的壞笑,幽簾殤忍不住的笑起來。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
看着銅鏡中這雙靈動的雙眼和絕色的面容,幽簾殤自嘲的笑了笑。都說女人是禍水,她這張臉,還越看越像是個禍水……不過說不定,也正是這張臉,卻是她能夠自保的一個秘技……
……
半個月後,幽簾殤得到連決的應許,穿着一襲淡綠色的衣服,臉上蒙着的面紗,站在了楚王府別院的門口。
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楚歌早早地就站在自己得別院門口,等待着慢慢走來的幽簾殤,看到已經安然無恙精神的她,眼神中透露着愉悅的神采。
“未來夫人來的可真慢啊。”
“無賴。”
幽簾殤淡淡地別了一眼一見到他就耍起無賴的楚歌,徑直的從他的身邊走過,向府裡走去,卻看見站在王府別院門後,拿着包袱的挽月。
挽月已經褪下了公主的光環,今天的她穿着就和如今的平民一般,淡黃色的裙子
,卻掩蓋不住她明媚的樣貌。
挽月看到了徑直走來的幽簾殤,眼神微微地一滯。
雖然帶着面紗,但是挽月還是能夠從幽簾殤的身形楚歌的反應中,猜到幽簾殤便是之前在秦王府,和楚歌手牽手站在屋頂的那個少女。
當然,被打暈的她,還不知道她就是憐兒的事實,要不然,挽月應該會是有些怨恨幽簾殤的吧。
畢竟,幽簾殤是騙了她混進了秦王府。
幽簾殤看見挽月,見她並沒有十分萎靡和沮喪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安心。畢竟對於當初挽月在秦王府對她的照顧和保護,幽簾殤心裡還是很感激的,也把她當做成朋友。
不過她是喜歡楚歌的吧?那天的她爲了救楚歌,整個人擋在了楚歌的面前而受了重傷。她的傷痊癒了嗎?
幽簾殤上下打探着挽月是否有些什麼異常,隨即注意到她手中的包袱,她這是要離開嗎?
幽簾殤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和挽月說話。畢竟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懦弱害怕的丫鬟憐兒,如今的她已經恢復了自己殺手的身份,只是做着連決給她的任務,讓她跟在楚歌的身邊。
“我……”
幽簾殤的話還沒說出口,腰間突然已經傳來了熟悉的感覺,楚歌一臉壞笑的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幽簾殤的臉旁,調皮着吹着幽簾殤臉上的面紗,一隻手緊緊地摟着幽簾殤的腰間。
而這一切也盡收進了挽月的眼裡,挽月的眼睛突然有些溼潤,但是她卻強忍着,因爲她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怎樣的絕色,足夠配這個出色的少年。
她自己,一個被貶爲平民的前公主,有什麼資格去跟別人爭呢?
何況,楚王爺的眼裡似乎已經裝滿了她,再也容不下他人。
眼下還是儘快幫父王找到證據纔是真的。
幽簾殤有些氣惱得想要推開楚歌,卻被他挽着轉身又走出別院。
“喂,無賴,你幹嘛。”
“去該去的地方,挽月,走了。”
挽月領着包袱,緊緊地跟在眼前有些扭捏得兩個人得身後,她看出幽簾殤似乎是有些抗拒楚歌的,但是楚歌卻就像沒有看到般的,時不時地調戲着她。
幽簾殤自知沒有辦法甩開這個無賴,只好任由他時不時地調戲着自己,算了,在現代,這又算些什麼呢?也算是楚歌礙於在大街上的面子,在走出別院之後,貼在幽簾殤臉龐的臉已經移開,摟着她腰間的手也轉移到她軟軟的手掌上。
幽簾殤有意無意的會回頭看幾眼跟在他們身後的挽月,正巧看到挽月那雙憂傷的眼神,那一幕,久久都不能從幽簾殤的腦中抹去……
這一路,也許……幽簾殤要揹負着濃濃的歉意前行……
而楚歌,拉着幽簾殤的手,看向報着歉意眼神的幽簾殤,用手扳回她的臉,看向自己,堅定地說着。
“這一次,本少爺絕對不會讓你,輕易得離開。”
柔柔的脣印上幽簾殤有些冰冷的薄脣,悠悠的心,在連秦國的大街上,輕輕的顫動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