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打得疼了,牛爺腦袋突然開竅,說:“別打了,我知道謝雨燕去哪兒了。”
“臭混蛋!”夏雯用膝蓋狠狠撞了一下他肩膀,被人抗在肩上的姿勢也使不出太大力,這纔不情不願的哼哼說,“她去哪兒了?”
這個死基佬,別讓她逮到機會,不然叫你好看。
牛爺頭疼道:“銘瑾先一步得知小寧的事,肯定在咱們之前就來找過謝雨燕了。謝雨燕又不在家,也許是被銘瑾帶走了。”
他說着,見夏雯已經冷靜了一些,便將她放了下來。
夏雯活動着肩膀,依然滿臉不爽,但還算接受了牛爺的推理,說:“那還不趕緊給你基友打電話!”
牛爺無奈,老老實實的撥打了銘瑾的電話。
可他真不確定銘瑾會不會接。平日工作的時候銘瑾自然不會拒絕他的電話,可是在非工作時間,銘瑾最煩別人碎嘴婆似的打擾他,掛他電話還算好的,有時候直接關機,連搭理都不搭理。
如果銘瑾正在忙自己的私事,那麼這種不耐煩的情況就會尤爲嚴重。而小寧的事,絕對算是銘瑾最重要的私事。
正在忐忑不安中,電話接通了,牛爺鬆了口氣,心想今天還算不錯,只響了七聲就接了,剛要開口叫銘瑾,那邊卻傳來有些蒼老的聲音。
“陶伯?”
“是我。”
“怎麼是你接,銘瑾呢?”
“唉,少爺去找市長先生了。如今我正在門外等少爺和謝小姐。”
“銘瑾還真找了謝雨燕?”牛爺有點愣,望了望天,忽然發覺銘瑾的效率夠高的,這才過了幾分鐘,就把謝雨燕逮到市長那裡去了。
這一家子雖說在同一個城市裡,可是一個比一個脾氣倔,平日別說見面了,就連打個電話問候一聲都不見,今日居然奇蹟般的聚在了一起。
就因爲小寧忽然不告而別。
小寧啊小寧,你可是做到了市長叔叔盼了多年都做不到的事。
然而牛爺不認爲這一家子聚在一起能平心靜氣的嘮家常,鬧個不歡而散倒是很有可能。
“陶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牛爺一邊拽着夏雯走,一邊忍不住心底層層疑惑。
“昨日下午,市長與寧小姐曾單獨面談了幾十分鐘,而後寧小姐給謝雨燕打了個電話。謝雨燕提到寧小姐在電話裡說,那是最後一通電話。少爺覺得與市長有關,便趕來這裡了。”
陶伯複述得還算公正客觀,可其實裴銘瑾詢問謝雨燕的時候,謝雨燕一聽跟寧月香有關,頓時沒了好臉色,還說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她被綁走了正好云云……不用說,裴銘瑾當時就把她強行從家裡拎了出來。
謝氏集團的保鏢們無人敢攔。
想要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麼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市長當面對峙,所以裴銘瑾緊接着就來了市長大樓。
牛爺他們趕到的時候,硃紅色大門緊閉着,陶伯正默默的守在門外等候。
跟陶伯打了招呼,牛爺他們也沒法進去,只能跟着在門口乾瞪眼。
別看只是一道硃紅色的大門,卻具備頂級的隔音防盜設備,就算裡面爆炸了,外面也聽不到一絲一毫的動靜。
所以在門外豎着耳朵想偷聽他們說了什麼完全不可能。
牛爺也不想閒着,又打電話問了小貓:“貓兒,你有沒有找到小寧的消息?”
小貓:“還沒。”
牛爺:“監控錄像呢?據市長的人所說,小寧昨天晚上從大樓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她回到學校寢室再離開,至少是晚上九點之後。把昨晚九點到今天早上十點的f大監控視頻都調出來。”
小貓:“boss,這還用你說嘛。我早就篩選了一遍啦,可是所有的監控攝像都沒有拍到月香的身影。”
話嘮在小貓旁邊,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是啊老大,你也知道小香香有多精明,她既然打定了主意不想留下痕跡,離開的時候肯定是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
f大附近的監控攝像位置,包括交通監控,早在跟蹤狂的那次事件月香就已經爛熟於心,想要避開簡直再容易不過。
話嘮跟小貓已經篩選了兩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員和車輛。
天才黑客徹底沒了用武之地。
牛爺鬱悶死了:爲啥小寧的反追蹤能力這麼強,跟誰學的,總不會是警校那些走過場的培訓新生的教官們吧?
不得已之下,牛爺只能下令擴大搜索範圍。
小寧就算有意識的躲過了學校周圍的監控,總不可能把整個城市上萬的監控都躲了過去吧!
她肯定有被拍到的地方,各類長途汽車站、客運站是重點搜查範圍。
夜晚旅客相對較少,很多長途車考慮到安全,晚上都禁制發車。但這個城市的人口實在太多,就算車次很少,擴大到整個城市範圍,也是一個相對可怕而且沉重的工作,如同大海撈針。
小貓的人臉識別軟件可以派上用場,不過衆人依舊覺得十分渺茫。
這時,市長辦公室總算結束了會談,謝雨燕和裴銘瑾依次走了出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銘瑾。”
牛爺關心的過去,想問情況如何。
雖然看他們出來的表情就知道這次談話肯定不理想。謝雨燕多半是又跟市長大人鬧彆扭了,而銘瑾……毫無疑問是沒有找到有關小寧的線索。
裴銘瑾搖頭,證實了牛爺的猜測是對的,說:“不是他做的。”
經過再三詢問試探,他終於肯定市長確實不知情。他甚至逼迫市長原原本本的複述昨日談話內容,市長几番不情願之下才交出了昨日談話的錄音。
本就是與寧月香談判來的,市長怎會毫無準備。只是沒想到那個錄音反而成爲了證明自己清白的有力證據。
事實證明,市長運氣實在很糟,每次寧月香出事他都正好趕上,究其根本完全是巧合。
且不說沒得到月香消息的銘瑾有多心煩,單說聽到了那番錄音,得知自己叔叔竟然在暗地裡如此對待她,他哪裡還能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