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秘老嫗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我和老鐵匠的對話,那聲音並不響亮,相反顯得有些低沉,但是卻很急促,一聲接着一聲,門外的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敲開面前那扇門。

“誰呀?”

門外沒有迴音,而敲門聲卻越來越急促。

“來了來了!又不是不給你開門,這麼急幹嘛!”

老鐵匠嘴裡自言自語地呢喃着,敲了敲煙鍋裡的菸灰起身快步跑到門栓邊上。

“玉姬婆婆,怎麼是您……?”

門打開的一剎那,我從門縫中看到一位披着黑色長袍的老婆婆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外,幾縷印發捲曲着垂在前面,遮住了她的半邊臉,皮膚已經滿布褶皺,似乎有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手裡拄着一根破舊的柺杖,而她的手卻很修長,長長的指甲顯出慘白之色。

老鐵匠顯得有些意外,映像中,這位老婦人平時少言寡語,幾乎不跟任何人來往,周邊村子裡的村民只知道她叫玉姬,所有人都叫她玉姬婆婆,可是關於她的來歷和背景一無所知,她也似乎沒有任何家人,因爲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見有誰來看望過她,也沒人進去過她住的那間破舊的草屋,只是這個老婦人有一點奇怪之處,就是每當打雷閃電颳風下雨的夜晚,她住的草屋裡都會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還有這個老婦人嘴裡說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十分嚇人,老鐵匠的表情告訴我,對於這個老婦人的突然造訪,她感覺到十分的意外,一直在門口愣了半天。

“聽說,你這裡來了一個紅色頭髮的小子?”

在門口待了半天,老婦人終於開口說出了一句話。

“額……,玉姬婆婆,你今天來我這兒是……”

老鐵匠抓着腦袋,對這個玉姬婆婆的來意顯得一無所知。

“老身想見見你屋裡那個紅色頭髮的小子,有些話想跟他單獨聊聊。”

老婦人說的不快不慢,但從語氣聽得出來,她說的不是瘋話,而且目的很明確!

“這……”

老鐵匠顯得有些爲難,她不知道平時這個神神秘秘又帶有一點瘋瘋癲癲的老嫗突然之間爲什麼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產生了興趣,還語氣堅定的說要跟他單獨聊聊,要知道,這幾十年來,這個老婦人可是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老婆婆,你是要找我嗎?”

見到這個奇怪的老婦人,我的心裡產生了極強的好奇感,難道她知道關於的身世的一些事情?想到這裡,我再也躺不住,從牀榻上爬起來,慢慢朝屋子外面走去。

聽到我的聲音,老婦人隨即便目光轉向了我,她緩緩朝着我這邊走來,伸出手撩起眼前的銀髮,露出一隻眼睛,但我與她眼睛對視的一剎那,我便震驚了,那長長的銀髮後面竟然有着一隻血紅色的眼瞳!!

那隻眼睛遇見我的一剎那,先是露出一絲驚訝,待那絲驚訝一閃而過之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陣掩蓋不住的喜悅之色。

“小夥子,跟我來——!”

老婦人喉嚨中響起一句深沉沙啞的聲音,然後再也沒有多說什麼,拄着破舊的柺杖慢慢轉過身去,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走去。

這個突然出現的老婦人雖然讓人捉摸不透,但是我心裡有一種感覺,一種非常堅定的感覺,她一定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決定跟着她。

我握緊手中的“廢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老鐵匠支應了一聲,便跨出門檻,跟在老婦人身後,慢慢走進了她的那間破破爛爛的草屋。

進門之後,老婦人便匆匆把問關上,將門栓緊緊地扣在門上。

“老婆婆,您叫我來是不是知道關於我的一些事情?”

我迫不及待地問。

可是老婦人卻輕輕搖了搖頭。

我感覺有一點失望,輕輕嘆了一口氣。

老婦人依舊沒有說話,走到我的跟前,伸出一隻手按在我的胸前。

“玉姬婆婆?您這是在幹什麼?”

“噓!”

老婦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沒有說話,我沒有作聲,靜靜地等待着。

沒想到,老婦人的手按在我的胸前沒多久,只見她按在我胸口的掌間冒出一股紅色的光芒,隨即我的胸口心臟出便緩緩地也冒出了一股紅色的光芒,兩股光芒相互呼應,似是有感應一般,我能清楚地感覺到我的心臟正在一點一點劇烈地跳動起來,帶有一種莫名其妙興奮的感覺。

良久,老婦人才緩緩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已經融合了!你就是他選中的人!”

“什麼選中的人?老婆婆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聽得一頭霧水,可是嗎,看着老婦人的笑容,我看得出來,她遇到了一件令她十分開心的事!

這時,老婦人竟然伸手將身上的長袍退了下來。

我終於看清了老婦人的真實面容,她不僅兩隻眼瞳是血紅的顏色,除了額前的幾縷銀色的頭髮,袍子裡面的頭髮竟然也都泛着暗紅的顏色。

“孩子,你知道你手中的這把劍是什麼劍嗎?”

老婦人忽然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我舉起手中的那把“廢劍”,看了看,除了表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來這是一把劍,或者曾經是一把劍,我實在看不出它有什麼異樣。

“是時候讓你重現人間了!!”

這時候,老婦人伸手將我手中的廢劍接了過來,輕輕地用手在上面撫摸着,面帶着微微的笑容。隨後握住劍柄的位置,閉起雙眼,口中輕輕念起了一串我聽不懂的咒語。

隨着老婦人口中不斷念着的咒語,我驚奇地看到從老婦人的全身竟然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黑氣,而她手中的廢劍也開始從劍身中間透出一道紅色的光線,這道細弱的光線慢慢變大,最後竟然覆蓋了整個劍身!

從劍身發出的紅色光芒越來越刺眼,我幾乎有些忍不住背過臉去。

忽然,老婦人雙目豁然睜開,手中廢劍光芒大作,伴隨着側耳的嗡鳴聲,劍身開始釋放出一圈一圈濃烈的黑霧!

“轟!!”

周圍一陣巨響,似是一陣地動山搖……,整間草屋也隨之劇烈地顫抖。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廢劍在方纔的涅槃之中竟然變成了一把透着絲絲黑氣,精緻無比的黑色長劍!即使不在手中,我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從劍身散發而出的陣陣霸道無比的氣息!!

“老婆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吃驚地問道。

老婦人將劍輕輕放到我的手中,頓時一股涼意從劍身發出,瞬間傳遍我的全身!

“這就是魔神之劍!!”

“魔神之劍!?”

我驚訝地望着老婦人,早已是合不攏嘴。

“這就是當年魔神刑烈手中的無上神器魔神之劍!”

老婦人看着我手中的這把“魔神之劍”,眼中一陣翻涌,兩道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深深的皺紋中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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