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毫不猶豫地吞下了一枚五星血幽丹。
比起四星血幽丹，五星品質一枚可增加1600年的壽元。
曹凡在血道宗裡煉丹那麼久，可不是隻煉製一爐血幽丹而已。事實上他一共煉製了五爐血幽丹，得到了三十枚丹藥，其中五星金丹達到了九枚。
這麼多次探出神識的嘗試，曹凡唯一的進境就是神識外放所持續的時間越來越久，已經由最開始的七、八息時間，增加到二十息左右。
時間的延長帶來的是他更多的壽元損失，一次出去，曹凡大約要減少掉五百年的壽元。
“轟！”
曹凡的識海終於再次升級，達到了小成二星，也就是七級識海。
這已經堪比大乘期強者的水平。
識海拓展的瞬間，大量對歲月之力的感悟突然涌入曹凡的腦海當中。
歲月匆匆，年華易逝。
樹木枯萎，尚能逢春；候鳥南飛，終有歸期；人若遲暮，回天乏術。
再強大的存在，在時間的面前都是渺小的，終將隨着時間一道化着滾滾的塵埃。
曹凡感悟到這裡，頓時有些失落和絕望。
時光之力太強大了，他這麼點微末的道行，又怎麼可能破解時光漩渦的難題？
一口鮮血被曹凡吐了出來。
這裡是曹凡所主宰的世界，他卻在感悟時受到了重創，時光之力的可怕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曹凡卻沒有讓自己的感悟停下來。他吞服了數枚五星至念丹和血幽丹，再次將神識探出了太上九重界。
外面的時光漩渦，並非始終一成不變地快速向前推移，有瞬息時間會處於靜止狀態，有瞬息間甚至會讓範圍內的時光倒轉。
時間漩渦可以做到這一點，爲什麼他不能？
曹凡開始從時間漩渦中感悟讓時光停頓乃至倒轉的法則。
曹凡的面容越來越衰老，唯有他的眼睛，卻愈發明亮起來。
他終於隱隱把握住了一絲時光的法則力量了。
哪怕只是皮毛，也足以讓他的實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曹凡再次收回了神識。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抓玉瓶，往掌心處倒了倒，這才發現最後一枚五星血幽丹也被他吃完了。
這時候的他身上甚至已經開始有了死氣，他的壽元已經剩下不到十年。
平心而論，曹凡對時間法則的感悟已經到了頗深的程度，只可惜壽元損耗過多，已經無法支持他繼續探出神識進行感悟了。
曹凡的太上九重界也可以發動時間法則，但主要是延緩時間的流速，這與外面的時間漩渦的法則又有很大的差異，所以曹凡才一直沒有在自家的世界裡去感悟。
不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先前這麼想完全走了歧途。時間法則是一個統一的整體，他只有儘量完整地理解它，纔有可能領悟到它的精髓。
原本曹凡準備再煉製一爐血幽丹的，把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元補充一下再去感悟時間法則。畢竟他只剩下十五枚四星血幽丹，1200年的壽元增幅根本無法滿足他現在的需求。
正當他要用手頭上當初血道宗分下來沒被他使用掉的那枚血幽果再煉製一爐五星血幽丹時，忽然心中改變了主意。
他現在正處於死氣沉沉的狀態，在生命最後的時光下去感悟時間法則，效果一定事半功倍。
核心區的時間法則再次被開啓，曹凡將主宰之力發揮到極致，幾乎是頃刻間，原本複雜繁奧的時間法則在他腦海中竟然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雖然這只是讓時間緩速的法則，但時光之力的原理是觸類旁通的。很快，曹凡對於之前窮盡一萬多年壽元而無法感悟的時光漩渦裡的法則之力也有了明悟。
這不是說他若一開始就研究核心區裡的時間法則便能領悟到這樣的境界。應該說，現在的這一切是曹凡前面一次次努力而水到渠成的結果。
如果沒有他不惜用大量壽元去感悟時光漩渦的法則力量，即便他完全領悟了核心區的時間法則，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收穫。
曹凡的身形一閃，已經落在了太上九重界的一處星空中。他向着前方猛地一拳轟出，一道漩渦在頃刻間迅速成型並向前疾速推進了過去。
哪怕曹凡在自己的世界中能夠發揮出地仙大圓滿的實力，這一拳下去，他依然感受到沉重的虛弱感向自己猛烈襲來。
他所轟出的這道漩渦，正是他領悟了時光漩渦和核心區的時間法則後所融會貫通的成果。它能夠讓漩渦範圍內的修士四周的時間突然停滯下來，換句話說，也就是讓對手無法動彈。
這就非常厲害了，戰鬥的時候對手要是中了他這麼一下，基本就完了。就算曹凡自己無法再出手，他還有隊友，他們的攻擊力比起曹凡可不遑多讓。
“這套拳法便叫做‘歲月殤’，這第一式就叫它‘滯留’。”曹凡心中思忖道。
哪怕曹凡現在只是觸碰到時間法則的一點皮毛，但他的“歲月殤”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一門強大的神通技。
可惜只能讓時間停滯，若是能讓時光倒轉就好了。
曹凡又開始感悟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凡猛地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以他現在的道行，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感悟讓時光倒轉的法則之力。強行感悟，只能妄自送了性命。
這已經夠本了，至少曹凡現在已經有了出去的辦法。
下一瞬，曹凡忽然取出了丹爐，開始煉製起了丹藥。
這裡雖然是虛空當中，但絲毫影響不到曹凡這個世界主宰煉製丹藥。
很快一爐血幽丹就被曹凡煉製出來了。
在太上九重界，曹凡煉丹的滿丹是十二枚，丹藥的品質全都是五星。
曹凡已經服用了九枚五星血幽丹，再服用三枚之後，效果便會開始大打折扣了。
他一連服用了五枚下去。第四枚的壽元增幅銳減到1200歲，第五枚則只增加800年。
五千多年的壽元，讓曹凡再次擁有了挑戰時光漩渦的底氣。
這一次，他要一鼓作氣，直接從時光漩渦中脫困而出。
（又遲到超過30分鐘，老規矩，書友羣29899107 裡發紅包。）
第二更推遲到22：30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