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底限

024 底限

宋義安憤憤的說道:“我已經叫他們去找這個混賬東西了,等把他找回來,先狠狠地揍一頓!再問問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白少瑜嘆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打死他也於事無補了。到時候咱們還得落得個傷害人證的罪名。”

“那你說該怎麼辦?!”宋義安暴躁的問。

“我剛去了牢裡看過小臻。”白少瑜嘆道。

“小臻怎麼說?”許西忱忙問。

“她叫我送紙張和筆墨進去,說不能讓葉氏菜系失傳。”

“……”許西忱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宋義安。宋義安漸漸地明白過味兒來,遂狠狠地錘了桌子一拳。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是有心求死嗎?”許氏也漸漸地反應過來。

白少瑜頹然的嘆道:“邵雋文要小臻給他做妾,小臻肯定不願意。我想,如果姓邵的把她逼到絕處,她可能真的會選擇那條路。”

“這是造了什麼孽喲!”許氏先捂着臉哭出聲來。

“娘……娘你先別哭,這不還沒到哪一步呢嘛!”許呈鶴忙上前去把許氏摟住,也跟着嘆氣掉眼淚。

雖然說還沒到那一步,但就目前這情形來看,也沒什麼差別了。一屋子人都跟着唉聲嘆氣淌眼抹淚,誰也沒有個正經的主意。

夜深後,大家知道圍坐在一起也沒什麼用便各自散了去。

畢氏愁眉苦臉的打發小兒子和女兒也各自去睡下,自己也收拾一下準備去睡,卻聽見院門一響,似是有人進來了,於是她又趕緊的把衣衫扣好,出門去看。

“你個逆子!”畢氏看清來人後立刻轉身拎了一把笤帚一邊罵着一邊朝着來人砸了過去,“你還知道回來!你爹都被你氣死了!”

畢甲申一邊躲着一邊嘆道:“娘唉!這真的不能怨我!真的不能怨我!你聽我解釋啊!”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個混賬東西!你給我滾出去!滾!”畢氏說着,又去尋別的東西往畢甲申身上砸。

“娘!娘!你小點聲,別再把我爹給氣到了!”畢甲申忙上前去抓住畢氏的手,苦着臉勸道,“娘啊!我也是沒辦法!我也是爲了咱們一家人着想啊!”

“你想什麼?你是嫌你爹和我死的慢了!”畢氏被兒子抓着雙手掙脫不開,只得憤憤的罵道。

“他們答應給我們嘉和樓兩成的股!”畢甲申在畢氏的耳邊低聲喝道,“娘!兩成的股!然後再請爹回去做掌勺大廚!”

饒是畢氏,也被這話給砸的暈頭轉向,半晌纔回過神來:“誰?誰答應的?”

“自然是嘉和樓的新東家。”畢甲申見她娘被這事兒砸暈了,便漸漸地鬆開了雙手開始講道理:“娘啊!我爹跟着顏家幹了大半輩子了,到頭來得到了什麼?顏老爺子活着的時候,一年也不過給我們千把兩銀子!我們一家人都被他呼來喝去的當奴才使喚!到頭來,他兒子痛快的賭了一把,一切都成了空!我們連根兒毛都摸不到啊!”

“混賬!”畢氏聞言,擡手給了畢甲申一記耳光,罵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爹跟老爺子面前那是磕了頭敬了師傅茶的!再說,當初你爹和你奶奶他們逃難來到京城,若不是老爺子收留,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都兩說呢!這救命之恩大於天!”

畢甲申用舌頭頂了頂*辣的臉頰,點頭應道:“是是!您老說的有道理!救命之恩是大於天!可事情到了今天,咱們一家子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也還的差不多了吧?我的親孃哎!俗話說,識時務者爲俊傑!你看看現在這形式,邵大人對顏文臻是勢在必得,他只是想叫顏文臻跟了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這案子,只要邵大人肯出面,肯定會有轉機,我這也是變着法的救顏文臻出苦海啊!你看,連胡太醫都倒戈了!爲什麼呀?這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你給我滾!”畢氏氣得喘不過氣兒來,顫抖着手指着門口,“滾!我沒你這個兒子!你喪盡天良!”

“娘!你怎麼這麼固執!”畢甲申跺腳道:“白家已經跟顏文臻退了婚約,難道顏文臻這輩子就不嫁人了?她跟了邵大人有什麼不好?邵家那可是名門望族!邵家老大人是堂堂二品天官!用腳趾頭想一想,人家邵大人也比白少瑜強一百倍!”

“可他是逼死老太爺的兇手!如果不是他,老太爺怎麼會死的那麼慘!顏家怎麼會這麼慘!”

“老太爺是被他的親兒子給氣死的!顏東昂那個賭鬼害了他爹和他閨女,這關別人什麼事兒?!”畢甲申猛然拔高了聲音朝着畢氏吼了一嗓子。

畢氏被兒子吼的一個哆嗦,呆呆的看着兒子好像是看一個陌生人,半晌沒說出話來。裡間臥室裡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伴着粗重的喘息,畢亭立嘶聲罵道:“逆子……咳咳……逆子!”

“他爹!”畢氏忙先開門簾衝進去,扶着畢亭立坐起來,給他撫胸捶背,好一陣折騰。

畢甲申也跟了進來,看着牀上喘息咳嗽好像老了十幾歲的老爹淡淡的叫了一聲:“爹。”

“你……你……”畢亭立轉手拿了枕頭朝畢甲申砸了過去,只是他本來就力竭,那枕頭根本連畢甲申的衣角都沒碰到便掉在地上。

“爹!您看您都成什麼樣子了?您還是好生養着,等養足了力氣再打我吧。”畢甲申彎腰把枕頭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一擡手丟去了牀上。

畢亭立指着門口,顫聲罵道:“畜牲!你個孽畜!你滾……滾……你給我滾……”

“那行吧,您別生氣了,我先滾着。等您想通了我再回來。”畢甲申吊兒郎當的一笑,果然轉身滾了。

“逆子!孽障!咳咳咳……”畢亭立氣得垂着牀頭。

畢氏忙拍着他的後背一邊哭一邊勸道:“哎呀,好了好了!那孽障滾了,你也消停一會兒吧!你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們娘們兒怎麼活喲!”

“我縱然是死了也沒臉去地下見師父啊!”畢亭立垂着胸口號哭。

畢氏哭道:“既然這樣你就得好好地活着啊!活着等姑娘從牢裡出來,咱們給她當牛做馬贖罪!”

這邊夫婦二人抱頭痛哭,卻沒辦法打動院子裡的畢甲申。畢甲申在院子裡停住腳步,皺着眉頭回頭看了一眼窗戶上的人影,不屑的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且說白少瑜在外邊跑了半日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進門,白順家的便蠍蠍螫螫的迎上來,跺腳嘆道:“我的爺唉!您總算是回來了!太太在祠堂裡跪了半天了,茶水都沒進一口!您若再不回來……您再不回來可真要出大事兒了!”

“怎麼?娘去祠堂跪什麼?”白少瑜詫異的問。

“這奴才怎麼知道?太太不叫奴才們進去啊!您快些去瞧瞧吧!”白順家的一邊說一邊推着白少瑜去祠堂。

祠堂裡,白王氏依然直挺挺的跪在那裡,雙手合十朝着祖宗牌位懺悔。白少瑜推門進來,她也像是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娘!”白少瑜上前去扶住了白王氏,焦急的問:“您這是做什麼呢?您有什麼話儘管吩咐兒子就是了,何必要折騰自己的身子!”

白王氏看着祖宗牌位,淡淡的說道:“我有負於列祖列宗,所以在這裡向祖宗請罪。你若是心裡過意不去,就跟我一起跪,若是覺得沒必要,就回去睡覺吧。”

“娘!是兒子錯了。兒子不該那樣對您,兒子不孝!今晚兒子在這裡跪者跟祖宗懺悔,求您回房去歇着吧。”白少瑜挽着白王氏的手臂,哀求。

“老話兒說,子不教,父之過。你父親死的早,如今一切苦果都與他無關,全是我的錯!是我命苦!”白王氏說着,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白少瑜滿腔憤懣抑鬱再也壓制不住,直接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門外守着的白順家的以及丫鬟婆子們原本指望着白少瑜進去能早些勸太太回房去歇着,卻沒料到太太還沒怎麼樣,大少爺先哭的死去活來了。這些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

顏文臻的案子到這個地步,雖然被衛靖遙韓鈞兩個人以身份給壓着沒有判決,但公堂上的審訊卷宗記錄卻早就備案。幾個人證的招供也都簽字畫押,就算不結案,顏文臻也絕不可能就這麼放出來。只能期待着忽然有個大的轉機,有充足的人證物證來證明顏文臻的清白,找到真正的兇手爲死者伸冤,否則,結不結案顏文臻都得在牢裡呆下去。

而白少瑜自從那晚在祠堂裡痛哭一場之後,也像是變了個人。

他不再焦慮不安整天想着往牢房裡跑去見顏文臻,也不再竭嘶底裡的去拿銀子託關係想辦法,卻開始喜歡上了飲酒。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人抱着酒壺悶悶的喝,後來索性出去跟朋友們喝,而且回回都喝的爛醉被人擡回來。

對於這樣的白少瑜,白王氏也是愁容滿面——她不能往死里約束兒子,又不能聽之任之,簡直左右爲難。

時隔不久,香料王家拖媒人向白王氏表達了不滿——姑爺整日裡沉迷於酒色,這像什麼樣子?自己的女兒將來嫁進來,這日子怎麼過?官媒拍着白王氏的手低聲嘆道:“太太別怪我多嘴,如果您家少爺再這樣下去,這婚事怕是要黃了。”

白王氏忙打點了重重的禮物給了官媒,又下了保證,說自己兒子也就是這幾天心裡鬱悶,等過去這陣子就好了。他之前是什麼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不然親家也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許給他云云。最後又跟官媒說想要早些辦婚事,說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希望兒媳婦早日進門幫忙料理家務,也能約束兒子。

官媒拿了白王氏的重禮,回去王家那邊自然是舌燦蓮花,說的王家那邊的疑慮去了大半兒,並順便答應了定婚期的事情。

許呈鶴給顏文臻送了筆墨和裝訂好的空白冊子進來,並叮囑顏文臻,葉氏菜譜乃是不傳之秘,寫的時候一定要留一手,以防落到賊人之手成全了別人。顏文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看着她憔悴的樣子,許呈鶴犯愁的勸道:“姑娘也要放寬心些,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不管怎麼樣,總先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纔有將來。”

“將來?”顏文臻點了點頭,淡淡的苦笑。心想我真的還有將來嗎?如果還有將來,我會去做些什麼呢?

許呈鶴又遞過去一個包袱,叮囑道:“天氣眼看要冷了,這是娘給姑娘做的棉衣,雖然外邊是粗棉布,但裡面用的上好的蠶絲棉,娘說叫姑娘貼身穿着。”

顏文臻接過包袱來抱在懷裡,像是抱着親人一樣暖暖一笑,點頭道:“謝謝奶孃。”

外邊獄卒高聲催促,叫嚷着時間到了。

許呈鶴不捨得勸道:“畢師叔已經把畢甲申那混賬趕出家門了。他不是人,但我們大家都是明白是非曲直的。我們都在想辦法,你放心。”

“大家對我好,我心裡明白。不過這事兒到了如今,連韓家衛家兩位公子都沒什麼好的辦法,大家就不要白費力氣了。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判決,不如就這麼等下去吧。”

“小臻,你是個明白人。其實這樣等下去也未必就沒希望。我聽說邵小將軍快回來了,他這次去西南還順帶了弄清楚了當初白家被劫走一批貴重藥材的事情。”許呈鶴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又低聲說道,“邵小將軍曾經做過賑災欽差,對付那些貪官污吏自有手段,他這一回來,或許會有辦法。”

顏文臻被許呈鶴的那個眼神給弄得一怔,不過恍惚之後便明白了一件事——白家在西南水路上被劫走了一批貴重藥材,當時說是水匪幹的,但那個時機,那樣的手筆,若說沒有官府的縱容憑他多厲害的水匪怕都不能成事。再算算時間也可以猜得到是誰在幕後操控。如今這事兒被邵駿璁給查清楚了,是不是說明那個人已經有了把柄被他攥在了手裡?

想到這個,原本心灰意冷的顏文臻,又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她忍不住雙手合十對着天空祈禱,但願上天保佑,讓壞人得到懲戒,還天下一片清明。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起來。

夜裡的北風吹得人心煩意亂,顏文臻睡不着,便裹着棉被坐在燈下重新整理葉氏菜譜。

幸好白少瑜,許呈鶴的銀子加上韓鈞甚至邵雋文兩個貴公子的關照,牢房裡從牢頭兒到獄卒都不敢對顏文臻怎麼樣,每日飯菜雖然粗陋,但至少乾淨,沒有發黴,也不是剩菜剩飯,油燈什麼的也沒有限制。

顏文臻有時候也非常感慨,坐牢能坐成這樣的恐怕也就自己了。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一點幸運呢?

……

北方的氣候在進入十月之後,天氣便大冷起來,幾乎死一夜之間,樹上殘存的黃葉被寒風掃盡,枝條蕭索的暴漏在寒風之中,萬物肅殺,一片蒼涼。

城郊的官道上,北風呼嘯着捲起漫天黃塵。

有一小隊人馬前後簇擁着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緩緩北上,馬隊清一色的黑色駿騎,一個個青壯兒郎騎在馬上,縱然是緩緩前行也不減銳氣。

唯一滑稽的是後面有一個被繩索綁住了雙手的人被馬牽着沒命的奔跑,因爲腿腳不利索,走不了多遠就會摔倒,被馬託着滾爬一段路之後,前面的人便會停下來等他起身,然而他起身沒跟着跑多一會兒便又被拽倒拖着走,如此反反覆覆,折騰了不知多久。那人身上破爛的衣裳早就被撕扯的不成樣子,頭上臉上也滿是泥土,根本看不清他本來的樣子。

行至城門口,馬隊之中爲首之人一擡手,身後的衆人便跟着勒住了馬繮繩。

“把人弄到馬上。”爲首之人低聲吩咐。

“是”旁邊的黑衣人應了一聲,轉身朝着一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調轉了馬頭走到隊伍最後,把那個一身泥污滿身破爛的人一把拎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馬上。那人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天色已晚,城門樓上的士兵看着一隊人銳氣高漲遂不敢大意,上前攔住去路巡查。

爲首之人旁邊的親隨從腰裡摘下一塊黃玉牌往那士兵眼前一遞,那士兵立刻肅整的跪拜下去,恭敬的請安:“屬下拜見少將軍。”

邵駿璁也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把手裡的馬繮繩一帶,催馬進城。

離開京城兩個多月,走的時候還是秋天,滿城桂花飄香之時,再回來卻已經是冰天雪地。

邵駿璁連自己的府邸都沒來得及回,只交代了屬下把帶回來的那個無賴好生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之後,便進宮去面聖。把西南水匪的事情詳細的向皇上當面陳情。

進宮的時候暮色四合,出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這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陰冷的風吹起宮牆上的旌旗,颯颯作響。邵駿璁踩着漢白玉鋪成的天街上吹着冷風大步流星的走着,身旁的隨從藏銳緊緊跟隨,小聲回道:“少將軍,韓家大少爺在府裡等了一個晚上了。”

“肯定是爲了家和齋的案子吧。”邵駿璁淡淡的說道。

“是的。”藏銳低聲應道,“那件案子若不是寧侯忠毅候兩府裡的大少爺利用身份給彈壓下來,顏姑娘恐怕已經……”

邵駿璁冷冷的哼了一聲,罵道:“藏鋒也真是夠無能的,能讓那老混蛋從京城跑出去那麼遠。”

“少將軍說的是。藏鋒這會兒已經在議事廳外邊跪了三個時辰了。”藏銳說着,悄悄地看邵駿璁的臉色。

邵駿璁的嘴角依然帶着冷笑,卻不說話。藏銳看他臉上難以捉摸的神情也不敢再多說。

回到王府,韓鈞已經急匆匆的迎出門來。

其實韓鈞對顏文臻本來沒有多深的感情,顏文臻出了事兒他也並不是非救不可,可是既然已經出手,如今卻又是這麼被動的局面,堂堂皇室子弟竟然被一個紈絝子弟給壓了一頭,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而後來這段日子他也再回牢房去探望過顏文臻,此時的顏文臻已經心平氣和開始整理被她燒掉的葉氏菜譜,對生死之事已經不那麼在乎,好像隨時都準備着去服刑受死的樣子着實打動了韓鈞。

如今的韓鈞是必須一定全力以赴要救顏文臻出苦海的,沒什麼理由,就因爲這樣的女子世間難有,若是她就這樣死了或者一直呆在牢房裡被囚禁,這世上便再無公道可言了。

“大哥!”韓鈞迎上來急急地嘆道,“你可算是回來了。”

邵駿璁看了一眼跪在院子裡的藏鋒,皺眉道:“屋裡說去。”

“好。”韓鈞緊跟着邵駿璁進屋,又焦急的說道:“西南的事情怎麼樣了?皇上對你這趟差事還滿意嗎?”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肯能會更有興趣。”邵駿璁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擺手命旁邊服侍的人都退出去。

韓鈞猜不透邵駿璁說的是什麼事,也沒那個心思去猜,因問:“是什麼事兒?大哥不要再賣關子了。”

“我無意間查到了白家藥行在西南丟的那匹價值二十幾萬銀子的珍稀藥材跟京城的某位高官有關,是這人指使水匪去搶了那批藥材,並轉手又賺了一大筆銀子。”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韓鈞搖頭道。

邵駿璁輕笑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是誰?”韓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之後,眼前忽然一亮:“邵……”

“這件事情我沒跟陛下說,我想你可以用這件事爲條件去找邵雋文談談。讓他主動放手。”邵駿璁淡笑道。

韓鈞脖子一梗,氣憤的說道:“我爲什麼要跟他談?我們乾脆把這事兒告訴皇上,讓皇上抄了他們邵家,看他還能這樣囂張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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