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家小女已經許配了唐公二公子,不然定要讓小友爲我之婿!”
在韓成顯得有些心驚膽顫的等待之中,長孫晟終於將後面的話給說了出來。
這話說出之後,還一臉惋惜的看着韓成,爲自己沒能多與夫人生出幾個女兒而嘆息不已。
廳堂之中衆人聽到此言之後,紛紛愕然。
之前他們都看出來了長孫晟對眼前這少年的看重,卻沒有想到,這種看重居然達到了這種想要將其招爲女婿的程度!
而且不自覺之間還拿出來了唐公的二公子進行比較。
唐公是什麼身份地位啊!
眼前的這個少年,真的有這樣優秀?
不僅僅衆人愕然,就連韓成這個當事人一時間也都有些懵了。
小女?
唐公二公子?
這不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長孫皇后與唐太宗李世民這兩口子嗎?
這老頭居然還想將長孫皇后許配給自己?
縱然韓成覺得自己一向比較淡定了,此時還是有些抗不住這樣的衝擊。
得知來到大隋之後,韓成就曾想過,今後會不會遇到李世民這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帝王,卻沒有想到,自己與對方的第一次的交集,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展開的。
李靖一開始的時候也是而愕然,但這種愕然很快就消失不見,被心中的震動所取代。
長孫世伯沒有未定下的女兒,自己可還有一個未曾許配人家的女兒在。
而且,這個女兒還與這個小子情愫暗生……
以往,自己只覺得這小子出身太低,不是自己女兒的良配,如今再看,開始發跡幾個月,就取得了如今的成就,這樣的速度,縱然是世家子弟,與之比起來也不過如此!
被長孫晟這樣的言語點醒,心中震動的李靖再去看韓成,這個韓家小子立刻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回想着這小子的崛起之路,以及這段兒時間以來所做出來的種種事情,李靖心中是越來越歡喜。
真賢婿也!
他在心中這樣讚歎。
只是不知道爲何,在想着這些的時候,李靖忽然間想起來了前一段兒時間自己要跟這小子拜把子的不堪往事,麪皮不由的抽了抽。
幸好這事情沒有成,不然自己這還怎麼將閨女嫁給他……
正在那爲長孫晟說出來的話,而一時間百味陳雜的韓成,此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句給自己帶來的諸多好處……
衆人又在這裡吃喝說笑了一陣兒,喝水有些多的韓成外出如廁,剛剛站定沒多久,就又有一人進來。
根本不用擡頭去看,韓成就知道進來的這人是誰,因爲那就算是酒氣都壓制不住的腥羶味,已經明確告訴了他對方的身份。
韓成聳了一下身子,將衣裳整理一下就要出去,這個來到廁所卻不放水的傢伙,卻攔在他的面前開了口。
“我是阿史那胡塗,是這次的使者,聽說閣下擁有一種製鹽的妙術,我突厥食鹽產地少,正需要此法,願意用……”
這突厥使者張口就是一嘴帶着關西口音的漢話,說的很是標準。
韓成也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正需要此法?
就是因爲你們正需要,這樣的法子才萬萬不能給你們啊。
“沒有。”
韓成看了一眼這突厥人,笑着乾脆的搖頭,然後繞過這人徑直往外走去。
正在那裡說着話的突厥使者不由的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從這樣優秀的操作之中回過神來。
他之前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包括此人獅子大張口,開出種種不合理的條件。
哪曾想到,對方居然直接回復了一個沒有。
這種出乎預料的回答,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懵了,站在原地,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愣了一會兒之後,他轉頭看向立刻的這個隋人少年,眼睛露出兇光。
這隋朝,從皇帝到底下的普通人,何曾將自己突厥人當作平等人的人看待過!
不過這種兇光只是顯露了片刻的功夫,就被他很好的掩飾了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去放水,隨後趕往廳堂……
當夜韓成再一次的與李靖、長孫晟彙集到李靖的書房,說着一些事情,情況跟上一次的時候很像。
只不過這邊上卻少了一個臉上帶着笑意,坐在這裡煮茶的人。
幾人主要說了一些關於這次的事情,以及接下來可能需要注意的地方。
在把這些事情說完之後,韓成將之前發生在廁所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好,這事情小友你做的對!”
長孫晟對韓成的做法大爲讚許。
“突厥人就是一匹狼,不好馴伏,不可不防,在西域時,這人就向至尊進言,想要得到這製鹽之法,當作對他們的賞賜,被我給擋了回去。
如今到了這裡,居然還是賊心不死。
馬邑這裡距離突厥近,賢侄與小友兩個可要上些心,斷然不能讓此僚得到這製鹽之法。”
長孫晟看着李靖與韓成,鄭重的交代。
兩人都是鄭重點頭,將此事應下。
韓成心裡有些感慨,這世上從來都不缺乏聰明人,也不缺少有見識的人。
自己主要是因爲從後世而來,知道突厥人所做的一些事情纔會對其持着警惕的態度,長孫晟他們沒有這種經歷,卻也能夠做到這些……
幾人又在這裡說了一陣兒話,便散去各自安歇。
當夜無話,次日一早,韓成便起來忙碌,準備下一些早飯。
衆人起牀收拾,洗漱過後紛紛進食。
有了昨天那一頓飯打底,衆人對於今天早上的這一頓飯也都抱着極大的期待。
試吃之下,果然沒有讓人失望,衆人都是讚不絕口。
如同之前回去的時候一樣,長孫晟這一次的行程同樣很緊迫,不能在這裡多停留。
吃早飯的時候,就已經讓人收拾行囊了。
吃過早飯,稍稍的在這裡歇息了一會兒,便帶着人出發,繼續往北而去,好早日趕到突厥將此事定下。
“世伯,且稍稍停歇片刻,有個事情想要勞煩世伯做個見證。”
長孫晟準備離開的時候,站在邊上的李靖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