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奇怪的一夜

吃貨穿越記

面兒有心答謝歐陽真,中午做了一桌美餐。本來以爲歐陽真吃罷午膳就會離開,可是面兒做的美食太好吃,連歐陽乾和歐陽能在內都吃上了癮,慫恿着主子在王家再呆一天。

面兒苦上了,趕歐陽真不是,不趕也不是。令面兒最爲緊張的是,小娥今天頻繁的往她屋裡跑,一整天面兒都沒看到藍天賜,不知他藏在哪,這讓面兒既擔心又舒口氣,至少沒有讓小娥撞上藍天賜。

夜,歐陽真主僕三人留宿東廂。

面兒爲了避嫌住回自己屋裡,等到半夜藍天賜還沒出現。

莫非藍天賜已經走了?面兒有些擔心,青河縣在封鎖中,藍天賜離得開青河縣嗎?

歐陽幹此番來王家,便是要讓二公子知道王面的噼好,半夜時悄悄潛到正房窗外。

面兒輾轉反側,感覺外面有人。坐起來,欲去查看,黑暗中一雙有力的大手捉着她,將她輕輕一帶,坐上屋樑。

面兒感覺他是藍天賜,驚喜地笑了,想說話不能,怕外面聽見。

藍天賜在她手心上寫道:“歐陽幹武功極高。此時潛伏在窗外,恐怕歐陽慶還有懷疑。”

面兒略作思索,在他手心上寫道:“明白了,帶我下去吧,我去對付他。”

藍天賜輕輕把她帶到地上,面兒開門出去。

歐陽幹聽到面兒出來,身影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面兒抱着個木箱手持一隻蠟燭往後院走去。

歐陽幹小心地藏在暗處,只見面兒從雞圈裡捉出一隻雞,一棍打暈。往雞嘴裡灌了一種藥,然後剖開雞腹,開始取蛋。

歐陽干連忙跑回東廂叫醒歐陽真,“二公子。快起來,面兒好古怪。”

歐陽真聽說面兒有事,坐起來披着衣服就跟歐陽幹往後院走。

後院。雞圈與豬圈之間的一個棚屋下,燈光閃爍,面兒旁邊有隻碗,碗裡放着只帶血絲的雞蛋,她正全神貫注地給雞縫肚皮。

歐陽真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後。

面兒縫好雞肚皮,給它抹上藥,包紮好傷口後。又去豬圈裡抱起頭小豬,絲毫不覺身後有人,聚精會神地解開豬腿上的傷,小心清洗一翻後,抹上藥。重新包紮好。

“面兒,你這是爲什麼?”歐陽真想不明白麪兒爲什麼會用這樣的方式取蛋。

面兒被嚇了一跳,轉頭看着他,目光定定地,象不認識他一般,淡淡地道:“雞不聽話,只有這樣,纔會讓它們聽話。”

“它們怎麼不聽話呢?”歐陽真背上一麻,他覺得晚上的面兒跟白天極不相同。

“我王家的雞從來都是這樣喂的。”面兒鎮定自如地答道。

“面兒你知道我是誰嗎?”歐陽真擔心她在夢遊。做着自己都不知的事。

面兒站起來,用帶血的手背捱了挨歐陽真的額頭,“你發夢衝,不認識我了?我是面兒呀。”

歐陽真背上一冷,面兒是清醒的,怎麼原來他在王家睡時不知道面兒有這個怪現象呢?

“你這麼怪怪地看着我幹嘛?沒見過剖雞取蛋?”面兒向她翻個白眼。

歐陽乾的目的已經達到。大公子吩咐一定要讓二公子知道面兒真實的一面。拉着歐陽真道:“二公子,天寒夜凍的,你穿這麼少別凍着了。?面兒辦好她的事,也該睡了。”

面兒點點頭催促歐陽真,“你快回屋去睡吧。”

歐陽真被歐陽幹拉回屋裡,坐進被窩裡,想着面兒剖雞取蛋的一幕,百思不得其解,面兒怎麼會有這樣的行爲呢?

平時殺豬殺雞不是都是劉大娃乾的嗎?

歐陽幹勸道:“二公子,可能面兒姑娘有特別的夜症,一到晚上就要做這樣的事,不然會睡不安寧。”

歐陽真打個寒戰,他不怕面兒晚上做這種事,心裡擔心她有這樣的毛病,對她自己不好,眉頭緊皺,躺下來翻來覆去睡不着。

丑時,歐陽乾和歐陽能在隔壁屋裡發出響亮的鼾聲。

歐陽真穿好衣服,悄悄來到院子裡,還在思索麪兒剖雞取蛋的事。不知不知覺腳步移向正房,來到面兒屋子外面。屋門意外地半開,歐陽真定定地看着屋門,輕輕走進去,欲合上門,聽到屋裡有沙沙的聲音落在地上。

豎耳凝聽,感覺屋裡有奇怪的聲音。不由悄悄走了進去。

屋裡空無一人,歐陽真未聽到面兒的呼吸聲,只覺頭上有什麼粉塵落下,落得滿頭皆是,一些粉塵落在嘴上,帶着淡淡的甜味。擡頭往黑黑的屋裡四處搜尋。

“哐”地一聲,歐陽真踢到一張凳子,同時觸到桌子,摸到桌上的燭火,點燃燭光,屋裡明亮起來,牀上空無一人。

歐陽真一驚,面兒還沒睡覺?

頭上不再落粉塵,這時抹一把臉,手上沾了許多粉塵往燈下一湊,象是餅屑,放進嘴裡舔了幾下,的確是香甜的餅屑。

擡頭一看,高高的屋樑上並無一人。

歐陽真拍拍腦,見鬼,空中怎麼會掉餅屑。

面兒沒睡覺去了哪裡?

歐陽真手持蠟燭,往外面走去。

“嚓”,頭上響個聲音,擡頭一看,只見一隻老鼠從屋樑上竄過,一隻殘餅從空中落下來,歐陽真接着餅,看了看,原來是隻老鼠偷了只餅藏在屋樑上,不由一笑,可憐的傢伙,要靠偷食爲生。

可是這是面兒的屋裡,歐陽真不希望這裡鼠患成災。拿着半個殘餅,搖搖頭往外面走去,將殘餅扔到西頭外的牆角。

這時面兒父母屋裡的燈亮了,面兒手持燈燭出來,揉着惺睡的眼,看着歐陽真從倉庫後邊走過來,“歐陽真,你不睡覺半夜三更的在這幹啥?”

歐陽真看到她從另一間屋裡出來,鬆口氣,“我晚上睡不着,出來走走,看到你的屋門開着,想幫你關門,走進去,看到一隻鼠在屋樑上竄,踢下一塊殘餅,我把殘餅扔西頭的牆角了。”

面兒知道他一定被她先前的行爲震憾住了,裝作極平常的樣子,打個哈欠,“我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以爲有賊呢。所以起來看看。現在這麼晚,天氣這麼冷,你快回去睡吧,我好睏……”

歐陽真笑道:“你快上牀吧,別凍壞了。我回屋了。”

面兒先上門,接着屋裡熄了燈。

歐陽真慢慢向東廂走去,然後關上東廂的門。

藍天賜在面兒父母屋裡的窗戶,一直瞅着東廂,良久才走到牀前,對面兒小聲道:“這次歐陽真應該睡了。”

面兒坐在牀邊拍拍心口,“你可得再小心一點。讓歐陽真發現你,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你快回去睡覺吧。

ωωω•Tтkд n•C〇 藍天賜嗯了一聲,飛身上了屋樑,從樑上爬到面兒的屋裡,安然地躺在牀上。想着先前的事,暗暗一笑,當歐陽真來到面兒屋門前時,他上了屋樑,誰知坐在屋樑上吃餅掉了不少餅屑,差點被歐陽真發現,好在面兒的房間與她父母的房間是通樑,他才得以從樑上爬去了隔壁。

白天他就這樣一直藏在屋樑上,一邊吃餅,一邊在樑上打瞌睡。

不過歐陽真對面兒倒是真實的關心。

想着歐陽真那神仙般的純潔模樣,藍天賜有些睡不着。如果面兒嫁給歐陽真,面兒就會成爲一個貴婦,小娥對面兒說的話在他耳邊反覆迴盪。

藍天賜按按胸口,背上的傷好了許多,身上的小傷已經不是問題,面兒的藥的確很靈很有效。

黑暗中藍天賜有些睡不着,行走江湖多年,手上雖然有些銀子,可是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他無法與歐陽真相比,尤其想到歐陽真那母純純的眼神,藍天賜便有些退縮,他這一生只是殺人無數的殺手。

東廂裡,歐陽真依然睡不着,想着今晚的事,還有先前面兒屋裡竄過的老鼠,突然想起面兒的房間與她父母的房間是通樑,那老鼠極有可能從面兒的房間竄到她父母的屋裡?

歐陽真不安地坐起來,後悔先前沒有捕鼠。穿好衣服,拿着一柄劍往面兒屋子走去。

“吱吱”,寒風吹開了面兒屋裡的門。

歐陽真躡手躡腳摸黑走進去,藍天賜正在胡思亂想中,聽到有人進來,想要回避來不及,怕聲響驚動對方,只得屏住呼吸,希望他千萬別再點燈。

歐陽真進了屋,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屋裡有人,側耳聽了聽,感覺牀上有極細微的聲音。以爲有老鼠,揮劍向牀上砍舞去。

藍天賜聽到劍風,渾身一汗,歐陽真這小子竟然提着劍來,莫非先前他就發現了破綻?

無奈之下,只得舉着被子抵擋。

劍鋒鋒利,被子怎擋利鋒?一劍劍差點刺到藍天賜身上。

歐陽真聽力和視力先天極好,感覺刺出的劍鋒有阻擋,於是刺得更猛。

呼呼的,藍天賜手上舉着的被子快被刺得粉碎。只得抱着枕頭防身。

不對!黑暗中歐陽真皺皺眉,感覺牀上有個東西似乎比老鼠厲害。摸到桌邊,摸索燈燭。

藍天賜趁機一個飛身飛上屋樑,再次爬到隔壁屋裡。

歐陽真總覺得背後有什麼閃了一下,點上燈燭,只見牀上,滿牀被屑,一方被子凌亂地變得千瘡百孔,摸摸被子,竟然還有殘餘的體溫!

這牀上睡過人!舉着燭光滿屋照,擡頭看看高高的屋頂,屋裡除了他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