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出事了

69 出事了?

芬兒這種伎倆實在太小兒科。

面兒笑着看一眼藍天賜,二人眼神傳遞,心領神會。

“那邊那麼黑。沒有燈籠怎麼行?”面兒從藍天賜手上拉過燈籠追了上去。

茅廁在十幾米外的牆角,上方掩映着兩棵槐樹。

“哎喲。我肚子疼死了。你把燈籠挑進來點,裡面好黑。”芬兒貓着腰探了半隻頭進去,裡面隱隱傳來臭氣。

面兒把燈籠伸得長長地,四下尋找可以掛的地方。

“面兒。裡面太黑了,你再過來一點。”芬兒央求道。

面兒小心地往門口邊挪了幾步,一隻手捏着鼻子,這個茅廁的氣味真大。

“裡面很臭。你把頭轉過去吧。”芬兒似好心建議。

“嗯。我把它掛在門上吧。”面兒發現廁門頂上可以掛燈籠,掂起足尖掛上燈籠。

“謝謝面兒。”

當面兒掛好燈籠時,芬兒出奇不意地從衣袖裡抓出把東西對着面兒一吹。

好呀。果然敢這麼下手!面兒屏住呼吸,踉蹌幾下軟倒在地上。

芬兒暗暗一喜,彎腰仔細看了看她,認爲她肯定被迷暈了,四下看看,前方有黑漆漆的樹影遮擋,藍天賜應是看不到這邊的情況,大着膽子將面兒拖到旁邊的大槐樹下。取下燈籠慢吞吞返回。

小姐應該得手了吧?回到剛纔的地方,一片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芬兒微皺一下眉,小姐力氣這麼大?一個人拖得動藍天賜?

“小姐。”芬兒貓着腰邊往主院走邊四處東張西望。

“啪”地一聲悶響,她沒有知覺地就眼前一黑,倒在一片花木邊,接着一個人影將她悄悄拖進花木裡。

面兒在大槐樹下靠在樹上躺了一會,感覺四周靜得十分詭異。小心地黑暗中閃移。

主院是四周。除了道路上和走廊上掛得光亮的燈盞,一片寂靜。

芬兒這麼快就回屋了?

突然,看到一處花木有些凌亂,小心過去,發覺芬兒摔倒在地上,用手摸了摸鼻息,尚有呼吸。心中一愣,莫不是天賜所爲?

天賜呢?回清華苑了?這裡離清華苑雖有些距離,但天賜有輕功,應是很快就能回到屋裡。

面兒幾個瞬移回到清華苑。四周黑暗。輕輕敲幾下他的房門,這是二人約定的暗號。沒有人應。

難道他去荷苑等她了?一個瞬移回到自己屋裡,輕輕打開門。四周探探沒有動靜。

天賜上哪了?

正迷惑間,一道人影輕盈地越牆而入,以極快的身手落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小聲道:“帶上東西。走!”

“她們沒事吧?”面兒驚喜地問。

“應不會有事!走吧。我們在城外的破廟相見!”

二人握握彼此的手,一個施展輕功,一個通過極樂洞天向城外潛去。

極樂洞天的瞬移速度極快,只十幾個瞬移便到了破廟裡,怕單獨藏在廟裡發生意外,便進了極樂洞天。

藍天賜挑着一個擔子。輕悠悠地來到破廟裡,輕喚幾聲,沒聽到人應。便等了等。

“天賜哥。”面兒估算着時間從極樂洞天出來,廟裡一片漆黑,輕輕叫喚一聲。

藍天賜連忙答應,“我到了。”

黑暗中兩人根據聲音方位,摸索到對方的手。彼此心裡踏實。

想到先前的事,面兒仍不放心。大宅裡實在安靜得古怪,小聲問:“你把她們怎麼處理了?”

“芬兒讓你陪她去茅廁。田伶曦便和我說話,趁我不注意,竟然向我吹我藥粉!好在我有所防備。所以裝作迷倒,她便彎下腰來拖我。我突然點了她全身的要穴,令她不能說話和動彈,先將她藏在一邊,看到芬兒鬼鬼祟祟地提着燈籠從茅廁出來,猜她也這麼對付過你,便趁她經過一片花木時,輕輕一記敲暈她的頭,把她藏在花木裡,然後把田伶曦扛到主院的淨房裡。姜嬤嬤和易謹略一直沒有出現,這事太奇怪,離開前我悄悄地查看了,你猜怎麼着?”

“怎麼?”

“他們各自在屋裡趴在桌上似睡得極沉。應該是芬兒對他們做了手腳吧,但芬兒爲什麼這樣做,我卻是不明白。”

面兒沉思片刻,猜測分析,“莫不是她倆怕姜嬤嬤他們會礙手礙腳?她們今晚的行爲的確太陰暗,一個大公主做這樣的事……”

想象一下,一個大公主用春藥類的東西去得到一個男人,講出來真的很丟臉的事。

“我只是把芬兒拍暈了,沒點她的穴,待她醒後,自會去尋找田伶曦的。我們趕快走吧。現在快子時了。”

“這裡離霧水鎮並不遠,只兩個多時辰我們就能到那裡。我們還是分開行走吧。二更後在碼頭邊的小樹林裡相見!”

“好!”

雖是摸黑行路,可是面兒有極樂洞天,心裡設計好瞬移線路,這都不是問題。至於藍天賜,武功高強,夜視目力過人,這更不是問題。

二更後。兩人順利地在霧水碼頭的小樹林裡相會。碼頭的船要四更纔開,所以二人便在樹林裡靜靜地偎在一起,等候四更的來臨。

藍天賜的懷抱溫暖舒適,離四更尚早,面兒便偎在他懷裡打盹,一晚沒睡覺,她不喜歡熬夜,這時挺困的。

藍天賜自幼在江湖上餐風露宿,一晚不睡仍是精神抖擻,擁着心愛的女人,聽着她輕輕的呼吸,心裡柔柔地,暖暖的,舒服無比。

“好好的小睡一會吧。待我們回到白雲村後,我們就成親。”心裡盪漾着幸福的波瀾,眼前是種種幸福的憧憬。

只要他們即時回到白雲村,成了親。就是田伶曦再追來,一切便於事無補。

四更,天色未明。碼頭邊的船紛紛有了動靜,有人開始做飯,查看貨物。

兩艏載人的客船,梢公們開始吆喝。

“顧州的客,過河咯。”

“青州的客。開船咯”

藍天賜輕輕拍拍面兒的臉,柔聲道:“醒來吧。我們該坐船回去了。”

面兒擡起頭,站起身,聽到遠處的吆喝聲,睡意頓消,將身上披的一塊布披風取下,裹成一團放進擔子裡,這裡面藍天賜隨便裝了些衣物,大多是乾糧和水,此次回家要坐好幾天船的。藍天賜挑個擔子,最重要的是那根闊扁擔裡藏着他的劍,雖不再做殺手,可是防身還是必須。

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了。

藍天賜挑上擔,牽着面兒,兩人高興地往船邊走去。

“得得得”

鎮裡傳來急促而洗盪的馬蹄聲。藍天賜和麪兒還沒走出小樹林,放慢腳步,彼此一驚,田伶曦不會這麼快就追來了吧?

“先去那邊的石頭後藏一藏。”藍天賜拉着她迅速藏了起來。

“駕駕駕。瓜州府有令!因昨晚城裡出了大事,暫時封閉此處的碼頭,待查清過往船隻和行人的身份後,方可放行。”

十幾個官差下了馬,飛奔向河邊攔住正在點貨和叫客的船隻。

河邊本來有些淡淡的喧鬧,此時一片寂靜。各位船家都規矩地站在船頭,等候官差的盤查。

不只這些,霧水鎮方向傳來轟隆的聲音,接着陸陸續續來了幾百個全幅武裝的官兵,將碼頭的船和客人圍得水泄不通。

還真是出大事了?藍天賜和麪兒暗中輕輕握一下手。田伶曦沒有親自追來,卻是來了這麼多官兵,這不太象田伶曦的性格。依她的性格,就是把姜嬤嬤和易謹略給藥倒了,還有蒙公子那些可以差遣,就是讓官兵來追,沒有自己不親臨的事。

二人狐疑不已,到底怎麼回事?

藍天賜側耳聆聽,感覺鎮裡好象也雞飛狗跳的。看來趙大人不只派三兩百兵來那麼簡單,恐怕從碼頭到瓜州里裡沿線都在搜查吧。如此浩大的聲勢是衝他們來的嗎?

“官爺。不知城裡發生了什麼事?驚動這麼多大哥出來?”有個貨商平素有與官府往來,所以不怕這些官兵,笑着打聽。

“該問的才問,不該問的別問!待查清後,與你們無關的話,會放你們走的。”爲首的竟然是個參軍。

那貨商笑眯眯地輕轉一下眯成縫的眼睛,團圓的臉上依然笑容盪漾,從衣袖裡摸出個東西放到他手上,“官爺。你們辛苦了,連你們兵營的人都出動了。這點東西是小的的心意,請你喝點茶。”

那參軍狡黠一笑,掂了掂是二三兩銀子,作爲普通貨商,這出手還算捨得,點點頭,“你的船在哪裡?”

“我的船在那邊邊上,我就是有些貨和幾個夥計。請官爺盤查吧。”這貨商聰明,怕在碼頭耽誤太久,甚至來個封鎖碼頭的話,便要在此停頓數日,貨物備好,自然要早點運送回家,以免路上生出意外。所以憑着在外行事的閱歷,以幾兩銀子打通官兵。

那參軍將手中的馬鞭向着那邊一指,“從那邊搜起。”

圓臉貨商作揖不停,“謝官爺。”

碼頭上一團凌亂,盤查聲緊嚴。很快那貨商的船順利的開走了,這給餘下的船隻帶來希望,只要不封碼頭,耽誤點時間不妨的。

來的官兵多,所以只半個時辰,碼頭上停着的船便盤查完畢。

“留一百人在此跟我設下哨卡。決不讓可疑的人從此走脫。”那參軍留下一百人設了哨卡,盤查每個離從這個碼頭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