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真容

62 真容

“不行!至少得賠五十萬兩!”田伶曦早有算盤,有了這五十萬兩天上掉下來的橫財,童彤便會痛快地還出來,她早看出童彤不是胡亂貪財的人,當初開出五十萬兩的天價,其實也是在試探自己的來歷,畢竟王家最需的得到強者的幫助,儘快拿到解禁令。

童野一直沒出聲,這時冷冷地道:“錢能解決一切嗎?”

“不能。”童彤與他一唱一合。

既然不小心掉進田伶曦的陷阱,那就好好掙扎一回。

“你們覺得多少合適?”芬兒在一邊緊張地問。依她對刀老面鋪生意的瞭解,覺得歐陽家賠五十萬兩已經足夠了,再往上真怕事情會鬧得更復雜。

童彤伸出一根白淨的手指立在空中。所有的視線看着那根手指,所有的心臟隨之劇跳,五十萬不夠,顯然這不會是加一萬,或者加十萬的表達,應該是一百萬兩吧?

“一百萬兩?”田伶曦倒沒驚恐,身爲皇室公主,天下再多的財富都在皇族足下。王面兒這一次是要盡情報復吧?反正自己也討厭歐陽家。好吧,就讓歐陽家大放血一次。臉上仍然掛着微笑,略作思索,點點頭,“王家受的損失的大,受的委曲也的確深。不過一百萬也不是小數了。作爲中間人,我希望歐陽家賠了一百萬銀後,王家與歐陽慶從此握手言合,再不要弄出什麼不友好的事來了。”

“此事全憑田姑娘調解。”歐陽真也知道田伶曦身份非常,因此有她作中間人化去與王家的芥蒂,在他看來一百萬兩也是值的,因此笑着答應。

歐陽慶象氈板上的死魚一樣,心痛不已,事以至此,只有努力裝作大度。笑呵呵道:“誰會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一語雙關。憑良心說,歐陽慶的確再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歐陽家再有錢,一百萬一百萬地往外丟,就是金山也會快速耗空。

王面兒!這一回看在公主的面上,讓你發了!不過,公主,王面兒……歐陽慶的一隻手在衣袖裡捏成拳頭,不是要找她們打架,而是有天要將她們變成歐陽家的人!

田伶曦伸出一隻手。未意歐陽慶拿錢來。

“我現在哪有這麼多錢帶在身上?明天早上我去錢莊辦個大票給王姑娘吧!”

“先立字據!”

田伶曦揚揚眉,聲音才落,易謹略便從一道側門端着筆墨紙碩出來。

一切都早有預謀。歐陽慶心中泛苦。只得當堂寫下字據,並按上手印。

“歐陽大哥。白紙黑字的,你可要仔細哦。若是沒做虧心事怎麼會賠償王家銀子?因此,明天一早你可別忘了拿錢來換走這張字據。”田伶曦折起之間據交給童彤,笑眯眯地彷彿一切與她無關。並不忘提醒歐陽慶其中的厲害性,當然這麼做是爲了提防他一夜之後便反悔。

已經陷入此局,歐陽慶只有進沒有退的道理。一張字據寫成後,反而鎮定下來。依他的貪婪和兇悍怎麼會如小綿羊一般這樣被人宰割?

“公主,面兒。你們等着成爲我歐陽家的女人吧!”

這一次心中的吶喊比先前更堅定有力,甚至有了幾分自信。本來對皇室還有幾分忌憚的,此時煙消雲散。一百萬兩的付出,就象戰場上一百萬雄兵派遣出去一般。歐陽家派出瞭如此大的軍力,怎麼可以沒有一定勝算呢?

一百萬的賠償成功了?

即便童彤在內都有些不敢相信,歐陽慶迫於公主的威脅,竟然真的爽快同意賠一百萬銀子?這在現代是多麼大一筆財富。忍不住在心裡又換算換算,恐怕是近億的人民幣吧?

就是童野都沒想到歐陽慶會這麼大方。而且先前心痛的表情竟然隨着字據付出時蕩然無存。

田伶曦倒是能夠是解歐陽慶此時的釋懷,依歐陽慶對弟弟的寵愛。顯然歐陽慶要不惜手段爲弟弟娶到面兒。對此她暗暗高興,之所以突然改變前態與歐陽慶大作朋友,她就是看到這一點,若是能暗中推波助瀾,那麼便再無可怕的情敵。

依然笑眯眯地環視一眼大家,當眼神掃過歐陽慶時,眼神意外地遞給他一縷不經意的支持和讚許。

歐陽慶感受到了她一閃而過的特別目光,當她的目光快速掃到弟弟身上,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時,然後視線轉到童野身上時,微笑竟慎重地收斂一點,最後回到童彤身上時,表情變得一本正經。

原來如此。歐陽慶如酣胡提頂,思維豁然開朗,不敢認爲田伶曦對自己有着什麼特別的情意,但她對藍天賜好象有點不同的情愫,因此成全歐陽真和王面兒是她迫切想做的事。

“既然和解了,面兒妹妹,天賜哥哥就不要再帶着面具了吧?你們這樣長年藏在人皮面具下,一定很難受的。不如露出真面目來,我們痛快地吃晚宴吧。”田伶曦再次出人意料地提出個勁爆提議。

歐陽真當然想再看到面兒的真容,可是解禁令沒下來,依她的性格不會這時願意露出真顏的。

歐陽慶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地笑着直拍手,和田伶曦的默契及友情就從成全真兒和麪兒的事開始吧,因此真誠地極力贊同:“面兒姑娘請露出本來的面目吧,本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打扮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我歐陽家的過錯。請放心,青州府的解禁請呈此時應是送到了薜大人手上。所以,只要歐陽家不舉報,暫不會有人向官府舉報的。而且即使舉報,可能已經不再有效。”

童彤和童野象鴨子一樣,再次被趕着上架。兩人對視一眼,童野眼中閃過不悅,對田伶曦屢屢擅自作主的行爲十分不滿。而童彤卻是出人意料地朗笑幾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手中揣着歐陽慶寫的字據,王家沒錯,怕他什麼?

“那就請伶曦姐姐允許我們去旁邊的屋子取下面具吧。”童彤竟然起身向側邊的小廳走去。

因此童野不得不跟在她後邊去了側廳。

田伶曦目露光彩。看來一百萬銀的力量不小呀,竟然讓王面兒這個倔拐拐都變得隨和起來。

歐陽真快樂地輕吐一口氣,高興地看着田伶曦,這時才發現她其實是個美貌非常的姑娘,美麗的額頭綻放着聰慧的光茫。這個公主還真不是吃素的呀,不僅幾次把歐陽家的銀子象拉閘放水一樣,大筆流出,還終於令面兒肯與歐陽家主和,並露出真面目來。如此一來,面兒再不會否認他這個朋友的了。

公主就是公主。歐陽慶更加志在必得,擁有公主,便擁有了天下。

童彤和童野終於以面兒和天賜的形象光彩奪目地從側廳出來了。

“男人竟能絕色如此。”

不只田伶曦看到藍天賜美目大放流光,就是歐陽慶都不得不震驚一身淡色素衣的藍天賜,不只顯得玉樹臨風,絕色仙姿,更有頂天立地的英武氣勢。不由掃一眼弟弟,他已經高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笑着迎上前。歐陽真與藍天賜比,一樣的絕色仙姿,但前者顯得太過斯文,有些瘦削,後者卻是不胖不瘦,一切都顯得剛好。男人不同於女人,可以顯得柔弱一點。

“天賜哥。”歐陽真飽含思濃情地叫喚,令天賜微笑一下,對歐陽真他永遠不會當作敵人,面對他總是有一種兄弟情誼在纏繞。兩人高興地握了握手。

兩個仙人般的男了站在一起,客廳裡一片寂靜,所有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田伶曦覺得有些炫目,天下怎麼有這麼好看的男人?芬兒竟是看得哈利子都差點掉下來,就是易謹略在一旁都看呆了,心中恍然明白爲何大小姐不惜代價要得到藍天賜。

“面兒。”歐陽真叫喚面兒的聲音有一絲複雜的苦澀,這份複雜每個人都懂得。當歐陽真的手伸向面兒時,面兒只是眉目彎彎,眼睛彎彎地笑着向他微微福了一禮,徑自長裙曳地走向座位。

當面兒落回座位時,易謹略在一邊道:“小姐。可以開宴了嗎?”

田伶曦收回視線,高興地伸手握着面兒:“瞧妹妹這眉眼彎彎的笑容,乖伶得象天上的月兒一樣。這樣多好看?你往日那面具模樣可沒少令我難受。還有天賜哥……你們生得太美了。”藍天賜和歐陽真也再次入座。既然真顏已現,藍天賜也無需再裝模作樣,坐下後,一隻手輕輕撣下衣衫,揚揚挺俊的高眉,淡笑一下,“我們生得再美,也美不過真弟和田姑娘的。”

“開宴。”田伶曦大喜,藍天賜已經當衆叫歐陽真弟弟,那麼藍天賜應是也不計較她晚的所作所爲。

芬兒爲大家倒上美酒,易謹略揭開幾隻大盤上的蓋子,美妙的食香縈繞在衆人鼻息。

面兒和天賜已經決定放開一切了。兩人再次斜視一眼,拿起筷子便大方挾菜。

“面兒妹妹,天賜哥,這是姜嬤嬤特地爲你們做的燕窩什麼錦雞……”田伶曦保持着理智,先給面兒挾菜,然後纔是藍天賜,將把菜挾到藍天賜碗裡時,雪白的柔荑竟是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