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達到目的

34 達到目的

身後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財發停下腳步,看着櫃檯上趴着的人,覺得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小蝶笑呵呵地看着他,眼神卻瞟着四周,生怕周圍有歐陽慶的眼線發現她在這裡。

財發皺着眉頭在腦海裡搜索記憶,這人是誰呀?

“我是南州的二妹呀,特地來找你們。家裡讓我來給你捎個信……家裡……”小蝶美目靈活一轉,眼角掃過鋪裡繁雜的人,“找個地方說話吧。”

財發可沒想起她是歐陽家的小蝶,只覺得面熟,想肯定是認識的,對方又是個姑娘,便讓人打開櫃檯邊一道門,將她放了進去。

小蝶進了櫃檯裡面,不等財發說話,推着他往裡走,“你不是要去調貨嗎?我們邊走邊說!”

財發的閒光本來少,外面客人又等着要貨,和她進了內門後,到了裡院,在壩子裡停下足,認真地看着她,“姑娘到底是誰?有什麼話傳?快快說來。你看到的,我這裡生意正忙!”

進了裡院,小蝶鬆一口氣,笑道:“我是小蝶,想見面兒姑娘一面。”

“小蝶?”財發一驚,在白雲村王家時,和小蝶接觸得少,只是打過照面,但對她的名字卻是熟悉得很,難怪剛纔一時想不起她是誰。可是童彤是面兒的事怎麼能張揚出去?何況小蝶是歐陽家的人,連忙擺手,“我們離開王家後,跟王家早沒往來,你讓我們去哪找面兒?”

“財發大哥。事情緊急!我家二公子和麪兒的友情,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二公子得了怪病,並非偶然,實乃那田姑娘暗地趕時髦派人所爲。若是二公子再不得到解藥。恐怕拖久了真的會變成傻子!”小蝶有備而來,即使見不到面兒,也要達到她此番出來的目的。面兒肯定不知道二公子是中了田姑娘的暗算才變成這樣,若是知道,肯定會想法救治二公子的。而且,她欣賞田姑娘,卻不喜歡田姑娘,歐陽慶爲田姑娘發生鉅變,這對她是個極大的打擊,不僅把田姑娘看作對手。也怕面兒不知道田姑娘的爲人而吃了虧,所以今天才冒險出來找機會見面兒。

這幾天歐陽慶兄弟倆都有來吃麪,財發和財富都知道。但面兒對歐陽真的毛病視而不見。他們雖然同情歐陽真,可是都防着歐陽慶的險惡用心,因此覺得面兒不理歐陽家很明智。所以小蝶講出的話令財發暗暗吃驚,但面上卻很淡泊,“好了。小蝶姑娘。我們不僅沒再見到過面兒。對歐陽家的事也沒興趣。道不同不相謀。王家可是被歐陽家害慘的。所以……”

財發一隻手拉着她往院門走去,那裡的有兩個壯漢看守。

“哪來的生人?”一個壯漢警惕地看着小蝶,又不解地看看財發。

“姑娘,你認錯人了,請回吧。這次我請你從門出去,下次。我可只有把你交給他們。”財發認真地說。

那兩個壯漢聽財發說的不對,眼前這人和財發並不是朋友,立即上前隔在她與財發之間。替財發接過麻煩。

“請二位將這姑娘送出去吧。我還得去調些貨,乾貨鋪里正缺貨呢。”財發轉身大步離開,絲毫不容小蝶再多說什麼。

“姑娘請吧!”一個壯漢打開門,一個壯漢緊緊捉着小蝶的一隻手腕,將她連拽帶拖地拉到門外。“對不起了。下次請看清人!”

他們以爲這是個想和財髮套近乎的漂亮姑娘而已,想和財套近乎。先得到供貨的人每天都會遇到,所以沒有懷疑這女子來找財發的動機,習以爲常的關上門,老實地守着院門,同時警惕地看着後面的院牆,提防着有些手段的人會翻牆入內。

小蝶被趕出來,有幾分難堪,不過想說的話全說了出來,她相信財發會把那些話告訴面兒的,面兒得知一些事情後,對田姑娘肯定會提防……

面兒絕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二公子原來幫過面兒那麼多,她絕不會對此事真的不聞不問。

當面兒對田姑娘有所提防和埋怨時……

小蝶心裡生出一縷莫名的痛快,剛纔的難堪頓時化爲烏有,向着巷尾輕快出去,卻不知身後遠處芬兒眼神深深地注視着她的背影,就在她將要消失在巷尾時,芬兒嘴角掀起個笑,轉身進了鋪子裡面。

卻說財發進了麪坊,剛纔的事自然要向童彤報告。

小蝶來訪令童彤很意外,而小蝶帶來的消息更令人意外。小蝶說歐陽真是中了田姑娘的招才病成那樣?

小蝶是歐陽慶身邊的寵婢,結合歐陽慶這些天的行爲,童彤絕不懷疑小蝶所說有虛。

田姑娘太過份了,她爲什麼要對歐陽真下這麼重的狠手呢?這令童彤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田姑娘要爲王家打抱不平?這理由有些牽強。如果因爲田姑娘跟蹤歐陽真,自己想吃人家的美味,被燙傷了,而大施報復,田姑娘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不管是否會中歐陽慶的圈套,讓田伶曦交出解藥,治好歐陽真這是第一大事。

卻說芬兒暗中發現小蝶從乾貨鋪進,卻意外地從裡院的院門裡出來,對此十分震驚,這人與童家兄妹有關係?立即進去悄悄報告了田伶曦。

田伶曦從鋪裡出來看着巷尾那消失的藍色影子,在鋪門處站了好一陣,纔回到鋪裡。

“那人是什麼來頭?”芬兒對小蝶的到來好奇得很,在櫃檯邊低聲問主子。

“不知道。晚上也許就知道了。”田伶曦繼續忙碌。

芬兒望一眼鋪後的麪坊,懷疑那女子進去有找過童彤,盯着主子討論:“裡面會不會……”

“見機行事吧。”田伶曦當然也有想到這一層,但是一動不如一靜,如是童彤不提這事,她沒必要主動去打聽詢問。

一整天,童彤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包面時,竟然兩次落到地上,把面給摔碎,第二次正好被童野看到。

她有心事?童野覺得童彤似有些焦燥和魂不守舍,暗中留意上她。

童彤摔碎了兩次面,覺得太不自控,甩甩頭暫將歐陽真的事放下去,專心幹活,別人看不出她有事,童野卻因此肯定她心中一定有事。

夜色深沉,瓜州城在漆黑中寧靜下來,街上的燈光越來越稀微。

面鋪打烊了。田家主僕去裡院與童家兄妹一起吃晚飯,童彤經過一天的調釋,裝作沒事一般,沒和田伶曦提起歐陽真的事。田家主僕也不提這話,吃罷飯就告辭而去。

童野卻敏感到童彤心中的事似乎與田家主僕有關。兩人一起回前院時,童野還未開口盤問,走到荷塘邊,童彤便以一種少有的冰冷聲音說道:“把田家的地圖給我繪製一份!我要親自去田家查探查探!”

童彤是真的生氣了,要親自出手爲歐陽真尋找解藥。

“出什麼事了?”

“小蝶上午來過……”

童野知道小蝶來過的事後,着實意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一整天沒人和他提過這事半字,原來是這樣的,難怪童彤心情不正常。對田伶曦的行爲也十分反感,“田伶曦手段也太黑了吧?就爲了報復跟蹤歐陽真而受傷的事?現在她的臉不是沒事了嗎?”

“歐陽真的病如果拖久了,只怕真的會成癡人。”童彤相信被藥物所致變癡,比自然變癡的後果更可怕,語氣十分急切。

“我先去田家看看再說吧。上午小蝶來過,她說歐陽真的病是田伶曦暗中派人整出來的。依田伶曦的小心,一定有留意到小蝶從乾貨鋪進過裡院的事。此時你不益冒進。我這就去看看,你在家等着我的消息。”

“你當心些!現在暗處可是不只田家有人,還有歐陽慶也會派人監視的。”

“今晚可能我會回來得很晚,希望能幫歐陽真找到解藥最好。”

“田姑娘不簡單吶。除了田宅,在別處她一定還有窩子和一幫厲害的人。恐怕解藥不會在她手上,畢竟下手的不是她。今晚你最好能踩到田姑娘在外邊的窩點!”

“我去探探再說。”

童野回到屋裡換上一身夜行服,並用黑布蒙了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便消失在夜色中。

大街上到處都黑了,連先前稀微的燈光都沒了。

而田家的深宅裡,田伶曦和芬兒坐在桌前,田伶曦把玩着芬兒給她的一個精美的玉蝶,這是芬兒白天攙扶小蝶時,趁勢從她衣袖裡偷出來的東西。

把玉蝶對着燭火照看幾番,玉蝶腹上有一個細小的‘慶’字。

田伶曦肯定道:“玉是上好的古玉,而且這手工是古代的手工,這玉蝶一定是歐陽慶的東西,那女人雖然素衣扮作男子,但那模樣俏伶可人得不凡。這女人可能是歐陽慶的寵妾……白天她盯我的目光,似乎對我懷有很大的敵意,那敵意可不是徵對錢財什麼,她是不是把我當情敵了?”

說到後面,田伶曦看着跳動的燭火,有幾分自言自語地相問。

芬兒扁扁嘴,不屑道:“真是沒見識的女人。我們家小姐會看得上歐陽慶嗎?除非他是藍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