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買沙壺

吃貨穿越記

面兒在極樂洞天裡養精蓄銳一整天,暢快地睡了一大覺,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時間問題。極樂洞天裡沒有黑夜,怎麼樣才能在洞天裡知道外面的間間呢?

古代用日規計時,日規必須置於太陽底下才能知道時間。

極樂洞天裡光線明媚,卻沒有日光移動,因此無法使用日規計時。

唐代歷史上曾有天文家張遂發明水運渾天儀,不僅能演示日、月、星辰的的運動變化,還能自動報時,是歷史是最早的自鳴鐘,可是儀器太龐大,在其六百年後,纔有了西洋鍾自鳴鐘。可惜水運渾天儀太不好造了。

再有就是琉璃沙壺,這個極貴,只有極有錢的人才買得起,不只可以計時,還是高檔裝飾品。雖然古代很早就有無色玻璃,但是古代科技不發達,玻璃不普及。不過沙壺到底有多貴,身主的記憶裡沒有資料。

面兒要進城買沙壺,四目廣場往東有家博古堂,裡面有賣琉璃沙壺。她悠地一下先出現在王家的柴房,看看外面的時光,這時已是未時過,她卻不知道,外面已經又過了一日。聽了聽王家的動靜,不知大寶在弄什麼,弄得呯呯蓬蓬直響,猜他一定是在設法對付面兒的鬼魂吧。

總之,上午大伯一家沒面賣,大寶在家設計對付鬼魂的話,那麼今天他們一定歇業了。她卻不知道,王久正在設法賣房子,不只昨天沒做生意,今天也沒開鋪子。

面兒扁扁嘴,待我買了沙壺再回來收拾你們!

悠地一下,面兒又到了上大路口的大榆樹後,小心地四下張望,這時正熱,四周沒人,回頭看眼遠處的村舍,王家和林家間的那棵高高的黃桷樹靜靜地守護着王、林兩家。小娥又在樹下做針線活吧?

小娥最粘面兒,幾天沒看到面兒,她一定不習慣。

面兒笑了笑,悠地一下又往前行了五百米,左右四顧,只幾個瞬間便到了博古堂外。雖然天熱,街上的人卻熙熙攘攘不斷,面兒進了博古堂,裡面陳列着各類飾品,博古堂裡的客人不多,只有一個客人和一個夥計在看一個二手古董。博古堂隔壁是利生當鋪,對面是羅家雜貨。

羅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羅一成已經娶親,二兒子羅一山十七歲,小時得了次病,腦子就變傻了,他從小就喜歡面兒。羅家一直想重金聘娶面兒,面兒爹孃在世時,把面兒寶貝得上了天,怎麼可能把獨生女兒嫁個傻子?寧願嫁個窮點的,也要嫁個健康男人。面兒爹孃死後,羅家便又用重金引誘面兒大伯父夫婦,一百兩的聘金呀,別說對王久夫婦,就是對有些錢的人來說,都是一筆大錢。所以纔有了面兒不從婚事,大伯一家索性弄死麪兒的惡事。

博古堂和當鋪是一個老闆,但凡有死當或過期不贖的物品,便經博古堂出售。面兒看到一個淡藍色透明的高個沙壺,造型優美,象個婷婷玉立的美人,仔細看了看,共有十二道刻紋,旁邊還刻有‘子醜’類的陽文,正好計時一天一夜,連忙問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夥計,“沙壺多少錢?”

那夥計褐衣黑帽,見是王家面兒,笑着迴應,“二十兩銀。”

面兒不懂古代的物價,看看店裡擺的裝飾品,金、銀、玉、瓷、木各式各樣的,都標着價格,最便宜的木式飾品都要三五兩。博古堂的東西一向不講價,面兒分析了一下,這價格肯定是貴了些,可是城裡只有博古堂有沙壺賣,而且還帶了點顏色,應該是個貴重品了。便忍痛買下沙壺,夥計用個簡裝的白木木盒幫她包裝好,交給她,讚道:“你真是有眼光,若是無色的沙壺至少便宜三五兩,可是這個帶顏色,是西洋人用過的,所以要二十兩。”

面兒抱着大木盒,想起小娥極愛吃蔡家的滷豬耳朵,小娥娘身體弱,愛喝蜂蜜,小娥爹身體也不好,愛吃羊肉包子,唉,小娥家窮,大伯孃當家後,漸漸的對林家吝嗇起來。

面兒爹孃在世的時候,常常生意好得,磨面都忙不過來,林家爹就主動幫忙,從不要工錢,林家爹和麪兒爹好得就象親弟兄,王久一家來了後,漸漸淡化了鄰居關係。

靈魂是個現代人,對錢財本來就看得開,於是又去買了一隻豬耳朵,一瓶蜂密,和一籠羊肉包子。

嘿嘿,等晚上悄悄放到小娥和林家爹孃的屋裡,他們會不會認爲有神仙在世?

面兒抱着木盒,提着一小木桶食物,樂顛顛的往北門走去。

“面兒。”

羅一山從面兒進博古堂時,就看見了她,一直在人羣中鑽來鑽去地跟着她。面兒以爲街上人多,羅家鋪裡買東西的人多,沒有人發現她。不料走到北門時,?羅一山穿一身亞麻色的長衫,看着還衣衫整潔,有幾分小富哥兒的味道,頭上還戴着銀簪,腳上穿着白底青履,腰帶繡紋,腰間還墜着串好看的吊木珠,手上拿着一個滷翅膀,從後面跳到她面前,攔着她的路,“我請你吃滷味。”

面兒後退兩步,暈,這小子又當跟屁蟲了?她剛纔去蔡家鋪前買滷味時,怎麼發現有人跟蹤?一定是大意了。

眼睛一轉,衝羅一山嘿嘿笑道,“你往南路走,我往北路走,我們看誰先跑到蔡家的滷味鋪,誰先到了,就獎誰吃滷翅膀。”

傻子羅一山高興得拍手直跳,面兒好久好久都不和他玩了。面兒蹲個馬步,向他擼擼嘴,“你快往南路跑呀,我開始走呢。”

傻子興奮地高揚着手上的滷翅膀,往城南跑去。

守城的差兵抿嘴直笑,傻子就是傻子,人家一鬨他就上當。

面兒揚揚眉,悠遊地出了北門。回頭看看消失在人流中的傻子,心中直樂,其實羅一山只是個令人同情的傻子,不談婚事,她倒是同情他的。

頭上的太陽正毒,城外的行人較少,面兒沿着樹蔭行走,身後有幾個人,不好進得極樂洞天,慢悠悠地溜着步子。

走了會,身後一直跟着輕快的腳步聲,面兒回頭看一眼,是個挑擔的漢子,四目相對,卻是昨日同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