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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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你這是幹什麼?”面兒連忙將林大嬸推出去,抱着小娥安慰,“別哭了,讓姐姐看看,大嬸掐得重不重。”

“嗚嗚……娘出手那麼狠,人家腰上肯定也青紫一片了。”小娥掀起衣衫,面兒一看她腰上,果然青紫一片,連忙又幫她抹藥油。

小娥抱着面兒,眼睛落在她的手鐲上,象小孩子一樣大哭不已,“娘對我越來越狠,簡直不當我是親生的女兒。哪有當娘出手這麼狠的?人家都說錯了,不是故意傷到面兒的,可是她竟然那麼兇。”

“別哭了,往後做事細心些,大嬸就不會這麼生氣了。”面兒輕輕拍着她的背心,哄慰着。

小娥哭得甚是傷心,彷彿她娘給了她極大的傷害。

小娥娘在外面 嚷着,“你還有臉鬼哭狼嚎?”

小娥撲倒在面兒的牀上,抱着被子越發哭得厲害起來。

唉,面兒只得收拾好藥,坐在牀邊安慰她,“別哭了。你今天及笄,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戴着漂亮的新頭飾,這樣一哭,不是漂亮的樣子都沒了?”

小娥坐起身,象小孩子一樣嘟着嘴,握着面兒一隻手腕,利索地拉下一隻暗紅的鐲子,小聲央道:“姐姐。我們是好姐妹,這鐲子,我們一人戴一隻好不好?”

面兒一愣,若是別的東西,就都給小娥了,可是這是藍天賜寄放在她這的,她怎麼作得了主?

小娥將手鐲套在手腕上,象小孩子一樣歡樂地跳躍,往屋外跑出去大叫,“面兒姐姐待我真是太好了。今天及笄,她送我全套的禮物,又將心愛的手鐲與我各戴一隻,從此後我們姐妹倆便象這左右手一般,是天下最親最親的姐妹。”

“死丫頭,你又拿面兒的東西?”小娥娘在門口處擡手要打小娥,可是看到女兒這歡喜的樣子,以爲那手鐲真是面兒送的,怕這樣打下去,壞了面兒的心意,高舉的手輕輕收回來,瞪着小娥,“往後你若有對不起面兒的,便是薄情寡義的妹妹,天要打你,雷要霹你!”

“娘幹嘛說這麼狠的話?人家和麪兒姐姐,纔不會那樣!”小娥成功弄到一隻手鐲,高興地跑到天賜面前,故意將胳膊舉得高高地欣賞那鐲子,“這鐲子真是太美了。”

天賜悶着頭,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直往上衝,面兒怎麼可以把這鐲子分一隻給小娥呢?

面兒從屋裡出來,天賜轉頭瞪她一眼,眼神中全是控制不住的氣憤。面兒不由得瑟一下,不好解釋這事,這一回小娥真是搶走的那隻鐲子,可是面兒不想傷小娥的面子,低着頭,坐到壩子邊撥玉米殼。

小娥心滿意足地打個哈欠,她分明看到了天賜的憤怒。好呀,這手鐲果然是天賜送的。

小娥輕輕揉揉眼睛,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表面上他們倆裝得十分規矩,面兒明裡幫她維持面子,暗裡卻和和天賜有秘密。

“爹,娘,面兒姐姐,我先回家了,我想睡覺了。”

他們有秘密……

小娥雖然搶到一隻手鐲,身心虛脫得步子飄浮。

劉大娃擡起頭看了看小娥有幾分飄渺的身影,再看一眼沒出聲的面兒,顯然小娥搶了面兒的東西,面兒及笄後的第二天,手便多了一對手鐲,之前天賜沒有當衆送過面兒禮物,面兒手上也沒那對鐲子的,不用說那是天賜送給面兒的東西。

小娥還是太孩子氣了。劉大娃再看一眼將天賜,雖然他的動作與平常一般輕重,可是劉大娃卻感覺到了天賜極大的不滿。

面兒站起來吩咐道,“大叔,大娘,你們先回家吧。我們收拾一下,也要睡了。”

“今晚和我蠻牛哥睡壩裡,外面比屋裡涼快。”劉二娃扔下手上的玉米棒,一個翻身跳上早已經搭好的涼牀。

“隨便你們,夜裡當心着涼,我也要準備睡覺了。”

面兒不停下活,林大叔和林大嬸不會歇手,果然她一轉身,林大叔和林大嬸才歇手回家。

王家的院壩漸漸安靜,只有劉二娃跟着蠻牛睡在外面的涼牀上。

林家一片漆黑。小娥躺在牀上,淚水密佈,撫摸着那隻手鐲,疼痛的心裡夾雜着酸楚,痛苦地思索,“我要怎樣才能得到天賜?”

王家東廂劉大娃屋裡,他手上捧着一個東西,坐在窗下,看着窗外的星空,記着出門時,娘把這個東西放到他手上時,說過:“大娃。這對金耳環是劉家的家傳之物,以後有希望的姑娘,就送給她吧。”

劉大娃握緊手上的東西,抿抿嘴,將它裝進一個精緻的繡袋裡。他想把它送給小娥,本來想晚上悄悄送給她的,可是她晚上卻搶了面兒的東西,本來他支持小娥爭取自己的幸福,可是小娥的手段有點不正當。

劉大娃有點後悔,鼓勵小娥去爭取天賜。這些天來,大娃暗暗觀察天賜,他雖一無所有,可是他並不比歐陽真差。歐陽真的許多優勢來源於他的家庭,而天賜卻是靠的自己。

不過,不論面兒嫁給誰,歐陽真和天賜都是極好的人選。

晚上,小娥的行爲太過份,面兒對大家極好,小娥怎麼能這樣呢?

劉大娃上了牀,睡不着,思索着,面兒跟親人一樣親,小娥是他喜歡的姑娘,他不能因爲喜歡就縱容她耍手段去傷害到面兒。

“大娃。做人哪,不僅要講善,還要講規矩,明事理。我們是尋常的百姓,書讀得少,不夠聰明和見識,但不能在正理面前犯糊塗……”從小,他的父親就這樣教導他。

絕不能讓小娥這樣胡鬧下去。劉大娃領悟到一個新的道理,若是爲了小娥好,不能讓她走上歧途。

極樂洞天裡,面兒泡在溪水裡,淚水滑過面龐,無聲地啜泣。她能理解小娥的心思,可是她永遠不明白,兩個要好的女孩子,爲什麼一定要爲一個男人相爭?

今晚小娥的行爲已經不受控,面兒相信她不是存心的,她只是情到深處,行爲不受控。

這樣下去,小娥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面兒全身顫慄一下。她不想看到小娥變成另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她沒有親人,林家就是她至親的人,小娥就是她的妹妹。

眼前閃過,先前天賜憤怒的眼神。天賜的憤怒對面兒是一種無聲的安慰,他真的很在意她,他的憤怒足以證明一切。

難過的心裡有一絲慰藉,除了林家的人,天賜就是她最親的人。還有劉大娃,白雲村的村鄰挨個冒現在眼前。

呵呵。我怎麼這樣小器?小娥意亂情迷,失了本心,我應該幫助她纔對。不能爲她的小過錯,便放棄她。

澆一捧清涼的水從頭上淋下來,面兒豁然開朗,洗淨淚水,白淨的臉上浮出平靜的笑。

這一夜,天賜睡得極不舒服。

面兒怎麼會把那手鐲分一個給小娥呢?天賜盤坐在牀上,心煩意亂地想不明白。

“你不是放下了對她的渴望嗎?那手鐲不是送給她了,便由她處置的嗎?”網不跳字。

“我怎麼這樣小家子氣?”藍天賜暗罵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怎麼爲這樣的俗事困擾?不過就是一隻鐲子!”

藍天賜強行命令自己睡下,心中的不滿按撫下去,一絲若有若無的疼在心懷縈蕩。抓起夏日覆肚的布毯,蒙在臉上,閉上眼強行入睡。

黑夜逝去,黎明又起。

小娥早早地來到王家,跟往常一樣,在廚房裡跟面兒一起煮早餐,吃罷早餐,跟大春夫婦和潘家媳婦一起進城開鋪。

一夜之後,一切恢復從前。沒有一個人留露出昨夜的煩惱。

面兒在院子裡四處巡視,看着一切如舊,心想,這樣也好,小娥不是心眼壞的姑娘,有的事想明白後,會改正的。

果然,下午小娥回來時,還帶了一幅燈頭的珠釵回來,到包裝房裡找到面兒,將它戴在面兒頭上,抱着她親暱地看着她,雖是沒有說出來,那眼神卻是在認錯一般。

陳大嫂在一邊看了,直叫:“這珠釵戴在面兒頭上真好看。”

秀花進來道:“小娥說昨晚弄傷了面兒,關了鋪子,讓我陪着她去城南的首飾鋪,買了這幅珠釵,說要賠罪。這幅珠釵可是花了小娥一個月的工錢。”

“三兩銀子?”陳大嫂驚圓了嘴,看眼面兒,又看眼小娥。小娥正在籌備嫁妝,一直叫着要省錢的呢。

面兒摘下珠釵看了看,是一隻漂亮的花釵,釵身用了不少金子,中間鑲嵌着一朵漂亮的花珠,看着的確很漂亮。花了小娥三兩銀子,這對小娥來說,應是一生中花得最大的一筆錢了。

望着小娥烏黑認真的眼眸,面兒妍然一笑,將釵戴回頭上,柔聲道:“表示心意,買幅便宜的就好,買這麼貴的,別說你,我看着都心疼。”

小娥娘端着一筐烘好的面走進來,笑道:“一直小娥都用你的好東西,不過是一幅新釵,她早該買來表示表示的。”

“娘。我還給你買了一段布,瞧你這身衣服,該換了。”小娥拿出一塊布,跑到她娘身後,比了比,“這種錢紋布,今年城裡可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