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半島酒店大廳內
趙牧一行人所行走的是用於火災緊急逃生的安全通道,像這種大型五星級酒店內各個方位都設置有三個以上的電梯,以至於在平時,安全通道內近乎是沒有人通過。
衆人行徑在陰暗的樓道上,並未有操之過急而迅速向上前行,而是在地下負一層與第一層之間的樓道轉角處,讓小琴用獨一無二的精神力在整個酒店內部進行滲透。
然而隨着小琴無孔不入的金色精神力沿着樓道,牆壁而四散蔓延整個酒店時,小琴的面部表情是越來越差,彷彿偵測到了什麼不安的東西。
“不對……不對……”小琴的口中反覆嘀咕着這兩個字。
因爲小琴處於精神力高度集中階段,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打擾她。誰知道三十秒的時間過去,本是面色糟糕的小琴,大腦神經像是觸碰到了什麼銳利的尖刺,整個人一陣痙攣而眩暈倒地。
“小琴!”趙牧大驚失色,立即將倒地的小琴抱在懷中。
“不好,羅大口,你速速帶小琴離開這裡。酒吞童子乃恐懼的化身,小琴恐怕被部分恐懼入體,情況不容樂觀,若是再有其它的變故,我恐怕不好與墨清大人交差。”
羅大口是一個極強大戰力,但是眼下之局也是無奈之舉,除了羅大口之外沒有人能夠勝任。
“隊長,萬事小心。”羅大口說完後帶着小琴迅速利用空間離開這裡。
“好了,我們抓緊時間上去吧。既然小琴精神力受到反噬,想必酒吞童子必然認定我們已經明確了他的位置,現在只能希望在地下室坤老的手段騙過了酒吞童子。”
趙牧帶着身後的三人繼續上行,然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嘀嗒!”寂靜的樓道上本是隻存在着四個人疊加在一起的腳步聲,然而在三人越過第一層樓道時。一陣清脆的滴水聲從上層傳來,聲音穿透一切,深入衆人的心中。
“什麼聲音?”
趙牧心裡感覺到一股不安,樓道上滴水聲源處傳來的清脆聲音讓自己感覺極度不適。
“是液體不錯,但是內部不含水。”諸葛妃萱是水屬性的主魂石,順着滴水聲向上偵測的時候卻發現無法產生任何感應。
“你們別動。我上去看看。”
趙牧伸出右手將衆人擋在身後,自己先一步向着樓道上行徑,很快在趙牧抵達第一層與第二層之間的樓道轉角時發現了聲源地。二樓樓道上的牆壁四五開裂,裂痕之內向外逸散着一股股灰黑色的流體。流體較爲粘稠,介於清水與粘液之間,正沿着樓梯向下緩慢的流動。
“沒有鬼氣波動,不過爲什麼讓我感到不安?”趙牧有着去觸碰該液體的想法。
“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趙牧緊跟着跨上樓梯,俯下身子用右手的食指指尖去觸碰流淌在樓道之上的灰黑色液體。
然而當趙牧的食指落在液體表面的瞬間,本看似無生命的液體竟然迅速化爲一條條灰黑色絲線沿着趙牧的手臂纏繞而上。鑽入體內所走的路線並非正常的血液,而是利用趙牧的神經組織沿着大腦而出,神經遞質的傳遞如同電流一般,無比迅捷。
趙牧因此整個人渾身一愣,因爲事先準備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將纏繞於指尖的細絲猛然掙脫。在短短的一秒鐘時間了,在趙牧大腦映射出了無數幅畫面與景象,整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這東西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單獨觸及到,否則真的是難以自拔。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量!”趙牧不可思議地看着牆體之中源源不斷向外溢流得灰黑色液體而感嘆道。
趙牧沒有絲毫等待,即刻轉身返回衆人身邊。“流體載動着恐懼,我差一點都深陷其中,對於你們來說恐怕是致命的存在。現在的我們恐怕唯有更變路線,進入第一層先與戚雪會合,嘗試看是否還有別的路徑能夠抵達上層。”
“但是,你安排那鬼物的引誘計劃以及坤老的干擾計劃不就完全白費了嗎?”諸葛妃萱強調着。
“流體不可觸及。對方顯然是不打算讓我們從安全通道上去。沒辦法……”說到此刻,灰黑色的流質都快要沿着樓道滲流至衆人所在的位置。
“只能夠隨機應變了。”諸葛妃萱看着這奇怪的流體,自己的心中也是滲透着久久沒能品嚐到的絲毫恐懼感。
趙牧一把推開通向第一層的通道大門,展現在衆人面前的卻不是什麼裝潢華麗的酒店大廳,而是一片黑乎乎的通道。不知通向何處。這一幕擺在衆人面前,顯然是酒吞童子在告訴四人,貓捉老鼠的遊戲已經結束了。
“看來我們已經完全暴露,如若我沒猜錯的話,整個酒店內設置的禁制已經啓動。這裡恐怕完全變成了與現實想隔絕的地方,亦是酒吞童子所製造的恐懼之地。諸葛你有什麼想法嗎?”趙牧說着。
“對方讓我們進去還能怎麼辦?既然你說了身後的流體不可觸碰,我想的話如果這個時候想要回到地下停車場,恐怕都已經無法如願了。先向着內部行徑吧,或許酒吞童子較爲自大而直接引我們去見他也是說不定。”
“安全起見牧哥你走在最前端而黑鷹跟在你身邊隨時偵查這裡的情況,達維爾姑娘你殿後。麻煩大家保護一下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思索出來這裡的對策。”諸葛妃萱言語堅定地說着。
所有人按照諸葛妃萱的吩咐站位而向前行徑,漆黑一片的通道在衆人完全進入後,身後的通道鐵門‘轟隆’一聲重重的關閉,而在鐵門正面上刻印有一骷髏頭的標記。
緊接着漆黑的通道兩旁,一盞盞應急燈緩緩亮起,似乎想要引領着衆人向着最深處走去。
“前面二百米處有開口,不過開口處存在着某種阻隔而使我無法偵測到開口外的情況。”黑鷹說着,“另外,接近開口處的通道兩側有着先前在樓道上溢流的灰黑色流質。”
一步步而衆人踏着沉重地腳步行走於走道上,所有人都有一股十分抑鬱的壓制感覺。
隨着越來越接近開口,果真如同黑鷹所說,在通道壁面的兩側流動着之前在樓道上一模一樣的灰黑色流體,只不過這些流體只是在兩旁從上至下攀附着壁面流動而已,並不會威脅到行走於通道中的衆人。
“這種流體似乎是從上層某一處源泉產生而不斷地向下溢流,黑鷹你看看能否尋着這些流質的方位而確定其源頭所在。”諸葛妃萱說道,“越是靠近開口處流體越是密集,很有可能在開口處的正上方樓層中存在着源頭。”
“是的。”黑鷹點了點頭。
很快,兩百米的通道行走結束,而展現在四人面前的正是半島酒店大廳。只不過在大廳內沒有一絲人影,也沒有平日裡燈火輝煌的場景,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而在大廳正中央還站着一位赤身luo體似乎剛從浴池裡浸泡而出的男子。
溼漉漉的黑髮披散在肩膀上,男子的身材比例,肌肉起伏都是符合最完美的比例,如同身軀的每一個部位都是通過了精密的設計才形成。而在男子細膩如同女子一般皮膚包裹的雙臂上,分別用黑色線條所紋着兩樣華夏國人熟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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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爲手持長戟,體膚髮黑,以兇狠牛頭爲首的牛首人身怪物。而另一隻爲手持大關刀,猩紅色體膚,而又以腐爛馬頭爲首的馬首人身怪物。
自然而然是華夏國古籍中閻王的差役——牛頭馬面。
男子下半身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看上去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實際上帶給所有人的感覺都不太好,最主要的還是在其右胸膛的一個魘所獨有的空洞,一顆怨念結晶懸浮於空洞中心。
一股恐懼的味道由男子爲中心四散而去,席捲着整個大廳。
酒吞童子,東瀛鬼物的大首領,聞名於世界的大妖怪。賈心的似乎曾在其離去時着重叮囑了幾個東瀛麻煩對付的鬼物,酒吞童子便是其一,而且被賈心的師傅嚴重警告。只要不是事出必然,萬萬不要接近酒吞童子,其乃人世間‘恐懼’與‘惡’的代名詞。
“果真直接出現了嗎?”趙牧倒是將所有的恐懼排除於身外,對於酒吞童子的現身反倒感覺有些興奮,至少不用自己一行人在這種環境下去尋找對方的位置了。
然而身旁的三人顯得便面色不大好了,達維爾還能夠做到面不改色。而黑鷹與諸葛兩人,面部的血色顯得有些暗淡,正在全力驅使着獄使氣息去抵擋着這一切。
“很高興你們能夠主動找上我這裡,一開始你們給我玩躲貓貓的遊戲,我真的很不喜歡。既然你們主動現身在我這裡,我自然也不想與你們玩躲貓貓,而是主動下來接見你們,我還是很懂禮貌的不是嗎?”
酒吞童子的聲音介於中性,而聲音源頭都並非從其口中傳出,而是來源於大廳的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