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
張陳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的時候,自己站在一條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從商店的日語標符可以看出,這裡應該是東瀛的某個普通的市區。
“有人嗎?”無論張陳如何呼喊,只聽見聲音迴盪在大街小巷,卻不見得有任何人迴應。
走過兩三條街區後,張陳才慢慢地發現這一座城市似乎已經荒廢了很長時間,看似現代的高聳建築,其門面內部早已佈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在房屋接壤處的牆壁上甚至爬滿了不少蔓藤植物,張陳估摸着這裡恐怕已經有數十年沒有人在此居住了。
張陳走入一家書店隨意拿起一本灰塵滿布的書籍在手中翻閱,上面的文字全都像是黏在一柄,沒有一個字能夠看清。
“夢境?如此真實的話,想必是所謂的夢視之體又觸發了吧。”在知道是夢境的基礎上,張陳大腦中的被迷霧所籠罩的那一團記憶立即開始慢慢清晰起來。
“睡在醫院地下的保安室,夢境竟然能夠將我牽引來到這裡,我記得這個體質是能夠通過當地的怨氣重現過去的場景,或是將來……這裡是曾經醫院的地方嗎?怎麼感覺不太像?而且我都已經走過好幾條街道了。”
張陳知道進入夢視之體能夠挖掘到不少信息的好處,於是不在書店多做停留。
張陳行走在街道上,試圖去識別身邊的一些標誌性建築,以便自己醒過來之後能夠明確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
當剛走過一條街區的時候,腳下的大地忽然開始猛然震顫起來,一條條裂痕出現面前的道路上並且向着張陳所在的位置蔓延而來,不少房屋開始向下塌陷。
處於夢境內的張陳並沒有任何能力可言。試圖向着身後方向逃跑,可是跑了百米不到便因爲晃動過於劇烈而一跟頭摔倒在地,只能夠雙手抓住一根較爲牢固的電杆,穩住自己的身體。
地震的級數至少是在九級以上,所幸的是身後的裂痕並沒有蔓延而至。等到地震慢慢消停,張陳鬆開雙手看向自己身後時。距離自己大約三百米遠處的地面已經是呈逐級下凹狀,大約兩千米的地方則是凹陷的中心位置。不得不說東瀛的建築抗震能力極好,許多傾斜的建築依舊屹立着。
“下面有什麼東西嗎?”
因爲傾斜程度大致在20°到30°的左右,加上不少岩石碎塊以及裂痕的緣故,張陳從路邊撿起一根斷掉的鐵桿作爲探路杖使用。
步行至三百米外,抵達了凹陷傾斜的入口處。
張陳將鐵桿拄在身前,將頭向前探去,面前塌陷的地面越是向下,越是陡峭。而且在兩千多米外。城鎮凹陷的中心處正散發着微微的淡紅色光亮,因爲距離太遠加上地震剛結束,硝煙彌散的原因,張陳並不能夠看清楚其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張陳踏下前腳,試了試這裡向下塌陷的地面較爲牢固後後,先是拄着鐵桿緩慢下行,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也逐漸加快了向下行徑的步伐,否則等到自己從夢境中醒來。下一次在進入夢境時,不知道會不會恰好還是這個時間點。
看着自己身旁呈三十度傾斜搖搖欲墜的房屋。張陳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在手心,每次度過是都會加快自己的步伐。
然而在跨過一出碎石堆的時候,因爲太過於注意身旁傾斜的危樓建築,右腳踏在一顆圓形石子上,加上坡度較大的緣故,張陳整個人重心喪失。
“砰!”的一聲重重地跌倒在地。
自己身體硬朗。摔在地上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然而這樣重重的一摔,震動傳遞過去使得本是傾斜地房屋根部立即斷裂開來。
張陳剛要起身,一塊臉盆大小的石塊先行落下,儘管自己已經拼命地在躲避,但是石塊依舊是砸中了張陳沒來得及收回的左小腿。
“啊!”痛覺比現實中的還要真實。直接傳至張陳的大腦深處,嘶叫聲條件反射的發出。
然而還沒容得急張陳穩住充斥大腦的疼痛,一塊更大的鋼筋混泥土石塊跌落而下。“咔擦!”頭蓋骨直接凹陷而下,腦漿迸出。
死亡痛苦感如同放大了數倍,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可惡……醒過來了,下面模模糊糊什麼都沒看清楚!夢視之體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向地底凹陷,意味着什麼?難不成組織的本部就在那個市區的地下嗎?不過周圍的建築和道路情況我還依舊記得在腦中,上網查一查這裡大概是什麼地方吧。”
張陳此時是睡意全無,泡上一杯熱茶開始搜索起關於日本城鎮的圖片。
“應該是一座二線城市的市區中心。”張陳在晚上利用網上的搜索功能的強大,在半個小時的搜索後確定的自己夢境中的地點京都府中心。
“京都府?這裡曾經作爲東瀛的首都長達一千年,陸生也說過,酒吞童子不是在東京便是在京都,或許有些關聯吧。而且如此一座歷史名城,現在卻不及東瀛四大行政區一半的繁榮,或許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然而當張陳試着去輸入類似於‘京都沒落’,‘京都爲什麼不是東瀛首都’,‘十九世紀京都發什麼事?’這類搜索詞,沒有一條與之相關的信息被搜索出,全都是一些不搭邊的信息。
因爲根本搜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張陳看了看電腦下方的時間‘4:55’,無奈之下只能夠試着再次入睡,看能不能續接之前夢境。
…………
“喂……你還真能睡啊,水土不服嗎?”
張陳模模糊糊地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當睜開眼睛時,陸生已經是站在了自己牀邊。
“幾點了?”張陳的腦袋感覺有些眩暈或許是睡眠過久的原因,而且第二次自己入睡的時候腦袋裡全是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什麼夢境。
“還有半個小時十點,貓又讓你什麼時候過去啊?”
“什麼?九點半了?”張陳縱身從牀上跳起,“你的幻術爲我施加了沒有?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另外借我一點日元,我還沒來得及去兌換。”
張陳一向是一個守時的人,而且這是第一次自己與貓又相見,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
“在你睡覺的時候已經弄好了,貓又讓你十點前過去嗎?你可得抓緊時間了,地鐵過去至少也需要十五分鐘,而且你務必不要使用任何獄使的能力。”
“ok!”張陳匆匆忙忙換上衣物後,頭也不回地走出醫院。
匆忙之下,加上路上並不是中文的標牌使得張陳格外不適應,所幸不少日語標牌下都有着英文注視,最終在9:55抵達了信件中所寫明的‘希木街’。
“松本苗?要是門牌號上的姓名是日文怎麼辦?”
張陳奔跑在街區之間,不停地左右回顧道路兩旁的門牌號時,耳旁傳來了一陣聊天的聲音,擡頭看去,在一棟日式別墅的院落裡站着一位美麗的女人,正隔着自家的院落與走在道路上的一位中年婦女聊得不亦樂乎。
張陳將目光投射過去時,院落裡的女人左眼竟然偏轉過來看向張陳,而右眼不爲所動,依舊看着面聊天的婦女。
在張陳慢步走過去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對話似乎也正好結束,女人也轉身走回自家房屋中,在進門前用雙眼示意身後的張陳走進屋來。
張陳前一腳踏入院落,一種不大舒適的感覺便縈繞全身,自己本能感覺到在房屋之中似乎隱藏着什麼邪惡的東西。
“喵!”一隻長尾黑貓不知從何處走過來,將腦袋貼於張陳的腳下。剎那間,這種不舒適的感覺便蕩然無存。
“乖!”張陳摸了摸黑貓的腦袋並緊跟着走進建築之內。
將鞋子整齊的放置在換鞋區內,穿着襪子踩在這種日式建築內還真有些新奇的感覺。
“去客廳坐吧,看你匆忙的樣子恐怕是睡了懶覺沒來得及吃早餐吧。廚房裡還留了些許熟肉,海鮮,給你做兩個飯糰吧。”
婉轉的聲音從廚房內傳來。
“謝謝!”張陳盤膝坐在大廳的暖桌下,肚子裡的飢餓感很快明顯起來。
不一會兒,兩團由海苔紙包裹的飯糰被女人用木盤遞送至張陳的面前,飯糰上面還冒着徐徐熱氣,看上去十分好吃的樣子。
張陳抓起一個飯糰一口咬下去,米粒之間含着淡淡的海鮮香味而且在其中還夾雜着十分細嫩的小塊香肉塊,入口即化十分的可口。
“這肉……”張陳忽然間回想起昨天陸生所描述的貓又,會將那些不法之徒的腦袋與器髒作爲食物餵給野貓。
“放心,都是我今天上午從附近集市上買回來的新鮮豬肉。”女人似乎能偶隨時讀出張陳的心思一般。
張陳也不顧及什麼,大口大口地將兩飯糰下肚,美味殘留與嘴間。
然而正當張陳拿着餐巾紙將嘴角的米粒擦去時,對坐在自己隔壁的女人忽然雙手撐地,如同一隻溫順的家貓一般,爬過兩人相隔的木桌,將面龐與張陳貼在一起。
淡紅色飽滿的嘴脣,在微微嘆出一口氣息後,向着張陳的嘴脣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