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芷,我沒事咯……”
張陳將用右手搭在王藝芷的烏黑柔順的頭髮上,心裡平靜了不少。
然而王藝芷依然忍不住大聲的哭泣,動靜很大。門外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人。
“爸,媽,老姐!”除了主治醫生和護士之外,張陳的父母以及表姐也來了,看着張陳從昏迷中醒來過後,原本焦急的模樣也都消失不見。王藝芷注意很多人都進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紅紅的眼圈,立即低埋着腦袋退開了,只不過雙眼中晶瑩剔透的淚水依舊止不住地向外流淌。
“乖兒子,我說你一個人跑去旅遊,過去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出車禍了。幸好沒把藝芷一起帶去,你身體強壯還好,藝芷要是跟着你一起出了車禍,那可不得。”張陳的母親心態放得很好,不過張陳從母親的眼窩以及面色都看得出,自己昏迷的時間裡母親過得並不好。
而張陳的父親平日裡倒是很少說話,父子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用語言來交流。
“媽,你給我辦出院手續吧,我已經沒事了。”
“不行,先讓醫生給你檢查檢查!”張媽媽在這種事情上格外眼裡。
張陳只好讓身邊的一位老邁的醫生爲自己身體進行檢查,一番檢查後那位老醫生露出了極爲震驚的表情。
“身體的基本生命體標都是正常人水平,神經反應正常,小夥子身體真夠硬朗的。不過剛從昏迷狀態醒來。不能排除神經有一段滯緩期,還是留院觀察一天吧。”
“可是……好吧。”張陳爲了讓自己母親放心還是答應了下來。
“恩,這幾天藝芷姑娘她每天七點就來醫院守着你,一直到晚上十點才肯回去。等你身體好了,你可得好好陪陪別人,你媽還是比較開明的,雖然外面說你這個年齡不能談戀愛。不過,只要你成績好,我也不管。”
“知道了,媽!”
“既然醒了。我和你爸先去麻將館那邊忙事情咯。你和藝芷姑娘她好好說說話。還有,明天正好大年三十,我和藝芷姑娘他們父母都商量好了,到時候一起過年。等你明天出院就可以直接吃團年飯了。”
“啊!?”張陳還在驚訝之中。父母便已經離開了病房。
張陳苦笑兩聲。自己這才高一。兩家人竟然就要一起吃飯了,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然而將視線注意到身邊時,發現自己老姐正將王藝芷抱着。兩人有說有笑,藝芷雖然眼眶還有些紅潤,但是沒有流眼淚了。
在紅指甲那段時間裡,爲張陳查詢關於指甲人楊自信息的正是張陳的這位表姐——魏娜。
一米七八的身高,身材凹凸有致,只不過在鼻樑上架着一個較厚的深讀數眼鏡,五官極爲精緻,現已二十二歲,四川師範大學法學院大四在校學生,小官二代,但是至今沒有談過男朋友,當然也是有原因的,一是脾氣古怪,二是走路八字腿特別嚴重。
“姐,我說……”
剛準備說話,魏娜一把捏住張陳的耳朵。
“你這小子,出去玩也不帶着藝芷。出車禍沒把你撞殘疾,還真是老天眷顧你了,明天吃團年飯,你要是敢夾肉吃,看我私下不好好收拾你。”
“好好好~我錯了。”張陳很是無奈,從小到大,自己就沒有被這表姐少欺負過。
“話說,老姐你這大冬天的穿這麼一點點不冷嗎?還畫眼線,可別說你打扮成這樣是來看我的。”
“我本來要去約會,只是碰巧路過而已。你們兩口子好好聊天吧,我去約會去咯,你要是還敢欺負藝芷,我打斷你的狗腿。”魏娜惡狠狠地說着挎着揹包離開了房間。
一旁的王藝芷看着張陳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哎,我老姐就是這樣,其實內心還是很關心我的,不過若是她今天真要去約會,不知道哪個男的又要遭殃了。”
張陳自言自語地說着,忽然大腦裡一張張畫面快速閃爍,面色立即變得不安起來。
“藝芷!蟲螢……她回來了嗎?”張陳所剩的記憶裡的最後一幕只剩下自己將心臟被移除的蟲螢抱在懷中的情景。
“蟲螢嗎?她在我家呢,每天都會問我關於你的情況,但是叫她和我一起來醫院看你時,她總是推攘着不來。”
張陳懸在心裡的一大塊石頭噗通一聲落下,在張陳的記憶裡蟲螢生機已盡,用出自己的兩滴精血依然沒有任何結果,實在是想不出蟲螢是怎麼獲救的。
“那……藝芷你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又是被那個叫劉諾的三十歲女人送回來的,而且全身衣服也沒穿。不過蟲螢妹妹她也在車子裡,證明了你沒做什麼壞事,不然我纔不會每天守着你呢。”
王藝芷鼓着嘴巴十分可愛的模樣。
“我帶你出去玩玩怎麼樣?”
“啊?你不是得在醫院掛一天的吊瓶嗎?”
張陳也不在王藝芷面前顧及什麼,將插在左手靜脈上的針管扯出後,單手一招醫院裡張陳父母準備好的衣物自動落在了張陳手中。
王藝芷用雙手捂着眼睛急忙轉過身去。
“ok了!我們出發吧!”
王藝芷轉過腦袋將手掌移開後,張陳已經穿好衣服,另外病牀上躺着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張陳血肉分身,並且吊水也都掛好了。
張陳趁王藝芷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摟着其小蠻腰,直接從四樓的窗口跳下,穩穩地落在地上。誰知道這跳落過程沒人看到,倒是被抱在懷中的王藝芷大叫個不停。惹來了街上不少異樣的目光。王藝芷發現自己出糗後,急忙將腦袋縮在張陳的懷裡。
“你還不下來,待會別人可要把我當成人販子了。”
“哦!”王藝芷嘀咕一聲,粉紅色的雪地鞋踩在了地上,只不過身子還是和張陳貼在一起,兩人的臉頰靠得只有一尺之遙很近。
氣氛忽然凝固起來,王藝芷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喂,張陳!”
一道男性聲音突然將兩人打斷,王藝芷也不知道是誰,急忙不好意思地躲在了張陳身旁。
牆角那裡。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短髮小臉俊男從角落走了出來。
“臥槽你。賈心!”張陳忍不住直接髒話罵出口。
“不好意思啊,剛纔光線不好,而且我也等了蠻久了所以沒注意到。,另外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吧。有很多熟人在那裡等着呢。”
“有你這樣的。話說你來了多久了?”
“剛剛兩分鐘吧。”
“去你的。”張陳擡起右腿橫向朝着賈心的臉頰踢過去。結果被賈心卸力後死死抓住。
“走吧!”
賈心放下張陳的腳踝後,在褲兜裡摸出一把鑰匙輕輕一按,一旁的寶馬730車門自動打開了。
張陳帶着王藝芷兩人坐在車看着前方的賈心將安全帶繫好。十分嫺熟地開出醫院。
“你不是修真者嗎?哪裡來的錢買車,還有怎麼學會開車得?”
“時代在進步。”賈心扔下五個字
“哎,不和你扯了。賈心先去王藝芷家將蟲螢接着吧。”張陳心裡自然還是放心不下蟲螢,對於當時的情況自己沒有絲毫記憶。
“放心,我算到你今天會甦醒,所有人都叫齊了。我記得在都江市的時候,你小子自己說好的回來請大家吃飯,所以特意來請你過去付錢的。”
張陳暗自笑了笑沒說話,一旁的王藝芷看得出身旁的張陳在提及蟲螢時那一副萬分焦急的心緒,沒有說話,只是將張陳的手拉得緊緊的。
“恆大酒店!你搞錯沒,這是才建好五星級酒店啊。”張陳心裡疙瘩一聲響,自己從小到大都還沒去過什麼四星級酒店呢,這一來就是五星級酒店裡吃飯。
賈心沒說話,將車子開進了酒店大門將鑰匙給了停車侍者後,三人向着酒店內部走去。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張陳牽着王藝芷的手走入第二層的包間中。
房間門一打開,張陳忍不住微微笑着。小白和小涅兩人坐在一張沙發上爭着看電視。
“主人。”小涅一臉小生帥氣的模樣看見張陳之後立即上前來,圍着張陳的身體打量了一圈,而一旁的小白看了看這樣這幅模樣只是微微笑了笑。
而在飯桌上坐着兩位女生,一位是自己曾經見過對賈心死心塌地的沈秋霞,看見張陳後,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而坐在餐桌最內部,白色頭髮的蟲螢咬着嘴脣坐在那裡,原來的一頭披肩白髮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白色的過耳短髮剛剛好將自己的圓圓臉蛋包裹住。看見張陳後,臉蛋紅撲撲地,同時將腦袋壓得更低了。
“賈心,其他人呢?”
“那位普虎老師傅,說是年輕人的聚會他就不來了。要是他有什麼事或者你要去找他,自然會主動聯繫你,而我們門派唯有我和小白師弟存活。”
張陳看了看小白,雖然臉上沒什麼情緒流露出,但是那苟欣捨身救小白的情景自己都歷歷在目,何況是小白呢。
“服務員,我們這裡可以上菜咯。我們大家都坐吧。”
賈心在這方面像是經歷了不少,所有人入座後,張陳旁邊坐着小涅和王藝芷,然而在藝芷的拉扯下,蟲螢纔好不容易坐在了王藝芷的身旁。
“又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賈心將威士忌給所有人滿上,三個女生也不意外,一口下肚後,肚子裡一股暖流襲來將一身的寒氣都給祛除。
“張陳,這次又得服了你。爲了蟲螢小姑娘竟然連名都不要了,能夠起死回生的,怕是張陳你是第一個。”
賈心說完,張陳也是一頭霧水,而一旁的蟲螢則是雙手死死抓着餐巾咬着下嘴脣,不敢擡頭看向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