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乖乖地躺在牀上就可以了,不要亂動……”
名爲霏貞的女鬼,聲音極爲冰涼,說完話語之後還伸出口腔裡那白中帶有深藍色的冰冷舌頭在張陳的耳垂旁輕輕一舔,若在此的是一個普通人,怕是已經被嚇得全身腺體失調了。
張陳挪動自己肥大的身軀在短腳女鬼的指引下坐在了有些高的白色石臺上,裝作有些害怕地模樣問道:“天…天人是什麼?是鬼嗎?”
“天人是一種凌駕於凡人之上的存在,是更高等的種族,請不要用鬼怪這種低俗的詞語來形容。”女子的聲音很冰冷。
“我這個令牌只有三次使用機會,也需要變成天人嗎?要是我用完了三次機會,以後怎麼辦?”
“成爲我們天人的一員可遇不可求,你們這些凡人根本無法想象,若是你作爲天人表現好。總都督自然會給你永遠進入天人間的機會,快點躺下吧。”
女子將冰涼的雙手按住張陳的肩膀,使其躺在了白色石臺上,並用一種奇怪的透明質液體倒在張陳的手腕,腳腕和脖頸處。透明液體很快凝結成固體使得張陳全身被死死固定住,無法動彈。
“可以等一下嗎?我想問問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張陳膽怯地問道。
“自然是幫你脫去這凡人的身體,可能途中會有些痛苦,但是這些痛苦卻是你從凡人上升爲天人必經的一步。”那位將器具洗好的男子已經端着鐵盤子走到了張陳的身邊。
“最……最後一個問題。那位總都督是誰?我要怎麼樣才能夠見到他?”
“總都督可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我們天人的一切可都會總都督賦予的,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問得太多餘了嗎?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男子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拿起一把鏽跡斑斑沾染鬼氣的鐵質剷刀朝着張陳的腹部戳來。
“唰!”這看似鈍鏽的剷刀卻是異常鋒利,直接切開了張陳的腹部,大量的鮮血飛濺而出。一旁的女子在鮮血濺色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顯得極爲興奮。
“霏貞,有沒有感覺這個血液怪怪的。”男子將張陳體內的鮮血放在鼻前嗅了嗅,落在其指尖的鮮血並沒有散開,而是凝聚在一團,像是有生命一般。
就在這時。張陳腹腔忽然自動癒合,束縛住其身體的凝膠固體猛然爆裂。張開磐石大小的口腔,將來不及反應的持刀男子吞入口中。
慘白雙眼的霏貞看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被殺死後,一時間頭髮倒立,手指伸長近半米。不過下一刻。一條紅舌飛速將女鬼全身捲住但是並沒有立刻拖入口中。
“總都督是誰?第四層怎麼才能夠上去?”
被紅舌纏繞住的女子,全身鬼氣凝固,那一雙慘白眸子死死地盯着張陳。中級鬼物意識剛剛形成,心中負面情緒極其容易擴散,顯然這位男醫生的死亡使得女子怨念加深至極致。
“哈……哈……”因爲全身被麻痹的緣故,女鬼在極度怨恨下的笑聲也是斷斷續續,十分勉強,環繞在這個白色的密閉空間裡顯得駭人至極。
“看來是沒辦法獲取信息了。”張陳也不想用非人的手段折磨對方,索性紅舌回捲將女子拖入了口中吞食進無盡空間中。
從白色石臺上坐起後。張陳環視了一圈這白色的密閉空間,先用念力將石臺堵在‘天閣’門口,緊接着開始搜索這裡通往第三層天人間的通道。
“找到了。倒是藏得很隱秘。”張陳走到一個放置白色花瓶的立櫃上,將花瓶移開,其下方便藏着一個極爲不起眼的按鈕。
“轟隆隆!”身旁的白色牆壁自動左右移開,出現了一個僅供一個人通過的小型通道。
“天人?說得這麼高大上,不過就是鬼物而已。但是這裡竟然能夠直接將活人制造鬼物,並且依據那男子的話語。似乎新生成的鬼物還具有他們的獨立意識,倒是想看看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如此說來。那麼望人樓的第三層豈不是鬼物的享樂層了,雖然我身體內有鬼物的組成,但僅僅也是一小部分而已。就這樣走上去,怕是會引起騷動吧。”
正在張陳爲之苦惱的時候,一道幽雅的聲音傳達至張陳的腦袋中。
“公子,能夠放我出來嗎?”
“阿玉?”張陳立即將乾坤袋解開,拿出青花瓷瓶時,裡面一湍湍清水從瓶口內涌出並在地面上慢慢匯聚凝結成人型。阿玉此時衣着變成了一條淡紫色的長裙,配上姣好的面容,美豔至極。
“小櫻呢?你們兩個是融合了嗎
?”
“小女孩進入這花瓶之後,我們兩人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融合。然而那小女孩的靈魂十分特殊,不像是普通鬼物,使得我們的融合異常順利。以她的魂絡代替了我殘缺的魂絡,不過我們的意識並沒有融合。一天二十四小時裡,每十二個小時我們互相交換一次主導意識。”
阿玉對待張陳的態度極爲謙卑,根本不像是鬼物的模樣,與張陳簡單交流了幾句以後,發現這個阿玉與芳子的情況差不多,並不是這4年的鬼物,而是被小丑從4年帶來的,對於這望人樓的事情毫不知情。
“這樣正好……”張陳爲阿玉簡單地講解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這阿玉天生麗質,腦袋也十分好用,很快理解了望人樓的情況。
“到時候公子如何吩咐,阿玉就如何做。”
張陳點了點頭,全身直接化爲一灘血肉蠕動而上阿玉的身體,取代阿玉的右肩。
“現在從這個通道走上去吧,遇到人或是其他鬼物都不要有不正常的表現,我們的目的是登上望人樓的第四層。”
阿玉點了點頭,沿着通道走了上去。光是走在這條漆黑的通道內,張陳就能感覺四周飄散着斑雜的鬼物氣息,數量之多根本無法分辨。
然而在阿玉沿着樓道走上第三層門前時,“嘎吱!”厚重的鐵門被人用雙手拉開。
打開門的是一個體型龐大足足三米高的畸形怪物,兩隻手一大一小。大的垂掉在地面,小的如同萎縮像新生嬰兒的手臂一般細小。
這隻鬼物面上長着五隻小眼睛,每隻眼睛都由獨立的神經所控制,在阿玉的身體上掃視了半天后,垂在地上的那一隻較大的手臂作出了請的手勢。
第三層‘天人間’的佈置裝飾與第一、二層大不相同,地面和牆面都採用白色的瓷磚,顯得空間寬敞了不少。在張陳看來存在於這一層的新生鬼物大多都處於孤魂野鬼和低級鬼物層次,意識很淡泊,有一個新生的鬼物趴在門口,不停地將自己得指甲蓋強行搬開,然後又將斷開的指甲蓋插入自己的血肉中,不斷地重複。
阿玉剛一走進第三層,一個提着自己腦袋的老婦人便從面前經過,被自己提在手中的頭顱還在不停地咀嚼着,細細一看似乎是一根手指。
同時在天花板,牆壁上都攀附有各式各樣的死相不一的鬼物。
“臥槽,這裡是鬼物集會所嗎?”張陳看到這一幕不禁吐槽起來。
“公子,現在去哪?”阿玉詢問着張陳。
“四處看看吧,找一下上去第四層的基本方法。左邊那裡圍繞了一圈鬼物,去看看。”在張陳的指示下,阿玉純白大廳的右側有一羣低級鬼物正圍繞在一個鐵籠的地方走了過去。阿玉身上的氣息控制在中級鬼物層次,隨着阿玉的走進這些低級鬼物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在鐵籠之上掛着一個刻有‘皮囊’的木牌。
鐵籠之內關着一個個目光呆滯,全身赤lu,被沖洗得乾乾淨淨的男男女女,小的僅有七歲大小,大的有四十歲。女子皮膚細膩如絲,男子體格強健,面容上看去都是俊男美女。
這時,似乎鐵籠內的一個二十多歲男子似乎被某隻鬼物選中了。
“又是獄使?”張陳注意到一個男性獄使將目光呆滯的普通人類男子從鐵籠中用鐵桿拉了出來,一個全身腐爛不堪的老人迫不及待地化爲一滴滴腐爛漿液從男子的鼻孔內鑽入。本是目光呆滯的男子全身開始抽搐不已,黃色的腦漿從鼻孔中溢流出,眼球瘋狂地逆時針轉動。
五分鐘後,男子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嘴角露出極其邪惡的笑容。
“這個望人樓怎麼回事?獄使和鬼物都在這裡魚龍混雜,而且這個獄使感覺上去似乎都有一種被污染的感覺。”正當張陳盯着鐵籠旁的男性獄使時,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阿玉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
張陳自然是感覺到了一個一級獄目正在逼近自己,轉過頭一看,是一個長得很像女人一般精緻,不過眼神極爲犀利,細小的手臂蒼勁有力,一把抓住阿玉的手腕低聲道。
“你是怎麼上來的?爲什麼沒有印記?”
“我從第二層間上來的時候‘天閣’內並沒有看到那兩位負責的一男一女。”阿玉按照張陳的要求嬌聲嬌氣地說着。
一級獄目沉思了一會兒,“爲了覈實身份,還請您跟我來一趟。”
“跟上去。”張陳傳音給阿玉,跟着這位不男不女的一級獄目向着大廳的另一個角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