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關中一共消耗精血三滴,爭取要今天補充回來才行。不過身體之中,那吞食了屠夫的一滴精血的質量比其他精血的質量要高上不少,不知道用來培育血甲蟲會誕生出什麼樣的血靈,總之先由芳子帶路吧。”
右胸中的血靈在恰好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上次的血爆足足讓血靈昏迷了一天一夜,張陳自己也深深見識到了這血爆的威力,若是用在敵人身上,一個高級鬼物是絕對承受不住。所以張陳也將不少希望寄託在進階成高級鬼蟲的小涅身上。
“萬玥,能不能帶我們去有血肉型鬼物的地方,就是那種有血有肉的鬼物,不是靈體狀態。”張陳稍作解釋了一下害怕鶴田芳子聽不懂。
“恩。”芳子點頭示意,但前進的方向並沒有改變。
“萬玥,我想問問你幾件事情。”
“你問。”芳子的態度依舊十分好。
“我們在幻境中將你的一些負面人格滅除了,只剩下你現在這個商量的人格存在,我聽前輩們說過,高級鬼物若是放下了心中的怨氣並予以掌控就能夠達到魘的層次,你現在能夠成爲魘嗎?”
“我也不清楚,的確我的一些邪惡念頭消散了些許,但是想要更進一步我還有一些東西沒能掌握,應該說是對於我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明悟吧。我覺得如果將長期控制我的那個傢伙給殺了,我應該能夠成爲魘。”
“另外。還是很謝謝你們倆,能夠相信我,並且冒着危險替我帶回本體。”說着,這鶴田芳子轉過身朝着張陳和蟲螢兩人深深鞠了一個躬。
“不必客氣,現在大家都是朋友。另外我想知道,你們高級鬼物拿到我們獄使的主魂石有用嗎?就是你現在身體裡,心臟部位的那個像石頭一樣東西。”
丁劍和楊瀾芹的主魂石被拿走,張陳自然是要想知道主魂石在鬼物手中有什麼用處。
“這種石頭嗎?裡面似乎被禁錮了一種特殊的魂魄,不過已經被另外的能量所同化,我是沒辦法使用。”
“這另外一種力量自然是指的獄間的力量。但是如果對鬼物沒有什麼用處的話。那幕後的傢伙將丁劍和楊瀾芹的主魂石收走幹什麼?單純的消弱獄間的力量嗎?還是有某種方法能夠調用主魂石中的力量。”
張陳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也並不在意,現在的情況已經比較明瞭,只需要在最終之戰來臨時提升自己的力量,同時試着能不能和修真者談成一致作戰的協議。
“張陳到了。”衆人大概走過三條街區之後。芳子駐足在了一家較大的餐館門前。
“那鬼物隱匿在廚房中。我們從後面繞過去吧。”
張陳三人繞進街巷後方。來到了餐廳後方廚房所在的地方,果然有一股血肉氣息傳出,不過從量來看也就是一箇中級鬼物。
“中級鬼物。交給我就行了,你們在外稍微等一下吧。”
張陳化爲一灘血液直接從廚房的門縫之下浸入進去,不到三分鐘便從廚房後門、走了出來,輕聲嘀咕道
“繼續。”
…………
都江市東南部的一處貧民區。
這裡的建築大多都是五十年前的樣式,而居住在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從鄉下進城來打工的農民。
黃大石是一個剪着寸頭,身強力壯的小夥,家鄉距離這都江市不遠處的一個貧窮小山村,幼年家中喪母,所處環境極其艱苦,一日三餐食不果腹,進城讀書也就成了黃大石遙不可及的夢想。
但是大石從小就比別的孩子高上一個腦袋,渾身力氣很大。十四五歲的時候便輟學跟着父親一起來到這都江市做苦力,維持着生活。
如今十年過去了,這黃大石已經二十五歲。自己不辭辛勞的日夜工作所換來的血汗錢,今天終於湊夠了數,“終於可以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租房子,這些錢應該夠去稍微好一點的地區買一套平房來住了”黃大石心想。
夜幕早已經降臨。
這大冬天的街上的路人大多都裹着厚厚的棉襖,而黃大石剛從工地返回,卻是隻套了一件淡薄的衣服在身上。
黃大石走進自己所租房的樓道時,卻發現這樓道上的燈泡今晚莫名其妙的熄了。黃大石這人平時也不信什麼鬼神,絲毫不在意地向着樓上走去。
“房東今天怎麼這麼早屋子裡就熄了燈,這個月的房租似乎今天剛好到期吧。”黃大石很奇怪,因爲自己的房東是一個極爲吝嗇之人,每月時間一到,便會準時找上門收房租。
路過房東緊閉的門外時,黃大石彷彿隱隱嗅到了絲絲血腥的味道從裡傳出,房東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油然而生的這個想法讓自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不過此時過度勞累的黃大石也無瑕顧及其他的什麼事情了只當自己多思了,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爸,我回來了。”
黃大石掏出鑰匙打開面前的一扇近乎沒有上鎖的破爛木門,向着裡面坐在沙發上休息的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打着招呼。
黃大石和父親一起在這城鎮裡打工,在這面積不到四十平米的破舊租房內度過了十年的時光。而父親黃平山早在三年前,在工地上出了點意外雙腳受傷行動不便,平日裡只能在租房這裡待着,偶爾也會去擺點小攤賺點小錢。
“爸,我們的錢已經足夠在東區那邊買一套二手房了,我吃了晚飯就去存錢。咱們過幾天就可以住新房了,等一切都落實了就讓您老人家好好享享福。”
“石頭,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像你這麼勤奮的娃要是能夠投到一個好人家。去讀書上學肯定會有大好前程。”兩鬢斑白的父親眼中流露出對自己兒子的深深愧意。
“爸,你這是什麼話。人只要過得開心就成,等我把房子的事情辦成,娶了一個老婆,然後給您生一個白胖孫子。”
黃大石的幾句話讓父親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黃大石與父親兩人,隨意炒了兩盤素菜,再加上自制的豆瓣醬,簡簡單單地就將這一天辛苦給填補而滿。
“石頭啊,這大冬天的晚上,你還是小心一點。今天我在外面擺攤的時候。聽到別人說起我們這片地方貧窮的原因。並不是因爲地理原因,而是說這片地有不乾淨的東西,很多人都搬去其他地方了。”父親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將白日裡道聽途說之事講了出來。
“爸。雖然咱們沒有讀過書。這些東西不可信啊。”黃大石用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飯絲毫不將父親的話語放進耳裡。
“我也知道。不過我聽一些人說。我們這邊地方經常有人失蹤,但是居住在這裡得大多都是像我們一樣的鄉下人,在城裡沒什麼親戚。失蹤了也沒人顧問。而且失蹤多發生在晚上,石頭你還是小心一點,要不明早再去存錢也不遲啊。”
“爸,你在家看看電視,這存錢的事就甭擔心了。我一個大小夥子,咱們村誰不知道我力氣大,不會出什麼事的。”
黃大石將房間中一摞摞廢舊報紙拿出,將疊疊鈔票用這些舊報紙裡裡外外包了五層。看着這些錢,黃大石似乎看到了這十年自己所留的血汗,不過想到能夠讓自己和父親在城裡住上好房子,黃大石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將包裹着錢的報紙裝進一個破破爛爛的黑色揹包以後,黃大石便準備出門存錢去了。
而身後的老父親見兒子執意如此,也不再阻攔,只是簡單的叮囑了一句。
距離黃大石租房最近的銀行存款機也在兩條街之外。黃大石下樓時發現之前還壞掉的燈泡,現在竟然又亮了,而房東家的房門此時竟是開着的。
好奇的黃大石在路過房東家門口時,用眼睛瞅了瞅房間內的情況,卻發現穿着睡衣的房東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閃着雪花的電視機,而房間內的吊燈也不曾打開,顯得整個房間死氣沉沉。
就在黃大石心生疑慮之時,那房東突然扭動着脖子看向了透過門縫看向自己家中的黃大石,那無神死寂的眼眸將黃大石給嚇了一跳。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黃大石想起父親的教導,迅速地向着樓下走去。
因爲這片地區貧困的原因,街道路燈超過2/3是壞的也沒有人修理,很多角落和小街巷都是漆黑一片。
“剛纔那個真的是房東嗎?”走在寒冷的夜路上,黃大石心中對剛纔那離奇的一幕依然耿耿於懷。殊不知在其身後尾隨着一個黑影。
前方不遠處亮着光芒,正是農業銀行的燈光所致。
就在這個時候,在黃大石的身後突然閃現一道寒光,只聽見“吱!”的一聲。背在自己背上的破舊揹包竟然被人給割了去。
黃大石大驚失色,轉過頭時,只見一個小個頭的傢伙拿着自己包裡那一摞報紙,看了自己一眼後向着反方向快速跑去。
關乎着自己未來的血汗錢居然在這個時候被人給搶了去,黃大石兩隻雙眼都給急紅了。一邊大吼着站住,一邊奮力地追了上去。
那小個頭搶匪速度出奇的快,黃大石一連追了三個街區,兩人的距離反而被拖到了十米。而那前方小個頭劫匪似乎也有些慌張,一頭栽進了一個黑暗的巷道。
“看你往哪跑。”在這裡生活了十年的黃大石知道眼前的這條巷子是一個死衚衕,暗道自己的錢一定可以追回來了,同時還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膽大的搶匪。
黃大石跑到黑暗的街巷口,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其重的血腥味從裡面傳了出來。但是關乎着自己未來的血汗錢卻是讓黃大石毫不猶豫地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