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靜坐在‘紫雲閣’內,面前的茶水絲毫未動。或許是因爲焦慮的心情,張陳不時地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等待着約定時間7:20的到來。“果然還是來了啊”張陳注視着緩慢駛來的奔馳車,一位穿着黑色低胸裹裙,身材妖嬈的女子很快優雅地從駕駛位上走下,看向張陳後噗嗤一笑。要不是女人十指尖端的鮮紅指甲在黑幕中都如此耀眼,張陳還真有可能被對方所完全吸引。“謝老師包間都訂好了,跟我進來吧。”張陳對着謝雯說道。“真看不出你是一個初中生……”謝雯微微笑着,挽着張陳較爲強壯的手臂一起跟了進去。這裡的服務員看着張陳身邊跟着這樣的美豔的女子,將張陳的身份同富二代,官二代綁定在了一起。張陳心中有重要事情需要辦理自然是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大步走向‘紫雲閣’包間。張陳點了一杯清茶,而謝雯則是一杯濃咖啡,兩人對坐在包間裡氣氛顯得有些詭異。“謝老師,你是人還是鬼?”張陳突然問道。若是普通人定是會認爲張陳就是一個傻子,然後氣沖沖地離開。不過謝雯卻是保持着迷人的笑容輕輕地端起咖啡杯,抿了抿杯邊說出一個字:“人。”張陳既然今日已經來到這裡也早已做好刨根問底地準備:“你們家如此有錢,你有着高文憑與高能力,長得更是大方漂亮。爲何回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教書呢?是你死去丈夫的原因嗎?”張陳一邊說,一邊仔細地捕捉謝雯的神情,在說前半段的時候謝雯還露出了絲絲笑容,可張陳一說到她老公,謝雯面容立即變得悲傷起來。不過在面容變化的中間有一個細節被張陳所捕捉,一個與場景不合的眼神迅速閃過。“難道她真的沒有問題,而是一個受害者?”張陳開始在心間推敲整件事情。“難不成是謝雯的丈夫鬼魂在作祟?最終使得謝雯不得不搬回至小縣城居住,但是爲什麼要把自己疼愛的王藝芷表妹牽扯進去?而且向她這種有錢人想必在大城市裡也花過重金來對付纏在她身邊的東西。”張陳看着面前的謝雯不說話,馭動着自己所掌控地念力使得謝雯杯中的液體開始有所變化,一滴一滴在空中凝聚成較大咖啡色圓球。一旁的謝雯不可思議地看着張陳的表演,直到圓球平穩落入杯中與內部的液體融爲一體。謝雯有些激動但又馬上失落了下來,張陳的這番手段並不能說明什麼。“必須要讓謝雯相信我的能力,否則壓抑在她內心的事情難以說出。”在張陳剛進這個咖啡廳的時候,注意到此處大廳的某個角落散發出絲絲陰怨之氣。雖然不確定內部的情況,但極有可能牽涉着一隻鬼物“謝老師,跟我來一處地方吧。”張陳示意着謝雯跟上自己來到大廳有着陰氣逸散的位置,在這裡存在着一處向內深處的狹窄走道而盡頭的一道木門上貼有‘閒人免入’四個大字,並用鏽跡斑斑的鐵鏈死死鎖住。在走道前進的過程中體感溫度不斷下降,謝雯不由得挽上張陳的臂膀。走到木門前端時,張陳的精神力深入鐵鏈鎖孔。“嘎吱!”老朽的木門發出一陣讓人心顫的摩擦聲向內開啓。“要進去嗎?”謝雯盯着門後的黑暗,全身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跟着我就是。”張陳毫無猶豫的一步踏入內部,潮溼的空間內一股臭氣襲來。藉助着身後走道光亮的照明,張陳勉強看清內部是一廢棄廁所。謝雯也是在跟着慢步走入。“轟!”剎那間,身後的木門猛然關閉,嚇得謝雯忍不住一聲尖叫而緊緊抓住張陳的手臂。“滋滋滋!”這時廁所內的吊燈開始慢慢閃爍而點亮,淡淡的紅光瀰漫着張陳的視野。“啊!”謝雯猛然大叫了一聲,用手指着廁所洗手檯一側。張陳自然早早察覺到鬼物的存在,一位穿着這‘尚飲島’服務裝的的一個男子,正在洗漱臺前整理着自己的髮型。只是在面前的梳妝鏡內,服務員男子的頭上哪是什麼頭髮,全是一些正在蠕動的糜爛蛆蟲。
男子轉過身,本是清秀的臉龐上鼻子被人平滑的割掉而雙眼也是被人用針線給縫補。鬼物首先朝向發出尖叫聲的謝雯,張陳注意一個重要的細節,該鬼物在看向謝雯雙手的血紅指甲時,似乎顯出畏懼的表情。立即轉移目標,朝着張陳飛撲過來。“小心”謝雯一聲尖叫。只是張陳對於面前的鬼物完全不在意,半年沒有進食過‘生肉’自己早已是飢腸轆轆。男服務員撲來的途中被張陳單臂抓下,嘴口張大而想要一口吞噬掉對方時。不料該男子身體異變突起,黑髮上衍生出大量體長的蛆蟲將張陳的身體死死纏住,而男子的本體從背上長出了許多類似於螳螂的前臂一樣的異肢,朝着被纏住的張陳穿刺而來。主魂石的攝入讓張陳內心鎮定自若從沒有任何的畏懼之意絲毫。雙眼看向廁所角落的馬桶,“咔擦”一聲,陶瓷馬桶的整體被念動力連根拔除、“啪咔!”巨大的衝擊力撞擊在張陳面前的男服務員身體上,纏住張陳的頭髮也就此鬆開。還不等對方起身,一道碩大的嘴口已經將其全身吞食。頓時廢棄廁所裡的陰氣頓時間皆盡散去。一道聲音在張陳腦海中響起。
“吞噬掉完整的低級厲鬼,獲得飽和度:17%,獲取技能:生長(殘缺)
張陳主魂格狀態:開啓主魂:貪吃鬼飽和度:72%與當前肉體匹配度:35%副魂格狀態:未開啓技能格數目:3已使用技能格數:1
擁有技能:念力(可進化,已使用),生長(殘缺,無法使用)念力:可以憑藉意念超控無形之力,目前熟練度41%。身體機能:較差感知能力:高
總體評價:較差”
“味道還不錯,沒想到殺掉這隻鬼物還有一個技能,但是‘殘缺無法使用’是怎麼回事?”張陳沒想到本來想隨便找一個孤魂野鬼來讓謝雯相信自己的,沒想到還碰到一隻較爲厲害的傢伙。而一旁目睹這一切的謝雯早已是完全震驚。“走吧。”張陳簡單將此處進行處理確認無人察覺後回到包間中。謝雯似乎還沒能從之前的情形中緩過神來:“張同學,其實我知道你有些不同,但是和你類似的人我也見過,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我和我老公遇見的時候是在我剛上大學,我是文學院的,而他是美藝院的。兩人在參加社團活動的時候認識。”“他很會美甲,對指甲情有獨鍾,每天都會把我的指甲修得十分漂亮。那時候,我們兩人每天在一起真的很幸福。”說着,謝雯居然留下了絲絲眼淚。“四年下來我們感情很深,可畢業的時候現實的問題來了,他家境不好,而我家裡人不讓我們在一起,另外我選擇讀研,他卻在我們學校外面開了一家美甲店,省吃儉用,把掙到的錢都存起來,希望我讀研的三年下來能夠有資格取我。”張陳注意到謝雯說這個的時候臉上鋪滿了淚水,本是相當傷感的故事卻讓張陳看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一時想不出只好繼續聽着謝雯講述。“三年結束了,可是他帶着掙到的錢去我們家提親,卻被我哥哥他們趕了出去,說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將他轟了出去。無論我如何勸說,家裡人始終都不許我們在一起。最後,我在家裡收到了他死了的消息。”
張陳立即問道:“也就是你們還沒有結婚了?還有,他是怎麼死的?”
“是沒有結婚,但是他怎麼死的我不知道。”謝雯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道。“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張陳驚訝道“我在那段時間被關在家中禁足,後來哥哥就進來告訴我,他死了。我問他怎麼死的,他也不說,我後面真的一直也聯繫不上他,去了以前開的美甲店也關了門,任何關於他的消息都查不到。”“但就在我快要忘掉他的時候,出事了。家裡的哥哥說他的指甲有一個變成紅色,可我們都看不到什麼紅色的指甲。然而每過一天哥哥他都說他手指甲多了一個變紅,大家也沒在意。十天後哥哥就死了,死在自己牀上,四肢和腦袋都被割了下來。”“跟着哥哥的妻子,孩子全都死了。直到了我的指甲也變紅了,家裡人就花了錢請了自稱很厲害的人,不過全是幌子,我的手指甲還是一天一天的變紅。”“直到有一天,父母不知道從哪裡帶來了一個男人,那人身高剛到一米七,長得很奇怪,但是能夠看到我的紅指甲。那人來到我家後,四處看了看,突然,臉上的五官全部沒入進了臉裡,變成了一個‘無麪人’。”“他讓我回來金溪縣,說這是唯一的生機。”“也不知道父母從哪裡請到的這個人,萬般無奈之下,我們就只好回到了金溪縣。跟着那人的指示到了我現在住的房子裡。那人讓我在外面等着,說他進去看看。我就站在門外,不時地聽到裡面有東西碎裂的聲音傳出來。我很怕,但也只有等着。”“不一會門打開了,那人斷了兩隻手,臉被颳得很爛,我當時一下就叫了出來。沒想到,他打開門就倒在了地上,一張紙從身上掉了出來。”“等等”張陳一下打斷她“脖子是不是也被割開了?”“是的,你怎麼知道?”謝雯問道。“你繼續說下去。”張陳沒有正面回答。“紙條上寫着:‘謝小姐,若想活命就買下這房子,每日晚上九點過後必須呆在房子裡。這也算還你父母的情了。’這件事過去後我便搬到了這裡,按照紙上寫的9點以前就呆在家裡,等到十指的指甲全部變紅色也沒事。”張陳通過謝雯的講述得到了幾個重要信息,所謂的‘無麪人’定就是自己昨晚送王藝芷去謝雯家時的那個一直搖頭的殘肢鬼,想必是在給予張陳警告。張陳突然問出一句:“爲什麼要把王藝芷牽連進去?”
“難道藝芷她也變成了紅指甲?”謝雯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似乎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一般。然後,雙眼也溼潤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以爲那東西只會針對我,畢竟我父母他們都沒事,我如果知道肯定不會……嗚嗚嗚”
看着謝雯這般傷心,張陳也似乎覺得自己想得有點過頭,似乎這個表姐真的毫不知情。 一陣無話後,謝雯看了看時間臉色一變,立即用紙巾插了插眼淚,說道?:“已經八點半了,我得回去了。”張陳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疑問,也不在挽留謝雯。看着遠去的奔馳車,張陳疑慮地自問着:“這就是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