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一步步踏實走下去纔是重中之重,總之眼前先考慮如何將阿撒託斯擊潰吧……此次我前去虛空死城,除開之前所講的事情外,還發現另外一件事情,有關於第十名未知死靈。話說虞茗你窺視過小女孩的記憶,這方面有了解嗎?”
對於王藝芷所描述的情況,張陳也是心生疑慮,若第十名未知死靈與刑天一樣的實力,阿撒託斯根本費不着功夫將其禁錮於地下,恐怕又是一位極強的死靈。
“很少,在滅視的記憶中,對於第十人近乎沒有記錄。你倒是不妨說來聽聽。”虞茗對於這件事情也頗有興趣。
張陳闡述着王藝芷給予地圖上的‘x’型標記以及其意識嘗試涉入封印區域時感受到的強大。
“第十位死靈,阿撒託斯給予的代號爲‘絕’。依照你妻子的描述看來,這位未知死靈似乎難以控制而只好由阿撒託斯暫時封印鎮壓於虛空死城之下,但又不願抹去對方的意識,想要肯定是一位實力超強的角色,會不會是零間早期使徒榜排在第二的傢伙……哈哈這樣的話,說不定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因爲對方不會正式參與我們之間的戰爭的。”
“不會正式參戰?”張陳不太明白。
“妖族自古以來便存在,而且每個時代的妖族領袖實力都強大無比。零間早期的第二使徒——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妖皇,強於東極大帝,但卻因爲實力足以踏毀整個零間而由數人合力將其鎮壓,有關於此妖的信息少之又少。”
“之所以不會參戰的原因在於,這傢伙很難控制,從當前的情況看來阿撒託斯會以當前戰力配比與我們大戰。而封印的這位死靈會在高位面通道開啓時得以解放,是阿撒託斯用來對付高位面的一大殺器。”
“但如果我們潰敗阿撒託斯大軍,這傢伙也必然會放出來吧?”張陳反問。
“當然,如果這東西真的是遠古太妖,我們的局勢會發生不小的轉變而很有可能會就此落敗。這件事情我會細心斟酌的,張陳你此次之行雖然遭受對方的伏擊,但從得來的信息看來完全不虧,剩下的時間交給張陳你自己決定該做些什麼吧。”
“半年的時間內我需要將帝君與阿撒託斯之間的力量相互交融,五邪界內還會出現之前你所看見的觸手肆虐的景象,但不用擔心,他們並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你有什麼事情只需要告訴阿沁,我會在一個小時內給你迴應。”
“恩,我現在去照看下朱天大後需要前去獄界一趟,打探下有關於古晨的事情。”
“稍等一下,這是你寄存在我這裡的東西,別忘記了。”
虞茗將死刑護腕遞交給張陳,兩人的交談結束後沒有繼續留在皇宮中進行就餐,對於一些侍女稱呼自己爲噬狩大人,張陳也完全坦然接受。
待張陳返回自己在五邪界內的小區樓房時,朱天大正在門口的樓道上坐着等待。
“朱小子這麼快就被你師父放出來了嗎?進來說話吧。”
“嘿嘿,師父他這樣死板的人不知爲何突然變卦,還特意叮囑我跟着前輩你學點東西。”朱天大在張陳面前算是彬彬有禮,進入張陳的房間後坐在沙發一腳。
“其實我並沒有什麼要教你的,叫你來見我的目的主要是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啊?前輩我悟性還算不錯,就算不是虛無方面的能力我也能學會的。”朱天大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內心早已被張陳展現的實力所征服。
“你出生在一個錯誤的年代,參加集會閉幕式的你也知道,零間當前還有半年的時間便會贏來曠世大戰。到時候天下間生靈塗炭,參與戰爭的零間生靈我估計至少會死去九成九的數量,而頗有天分的你被我看中,因此我可以爲你提供五邪界這一處庇護所。”
朱天大悟性極高,在這些事情方面當然也明白張陳所言,實際上朱天大的師父會放其出來的一個主要原因也是想要張陳看上自己弟子的天賦而用五邪界這一處大界域作爲保護屏障來給予朱天大保護。
“可我至少也在集會中擠入決賽,我至少……”
“你的時代不屬於當前,而屬於大戰以後的新時代,到時候再利用你的天賦去達到向我一樣的高度,甚至超過我來守衛這一方世界的安穩,去實現自己的大道,明白嗎?”
從張陳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深入朱天大的內心,後者沉重地點頭稱是。
“來!”張陳直接將家中的鑰匙扔給對方。
“你這段時間可以留在這裡熟悉五邪界的地理位置,想要學東西的話可以前去中央的皇宮尋找名爲‘虞茗’的傢伙。我擅長的喰道與你實在不必配,雖然曾經涉足過虛無大道,無非是用來平復內心的雜念而已。”
“我還有事情要辦,你要去要留自行決定吧……”
張陳轉眼便從房屋中空間轉移離開,朱天大固然有着天賦,但張陳卻不想去幹預此人的決定,如同自己成長的道路上,一切都選擇都是自己決定而走到當今這一步。
朱天大在接取張陳給予的鑰匙後,僅僅踟躕一時半會最終將鑰匙放在門口位置,自身遁入虛無而悄然離開五邪界。
…………
零間偏於東南邊緣的獄界。
當前已經由獄尉調動大量的物資在原本看上去貧乏,類似於民工集中地的獄界基礎上修建零間第一戰線的城池,此時已經徹底改造成一方佔地面積巨大的堡壘式建築,黑色的鋼鐵材料將獄界徹底封閉,固若金湯。
張陳來到城門口時當即由四名獄司級別的侍衛攔下。
“什麼人?你身上的氣息怎麼與人類相同?這裡是我獄使集中地——零獄城,除持有外出任務執行證件的獄使外,一概不允許他人進入其中。”
“已經從人間引入獄司來擔當獄界的守衛了嗎?看樣子鄔老對於死靈的滲透能力相當謹慎,面前四人看上去是西方人,直接報出名字或許他們認識,但卻不一定會給我開門。”
張陳心中思索着直接將上衣脫去露出右胸膛,上面的‘尉’字顯露在衆人面前,字體上蘊含的獄使氣息絕對不假,嚇得面前四人立即做出恭敬的模樣,但內心又有着些許疑慮,畢竟自己從未聽聞過在零間還有着其它的獄尉。
“敢問獄尉大人叫什麼名字?”
“華夏國,張陳!”
張陳直接以強大的勢氣道出自己的名字,這一個曾經作爲獄使通緝的名字出現在四人耳中後,並沒有立即做出戒備狀態而是面露笑容。
“鄔老,蘭斯洛特大人他們已經吩咐過只要是張陳大人您到來便不需要常規的檢查,請進。之前多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大人見諒。”
四人意外的恭敬自然是鄔老在集會後早已打過招呼,張陳晉升爲獄尉一事也全然散佈開來,曾經一些協助虞茗越獄的事情,既然當前大家也都處於同一戰線,張陳曾經做出的事情也一概抹滅消失。
厚重的蒸汽鐵門開啓時,內部的場景已經完全與張陳印象中的獄界徹底不同。
內部類似於一片鋼鐵城市,街道建築給張陳帶來一種厚重的氣息,並且在這裡的人近乎全都是獄司,少有幾名一級獄目。
“看來獄間是將獄司以下的人全部轉移至獄間,保護起來。戰爭一旦開啓將會屍骨遍野,血肉成河。考慮到戰敗的可能性,獄使一方自然要留下幼苗在獄間。否則將會變得如同史前時期徹底滅絕一般,新生一脈在無前人基礎上緩慢發展。”
張陳獨特的普通人類氣息惹來很多人的目光,而自己的變化也較大,白髮之下已經沒有曾經在華夏國中青澀出衆的天才黑髮青年模樣,當前的張陳雖然用血肉能力維持着二十五歲的身體與容貌,但一股歷經久世的成熟感與曾經完全不同。
“這是什麼人?人類嗎?怎麼可能會來到這裡。”見到張陳的人都會議論紛紛。
不過張陳卻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自己本是可以感應獄尉氣息直接用空間手段避開在道路上惹人注目的行走,但自己卻想要看看這一處新建的獄界,以及這裡似乎有自己所熟悉的人存在着。
“張陳!”這是一道女性聲音從街道邊的二樓傳來。
見到白髮下的張陳回頭看向自己時,此女子更是確認,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直接從二樓一躍而至街道。
“連愚欣師姐,你都是二級獄司了啊?恭喜。”
面前的連愚欣在十多年過去後,不同於張陳可以用血肉蘊養身體,雖然獄使的壽命較長但像是這種精神力使用者的身體衰退本是與常人差不了多少,連愚欣看上去已經有三十五歲的模樣,實際已經四十餘歲。
不過皮膚依舊嬌嫩白皙,給人一種年輕美婦的感覺。
“欣兒,這位是?”
從建築一樓很快走出一位樣貌平凡的男人,實力也剛好爲二級獄司,不過相當普通,實力相比於連愚欣這種精神力者要差不少。然而張陳卻一眼看出此人體內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