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噬狩前輩當時的實力還不足以將《噬體心典》內容書寫完嗎?但當時的他可是足以與帝君抗衡的獄督,實力與個人參悟的大道對等,不應該吧?”
張陳有些不太相信噬狩的實力無法駕馭完成《噬體心典》。
依靠在書架旁的刑喰上下審視着張陳:“一個人的實力的確與他在某一道上參悟的深度有關,但這與《噬體心典》是否完善一點關係也沒有。爲何《噬體心典》是獨一無二,甚至連同我都想要去習得,正是因爲即便是噬狩他所行走的都不是《噬體心典》開啓的新道路。”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張陳對於刑喰的這句話有些不解。
“你還不明白嗎?噬狩他最初行走的也不過是喰道中一條他人所知的道路而已,在他行走至這條道路的盡頭時,自身的實力也近乎達到頂點,不可能再有所本質的提升。唯一可以從‘質’上提升的方法只有自創一道新的道路。”
張陳腦海中再度浮現出疑問:
“我記得若是一人剛開始踏入某個大道還不是相當深入的時候,的確是可以退回到起點重新進行選擇,但你既然都說明噬狩他已經踏入道一條大道的最深層位置,何談來重新選擇?”
刑喰點頭承認張陳的言論正確性:“我不太清楚噬狩費盡心思創作《噬體心典》的目的,或許他有着自己可以獨特學習方法,或者有着自己的目的想要留給某個後人也說不定。否則也不會將這一切寫成書本,分爲上下卷分別存於史前王朝與我手中保存起來。”
“總之噬狩這個傢伙在史前王朝穩定過後花費大量的精力在《噬體心典》的編寫上面,然而新的喰道在他看來越是深入,需要的悟性越高。若噬狩他自己走在《噬體心典》代表的喰道上或許可以將下卷內容全部補足,但他卻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來書寫這一新的喰道,因此只能寫到《噬識》這一章。”
刑喰忽然露出一絲笑容並轉變與其看向張陳:“其實你應該多多感謝噬狩他沒有將《噬體心典》創作完畢。”
“此話怎說?”
“若是《噬體心典》是一本完善的教材,而張陳你去跟着這本教材習得一切。終究得到的是屬於別人的東西,而並非你自己的東西……你可知道從古至今開啓最終瓶頸的大人物數量不少,但爲何有實力差距。而我刑喰僅僅開啓最終瓶頸十年,實力則高過於這些人一大截。”
刑喰這一句話結束時,猛然一拳向着面前的張陳轟擊而來。
呆在史前王朝中的張陳,隨時隨刻都保持着戒備狀態。面對着刑喰突然發起的攻勢,卻感覺自己身在這一狹小的書房中無法躲避,只有強硬接下。
吞龍臂直接在張陳的右臂浮現,面前的刑喰張陳看得出並未使用全力,故而張陳也只是在禁解狀態,並未開啓真鬼形態。
五指伴隨着一陣龍嘯聲與刑喰的拳頭碰撞在一起,頓時間書房內的書籍全數灰飛煙滅。
張陳先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得自己由吞龍臂加持的整隻右臂發麻,在力量上自己竟然略輸一籌。
但刑喰一拳的強大力量卻沒有將自己擊飛出去,反而是在自己的拳頭前端產生一道強大的吞噬吸收力,似乎要將自己的手臂連同吞龍臂一併給吞噬的感覺。
“這!”
張陳在如此緊要關頭,立即用左臂將腰部的影語祭出,伴隨着一道黑影將兩人之間的吞噬吸引力斬斷,因爲餘力的作用,張陳不由得倒退數步才得以止住身形。
準備繼續禦敵時,張陳已經感覺不到面前刑喰的任何敵意。
“好強……果真的以一己之力滅掉一處大界域。”張陳從此得以確認刑喰強大實力的真實性。
張陳對於刑喰的評價完全上升到一個新的層面,從喰界事變以來,張陳自己殺掉燭龍,開啓真鬼形態,吸收零王等等事件使得自己飛躍般的進步。但刑喰看上去進步的速度一點也不比自己慢。
“強者之間爲何存在差別,有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們所走的道路是自己創作的獨特道路還是已經由別人創作好了,然後他只需要跟着一步步走下去。”
張陳點點頭大致明白刑喰的意思。
“我本以爲再一次見到張陳你時,你會完全不堪一擊,被我簡單吞掉。實在是沒想到你與我之間的差距沒有擴大,也沒有縮小,很有意思。有關於《噬體心典》下冊的空白部分,需要你自己去領悟創作,我期待着你將《噬體心典》補全完畢時所達到的高度。”
“到時候再將相對完善的我吞掉嗎?”張陳拋出一個疑問句。
“面對一道還未熟透製作徹底的菜餚,你是願意直接吃掉,還是稍作等待等它達到最佳品質時再去品嚐呢?”
刑喰的回答,張陳只是微微一笑而後主動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與對方相握,的確在這件事情上刑喰對自己有所幫助,無論兩人的關係如何,今後是否會繼續廝殺,但當前張陳必須要向對方的幫助致以謝意。
“我是張陳你的敵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當前還有着一個我們共同的敵人需要去殺掉。所以我們之間的事情暫且擱置一旁,不久之後我會重回喰界,到時候我將作爲抵禦阿撒託斯的一員,想必我的兒子將喰界裡裡外外打理得很好吧?”
“口嘉他在國家的管理上的確比你好,當前的喰界可謂是一片繁榮昌盛的模樣。如果給予當前喰界的一定時間發展,內部應該會踊躍出大量的強者。”張陳直言不諱地說着。
“哦!你這樣說來,我還真想去看看。”
“不知刑喰你當前還忙嗎?還有些事情,我還想要單獨問問你。”
既然當前兩人之間的關係穩定下來,張陳則藉此機會去了解一些或許只有刑喰才知道的重要信息。
“沒什麼事情,我在此隱居的目的完全達到,這段時間內我準備啓程返回喰界。不過我們可不是什麼關係很好的朋友,問題需要等價交換。”
既然張陳還想要請教一些問題,刑喰直接一揮手,兩人從空間深處返回到沼澤中心的木屋中,如同起初見面一般對坐在方木桌兩旁,至於木屋周圍的情況則是有空間老魔保護。
“什麼問題,直接問吧。”
“噬狩前輩願意將《噬體心典》的下卷交給你保管,你們兩人間的關係,想必在那個時期相當不錯。可否告訴我,噬狩前輩當時在獄間做出什麼事情,竟然使得獄間意識將他作爲最高獄督的身份給剝奪?”張陳想要了解並在意的自然是噬狩的情況。
“看來你對噬狩的身世相當關心,這件事情的價值可是很高。若是你可以告訴我一個價值含量等同的信息,我會告訴你這一切的。”
“等同價值嗎?你對什麼感興趣?”
在張陳手中有價值的信息很多,但要對於刑喰有價值的信息卻不知道有多少。
“雖然刑喰你不願提及自己與噬狩前輩曾經的關係,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當時恐怕也算是史前王朝中的一員吧。不過只是直屬於噬狩前輩,而與帝君他們應該沒有太大的關係。”
刑喰的確是不願意提及自己與噬狩之間的關係:“你想說什麼?”
“帝君大敗於阿撒託斯……但是當前卻又從根本上覆蘇,有人徹底繼承帝君的傳承,這件事情你有興趣嗎?”張陳也是比較聰明提出虞茗的事情來兌換刑喰口中的消息。
“帝君這樣孤高的人會承認他人爲繼承者,在我看來不太可能吧?”
面對於刑喰的質疑,張陳將發生在虞茗身上的事情全部講述,刑喰雖然抱有疑問,但在如此詳細確切的事情下也只有相信。
“虞茗這個人本體,是什麼身份?”刑喰在聽聞這一切後着重詢問。
有關於虞茗真實身份的事情,張陳保證過不會與他人談及,畢竟虞茗有着阿撒託斯邪念的事情一旦在零間曝光,所帶來的結果難以想象,大多數人恐怕會直接將矛頭先對準五邪界。
“本體是人類,但卻有摻雜着混沌英靈——阿布霍斯。剩下還有什麼我並不清楚,虞茗在繼承帝君傳承的過程中,我是被排除於史前王朝而不知實情。”
刑喰點點頭,低聲道:“的確是很有價值的信息,既然如此我則將當年無人知曉的事情告訴你吧,之所以噬狩這個傢伙會被帝君放逐,甚至獄間意識都拋棄他的原因。”
“因爲……噬狩他瞞着獄間意識,在史前王朝內部利用自己建立起來的暗中勢力爆發戰爭。讓處於平靜安寧的史前王朝在一夜間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屍骨遍野。”
“爲什麼?”張陳不肯相信噬狩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
“因爲噬狩那傢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