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獄使,小姑娘下午便來到這裡,似乎有些事情要給你講。”
當張陳察覺到熟人上門時,伊麗莎白的聲音也是浴室內部傳來。當沿着樓梯走向一樓時,視野中,一位乖巧的白髮小姑娘已經坐在大廳沙發上,對方看見張陳時,白髮包裹的臉蛋上笑開了花。
“張陳哥哥。”
自從兩人由獄界分別,張陳途經過罪源界,血界以及現在的喰界,已經有三個多月的時間。
蟲螢此時坐在沙發上雖然依舊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不過整個人內在的變化很大,似乎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內發生了許多事情。
張陳知道,蟲螢作爲獄使的天賦本來就好過自己,只是一直沒有自己這般運道與機遇而已。
“蟲螢,你怎麼來的?”
張陳在一旁的壁櫥內爲蟲螢拿出喰界產出的鮮榨果汁飲料,爲蟲螢盛上一杯。畢竟張陳注意到蟲螢用皺着斗篷籠罩着全身,,必然是冒着風沙長遠趕路來到這裡。
“我現在已經融入蟲界,裡面有一位姥姥對我十分照顧。現在我正在歷練期間,恰巧經過喰界這裡。姥姥很是疼愛我,我請了一天的假期來喰界看看,沒想到張陳哥哥你真的在這裡。”
“話說,喰界皇都戒備森嚴,你一個外人是怎麼進來的?”
“蟲界的組織很大很大的……”蟲螢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勢可愛地筆畫着
“基本上蔓延滲透至整個零間的各大領域,在喰界內部也有着在蟲界內掛名的人員,只要有着姥姥給我的印記,任何蟲界人員都會接待我的。”
“聽你這麼一說,你的這個姥姥似乎在蟲界中相當有地位啊。”
“是的,是誰見了姥姥都會禮讓三分,不過我也不知道姥姥到底是什麼身份。既然能夠見到張陳哥哥你,我也是心滿意足了。樓上的獄尉姐姐對張陳哥哥你很好,對吧?”
蟲螢這麼一問,張陳連忙揮手解釋。“沒呢,你別想多了。話說你不可以多待上幾天嗎?”
“不行,雖然姥姥對我很好,不過在規矩還是要遵守。我明天會離開這裡。大致向着正西方向而去……藝芷姐姐的黑暗界也是姥姥安排的行程去向之一,到時候我會去看看藝芷姐姐的情況如何。”
“要去黑暗界嗎?那裡應該會很危險,你……”
“沒事的,姥姥說過只要有她在,我是不會受到傷害的。”蟲螢十分乖巧地說着。
“恩。我明天送你離開喰界吧。”
伊麗莎白用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內走出時,注意到張陳與蟲螢坐在大廳裡促膝長談,是一種發自於內心的交流,是一路上張陳從未表現而出的。
甚至自己在二樓玄關站立數分鐘之久,兩人都沒有察覺。
“爲什麼我當初還存活的時候,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男人,真是不太公平。”
伊麗莎白腦袋裡閃過幾抹黑白記憶圖像,不過這些陡然冒出的悲慘記憶畫面伊麗莎白已經是習以爲常,迅速由二樓玄關回到寢房,不再打攪兩人難得一次的相見。
蟲螢將前去蟲界過程中的所有趣事一一講述。蟲螢受到感召而來到一處小界域中蟲界的根據地,蟲界內部的規則極度嚴謹,對於新人是有着一個月的保護時間並且在這期間會對新人進行潛力評估。
然而經過簡單評估的蟲螢,立即引來現在照顧着蟲螢的姥姥注視。
本來一直爲蟲螢擔心的張陳,聽見這番話語後亦即是不再擔心什麼,這位姥姥張陳估摸着很有可能是蟲界的權利最高的幾位老人之一。
“張陳哥哥,到時候我得到藝芷姐姐的信息,會很快回來告訴你的,以免你擔心。”
“沒事的,藝芷她心裡有所把握。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和你聊天,不知不覺時間一下子過去四個小時。你一路風塵僕僕過來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洗個澡。”
“恩,我現在去……”
蟲螢踉蹌地走去二樓浴室的時候,張陳微笑的面容變得凝固。反身翹着腿坐在沙發上,嘴口輕微蠕動着:“請進吧,蟲螢的姥姥。”
這個時候別墅門由外向內推開,一位面容老朽近乎形如屍體一般的老太婆拄着柺杖走入。
張陳擡頭看向一眼二樓另一側,伊麗莎白已經側身站在走道上,似乎早已經注意到這位老太婆在門外徘徊。
“伊麗莎白。你先進去吧。”
張陳揮了揮手示意大廳內的事情交給自己一人處理即可,裹着浴巾的伊麗莎白看向老太婆一眼不由露出凝重的神色,微微叮囑張陳一句便退身回到房間。
“老婆婆請坐吧,不知這麼晚的時間來到這裡有什麼打算?”
張陳微笑着請示對方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目光留意到老太婆的衣角以及褲腳內側似乎有着什麼物體正在蠕動。
“臨危不亂,還是說自信過頭?”
老太婆坐下的瞬間從袖口猛然射出一條漆黑色的蜈蚣,不過這條蜈蚣一半是生物,而另一半是由老太婆體內特殊能量構成,竟然在頭端還存在着滲流着毒液的嘴口,這種毒液的強度恐怕在喰界內部都沒有幾人能夠抵擋。
然而張陳的動作則是由右臂一把抓住蜈蚣的頭部,在一瞬間加以巨力將蜈蚣與老太婆連接的末端扯斷,再同時趕在毒液侵蝕身體前自斷右臂,將在地板上蠕動的蜈蚣以及呈紫黑色的手臂皆盡吞掉。
“唰啦。”
普通獄使形態下的一條手臂對於張陳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看來果然有些實力,只是不知爲何,我這螢兒會如此的迷戀你?”老太婆沒有繼而的進攻而是以蒼老的言語與張陳進行交談。
“什麼時候變成你的螢兒?論朋友關係我與蟲螢最爲親密,論師徒關係,蟲螢最親的也是我華夏國的鄔老獄尉。”對於面前這位老太婆張陳沒有太多的好感。
“哼……鄔老頭一身空間異術,能夠教會蟲螢的只有一身基礎休養而已。後續的發展,只有我蟲姥才能完全發揮這女娃子的能力。只是她一直將心依賴於你這個獄使身上,本姥姥倒是要看看你這個獄使有什麼能耐。”
“看到了嗎?”張陳反問一句。
“稍微有些本事,這裡是刑喰的地方,不方便動手。蟲螢今後必然是我蟲界的重要支柱,我奉勸你早早放棄,別怪我蟲姥將醜話說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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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沒有對蟲螢有什麼想法,她是我妹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更勝親人。第二,你有什麼想法,不管我的事情,你對蟲螢好我自然得謝謝你,不過不要太自以爲是。”
“好狂妄的小子!”
蟲姥從來未被這種小輩給欺壓過,顧不得引來動盪,直接動用右手所拄的柺杖在地面上一跺,一陣墨綠色的波紋從碰撞端擴散開來。
身在房間內的伊麗莎白早已有所準備,御動身體力量將別墅整體給穩固住,否則今晚便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在浴室內浸泡在浴缸內全身舒適的蟲螢,本是正在回想先前與張陳暢聊的快樂時光時,察覺到這一股波動猛然用浴巾包裹住身體而衝出浴室。
“姥姥,不要!”
蟲螢站在二樓玄關位置看着大廳下方。
老太婆此時已經是一副滿頭頭髮化爲小型蠕動的青蛇,而手中柺杖末端指着張陳眉心。
不過另一端的張陳已經完全禁解,雙眼緊閉,右手化爲一張嘴口捏住老人的脖頸,而左臂以手掌心擋住對方的柺杖,使其無法向前繼續刺入。
“好小子,居然有這等實力,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奇怪的傢伙,今天我放你一條生路。螢兒,跟姥姥離開,否則今日我在這裡殺掉這個小子。”
“好的……姥姥!”
蟲螢一臉委屈的模樣從樓道走下,畢竟又是因爲自己而給張陳惹上麻煩。
“等一下。”張陳一把抓住蟲螢的手掌。
“剛纔蟲螢告訴我,她向你請了一天的假,對嗎?現在已經到了請假時間過去的二十四個小時以後嗎?”張陳質問着面前的老太婆。
“我的徒兒,我想怎麼樣便怎麼樣!”這位老太婆被張陳如此挑釁更加是憤怒不已。
“什麼叫爲人師表,最基本的禮儀誠信都沒有,還如何教好一個人。今天這件事情就這樣,蟲螢說好一天的時間就是一天,請假的二十四個小時過去,我將她主動送到你身邊。”
“別以爲你在刑喰這裡,我不敢動手殺你,小輩!”
“蟲螢,我們走。”
張陳根本不畏懼對方,直接當着這位老太婆的面,牽着蟲螢的小手向着樓上房間走去,還故意與蟲螢共同步入一個房間。
“可惡……只是這喰界空氣中還夾雜着我最爲討厭的血腥味道。真是氣死人!總有一天要找這個小子算賬,可惡的傢伙!只是這個小輩的左臂到底是怎麼回事?”
蟲姥因爲嗅到血祖的味道,顧忌兩位使徒的存在,而張陳的實力也不是隨意可以制服的。
無奈之下,只得以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