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布里曼單臂摟着侍女走向已經有着白霧溢出的浴室大門。
隨着兩人的走入,在空寂的廳堂內一道人影緩緩從牆壁內部溢出,將桌面上的加密信封拾起而查看內部通報布里曼今日需要小心的信息。
“伊麗莎白小姐,抹滅痕跡的手段交給你,人由我來殺。”
張陳從房間的另一處窗口進來,與伊麗莎白傳音結束便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咔擦!”
浴室的門鎖被張陳擰開,內部煙霧繚繞,張陳的眼中只能看見兩道朦朧的聲音似乎正在進行魚水之歡,不過在張陳再度向前踏出一步時,房間內部的霧氣即可消散。
身形肥碩的布里曼已經是衣冠整潔坐在浴缸邊上,而剛纔陪同進來的侍女亦即是裹着浴巾,似乎早已經知道會有人找上門來。
“兩位大半夜找上我有什麼事情嗎?今日我聽聞一位白髮青年攜帶着二皇子的玉印在皇都內部引動軒然大波,沒想到最終會找上我這裡來,我們還未曾見過吧?”
“的確沒見過。”張陳感覺對方稍稍有些意思,身體側靠在門旁沒有急着動手。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有二皇子的玉印在身,我也不好對你動手。”
“目的嗎?我來這裡爲一位老朋友處理一些事情。”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位布里曼大都統能夠坐上現今的位置,可不僅僅是匹夫之勇,在軍隊內部沒有大腦智謀,恐怕哪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張陳看似朦朧的話語,實際上對方聽得很清楚。
“我乃黑喰軍大都統,兵權足以撼動整個喰界,你可知道你正在做什麼事情?”
“我如果不知道,也不會來你們這裡。”張陳微笑着迴應。
在張陳說出這話的同時,本是蜷縮在布里曼懷中的女人此時只剩下一條潔白的浴巾,張陳面前一位連同整個喉嚨都撕開的女人。整個形成一張最大嘴口向着張陳咬合而來。
只是撕裂的嘴口臨近張陳面前時,女人渾身一顫,整體掉落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
“嗯?!壓制不住?”
張陳有些詫異看着下方抽搐的女人,隨後從其軀體上長出數張嘴口將屍體拆成肉渣吞進去。再由面部的主要嘴口吐出,正要重新形成主要軀體時。
“吧唧!”
張陳輕描淡寫地一腳將對方正要凝固的身體踩成肉泥,體內的生機一部分沿着張陳的腳跟而吸收,剩下的殘軀若是沒人對其進行治療是不可能癒合的。
布里曼看見這一幕,眼神中露出詫異的神情。實際上所謂的侍女是其黑喰軍內部的女將士,因爲身姿不錯,實力不弱而被自己挑選出來作爲侍女。
“有些意思,聽聞你還是刑喰王的貴客,沒想到當年沒有死透的老傢伙還能夠找來這樣的幫手。不過要殺我,還是有些操之過急,我還是有個要求,能不能換一處地方?若是將我這別墅破壞,造成的影響也是蠻大的。”
“什麼地方?”
“在我這裡有一處地下通道,在內部通往皇城外部的一處荒野。皇都內部交手。到時候驚擾到大王,恐怕對你的影響也不太好對吧?”
“荒野?可以。”
張陳直接點點頭答應下來。
“你的朋友會過去嗎?”
布里曼感覺到在自己的家中大廳內存在着一股連同自己都有所畏懼的鬼物氣息,張陳的手段在剛纔表現出來,再加上大廳內的女人,布里曼沒有任何的勝算。
“應該會吧,她一般不會離開我的,只是這件事情與她無關,頂多也是一位旁觀者而已。”
“請!”
大腹便便的布里曼讓張陳跟在自己身後,見到大廳內身體逸散着黑色抑鬱氣息的女人時,布里曼不由從額頭浸出一絲汗水。不過只要張陳兩人跟隨自己前去所謂的‘荒野’,勝算必然是捏在自己手中。
一路上卻是顯得格外的寧靜,布里曼都有些疑慮這看上去相當明顯的陷阱,爲何兩人會不知而向着內部跳。唯一的解釋可能只是因爲兩人擔心在皇都內動手而造成巨大麻煩。
“前面便是出口,兩位請上去吧。”
伊麗莎白挽着張陳的手中從密道出口離開時,已經距離皇城大約有五十公里,這裡似乎位於一處茂密叢林的內部,所謂的荒地實際上是黑喰軍士的練兵場。
在布里曼大都統從內部走出時,四周豁然響起驚動天地的喝聲。
“恭迎布里曼大都統親臨西區練兵場。”
布里曼看向四周。少說今日在這裡的黑喰軍士也有上百人,各個都是喰界內的精英人士。
“兩位還要取我的性命嗎?你們與二皇子都這如此親密的關係,再加上屬於刑喰王的貴客,今日發生的事情,我布里曼可以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說話要講誠信不是嗎?要殺你,便是今晚要取你的性命。”
張陳露出一抹開懷的笑容,挽着自己的伊麗莎白自行退撤離開練兵場,留下張陳一人獨自面對着布里曼以及這裡的上百名黑喰軍士。
“我知道你心中顧忌着我手中的白玉令牌,來吧,先交給你保管如何?”
張陳直接從腰身內掏出印刻着‘皇’字的白玉令牌,毫不遲疑地扔給面前的布里曼。
“這……既然你自己找死,也怪不了我。黑喰軍聽命,此人在皇都內部私自闖入我家中,殺掉黑喰軍一名,罪大惡極,現由軍法處置將其斬殺。”
“殺!”
頓時間整個練兵場內殺意肆起,連同五十公里外皇都內部正在書房中,精心閱讀書籍的刑喰都不由得偏過頭看向窗外這個方向。
在這些黑喰軍士中,還有着一位起初在邊境要塞與張陳發生矛盾的皮諾。
見到對方竟然以一己之力來挑釁整個黑喰軍隊,正好藉此機會來報上一場的羞辱之仇。
皮諾與十名黑喰軍第一時間將張陳包圍,十人同時拿出戰場上殺敵的最強手段,面前的白髮青年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路線。
在皮諾手中形成的嘴口夾雜着吞食之力連帶着兵器直逼張陳的要害部位。
只是在皮諾即將接近張陳時,與自己一同發起攻勢的十人,身體忽然間仿若遭受重擊,全部從空中落下,倒在地面上抽搐不已,每一人的胸口位置都有着一口血洞。
“咔!”
皮諾的脖頸被張陳單手抓住提在空中,一股莫大的喰意席捲全身,使得皮諾體內的靈魂都在顫抖不已,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是你?當時在邊境要塞你羞辱對方,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對嗎?你這種人拿給我殺掉都不值得,這種心境根本成不了大事,你以爲在喰界內加入黑喰軍有多麼了不起嗎?不過是一隻坐井觀天的癩蛤蟆而已。”
張陳的一段話語傳至對方心間,容不得皮諾反應,其身體同樣在胸口出現一道血洞,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整個圍剿過程中,黑喰軍士的數量急劇下降,甚至大多數人連同張陳的毛髮都未能夠觸碰便已經全部喪失行動能力,一開始的勢氣也是隨着越來越多的黑喰軍士倒下而潰散。
“噌!”一位用刀者,陡然出現在張陳身後將張陳的一縷白髮切斷。
“嗯!實力不錯,與其它人不是一個層次的,潛力也是非凡。”
張陳轉過頭來單手接住對方的刀刃,強行捏斷,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青年,剛纔這位青年竟然可以看出張陳的一絲弱點並精準捕獲。
面前的青年瞪大雙眼,實際上自己一直都在暗中伺機而動,張陳起初看來根本毫無破綻可言。直到大量的黑喰軍士針對張陳全方位的進攻,在後背的死角位置稍稍露出破綻。
青年一刀全力挑出,沒想到僅僅斬斷對方一縷髮絲。
“徒手破壞我的寒鐵舌刃,這麼會如此強……”刀刃破碎的瞬間,張陳體內的意境已經侵入,這位青年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勢,僅僅因爲意境的壓制而倒地不起。
整體黑喰軍士已經近乎完全潰散成沙。
“怎麼可能?”
本是準備在一旁看着張陳如何死去的布里曼看着面前的景象,同時又是將目光看向一直在樹林中觀戰的詭異女人,對方似乎真的僅僅是觀戰而已。
“可惡!”
布里曼肥碩的肚皮由中部裂開,內部並非的大量的肥油,而是在體內存在着二十個胃囊,因此才使得整個人顯得體態臃腫。
手掌穿過一個個胃囊從內部將血淋淋的小腸抽出,並且在腸道的兩端繫着兩柄滿是裂口的屠刀,由布里曼雙手所持。
“所有黑喰軍完全退下,此人由我大都統親自斬殺。”
殘存的黑喰軍士大約從最開始的數百人變化爲十餘人,倒在張陳身邊的士兵雖然胸口洞穿卻沒有生命危險,事後稍稍治療即可恢復。
“終於來了,你倒是有些氣勢。既然如此,我讓老朋友陪你玩玩。”
張陳意識入體,很快完全不同的眼神轉化,如同時間回到百年前。
“果然是你,邪口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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