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不少,也好,越早過去堵新振的家人也越安全。”張陳走出體育館後,看着手錶上的顯示纔剛到下午兩點。
“現在坐車過去他們家要花上半個小時,也就是兩點半就能趕到。先給小白打個電話吧,雖然變強了不少,但是把小白叫上把握更大一點,畢竟還要保護好堵新振的家人。”
張陳撥通了電話後,小白又和以前一樣,直接回答了一個‘好’字就掛斷了電話。
坐上公交車以後,閉上雙眼試着慢慢調動體內的精血,不斷地熟悉起來,張陳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與那個斗篷人交手了。
…………
天府市,靠近郊區的一傢俬人別墅內
這裡正是堵新振的家,父親堵晨川和母親何馨都是天府市生物研究所的主要研究人員,工作幾十年了,一直勤勤懇懇爲國家做貢獻,也從不少大型國家項目上獲得了應有的回報。
“晨川,昨天你熬一個通宵將那些菌體的培養出來了,今天的篩選就交給我吧。下午你在家好好補足足精神,我們也快四十的人了別太勉強自己,等晚上我回來給你做飯。”
夫妻兩人也是大學裡的同學,一直到現在感情都十分好。幾十年的感情裡,只有禮讓和包容。
堵晨川昨晚爲了趕製一批新的菌種,由於該菌種的培養條件十分苛刻,每小時都需要進行一次培養基轉移。硬是從晚上七點一直做到了早上七點纔回家休息。
有些迷糊地和妻子道別以後,就換上睡衣準備上二樓的臥室午休了。
“二樓的臥室門怎麼關了?何馨她不是平日裡都打開通風的嗎?”堵晨川現在睡意上頭,也沒在意直接推開了寢室門,可是下一秒他精神一震,愣在了門口。
“何馨?”堵晨川看着寢室門進去正對着的梳妝檯前,坐着一個女人正在用梳子梳理自己的黑色長髮。
“恩?”女子迴應了一聲。
“你剛纔不是去所上了嗎?怎麼會在這裡。”由於女子背對着堵晨川,剛好完全擋住了梳妝鏡中女子的面容,不過從背影看來的確和何馨一樣,但是感覺上卻是有些生疏。
“你過來看看我不就知道了嗎,呵呵。”女子用手抵着嘴脣輕笑了一笑,而笑聲卻是那麼的讓人背脊發涼。
堵晨川的大半睡意已經消失,慢慢向左邊挪動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看清楚鏡子裡女人的臉龐。由於步伐很慢,當自己看到近半的臉龐後才發現竟然就是何馨的樣子。
“可能最近用腦過度了吧,我剛纔居然產生幻覺看到你離開了。”堵晨川鬆了一口氣坐在了牀上。
“呵呵”女子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我說何馨你怎麼現在想起梳頭髮了,平時老是看你不愛整理頭髮,而喜歡把頭髮用橡皮給紮起來的嗎?”堵晨川看着坐在那裡孜孜不倦地來回梳動自己的頭髮,總是覺得心裡麻麻的。
“哦?是這樣嗎?晨川,你坐過來一點,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女子開口了,聲音和何馨很像,但是還帶着一絲絲青澀在裡面。
堵晨川皺着眉頭,慢慢挪動着身子靠了過去,看着鏡子中的妻子。雖然相貌一樣,但是彷彿少了很多皺紋,而且皮膚嫩滑了很多。
“晨川,我上次在書上看到了一個很精彩的故事,你想聽嗎?”女子用口紅塗得嫣紅的嘴脣一閉一合輕輕地說着,讓晨川都有些爲之動容了。
“難得你要講故事,那我就聽聽吧。”晨川見今日的妻子格外的誘人,以爲其想要講個故事來暗示自己什麼。
“你知道嗎?從前鄉下里有一個砍柴的男人有很強的嫉妒心,每日太陽落山將砍下的木材賣進村子裡後,看見那些富有的地主坐在家裡都有人上來送錢,心裡就很不是滋味。於是回到家中就會虐待自己丑陋的妻子。”
“然而妻子因爲也是村裡人,而且父母雙亡,所以她除了呆在這個家裡靠這個每日虐待她的男人過日子以外根本別無去處,只好忍氣吞聲,將怨恨壓抑在心裡。”
坐在梳妝檯前的妻子在講故事的時候嫣紅的嘴雖然微微翹起,看似在微笑。但實際上聲音裡卻帶着許些怨意。
“沒想到這個每天受到男人百般折磨的女子竟然懷孕了,儘管女子的腹部日益隆起。但是男人每晚回到家中,照樣虐待不誤。但是奇怪的不管女子被打得又多重,肚子裡的孩子卻一點事也沒有。”
“又是一晚雷雨交加,男人拿着皮鞭將今日在外的嫉妒與不滿都發泄一空後,纔回房休息。留下肚子隆起很高,渾身是傷的妻子獨自呆在材房。”
“就在這時,女人的羊水竟然破開了,靠着自己的努力竟然在着柴房裡生下了一個十分畸形的男嬰。然而這個女子卻是將對男人的怒意一併發泄在了男嬰身上,用指甲將剛出生的嬰兒皮全部剝離了下來,然後扔進家後院的臭水溝。”
“女子一點都沒有任何愧疚之心,反而還覺得發泄了自己的怨恨後,心裡舒服了不少。”
“女子日後的生活依然沒能改變,並且整個人慢慢變得瘋癲起來。就在將自己兒子殺死的第一百天晚上,男人看着妻子居然將屋裡飯碗摔碎了兩隻,加上今天去村子上受人嘲笑。怒意衆生,拿起斧頭朝着自己妻子的後腦砍了過去。”
“血淋淋的口子出現在了妻子的後腦上,大片的鮮血流了出來。驚恐的男人以爲妻子死了,於是將其屍體先扔進了柴房,晚些時候再拿去扔進河裡。”
“等到了晚上十二點,男人來到柴房門前時,卻聽到了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以爲有人發現自己藏屍,於是拿起斧頭就準備進去殺人滅口。沒想到一衝進門居然看見自己的妻子跪在地上似乎在和誰說話一般。”
“男人被嚇了一跳,不過見自己妻子竟然沒死,居然心生了悔意。接下來的幾天,男人回家以後沒有虐待自己的妻子,而且發現妻子竟然一日比一日變得漂亮。但是奇怪的就是,夜裡會發現妻子獨自一人跪在地上哀求着什麼,而且平日裡茶飯不思。”
坐在牀沿上的堵晨川看着面前的女子十分生動地講着這毛骨悚然的故事,就彷彿親生經歷過一般。不過堵晨川開始感覺事情有些沒對,坐在面前這個長着自己妻子臉的女人讓他覺得很陌生。
“男人與妻子的生活漸漸好了起來,並且開始有些關心對方。於是有一日趁着太陽還沒落山,想着妻子的奇怪舉動,男人就比以往提前了兩三個時辰回到家。”
“沒想到走到家門口時,竟然聽到木門內有着吃飯的聲音。然而木門也是沒有上鎖,依稀的開着。”
“‘吱~~’男人十分緩慢地推開了一點木門,探了半個頭。沒想到,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跪在地上,黑色頭髮一撮拿着筷子,一撮拿着飯碗正在不斷地向着後腦門上的一張畸形的大嘴裡餵飯。”
“男人大驚失色,一不小心將頭撞在了門樑上。正想要退走,沒想到木門瞬間被打開,兩撮黑色的頭髮放下手中碗筷,將男人拖進了自己的嘴裡。”
堵晨川心中駭然,慢慢移動着身子向門邊靠去。然而,坐在梳妝檯前的妻子,依然在梳着頭髮,但是那濃密的頭髮卻是大把大把的掉在地上。等後腦的頭髮都掉光了以後,一張十分噁心的嘴竟然出現在了上面。
“老公,你想知道那個男人他死之前說了什麼話嗎?”
此時的堵晨川直接拉開寢室,想要跑出去。但是門打開後,外面卻依然是自己的臥室,梳妝檯前的妻子已經張開了嘴巴。一個早已腐爛過半的男人頭顱從畸形嘴巴里冒了出來。
“他居然問‘爲什麼要殺我?’哈哈,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妻子用手拍着梳妝檯狂笑不已。
“可是妻子卻是十分溫柔的說了一句,‘因爲我們的孩子肚子餓了。’然後就將男人吞了進去。”
女子說完又再次將這腐爛的頭顱吞嚥了下去,然後伸出一條黑色的長舌,直接圈住全然失神而愣在原地的堵晨川,將其慢慢拖了過去。
“難道你就沒有問題要問嗎?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殺你嗎?”女子將堵晨川拖動到自己背後時問道。
“看來你真的沒有問題,那就讓我告訴你吧。因爲你那個……”
女子剛要講出堵新振的事情,“呯呤~”臥室窗口的玻璃直接被撞得粉碎,破碎的玻璃渣沒有掉落在地面,而是全部向着女子射去。不過玻璃碎片全部插入女子身體以後,就彷彿石沉大海一般沒了聲響。
“真是嘴賤!”掠出窗口的黑影,五道紅影閃過,直接斬斷了那個噁心的黑色長舌,將快要窒息的堵晨川給救了下來。
“啊~~~”黑色的舌頭斷裂,頭髮掉光的女子顯得痛不欲生,迅速將殘缺的舌頭收了回去,噁心的嘴巴也閉合了起來。
“小白你先將堵新振的父親帶走,還有樓下昏迷的母親一起帶到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去。這傢伙交給我來對付。”
“好。”小白一紅一綠的眸子與張陳對視一眼後,毅然決然地抱起堵晨川就跳出了窗外。
張陳死死地盯着面前這個醜陋的光頭女人,要是自己再晚一步,可能就真出事了。一時間全身血肉都澎湃起來,整個身子微微發紅,五對手指甲還在‘嘎吱嘎吱’的微微作響。
“那個黑色斗篷的傢伙不在,就先拿你開刀吧。”張陳的雙眼都佈滿了血絲,瞬息間十隻佈滿紅色血管的利爪已經出現在了女子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