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仙宗主峰之上,吳圓策看着滿地傷亡德門弟子,不免心中有些憤恨,急忙叫過來路二狗,組織人救助傷者,隨後就要踏入清靈寶殿追問他們假裝中毒的事情。風笑泉見到怒氣衝衝的吳圓策,心中有些顧忌,拖着虛弱的身體,急忙重上前去阻攔道:“圓策,圓策,聽我說……”吳圓策怒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外門弟子在這裡拼命,他們卻假裝中毒,多清閒?”風笑泉道:“圓策,你沒有根據啊!”吳圓策越說越氣,怒道:“還要什麼根據,那龍昌君一掌打暈他弟弟,這還要根據?一個個盯着玄門門主的頭銜,長老的頭銜,卻在這裡賣送弟子的信命!”風笑泉道:“你確定那龍昌君用了靈力?況且五長老那粗笨之人不會演戲,必定是真的中毒了,這裡邊假中有真,真有摻假!誰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如果現在進去了,必然讓他們怨恨,到時候後加害你的辦法有的是,你這不是找罪受嗎?”吳圓策道:“我怕他們?”風笑泉指了指他小紅峰的弟子問道:“那他們呢?”吳圓策望向小紅峰的衆弟子,一時間沒了對策。
此時三小隻已經和蘇仲陽走到了一起,蘇仲陽對別人盛氣凌人,但是對田賜生倒是有說有笑。“阿生,你幾天真漲士氣!”蘇仲陽笑着拍了一下田賜生的肩膀說道,葉鶯在一旁笑道:“愛哭鬼,今天這麼大場面,你怎麼沒哭啊?”田賜生此前一直低着頭,聽到葉鶯問道,這才咬着下嘴脣,擡起頭,眼睛裡早有淚水在不停打轉,此刻葉鶯說道此事,他正強忍着淚水,說道:“你、你纔是愛哭鬼!”蘇仲陽傲慢道:“你是什麼人,敢說我的朋友?阿生纔不是愛哭鬼!”話音剛落,田賜生放聲大哭,邊哭邊喊道:“嚇死我了!”蘇仲陽這邊連忙安慰,問道:“你們倆怎麼都不勸勸?”陸風看了看田賜生又看了看蘇仲陽,轉過身去,看向忙碌的衆人,葉鶯更是把頭一歪,哼了一聲。
魔神殿一衆人出了臨仙宗,在空中疾馳,羅威問道:“老大,爲啥不直接宰了那仨小的?”雷奔搖搖頭道:“不能殺!”羅威又問:“爲啥?”雷奔沒有回答,身後一名魔神殿弟子問道:“堂主,那羣長老,門主都中了毒,我們爲什麼不借此機會除了他們?”雷奔道:“誰說都中了毒?我看出了那個大鬍子用大斧子的莽夫,其他人都不像中毒的樣子,就算中毒也不嚴重,咱們要是對他們下手,可能會死的很慘。”羅威又問:“真的假的?那他們圖的什麼?”雷奔哼了一聲道:“那誰知道,這羣僞君子一個個自命清高,又陰險狡詐,誰知道是不稀罕動手,還是有什麼詭計,反正殿主給的任務完成了。雲霄,那時候舒老頭說的什麼?”雲霄道:“他說快去藏書閣。”雷奔道:“好,等安全了,我立刻稟告殿主!封印魔神的陣圖終於有下落了……”
臨仙宗內,吳圓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要去清靈寶殿內,問個究竟。風笑泉勸道:“圓策,你怎麼就這麼犟呢?”吳圓策道:“我可以不提他們裝中毒的事情,但是我老師受傷不輕,我理應過去看看。”風笑泉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並再三叮囑,不可魯莽。
吳圓策走到殿外,正碰到朱大康從裡邊走出來,吳圓策急忙問道:“老師怎麼樣了?”朱大康道:“沒有大礙,受了些輕傷,主要還是消耗過度,畢竟那一招太消耗靈力了。”吳圓策道:“我進去看看吧。”朱大康點頭道:“也好。”說完便帶着吳圓策走進了寶殿之內。吳圓策剛一進門,苟文君便怒道:“大膽,這清靈寶殿,豈是你一個青衣的外門可以隨便進入的?出去!”朱大康把圓咕隆咚的肚子一挺,罵道:“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我五師弟,進來看看我師父怎麼了?”苟文君一拍桌案,起身問道:“你罵誰?”朱大康把扇子一搖道:“罵你!怎麼毒解了?挺快啊!”朱遠君呵斥道:“呸,不孝子,怎麼能這麼罵你苟伯父呢?眼裡是不是沒有人?一邊站着去。”轉頭對苟文君道:“老苟啊,不好意思啊,我這逆子疏於管教了。”胡嘯君咳嗽了一聲,苟文君看了看這才停下,坐了下去。吳圓策看着莫天高在另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忙走過去問道:“老師,您的身體怎麼樣?”莫天高擡了擡眼皮,轉而又閉上道:“沒事!”大長老則走過來道:“你就是吳圓策?”吳圓策一抱拳道:“弟子正是!”大長老笑道:“呵呵,萬聖天尊,果然名師出高徒啊,今日你老師破而後立,日後必有大成就,誰知他的弟子更是人傑,年紀輕輕就已經的地絕境了,前途不可限量啊。”莫天高在一旁聽着,睜開眼道:“我身體無恙,只是有些勞累,你去處理外面的事吧。”朱遠君也走過來道:“外邊有那羣弟子呢,彆着急,圓策啊,我常常聽大康提起你,聽說你對陣法造詣頗深啊?”吳圓策禮貌的回了兩句,當下便要告退,卻不承想朱遠君與大長老說個沒完,吳圓策應付之餘,便瞥見右護法正與舒懷君商討着什麼,一時想起魔神殿的走臨走時說道的陣圖,便問道:“朱門主……”朱遠君打斷道:“別門主門主的,叫朱叔叔就行。”說着這裡特意提高嗓門,看了一眼苟文君喊道:“叫門主太生分,顯得我狗仗人勢似的!”苟文君瞪了一眼朱遠君,卻沒有還嘴。吳圓策笑了笑問道:“那小子就放肆了,朱叔叔,我有一事不解。”朱遠君道:“問吧。”吳圓策道:“方纔那羣賊人,說的陣圖是什麼?”朱遠君一笑道:“那個陣圖……”說道這裡突然外面傳來慘烈的叫聲。寶殿之內的人全都一驚,舒懷君忙轉過身問道:“怎麼了?”衆人全都搖頭表示不知,就在這時,一玄門弟子推門便入,渾身是血,大喊道:“門主,大事不好,外面出現了好多怪物!”還沒等舒懷君問個詳細,一隻黑身紅髮綠眼睛的怪物便衝了進來,撲倒那玄門弟子身上便張開猩紅的大嘴,用滿嘴鋸齒一樣的牙死咬着他,同時還用如同鋼鉤般的爪子,狠狠的摳進肉裡,只一用力,那弟子便皮開肚爛,一命嗚呼。殿內衆人全被驚到,那怪物嚼着嘴裡的,瞪着兩個綠油油的眼睛不停地望着衆人,突然向前一撲,直奔吳圓策而來。吳圓策當下沒有多想,抽出寶劍,一劍便將那怪物劈成兩半,緊接着龍應昌慌忙的跑了進來,大呼道:“救命啊!太嚇人啦!”龍昌君罵道:“沒用的東西!你喊什麼?”龍應昌道:“外邊,好多羅娑私!見人就要,太嚇人了。”衆人忙問道:“什麼羅娑私?”吳圓策哪裡管得了這個,急忙跳出殿外,只見場下一片哀嚎,若大個主院當中,足有數百隻羅娑私,見人就咬,修爲低一些的根本敵不過這些怪物的撲咬,修爲高些的,尚且能抵擋一陣,但終究數量太多,吳圓策來不及多想,急忙跳到受傷昏迷的徐昭、蘇仲陽和三小隻幾人身旁,祭出戰陣,保護他們。
寶殿之內,龍應昌道:“古書有記載,千年前曾在一個村子裡出現過大量這種怪物,切分雌雄,雄性名爲羅娑,雌的叫羅私,統稱羅娑私,好食人。這東西迅捷異常,稍不留神就會被撲倒,然後就被開膛破肚,只要見到活人就會,一般中乘期的修士也就能抵擋個三四隻,離塵境的倒是能多抵擋兩隻,可是外邊好幾百只,鋪天蓋地的,都快比仙宗的弟子多了。”舒懷君問道:“這東西可有什麼懼怕之物?”龍應昌搖搖頭道:“古書上沒寫。”舒懷君又問道:“那這東西可有什麼缺陷?”龍應昌想了想道:“這東西不能飛!但是主峰內有護宗大陣,地絕境以下的修爲不能飛啊!”說到這裡,龍應昌突然淡定了下來,道:“我是地絕境啊,我怕什麼?”說着便朝外面走,騰空而起看着天上,此時看見吳圓策正疲於保護徐昭和蘇仲陽他們,急忙喊道:“小吳,來把他們交給我!”吳圓策氣道:“你就不能下來幫忙除掉這些怪物?”龍應昌急忙擺手道:“不行啊,我現在手抖的都拿不住武器。”吳圓策暗罵一聲廢物,便用法陣將四個少年以及徐昭送到空中,交給龍應昌。
殿內,右護法在舒懷君旁邊耳語了幾句,舒懷君聽後道:“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前來慶賀的世家子弟,不得有誤,違令者斬!”說完,殿內一弟子帶着命令便出去了。突然又有人來報:“門主,除主峰內,各個門院,別館,住宅都有大量怪物出現!”舒懷君聽後大驚,悄聲詢問道:“右大人,可否暫時關閉護宗大陣?”,右護法小聲回答道:“重啓一次護宗大陣,需要耗費數十萬靈石,這靈石你出?“見到舒懷君面露難色,接着道:”注意保護禁地。”然後便和左護法急忙帶着林天成和老宗主離開寶殿,舒懷君點點頭,急忙再次喊道:“殿內所有玄門弟子,門主,竭盡全力清除主峰內的怪物!快!龍宣昌,帶着你的人跟我走。”說完便離開了寶殿,其他玄門十大仙君,全都精神抖擻的跟了出去。五長老虛弱的看了看衆人,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解毒了?難道有什麼秘法?”大長老道:“老九,帶着老五去安全的地方,其他人傳我命令,清理所有長老院境內的怪物,若有餘力支援其他地方。”衆人領命離開,大長老回頭看了看莫天高,問道:“莫長老,需不需要我派幾人保護你?”莫天高冷哼一聲,拿出幾枚丹藥服下,又吸收了十幾塊靈石,提着寶劍走出殿外。五長老還不解問道:“老九,你的毒也解了?”九長老笑道:“我的五哥誒,你可別問了行嗎?寶殿裡誰沒喝出來酒被下毒了?就你一個人,怎麼勸都不聽!不過沒想到,還是混合的毒藥,我們也中了毒,不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沒事兒了,倒是你!你呀!”五長老自言自語道:“難怪,我還以爲這次的酒釀的時候出問題了,沒想到是下毒。”
主院,衆多弟子竭力保護各個世家,莫天高拄着劍依靠在寶殿外的柱子上。而場下早已經死傷過百,血流成河。莫天高看着還在不斷倒下的弟子,和不斷從地下往出爬的羅娑私,怒罵道:“魔神殿的小兒,毀我仙宗根基!早晚有一日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說着喊道:“德門弟子聽令,全力清剿怪物!有功者必賞!”然後莫天高的鼓勵此時難以撫平人們心中的恐懼,每個弟子顫抖着揮舞着手中的寶劍,都在祈禱着那聖像能夠復活,將他的光芒再次灑向大地,至少灑向臨仙宗的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