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的邊疆，抵抗我所有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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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還要嗎？”小男孩和小女孩手中捧着專門喂鴿子的碎粒，睜着期待的眼睛。
顧惜側過頭，瞥見朝禰朝自己緩緩走來。
見狀，顧惜忙朝那兩個小朋友微笑擺手，“不用了，謝謝你們。”
“好的，姐姐再見。”兩個小朋友捧着鴿糧跑遠了。
“走吧，附近已經訂好了桌。”朝禰勾脣，朝顧惜伸出手。
顧惜微微訝異，他竟然沒有問自己剛剛逛街的事情，也沒有問自己爲什麼會來這兒的原因……
坐在副駕駛座上，顧惜一邊查看着微信消息，腦中不斷地回憶着早上沒出門前，朝禰和尤溫怡通的那個電話，雖然之前因爲那平白無故的騷擾，但此時，她的眼角還是不禁泄露出一絲愉悅的信息。
朝禰一邊開着車，一邊留意她的神情變化，不自覺也勾起了脣角。
車在路邊停下。
顧惜看着眼前的餐廳，既不是裝修別出心裁的主題餐廳，也不是那種有着華麗璀璨吊頂燈的西餐廳，而是極爲尋常的小菜館，不過透過透明玻璃裡頭的可以看見，裡面的生意很不錯。
“點了一份糖醋排骨，還有香辣蟹腳。”坐在餐桌前，朝禰擺手，眼梢微挑，含了些許期待。
顧惜看了看服務員端上來的菜盤，除了這兩盤朝禰提到的，還有一些極爲常見的湯菜，乍一看，很是溫馨和諧的色調，味道也很誘人。
顧惜對上朝禰的眼睛，轉而將目光落在那盤色澤鮮亮的糖醋排骨，又偏過頭看了看它旁邊擺放的滿滿一碟的香辣蟹腳，思緒不自覺順着空氣中浮動的香味回到了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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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面好像有人在看你，是不是科教的那個？”米小甜動了動筷子，一雙眼睛不斷地往右邊瞟。
顧惜剛把餐盤推到米小甜前面，“吃你的飯，哪裡來的這麼多話，人家說不定是看你。”
米小甜看着顧惜的餐盤前的香辣蟹腳，眼前一亮，“顧惜寶寶今天居然點了香辣蟹腳！”
顧惜挑眉，“喏，多夾幾個過去。”
“嘻嘻。”米小甜笑眯眯地啃着蟹腳，“嘶，辣得真過癮。”
顧惜見她吃得正歡，也順道夾了一隻蟹腳放入口中，嚐了嚐味道，調料粉和嫩滑的蟹肉，再加上被炸得十分酥脆的蟹腳殼，的確稱得上美味。
“話說，那天你被堵在五環上了，後來是怎麼趕到冷漁這邊的發佈會的？”米小甜不顧形象地吮着蟹腳殼上殘餘的辣醬，眨了眨眼睛，無比好奇問道。
“冷漁讓人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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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想起那天的事情仍舊有些後怕。
“想什麼呢？”朝禰出聲，正巧打斷了顧惜的思緒。
“沒什麼。”顧惜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躲閃。
朝禰淡笑，提起筷子夾了一塊香辣蟹腳放在顧惜那碗盛好的白米飯上方，“就算不喜歡和我吃飯，多多少少也得攢點力氣和我談離婚的具體事項。”
顧惜指尖微頓，緊緊攥着手中的筷子，目光定在他脣邊的苦笑，不由得心下有些猶疑，卻又回過神來，他同意離婚的話不是應該是好事麼……三年來一直的心病，爲什麼，這個時候自己卻快樂不起來呢。
“嚐嚐。”朝禰眼神示意顧惜動筷子。
有些魂不守舍的顧惜聞聲，忙用筷子挑了挑那隻蟹腳內的蟹肉，只一口，便怔住了。
這味道極爲熟悉。
“聽說這家店是你們帝師大食堂做香辣蟹腳的師傅辭職之後自己開的。”朝禰頓了頓，仔細打量着顧惜呆愣的表情，心下有了幾分自得，“看你的表情，看來師傅的手藝這麼多年還是沒變。”
低頭，朝禰含笑着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自己碟子裡。
“糖醋排骨，當時一下課最難搶到的。”顧惜靜靜注視着盤子裡的濃醬，眼睛有些溼潤。
朝禰注意到顧惜聲音有些不對勁，眼中掠過一絲訝然，接着緩緩朝她道：“要不要試試？”
“嗯。”顧惜夾了一塊緩緩嚼了嚼，眉頭微蹙。
“怎麼了？”朝禰放下筷子，打量着顧惜的神情變化，語氣難得有些緊張起來。
顧惜搖了搖頭，眉頭蹙得更緊了些，“很好吃，不過，不太像……”
此時，餐桌邊路過的剛好是店老闆的老婆，聽到顧惜這話，頓時轉過身，“怎麼了，這糖醋排骨？”
“唔，有點不太像之前師傅做的味道了。”因爲味道實在差別太大，顧惜一時間忘記推辭，反倒將心裡頭的想法脫口而出。
“哦，這不是我家那口子做的。是你先生來和我學的。”老闆娘彎了彎眉，也是個心直口快的，直接了當揭穿了真相。
“嗯？”顧惜只覺自己聽錯了。
“怎麼了，你先生真是不錯，人帥，還疼老婆。你要好好珍惜啊。”老闆娘見顧惜這副目光呆滯的模樣，以爲是驚喜壞了，忙拍了拍她的肩叮囑道。
“老闆娘，鐵板豆腐好了沒？”
“就來了。”老闆娘說着，忙端着擱在一旁的菜盤，快步走上前去。
“你……”顧惜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這一桌，有多少是你做的？”
“除了蟹腳。”
“咳咳。”顧惜喝了一口開水差點沒被嗆死。
“還有開水，嗯……”朝禰起身幫她順氣，語氣幽幽然。
顧惜只覺得這個世界都玄幻了，堂堂朝總，親自在這種餐廳的食堂舞勺弄鍋，真是厲害死了呢。
“從前是我太強勢，如果重新開始的話，你願意嗎？”
“啊？”憋氣憋紅了臉的顧惜擡首，對上了朝禰認真無比又誠摯的眼神。
“如果……愛上我。”朝禰眼中深邃又執着，與曾經的偏狂又有極大的不同。
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