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角逐當中,如今最大的贏家可能成了鄭秀妍,但知曉最多卻的並不是鄭秀妍。++++
或許真的心思敏感被她發現了金泰妍,但是對於某個人來說,站在楚景言並肩的角度跟着他的視角看着一切,所以纔會瞭解一切。
很早之前開始,小肥婆便能知道楚景言喜歡金泰妍。
更早之前,小肥婆便從那兩瓶千紙鶴當中知道了,金泰妍也喜歡着楚景言。
鄭秀妍不用去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還有那位心中彷徨卻依然對楚景言說不清道不明意思的.......林允兒。
能知道這麼多事情的只會有一個人。
那麼就是名義上楚景言唯一的女性朋友,那個永遠迷迷糊糊,因爲語言問題話都無法表達清楚的惹人憐。
小肥婆同學。
但洛杉磯的那個晚上之後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即使楚景言知道了一切,即使楚景言知道了那晚陪在身邊的是小肥婆。
黃美英也不允許自己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隊友去爭。
可從那個晚上趴在楚景言身上拳打腳踢不停哭泣的樣子看來,小肥婆沒有自己嘴上表現的那麼豁達。
在自己身上留下不可磨滅印跡的男人,對於那個男人藏了很多年愛意的女人。
不恨他,反而很愛他。
放開也就是癡人說夢的事情。
可惜這些小肥婆沒有和金泰妍分享,沒有跟任何人分享。即使那天從機場把自己的姐姐接到酒店,親姐妹最最親密的談話,小肥婆也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想法。
可黃美雪是知道小肥婆真正心思的。
畢竟那個陰暗的清晨。小肥婆帶着楚景言去了自己最親的人的墓地。
天上的媽媽知道自己的心意,那麼她一定會保佑我的。
小肥婆獨自一人躲在房間內收拾着行李,透過窗戶望向外面的燈火闌珊,和被地上的煙火照耀的略顯黯淡的星空。
他說,太平洋上的星星很美,他想去再看一次。
那麼好,有生之年。一定要陪他再去看一次。
有時候想想,黃美英覺得自己裝的有些太累了,楚景言看出了她的天真是疊加在很多條件之上的人。可小肥婆不懂這些,但是她信任楚景言。
就跟很多年前,還很年幼的她,還很難看的她。望着遠遠離開想要不辭而別的楚景言。大聲的問,我們以後還能見嗎。
楚景言沒有回答,只是沖天空狠狠的揮了一下拳頭。
於是黃美英認爲,她和楚景言一定會再次遇見。
或者街頭拐角,或者更加浪漫。
最終.......他們確實見面了,一點都不浪漫,甚至有些突兀。
但黃美英十分,且特別的滿足。
房門被推開了。金泰妍捧着爆米花敲了敲門,小肥婆笑了起來。今晚兩人都不回家都不出門,所以約定就在宿舍看一場都喜歡的電影。
《羅馬假日》
把最後一件貼身衣服摺好放進行李箱,小肥婆重新露出了熟悉的笑臉,蹦蹦跳跳的從抽屜裡掏出一包薯片,牽着金泰妍的手離開了臥室。
就在同一片星空之下,隔了一段路程,在鬱鬱蔥蔥的植被後面,那幢略顯古舊的莊園。
鄭秀妍拉着鄭秀晶真的就去幫楚景言收拾起了行李,看着一臉爲難的傭人,楚景言笑着搖了搖頭,吩咐着讓在一旁看着就好,就走出了房間。
端着杯茶走到花園,楚景言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望着周遭的百花爭豔,沒了秦可卿的細心打理,終歸還是少了原來的一點顏色和味道。
杯中的熱茶已經變涼,隨後擱在了桌上,楚景言望了望頭頂的夜空和遠處的那篇燈火闌珊,或許那最頂端的幾片亮光就有一道屬於黑金大廈。
屬於他。
可楚景言生不起一點兒的感慨和豪情萬丈,以後要做的破事依然許多,現在......還不是能品味人生的時候。
沈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的煙味。
這老頭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旱菸,抽的越發兇了起來。
老管家默默的從屋內搬來了楚景言覺得最舒適的那張椅子,待楚景言坐下之後,這才重新讓人換上了糕點熱茶。
沈東拉過椅子坐下,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東京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孫正義.....看來對你很有興趣。”
楚景言看了眼身邊的糟爛老頭,說道:“也就說,雖然他們準備充分還有些來的氣勢洶洶,其實也沒什麼。”
沈東沉默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不想拖太久。”楚景言說道,“爲了時間,也爲了盛世萬朝,還爲了那個不知道什麼會死的人,我不想拖太久。”
沈東意外的擡起了頭,在他看來楚景言是個極其能忍的人,當初年少輕狂時就能心平氣和的在那個已經在牢裡呆了兩年的金理事手裡呆了那麼些年,爲了扳倒黃東政也是隱忍許久,就更不用去說白繼明。
可如今站在理事長的身份上,他怎麼偏偏又心急了起來?
好像是看出了沈東的心思,楚景言扯了扯嘴角,讓那張好看的臉蛋不顯得有些僵,從桌上拾起煙盒點上了一根,緩緩說道:“倒不是坐不住了,如果等上一會只是多一點錢,那我真的不想再這樣。”
“我的時間還有很多,所以不用急。”楚景言面色平靜。接着說道,“可是他的時間不多了,真的有些少。所以就算爲了讓他安心,我也想快點結束現在的局面。”
“我在他眼裡或許依然不是個合格的擁有者,可說句賭氣的話。”楚景言搖了搖頭,看着沈東說道,“在他給我這些東西之前,有問過我想不想要嗎。”
沈東擡頭瞥了楚謹言一眼,說道:“倒不是一定要給你。只是不給你,又能給誰呢。”
“愛誰誰。”楚景言吸了口煙,這純粹就是一時氣話。
“確實可以愛給誰給誰。”沈東笑了起來。“可給別人,那些人守不住陳朔想要守的東西,這些,只有你能懂的東西........他不會給別人的。”
“這事是你主持的。到底怎麼走當然聽你的。我們這些人能做的.......也就是幫你收拾收拾殘局。”
“但我個人來看,最好是個好的結局。”
楚景言靠在舒適的椅子上,身子深深的陷阱了柔軟的椅背,雙腳放直叉的很開,整個人顯得慵懶無比。
良久之後,楚景言纔開口說道:“東京回來之後,就結束吧.....我也回趟國去看看,看看那裡的人也好。反正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該放下的人早就放下了。放不下的人要是還想我死。”
理事長大人頓了頓,雙手扶住椅子緩緩坐直了身子,腰挺的很直,望着遠處的那一片美麗的花羣輕聲說道。
“要是他們還想我死,殺了就是。”
沈東說道:“國內的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陳朔準備了這麼多年纔信誓旦旦的回去,可沒被那些打到,但是先被自己的身體弄垮了........這事,你一個人解決不了。”
“不解決,難道要我背一輩子?”
“這是你生來註定的事情。”
“他們生之前,可是誰都沒同意。”楚景言笑了起來。
“是啊,要是得經過同意,可就沒有你了。”
楚景言聳了聳肩:“我打心眼兒裡喜歡現在的日子,吃得好穿得好好像也沒什麼煩心事,可偏偏就是有那麼幾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擋在前面,你不去把這些事給弄清楚了,以後的路就走不下去。”
“我想讓自己這種好日子長久一些,最後以後的兒子女兒也能享受上。”
“所以我,不想輸,也不能輸。”
望着身邊這個身體裡有一團火的男人,沈東習慣性的要搖頭,然後忽然覺得楚景言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便不再多說什麼,繼續低頭抽菸。
一老一小,雙雙沉默了下來。
直到鄭秀妍的一聲厲聲呵斥纔打破了這難得的平靜。
“又抽菸!”
楚景言一個激靈扔掉了手裡還燃着的煙,一旁的沈東也跟着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把手裡的煙槍放在了身後。
鄭秀妍領着鄭秀妍走到楚景言身邊,低頭一看,隨即叫了起來:“你看看這地上有多少菸頭了,一天不抽你能死呀。”
楚景言翻了翻白眼,苦笑的看着沈東,心想着你趕快給老子裝出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好把這個小祖宗給打發走。
可沈東好像頭一回沒能弄明白楚景言話裡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道:“我也勸了他一下,可是不聽。”
聽着沈東的話,楚景言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
你媽了個臀,當着我面賣隊友?
看着鄭秀妍怒氣衝衝的模樣,楚景言後退了幾步,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
罪魁禍首那張老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看着楚景言說道:“這丫頭,越來越像這裡的女主人了。”
原本還怒髮衝冠的鄭秀妍一聽這話,那股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張俏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也就藉着夜色,稍稍能掩飾一下無措。
楚景言摟了摟鄭秀妍,笑嘻嘻的說道:“你還別說,真有點那個味道。”
“誰要當這裡的女主人了,我還不稀罕呢。”鄭秀妍推了楚景言一下,然後便帶着鄭秀晶匆匆回了房間。
歪着腦袋看鄭秀妍小跑着離開,楚景言笑着搖了搖頭。
“這丫頭........挺好的,跟你母親年輕那會的脾氣挺像。”沈東走到楚景言身邊,說道,“不過就是沒你母親漂亮,不過審美這事.......一個人一個喜好,倒是真的分不出什麼好賴。”
“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夸人?”楚景言好奇的問着沈東。
“不,是第二次。”沈東重新叼上了煙槍,看着楚景言說道。
“第一次是誰?”
“秦可人,也就是你媽。”
楚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