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我會站在哪一邊?
我和杜莎在展博會後臺的指定休息室裡碰了面,兩個人很默契地馬上開始工作。
我先在杜莎的粉背上、腰際上打了一層底粉,這時,化妝師和髮型師也趕來了。
髮型師忙着幫杜莎做頭髮,化妝師幫我化妝,而我就等杜莎那層底粉幹了之後再上一層,我們幾個忙得連軸轉。
最後,由我來親手幫杜莎彩繪粉背和腰際,這回我畫的是唯美彩蝶圖。
杜莎將要穿上我設計的珍珠白緞面禮服曳地裙,這襲裙子最大的亮點在於前面v領再中空,腰際也是倒三角中空,後背深v設計,深v部分和前面中空部分我全部用紗質透視布覆蓋住,邊邊上再弄出一點點皺褶來強調。
透視的部位清晰可見彩繪上去彩蝶,珍珠白緞面的華麗經色彩斑瀾的展翅蝴蝶的映襯更顯高貴。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所以杜莎一經亮相舞臺上,立刻博盡眼球、秒殺其他的展臺車模。
我穿的那一襲藏青色的傘型禮服裙,無袖無領、前胸花瓣包攏設計間飾純白色的紗,下半身的傘狀裙子也是一樣,予人一種早春的清新活潑風。
我和杜莎輪流站臺,助理時不時的來報料,說我們在車展上人氣第一。
下午,我正站得腿有點累,應圍觀的人的要求換了個姿勢讓對方拍照,冷不防餘光掃到有一對情侶上了臺,我以爲是察看車子內部功能和結構的顧客,便微笑的轉過頭去。
這對情侶竟然是邰正源和伍小思!
邰正源雙手插褲袋裡站在伍小思身後,見我瞪他,他冷冷的掃了我一眼。伍小思閒閒的拉開車門坐進去,摸摸這,看看那的裝作很專心看車。
“這車的時速最高多少?”伍小思朝我勾勾手指頭。
我維持着微笑走過去:“320。”
我太瞭解伍小思這個人,她一旦開始了的事情就會變得沒完沒了,就像她因爲邰正源而跟我一直糾纏了兩年多一樣
。
果然,她問個沒完,跟早就打定腹稿那樣一句接一句的問,連站在一旁裝酷裝不認識我的邰正源都深深皺起了眉頭。
“好了小思,我們去那邊看看。”邰正源說完,一躍下了臺,直接往旁邊的展臺走去。
伍小思的臉色陰了陰,忿忿然厲了我一眼,跨出車門下地猶自不甘心的低聲罵我:“賤貨!你只配在這樣的地方賣笑!”
“您慢走,小心臺階。”我笑着提醒她,潛臺詞是:小心賤嘴有賤報,她撲街丟臉就不好了。
“哼!”伍小思急急走下臺,四處張望尋找邰正源的身影。
我仍然繼續站臺,心裡卻替伍小思悲哀,她那麼愛邰正源,註定要被他利用。
她的結局,她將要受到的報應,讓我不想再詛咒她,光想着我都覺得慘烈。父債女還,她爸做了那樣陰損的事,她是逃不過一劫了。
這時候,杜莎來接替我,我笑着跟她換位,下了臺直往後臺休息室走去。
走廊拐角處突然伸出一隻手拉着我,我嚇了一跳定眼一看,是邰正源!
“盼盼,來這邊。”他握住我的手腕硬是扯往走火通道那邊。
“正源哥,你先放手。”我不想跟他拉拉扯扯了,扭掙着。
可他不管那麼多,我也怕手腕上留下瘀痕什麼的會影響展演,於是不再掙扎隨他去了。
推開走火通道的門看看沒人,邰正源按住我的雙肩說:“盼盼,你究竟有沒有看我的郵件?你怎麼不回覆我呢?我都快要急死了!”
我默不作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實在知道那個郵箱就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一經打開我就萬劫不復!
“你不要告訴我你沒看過!盼盼,你真爲了凌笙輝那個人渣,竟連家仇血恨都丟一邊去了嗎?啊?!”邰正源瞪着怒火熊熊的雙眼質問我
。
“我想過新的生活,不想再糾纏什麼家仇血恨。”我小小聲的說。
“你倒是大聲點說啊,如果你足夠理直氣壯,真做到不顧一切的去愛凌笙輝,你就對我吼!衝着我大聲說!”他用手指頭戳着自己的心臟,激動得滿臉通紅。
我垂下眼睛,正如他說的我不夠理直氣壯,所以我不說話也不動。
“你也知道自己這個樣讓你九泉下面的爸爸有多傷心難過吧?!他跳樓慘死了,親親女兒卻明知道害死他的是什麼人,仍然只顧自己的感情而不去幫他報仇血恨!你說,你顧盼還是人嗎?還是顧家的女兒嗎?!”邰正源近乎咆哮的衝我吼,吼完了他一推通道門,急步離開。
我身體一軟,倚在牆上,心裡一陣陣的痛和傷心。
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日子剛好過一點,苦難又要來到?
邰正源真會說話,一下子戳中我的痛處和軟肋,我爸跳樓慘死的樣子又浮現我眼前。
那天我接到酒店經理的電話,從學校打車趕到柏豪,見到幾輛消防車停在那兒,消防員拉起警戒線,一大堆人圍成一圈兒往地上指指點點,我嚇壞了跑近去一看,整個人都呆傻了,我爸癱在地上,濃稠的血混合着腦漿的白將他包圍在中央……
自那以後我聞到血腥味就想吐,我還見不得血,一見會暈,直到兩年之後才恢復了過來。
我現在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
我拖着腳步回到休息室,呆呆的坐着椅子上。
手機鈴聲響起,好像是我包包裡傳出來的,可我沒心思去接,小助理見我不動,主動去將包包送我面前,我只好找出手機來看來電,是韓曉曉。
又是這些舊朋友,邰正源和伍小思來現場騷擾,現在是韓曉曉電話騷擾!
我煩躁地一劃接聽鍵,直截了當的問:“曉曉,什麼事?”
“哦,伍小思剛纔打電話給我,說和正源哥去了車展看車偶然地遇到了你,我挺擔心你的,打來是想問問你沒事吧?”韓曉曉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
“我沒事。”我簡而短之地迴應。
“那好,我還有一件要告訴你,盼盼,我和宇倫哥下個月要辦訂婚宴了,年底將舉行婚禮。”韓曉曉細聲細氣的說。
“太好了,祝福你們。”我沒情沒緒的說出祝福語。
“有你的祝福我最開心,盼盼,你也要好好的,另外,我不知道該不該也將這件事也告訴你。”韓曉曉遲遲疑疑的試探。
最討厭別人明明想說出事情,卻又故意吊人胃口!
我淡聲說:“你說吧。”有打擊不妨一起來!禍不單行這東西我領教過很多次!
韓曉曉再把聲量壓低些說:“宇倫哥查出上次狙擊他們集團的幕後黑手了,他說是凌笙輝!而且,那天正源哥也找到他辦公室來,兩人談了很久,他事後跟我說,正源哥要策劃一場反擊凌笙輝的大行動,這次來找是想拉他加入一分子。”
天哪!我屏住呼吸,感覺一場浩大又殘酷的大決戰將要來臨。
屆時,我會站在哪一邊?
“盼盼,你在聽嗎?你說說話吧,別嚇我。”韓曉曉着急的喊我。
“我有在聽。”我艱難的開了口。
“宇倫哥說,這事涉及到你家呀,你爸的死跟凌笙輝有關呢!盼盼,你要怎麼辦?”韓曉曉嘆息連連。
“曉曉,我很忙,忙完後再打給你繼續聊。”我胸口悶得快要窒息了,實在不想跟韓曉曉再說下去,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掛斷線。
我沒有辦法再若無其事地站臺,招來小助理,派她到展臺那裡問杜莎能不能一直頂到晚上去,說我有點發燒想回家休息。
小助理去了又回來,說杜莎答應了讓我快回去,我趕緊換了衣服離開,坐上車後我迫不及待地用手機登錄那個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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