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杜晨雨被一陣音樂聲吵醒, 接起電話杜晨雨迷糊地應着:“喂。”電話裡傳來林小音興奮的聲音,“小晨,他向我求婚了。”
“誰向你求婚呀?”顯然杜晨雨的大腦還沒接收到信號, 只是機械地問着。
“死人, 還有誰, 路遠浩呀, 我要結婚了, 嘻嘻。”林小音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好友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悅。
大腦恢復正常的杜晨雨聽到這個消息也高興起來,他們兩人五年的愛情長跑終於要有結果了,“我要當伴娘。”
“放心, 伴娘一定是你的,哎呀, 好緊張呀。”對於婚姻林小音充滿期待又有些擔心。
杜晨雨打趣地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焦慮症, 小音呀, 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心理輔導。”
“去去去,你要是實在閒得發慌, 就準備陪我逛街吧,有好多東西要買。”林小音趁機抓來一個免費勞力。
杜晨雨無奈地應着:“好。”結婚最大,即使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收起電話,杜晨雨再無睡意,她的同學朋友大多都已結婚了, 現在聽到好友的婚訊, 心裡對婚姻竟生出幾分期待, 難道她這個老處女要發春了, 杜晨雨搖搖頭, 不想了,還是準備上班去吧。
許久沒有與章誠涵聯繫了, 當杜晨雨接到他的電話時,心還是漏跳了一下,好像他們分開已經很久了。杜晨雨盡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最近還好嗎?”就如多年老友般打着招呼。
章誠涵的聲音一如從前般清冷卻帶着溫柔,“你有沒有時間,我想約你出來。”其實他並不知道爲什麼要約杜晨雨出來,只想在她沒有將他遺忘的時候確認她過得幸福。自己選的路即使心痛一切早已不可挽回,她已愛上另一個人,悲哀的是,他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
“好,你說地點吧,下班後我過去。”他們曾經相愛卻不得不分開,而現在杜晨雨心裡已裝進另一個人,她想要讓他點亮自己的世界。
下班後杜晨雨來到與章誠涵相約的咖啡屋,章誠涵坐在角落裡,出神地望向窗外,夕陽的餘輝照在他的身影上,孤寂而淡漠。杜晨雨走過去,輕叫着章誠涵的名字。
聽到聲音章誠涵扭過頭來,看到短髮的杜晨雨微愣了一下,然後淡笑了起來,蕭然的讓人心疼,“來了。”長髮爲誰留,短髮又爲誰剪?
杜晨雨點點頭坐了下來,靜靜地兩人只是沉默以對。在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思量,都在小心翼翼地避開不可見的傷口。過了一會,章誠涵開口問道:“他對你還好嗎?”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他不是都看到了嗎?多少次看着兩人相擁的身影,而他卻只能無力地躲在黑暗處獨自己悲傷。
杜晨雨驚訝的看着章誠涵,她知道他問的是誰,可是章誠涵又怎會知道她與陶冶在一起,壓下心裡的疑惑,回道:“他對我很好。”想了想又加了句,“我...我看到你將要與許婧訂婚的消息了,你要珍惜她。”她不想去破壞他人的幸福。
章誠涵自嘲地笑着,珍惜?那個他想要珍惜的女人,每天在別人懷裡,臉上滿是幸福。而在他身邊的卻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又如何去珍惜,心如刀割般痛。
杜晨雨看着苦笑的章誠涵,不知再說些什麼,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再無重新開始的可能了,何況她現在已經有陶冶了,就讓他們相忘於未來吧。
一陣鈴聲打破了兩人的沉靜,杜晨雨接起電話,說:“我現在在見一個朋友,馬上就會回去了。”
“一會你來我家吧,我給你做飯。”陶冶有些興奮的提議,今天在公司裡聽到有兩個新進的大學生討論着,電視劇裡男主爲女主做飯,然後女主會感動得一塌糊塗。於是他有些迫不急待地想要試一試。
杜晨雨懷疑地問道:“你確定你做的飯能吃?你要爲我準備好胃藥,我可憐的胃呀。”聲音裡不自覺地帶着撒嬌的語氣。
“能的能的,”陶冶用力點着頭,有陶樂這個強大的後盾,能吃應該沒問題,最後陶冶留下一句“我等你回來”便掛掉電話。
收起電話杜晨雨看到章誠涵臉色蒼白,嘴脣緊抿,望着她的眼裡只有無盡的悲涼。杜晨雨低着頭,不敢看向章誠涵,是她變心了。杜晨雨輕聲低語:“誠涵,我...我要回去了。”
久久沒有聽到章誠涵的聲音,杜晨雨微擡起頭,看到他眼中情緒波涌,“有時間我們再...”在章誠涵的注視下,她有一種想逃離的衝動,她不忍心看到他滿是痛楚的臉。猛然站起身來,杜晨雨急忙說道:“我有事,要先走。”
正要逃離,手腕卻被章誠涵緊緊的抓住,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如果...如果我說讓你留下來陪我呢?”
杜晨雨看着章誠涵,悲哀難抑,然後說道:“誠涵,我們不是小孩了,我們已經錯過了,不能再回頭了。你有了許婧,而我...也有了陶冶。”他們相愛卻只有傷害,時間流轉,一切已然不同,陶冶她決計不會再傷害了。
章誠涵的手慢慢收緊,彷彿要把她的手腕捏碎般,杜晨雨忍痛沉默着,起碼心中的痛會減輕一些。
僵持良久,章誠涵頹然鬆開手,他輸了,輸給自己的懦弱。可是怎麼辦?他後悔了,他以爲可以忍受她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可是在杜晨雨家樓下看到的一幕幕反覆啃噬着他,有個聲音一直在心中喊着,把她奪回來。
可是奪回來又怎樣,她的心已有另一個身影了。章誠涵閉上眼,對杜晨雨說:“你走吧。”聲音裡只有無邊的絕望。
杜晨雨張口想要說留下,陶冶那句“我等你回來”卻一直響在耳邊,最終她只是轉身離去,從此以後,她的世界裡只有陶冶。
來到陶冶家門口,杜晨雨將疲憊神情收起,然後才敲門。門打開,陶冶身系圍裙,手中拿着勺子,看到杜晨雨,高興地說:“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飯剛做好你就回來了。”
杜晨雨看到飯桌上擺放整齊的菜,心抑不住感動起來,錯過章誠涵或許是一生的遺憾,可是抓住陶冶卻是她做的最正確的事,於是看着陶冶的眼神更溫柔起來,“陶冶謝謝你,真的。”
陶冶笑着說:“趕快去洗手,馬上開飯保證你喜歡。”有陶樂全程指導,保證能吃,雖然最後陶樂是邊抓牆恨不能將手機丟進水池裡,但是還是順利的完成了。
杜晨雨坐下後,陶冶將盛好的飯放在她面前,然後有些期盼的看着她。杜晨雨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在嘴裡慢慢咀嚼,也許是過油時間太長,肉有些乾硬,醋也放太多了。
他是第一次做飯吧,杜晨雨卻在裡面吃到幸福的味道,於是笑容輕揚,說:“很好吃呢,以後再做給我吃吧。”
聽到杜晨雨的話,陶冶才放心的坐下,他知道味道一定沒有杜晨雨說的那般好,可是有什麼關係呢,以後會有很多時間。
吃完飯,兩個在客廳看電視,杜晨雨猶豫很久,問向陶冶:“你怎麼不問我今天去見什麼朋友?”聰明如陶冶又怎會看出不今天杜晨雨情緒的變化,陶冶將杜晨雨摟入懷中,杜晨雨每次都會告知他要見的人是誰,而這次她僅僅說要見一個朋友,他怎會不知那人是誰,所以纔打電話給她,告訴她自己在等她。最終她還是回來了,所以她去見誰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