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面對這數量衆多的土著,此時,我的心頭害怕得要命。但是我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這種害怕不能表現出來,因爲只要臉上露出恐懼,就會讓敵人覺得自己心虛,讓人誤會我帶有惡意。我的臉上一直努力的保持着善意的微笑,縱然這無數的長矛和長箭同時對準了我,我依然佯裝出一幅無所畏懼的模樣。
漸漸的,我走到了距離一衆土著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也許是受到我笑容的感染,土著隊伍中也走出來了一人。這人身高和我相仿,身體強壯,臉被抹花了,我無法分辨出他的年齡,但見其腦袋上插滿了鵰翎羽毛,想來對方在一衆土著中的地位應該不會太低。
“瓦里瓦里”,對方剛剛來到我的身前,就用他的語言對着我吼道。
我連英語都聽不懂,自然也聽不懂面前這個土著的話。不過,見到面前這個土著,我還是靈機一動,麻利的撕下了壓縮餅乾的包裝袋,將壓縮餅乾放到嘴巴中咬了一口,又將其遞到了土著人的身前。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轉,當面的土著人猶豫了許久,才伸手從我的手中接過了餅乾。學着我的模樣,土著人對着餅乾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着餅乾咀嚼了兩下,土著人的表情變得有意思了。
只見他猛地睜大了眼睛,臉皮不斷的抽動的同時,他的嘴巴中還發出了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看他的模樣,似乎是被壓縮餅乾的美味折服了。
見到此情此景,我身後冰雪聰明的羅伊最先反應過來,她將手中握着的麪包拋丟給了附近的土著人。老虎等人見狀,也學着羅伊將手中食物丟了出去。在美食的誘惑下,一衆土著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長矛和長弓,撿起食物均分了,大快朵頤。
“老秦,就這麼幾塊餅乾不會就將這些土著人折服了吧?”。
聽到猴子的話,我微微一笑說道:“誰又說得準呢?這些土著看樣子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新鮮的事物對他們而言肯定擁有巨大的誘惑。所以沒準幾塊餅乾當真能夠折服他們,然後讓他們乖乖的讓路,放我們離開”。
我這邊剛剛和猴子說了幾句話,領頭的土著人就邁動着方步,來到了我的身前。
“嘰裡呱啦,呱啦嘰裡,啦哩啦啦”。土著人一邊衝着我說着話,一邊遠處指了指。
我完全聽不懂土著人所說的話,不過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我心頭跟着鬆了一口氣。看對方的樣子,對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殺氣。看來,一場大戰被餅乾和麪包成功的化解了。
“啦哩啦啦,嘰裡呱啦,呱啦嘰裡”。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衝着土著人擺了擺手說道:“我們沒有冒犯你們的意思,我們就是借一個道離開”。
“借道離開,你懂不懂?”,我一邊說着話,還一邊伸手朝着遠處指了指。
“啦哩啦啦,嘰裡呱啦,呱啦嘰裡”。土著人完全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他一邊輕輕的扯着我的衣襬,一邊笑着繼續伸手指向了遠處。
“老秦,我看他的意思,他好像是在邀請我們,邀請我們去他們的部落做客”。
聽到羅伊的話,我看了她一眼說道:“邀請我們去他們的部落做客?你確定嗎”?
“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我們剛纔給了他們食物,已經算是充分的表達了我們的善意。所以禮尚往來,他們邀請我們去他們的部落做客,也很正常”。
“關鍵他們是土著人,土著人思維能夠按照常人的思維理解嗎”?
“正因爲他們是土著人,所以他們的心裡面少了一份爾虞我詐,正是因爲少了這一份爾虞我詐,所以我覺得他們臉上帶着微笑,一定不會主動傷害我們”。
看了羅伊一眼,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跟着轉身,朝着土著人所指的方向指了指。
“嘎啦嘎啦嘎啦”,土著人顯得有些興奮,繞着我的身體轉了兩圈,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尖嘯。隨着領頭的土著人發出一聲尖嘯,所有人的土著人都變得沸騰了起來。他們圍着我們,發出了一陣高過一陣的怪叫。這些怪叫聲有些刺耳,差一點嚇得葉四海扣動了手中手槍的扳機。
誠如羅伊所講,這些土著人是想要邀請我們去他們的村落。因爲無法和這些土著人進行有效的溝通,又盛情難卻。我們有些無奈的跟着一衆土著人朝着東北方向走去。
穿過了一片樹林,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以後。我站在一處小土坡上,終於遠遠的看了一個原始的部落。
這個部落不算小,它呈帶狀,狹窄的分佈在一條小溪的兩岸。部落的建築以簡易的木屋爲主,設置了柵欄和極爲簡易的瞭望塔。部落中有數量衆多的老人婦女還有小孩。讓我們感到有些尷尬的是,部落裡面的人不分男女老幼,身上只有一條簡單圍裙。
“婦女連裹胸之布都沒有,這成何體統嘛,簡直是沒有開化!”,走進部落,葉四海搖頭嘆息的說着話,視線卻又偏偏不斷的落在幾個年輕婦女身上,這傢伙典型的爲老不尊。
安排我們所有人在一處空地上坐下之後,部落中有不少婦女爲我們端來了豐富的肉食和新鮮的水果。出於禮尚往來,我們也拿出了不少的食物,送給了部落中的老人和小孩。
“羅伊,一會你把地圖給我,我拿過去問問這些土著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地圖上的河流大概在什麼地方”?
我的話音落下,羅伊輕輕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我看了看羅伊,我發現此時羅伊的視線一直盯着遠處一棟木屋。我心頭有些好奇,循着羅伊的視線看去,很快我就看到那一棟木屋之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圓形裝飾物,這圓形的裝飾物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了耀眼的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