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回到河邊,麻利的背起揹包,回到了半山腰上。循着一路上斷斷續續出現的斑斑血跡,不斷的向前,最後翻過了一道山坳,來到一大片竹林前。
“老秦,你看!地面上的血跡到了這裡就斷了,我估計對方的警覺性很高,已經發現了遺留的血跡,並開始隱藏僞裝了起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在原地轉了一圈,思索片刻之後,對猴子說:“猴子,我們現在就進竹林,今天,非把他找到不可!”。
當面的這一片竹林不僅面積龐大,竹林還異常的茂盛。我和猴子在竹林中轉悠了一個多小時,竟然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發現。
就在我和猴子有些疲憊不堪,心灰意冷的時候,在一片山崗下,一個茅草棚,有些突兀的出現在我和猴子的視線裡。
這個茅草棚子不大,草棚上面蓋着一垛垛厚厚的茅草。看顏色,茅草還是簇青簇青的,一眼能看出,茅草棚子搭建的時間應該不長。
我和猴子對視了一眼,並肩朝着草棚走去。剛剛來到草棚附近,草棚中就有一個老頭低壓着腦袋,佝着背,從草棚中鑽了出來。這老頭子年約六旬,身材幹瘦,看起來精神抖擻。老頭信步走出草棚,一邊斜着眼睛打量我和猴子,一邊悠閒泰然的坐在了草棚外的木樁上。
“猴子,這是襲擊你的那個人嗎”?我輕輕撞了撞猴子的肩膀,低聲說道。
“不是,襲擊我的那個人,臉看起來更圓,看起來要年輕一點兒!”。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徑直的走到了老頭的面前,在老頭直勾勾的注視下,我微微一笑,說道:“大叔,你好,我們倆在這附近迷了路,請問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要怎麼走,才能從這裡走出去”?
老頭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到這裡來”?
“大叔,我們只是過路而已,不小心迷了路!”。
“過路?這個地方名叫斷龍嶺,你們如果真的迷路了,可以出了這片竹林,沿着岷江往南走”。
“斷龍嶺”?我暗自嘀咕了一句,想了想又問道:“我們到斷龍嶺是因爲迷了路,你老人家來斷龍嶺的目的又是爲何”?
老頭子冷不丁的嗖的一下,站起身來,皺着眉頭說道:“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斷龍嶺就是我的家,你說,我來在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你的家”?我冷哼了一聲說道:“大叔,這茅草棚才新搭建不久,這附近連一口水井都沒有,你還說你這裡是你的家?”。
“我的房子剛剛翻新不久,我平日都是去三裡外挑水喝!”。
“那你吃什麼”?我瞪了老頭子一眼,說道:“來的時候,我認真的觀察了一遍,這附近連一塊農田、一塊莊稼地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農作物了,你告訴我,你平日裡以什麼爲生”?
“我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岷江的河面上捕魚,誰說我要種地,我以岷江中的水產爲生!”。
“漁民?那你捕魚的漁網在什麼地方?”。
“漁網自然在岷江裡放着捕魚!”。老頭子眉頭一挑,對着我大聲喝道:“年輕人,真是沒有禮貌!你一二再再而三的刨根問底,我看你東問西問,不像是個好人,你最好快點離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跟着說道:“剛纔完全是出於好奇,今天多有打擾,還請你老人家見諒!”。
“打擾算不上,趁着我還有一點耐心,請你們兩個快些離開!”。老頭子說完話,就一個轉身,走進了草棚中。
“老秦,這老頭是不是有問題”?剛剛離開草棚不到百米的距離,猴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絕對有問題,這老頭說他是漁民,可他的身上連半點魚腥味都沒有,這有些不正常。另外,這草棚是新建的,草棚的四面牆壁下根本就沒有地基,沒有地基加固,時間一長,草棚子隨時都有可能倒塌,這說明老頭子騙了人,草棚子是一次性的。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草棚子的外面擺放着三雙不一樣大小的拖鞋!”。
“老秦,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老頭子的腳上本來就穿着一雙拖鞋。他家門口還擺放着三雙拖鞋,這是不是能夠說明,草棚子裡面也許不止他一個人?”。
“不錯,我猜草棚子裡面至少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不久前襲擊你的那個人!”。
輕輕點了點頭,猴子又摸着下巴對着說道:“老秦,你說那個襲擊我的人,爲什麼身上要穿着烏紅色的鎧甲,而且把自己打扮得像鬼一樣?”。
“我目前能想到的原因有兩個!”。停頓了片刻我說道:“第一,對方和張獻忠之間有關係”。
“和張獻忠有關係,難不成對方是張獻忠殘部的後人?”。
“對,或許他們是張獻忠殘部後人,留在岷江河畔的目的是遵循祖志,保護江口沉銀。他們假扮成鬼的模樣,目的是想嚇走靠近江口遺址的人。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會使用暴力手段,就好比之前刺殺你,想要置你於死地”。
見到猴子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又接着說道:“第二,這些人和我們一樣,也是奔着江口沉銀而來。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們已經找到了重要線索,這個重要的線索就在斷龍嶺。因爲擔心我們兩個的突然出現會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不久前纔有人現身,想要置你於死地”。
“老秦,我個人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猴子摸了摸下巴又接着問道:“老秦,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如果我們兩個剛纔的猜測沒有錯,那麼只要跟着這些人,我們就一定能夠找到關於江口沉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