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湘西地區,雨水充沛。這天變得快,你們別看現在是晴空萬里,等到了下午,保不準就會下大雨。我這裡多出來兩個草帽子,能夠遮陽擋雨,你們買不買?”。剛剛離開花鎮不久,乾瘦老頭就開始玩兒起了套路來。
見到我們沒有答話,乾瘦老頭頓了頓,又說道:“現在賣給你們五塊錢一個,如果等到下雨了,你們再想要,這價格,可就要翻上一番了!”。
“哎呀,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可別把錢看得太重了。要知道,這叢林裡面障氣重,捱了雨淋,人很容易生病的,這要是生了病,很容易引起痢疾。這要是得了痢疾,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撐不過兩天時間的!”。
“好了,求你老人家安靜一下,草帽子,我們買了!”。猴子一邊掏錢遞給乾瘦老頭,一邊對着老頭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喂喂喂的叫來叫去,總是麻煩”。
“我叫野小子”。
“噗...”,聽到乾瘦老頭的話,正在喝水的我,差一點沒被水活活嗆死。
“咳咳咳,你說你叫野小子,這名字和你老人家的氣質,有點不相符啊!”。
“野的意思在於無拘無束,小子的意思在於擁有一顆不老的心。我個人感覺,野小子這個名字用在我的身上正好!”。
“對了,我還很好奇,好奇你老人家到底從事什麼的,這話說起來,怎麼一套一套的”。
“野小子我以前是說書的,這故事翻來覆去的說來說去,到最後沒人愛聽了。所以纔想着出來,幫你們帶帶路,掙兩包煙錢”。說到這裡,野小子咧嘴一笑,又從兜中掏出兩個藥瓶子,對着我和猴子說道:“驅蟲的好東西,你倆來點?”。
我和猴子還一直大言不慚的自詡爲商人,都說商人擅長推銷,可是跟野小子比起來,我和猴子的道行差得太遠太遠。這不才半天時間不到,我和猴子就從野小子那裡買回來了一百多塊錢的東西。這些東西中,有遮雨的草帽,有驅蟲的藥水,還有不知名的藥酒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草藥。
“你們快點看看天,這天上已經烏雲密佈了,馬上就有大雨落下。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我沒有爲了賣草帽子,騙你們了吧?”。
此時天空中的確密佈着一層厚厚的黑雲,這黑雲壓得很低,就好像掛在樹梢上。林子中沒有一絲風,空氣中滿滿的全部都是燥熱,讓人心中感到無比的煩悶。
“這雨一下,估計要到半夜纔會停,下雨天抹黑走山路太危險,依我之見,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天亮以後我們再出發”。
“也好,就是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避雨的地方?”。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野小子就連忙說道:“有有有,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處遮風擋雨的山洞,今晚我們大可以到山洞中將就一晚”。
野小子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帶着我和猴子在山林中七繞八繞,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山洞前。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剛剛鑽進山洞不久,天空中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剎那間,整個世界中,都充斥着一股雨打芭蕉的聲音。還別說,也許是因爲空氣變得涼爽了,這雨打芭蕉的聲音落到耳中,倒也不顯得有多難聽。
“兩位,這山洞雖然能夠遮風避雨,可下雨以後產生的潮氣,這山洞可沒法擋得住,幸好,我出門的時候帶了一瓶藥酒,兩位過來喝一口?也好抵禦潮氣”。
“這破酒,你又打算收我們多少錢?十塊?還是二十”?
聽到猴子的話,野小子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哎呀呀,你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吧,這酒我免費送你們喝,不過事先說好,我這酒的酒勁有些大,你們一人只能喝一口”。
“真的免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免費就免費!”。
“既然是免費的,那我就喝一口”。猴子說着話,就從野小子的手中拿過了酒壺,大大的喝了一口酒。猴子眉頭一挑對着我說道:“老秦,你也來一口,這酒的味道還真不賴”。
“是嗎”?我跟着來了興趣,從猴子手中接過酒壺猛灌了一口。還別說,這酒醇和,味道真心不賴。
一口酒剛剛下肚沒多久,就有一陣眩暈襲上了我的腦袋。我看了猴子一眼,發現猴子倒在地上,已經沉沉睡去。我又扭頭看了野小子一眼,發現野小子正笑嘻嘻的望着我說道:“都給你們說了,我這酒的酒勁大,你們兩個偏偏不相信,現在喝醉了,就快點睡吧”。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本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腦袋重約千斤,堅持了不到一分鐘。我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才發現山洞外面早已經豔陽高照了。伸手推了推身邊的猴子,等到猴子醒過來以後。我忽然發現山洞中好像少了什麼?半響過後,我才反應過來,山洞裡面早已經沒有了野小子的蹤跡。
“這老小子去什麼地方了,老秦,你說這老小子會不會去給我們準備早飯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跟着伸手朝着兜中摸去。原本的我的兜中揣着一千多塊錢,而現在這一千多塊錢已經不翼而飛了。
“猴子,我倆怕是上當了,昨晚喝的酒一定有問題。你現在快點看看,你身上的錢到底還在不在”?
猴子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朝着兜中摸去。猴子苦着臉對着我:“老秦,我兜裡面一千多塊錢全都不見了,但是現在多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着什麼”?我連忙對着猴子問道。
“年輕人,出門在外,可長點兒心吧,吃一塹長一智。路漫漫,特留燒餅兩袋,野小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