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大陸,大陸西南,凌天帝國。
在凌天帝國城西,有一家名爲鳳鳴的茶樓,其內常有江湖百曉生在此說書混飯,就在最近,茶樓中來了一位髮鬚皆白的老者,此人自稱仙家百曉生,一開口便是常人無法企及的仙家事。
於是,有好一段時間那座茶樓內座無虛席!
茶樓內部有五層平臺,以環繞之勢依次排開,每層平臺可容納上千餘人,平臺圍繞的中心是一座高達四層樓的舞臺,這座舞臺乃是一件靈級上品寶物,其上嵌有鳴禽內丹千餘,其內高階法陣無數,而法陣支撐着其外那宛若瀑布一般的記影水幕。
記影水幕可將臺上的情況清晰的對下三層轉播。
鳴禽內丹可將臺上的聲音清晰的穿輸到下三層。
整座舞臺從建設到完工,一共耗資四千五百萬兩黃金。
可觀的錢財換來的自然是可喜的效果。
在第五層樓與第四層樓之間,有一座奢華雅緻的包廂,包廂獨立於這座茶樓佔有着茶樓內最佳的視角。
這個包廂只屬於一人,這一人便是凌天帝國第一人大好人陳渡修的獨子陳炫陳公子的專屬包廂。
看到陳公子的到來,臺上的鳶歌燕舞便被迅速的撤走,擺上了說書人獨有的書桌。
隨後,一位老者便登上了舞臺,隨後,整座茶樓內皆是那位老者抑揚頓挫的聲音,“上回說到,紫月老祖望月砂被六大仙派圍截於昆雲山山巔掌印廣場之上!”
“眼看一場大戰即將展開,望月砂環看四周,沉聲說道,本座給你們一刻鐘的考慮時間,若是在座的各位對天起誓,脫離宗門,並罵門中開山祖師是條老狗,本座便放爾等一條生路!”
“此話一出,六大仙派的弟子們內心雖然顫抖了幾分,但最後還是握緊了手中的本命神兵。”
“殺!衆人一聲怒喝,手中法器真寶便綻放出了奢華的寶光,向着那望月砂攻了過去,望月砂負手而立,神情淡然,似乎在等着那一刻鐘的期限,一聲振聾發聵的轟鳴聲後,望月砂便被那數之不盡的寶光淹沒!待萬法消停後,掌印廣場風采依舊,而望月砂,卻已成爲一攤血肉。”
書聽到這裡,陳炫舉手發問,“老先生,你之前就說這聖人、法王、龍象已經是人間修士的最爲頂端的存在,那爲什麼他們的傾力一擊連個掌印廣場都毀不掉呢?”
說書的老者一聽,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陳公子,這昆雲山的掌印廣場那可是大有來歷啊。”
“相傳上古時期,這昆雲山便是大陸西南的第一高峰,其峰高萬仞,即使是聖人強者,也無法登臨其頂。”
“然而就是這樣一座絕世高峰,卻毀於一場天仙之間的鬥法之中。”
“在中古時期,嫡仙秦天燼與妖仙雷鵬鬥法於大陸北方的妖族勝地天界宮!”
“當時秦天燼運用法陣將昆雲山從峰頂開始搬運,在大陸西南,人們可以看到一座移動的法陣從峰頂開始吞噬昆雲山,而在大陸北方,人們看到的卻是一個靜止的法陣,吐出了一座雄偉的山顛。”
“就當昆雲山山巔要將天界宮砸成齏粉的時候,雷鵬推出了一掌,硬生生的將整座山峰塞了回去。”
“就是這一掌,將整座昆雲山打入了地底三分之二!就是這一掌,造就了大陸西南多山的地貌!就是這一掌,造就了聖人都無法撼動的掌印廣場!”
仙家百曉生搖了搖懷中的摺扇,“這,便是掌印廣場的來歷,我們言歸正傳,衆人看着那堆血肉,紛紛揚起了嘴角,心道這望月砂亦不過如此!”
“可是,真的不過如此嗎?望月砂的身體是什麼,是一具名爲明月血身的魂控傀儡,只要神魂不滅,傀儡便會無休無止的修復!只見那堆血肉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不過須臾望月砂便再次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如同來時那般,望月砂環看四周,冷冷一笑,一刻鐘的時間已經過了,那麼剩下的各位就是鐵了心要與我爲敵了?說罷,只聽那風聲一響,望月砂便平地而起,擡刀向着那十二尊聖人殺了過去,龍象法王見勢,亦提起武器,向望月砂殺來!”
仙家百曉生講的用心,陳炫亦聽的認真,不知不覺間,樓內已是客走人空,樓外已是明月高懸。
仙家百曉生合起紙扇,看向了還在回味故事的陳炫,“陳公子,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樓內歇息一晚?”
陳炫回過了神,搖了搖頭“不了,我自行回去便是。”
仙家百曉生點了點頭,繼而叮囑道,“陳公子,子時妖邪最爲猖獗,回家途中若聽異響,切莫回頭。”
陳炫不以爲然,收起摺扇,整理衣袍發冠,便出了茶樓。
凌天帝國的午夜,街上空無一人,陳炫一邊賞月,一邊向家的方向走去。
陳炫身高八尺,面若溫玉,一席青衣,玉樹臨風。
他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走着,然而無形的危機已悄然將他圍裹。
風起,枯葉隨風旋舞,行走中的陳炫不禁背脊一冷,凌天帝國的街道最大的優點那就是乾淨,靈級下品的青石板,澇不蓄水,旱不發燙,其上擁有數不勝數的小型法陣,大到行路人腳上帶的泥巴,小到路人掉落的頭髮,都會被青石板鑑定爲廢物,傳送到垃圾該去的地方。
如此,問題就來了,那在這城內,爲何會有風捲枯葉的聲音?
陳公子,子時妖邪最爲猖獗,回家途中若聽異響,切莫回頭。
不會真的被我撞上了吧,陳炫停下了腳步,枯葉劃過他的面前,在他的四周歡快的舞蹈。
風鼓起陳炫的衣袍,揚起陳炫的髮帶。
就當陳炫怕的要死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悠遠的怒喝,“何方妖孽,竟敢在凌天帝國逞兇!”
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痛呼,在自己耳根炸響!
這可把陳炫嚇得一個激靈,他下意識的回過了頭!
這一回頭,便見得一面白如霜,脣色若血的紅衣女子面目猙獰的向自己撲了過來!
僅僅一個照面,陳炫便失去了意識,隨後那女子便抓起陳炫將其扛在肩頭一個起落便向着城外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