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堂

兩位天使長僅此一役,烏列受了重傷,加百列失了武器,兩人都是慘敗而歸,兩人只能先回教堂。因爲烏列重傷,不能再保持聖光的狀態,所以加百列用聖光將兩人包圍起來,先暫時隱瞞住。

兩人一回來,紅衣大主教和約翰他們就印了上來:“兩位天使長,情況如何?”

加百列見烏列的情況不好,便自己答道:“那些修士果然厲害,誰也討不到好處去!我們先休息休息,有事明天再商議。”

聽說誰也沒有討得好處去,幾人都是大驚:兩個大天使長對付一個人,居然打成了平手!這個楊簡的本事居然到了這種地步?!東方果然是個神秘的地方!

兩人回到大禮堂的神龕當中,藉口要休息,讓其他人都下去,加百列這才散開了聖光,察看烏列的情況。

地獄之火燒燬了烏列的小半邊身體,他的左肩膀一直到左手全部都燒焦了,還有他的翅膀,有兩翼也被燒焦了。加百列急忙幫他療傷,但是地獄之火豈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治癒的?治癒術施展了很久,始終沒有多大的效果。

“算了……”烏列低聲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情況……”他就是守護地獄的天使,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地獄之火的厲害,“這傷……只有父神纔可以治癒……”

“那我們只能……回去了?”加百列遲疑着,吃了敗仗回去,被父神責罰不說,還要被其他天使長恥笑。可若是不回去,烏列的傷……怎麼辦?“

“還有你的號角,也只有父神可以修復……噝!”烏列倒吸了一口冷氣,傷口實在是疼得厲害,“不過被責罰而已,忍了吧!再說了,米迦勒也會爲我們求情的……嗯……”他咬着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加百列左右無法,也只能這樣了:“好……我們立刻就回去!”

“不行……明天!那些主教可還看着呢,不能丟了我們的臉面!”烏列阻止她。

“但是你的傷……”加百列擔心,“還是越早回去越好!”

“不過一個晚上,沒事!”烏列搖頭說,“我還……撐得住……”

兩人勉強度過了夜晚,當陽光逐漸照射進窗戶的時候,烏列感到舒服了一些,陽光對於天使來說,也是有一些治癒效果的。不多時,約翰他們就進來侍奉了。

加百列用聖光掩護住兩人,這才說:“東方的事情太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今天就要返回天堂了!”

一個紅衣大主教畢恭畢敬地道:“天使長,也是我們估計錯誤,還望天使長恕罪!”

烏列勉強開口:“不關你們的事情,我們先回去……”他只覺得傷口火辣辣地疼,一時之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加百列急忙插嘴:“你們先在此候着,按兵不動,有什麼消息等我們回來之後再說!”說着,就讓幾人退下了。

等到幾人離開了之後,加百列急忙扶起烏列,默唸祈禱詞,很快,天堂中就有聖光射下來,迎接兩人了。銀白色的聖光包圍了兩人,不多時,兩人就消失在了大禮堂當中。

兩人隨着聖光進入了天堂,朝着第七天,土星天而去——神的御座設於此。剛一進土星天,幾個天使長見到兩人這個模樣,都是吃了一驚。

梅丹佐急忙跑過來,扶起烏列道:“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東方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父神……”烏列在加百列和梅丹佐的攙扶之下跪在耶和華的御座之前,“我……這一次……是我失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耶和華看到他的模樣也是一驚,“你這傷口……是地獄之火造成的?”

“是……”烏列低聲道,“烏列無能……”

加百列也急忙跪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

幾位天使長聽到對手不過是兩個修士,而且兩個修士只用了幾招就將兩人擊敗時,都震驚了。在聽到不過一個少年就將烏列的地獄之火給反射了回來,而那個叫做楊簡的男子居然將加百列的號角也給擊碎了,僅僅用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心情了。

“東方的修士……真的這麼厲害?”米迦勒搖頭道,“實在是我們失策了!”

“哼,你聽他們兩個胡說呢!明明就是他們太沒用,反倒找這麼個藉口出來……”沙利葉冷哼着,“那些東方人,哪裡有這麼厲害?!”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去試試不就行了?!”梅丹佐看不慣他的模樣,呵斥道,“一個墮天的天使①,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我是墮天的天使,那當初在光之子的戰鬥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又找我回來呢?!”沙利葉反脣相譏,“是你嗎這些天使沒有用!要是交給我們墮天使來辦,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行啊,那你去試試啊!”梅丹佐起身道,“你也清楚,烏列是戰鬥天使,他是守護地獄的,他的本事可不比你差,他都這個樣子了,就憑你……”

“好了!”米迦勒喝道,“都少說幾句,凡事都要憑父神決斷呢!”

沙利葉和梅丹佐好不容易纔平息了爭吵,把目光投向耶和華,耶和華卻不說話,只見一道銀白色的聖光從御座上射出,落在烏列的身上,隨着聖光的遊弋,那焦黑的地方逐漸痊癒。烏列也覺得疼痛漸漸減輕,最後消失了。

“起來吧。”耶和華說,“回去休息一下。”

烏列動動手臂,傷勢已經大好了,喜得他急忙半跪下行禮:“多謝父神!”

“加百列,你把號角的殘片先留在這裡,明天再來拿。”耶和華道。

加百列也跪下行禮:“多謝父神。”

米迦勒爲難道:“父神,那……東方天界的事情……”

“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吧,不過……去的人選,從你和梅丹佐改成你們七天使。”耶和華道,“準備的禮物按照之前的計劃再加厚一倍!”

“可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拉斐爾遲疑着,“會不會……太重視了一些?”

“應該的,東方天界我們不能小視了!”耶和華揮手道,“你們退下吧!”

“是。”幾名天使長知道耶和華的話是不容反駁的,便退下了。

出了第七天,沙利葉更是口無遮攔了,他打量着烏列,搖着頭道:“還戰鬥天使呢……就這麼不禁打!我看啊,你還是趁早把守護地獄這個職責交給別人吧!”

“我夠不夠資格,用不着你來管,要是父神讓我離任,我立馬就走!”烏列冷冷地道,“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

“呦,脾氣還挺大?連幾個凡人都打不過……”沙利葉不屑地說,“要是我啊……”

“你除了會空口說白話之外還會什麼?”加百列忽然插嘴道,“有本事,你自己去試試啊!還是……你也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沙利葉自然不願懷疑服輸,“去就去!看我不把那些東方的修真者打個落花流水的!”說完,就氣呼呼的化成一道黑金色的光芒消失了。

“他……他真的去了?”米迦勒急道,“加百列,你何必呢?他這一去。又要鬧出些事情來了!”

加百列輕哼一聲:“我就是讓他吃點苦頭!看他再自大!”她是和楊戩交過手的,自然知道他們的本事。

“如果他闖了禍,鬧大了可不好!”米迦勒擔心地道。

“鬧大了也無所謂,父神不會責怪他的。”烏列冷冷地說。

“沒事。”拉斐爾道,“萬一鬧起來,大不了父神去找路西法,直接讓他把沙利葉拉回魔界去,那他就有的苦頭吃了。”

米迦勒搖搖頭:“隨便他吧!”然後問烏列和加百列,“那幾個東方的修真者用的是什麼武器?”

“那個少年用的是一把劍,那個楊家用的……”加百列也說不上來,“很奇怪的武器,有三個尖角,刀又不是刀,劍又不是劍的……”

“東方的兵器當然和我們的有差別。”拉斐爾說,“對了,雷米爾呢?”雷米爾是七大天使當中的一位,負有傳達七名大天使的指示的責任,他的職務是引導受審判後忠誠的靈魂復活的工作。

“好像去魔界了吧……”梅丹佐搖搖頭,“真是想不通,爲什麼我們七大天使當中要加兩個墮天使!”

“這是父神安排的,自然有父神的道理。”米迦勒說,“我們無須執意。”

“無須質疑?”梅丹佐輕哼了一聲,“你就不怪父神?要不是父神,你和路西法……”

“夠了,梅丹佐!”米迦勒急忙阻止了他的話,“這是什麼地方?不要亂說話!”

梅丹佐冷哼着,就不再說話了。幾位天使長也清楚,梅丹佐對於耶和華的埋怨,耶和華甚是小心眼,總是多心。當初就是因爲他懷疑路西法又謀反嫌疑,逼得他墮天了。梅丹佐因爲被凡人稱爲“小耶和華”,耶和華也對他開始懷疑,便引導下界的人對其進行醜化,甚至把他引申爲撒旦的前身,弄得梅丹佐的信譽直線下降。

到了如今,他們七大天使,已經被凡人改爲了四大天使,只有米迦勒、加百列、拉斐爾和烏列四個人,其他幾人包括梅丹佐,幾乎都被人所遺忘了!也難怪梅丹佐私底下對於耶和華有埋怨了。

“行了,大家都別說了,該去做事了!”加百列出來打圓場,“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幾名天使便各去做事,也就不再討論這件事情了。

再說沙利葉直接朝着東方人界而去,心中很是不平:哼,好你個加百列,居然看不起我!我非要你們幾個看看我的厲害不可!想到這裡,他金色的眸子當中閃爍着不服輸的火焰。

因爲沙利葉是雙重身份的天使,所以他的六翼是黑金色的,戰袍也不是白色的,而是銀灰色的。戰袍的樣式和烏列的一模一樣,腰間圍着數串黃寶石圍成的銀鏈子,額際掛着鑲有一個黃寶石的銀鏈,黃寶石都是半月形的模樣,代表着他是月亮的守護者。他斜斜地揹着一把銀灰色的短弓,手上帶着銀灰色的手套,戰靴上也是鑲嵌着黃寶石。

沙利葉的六翼在空中劃出黑金色的光芒,東方的人間就在下面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和自己一樣也在空中的人——那個人沒有翅膀,但卻可以輕輕鬆鬆地飛在半空中。

他飛行的方式也很好看。不像自己要像鳥一樣的扇動着翅膀,而且姿勢也很不漂亮。而這個人就是那麼輕輕鬆鬆地站着,白色的古怪長袍隨着風在身後飄蕩,那白色的長袍下襬上有着一大片蓮花的圖案,不知道是用什麼畫上去的,黑色不像黑色,灰色不像灰色。那蓮花僅僅只是幾筆,可卻十分逼真,而且很有一種飄逸的味道。那人黑色的長髮鬆鬆地挽着,只有幾縷隨着風散着,他背對着自己,沙利葉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居然有人……沒有翅膀也可以飛?沙利葉大開眼界,難不成……這東方天界的人都是這麼飛的?真是奇特!而且飛的那麼好看,可比自己這模樣好看多了!

沙利葉一時心生了比賽的心思,他取下背上的長弓,拉開弓弦,弓上就立刻變出了一直銀灰色的箭,他瞄準了前面的那個人,手一鬆,箭就朝着對方射了過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沙利葉得意地一笑。

那隻銀灰色的箭朝着對方射去,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前面的那個人身子很是漂亮的打了個轉,長袍的下襬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長袖一揮,他那隻箭一擊之下就變成了一堆粉末!

沙利葉大驚失色,這人就這麼一下……就、就把自己的箭給……給變成粉末了?他那可不是普通的箭,是耶和華賜給自己的弓箭!

那個人轉過身來,正好和他打了個照面,沙利葉見了,也是一愣。倒不是說眼前的人多麼好看,畢竟東西方的審美觀念不同,西方天界的男子都是眼睛深邃,鼻樑高挺,大理石雕像一般的五官。而眼前的男子很年輕,眼睛也不大,是細長微挑的,水紅色的薄脣,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在他看來,過於單薄了一些。但是他就那麼站在那裡,白衣隨風而飛舞,寧靜安詳,很有一種味道,這是與他們天使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人的脣微微一揚,似笑非笑,漆黑的眼睛就那麼朝着他看來,沙利葉頓時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原本舉着弓箭的手也不由得鬆了下來。

那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邊,這纔開口:“原來是個天使……”聲音乾淨如水,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看你的模樣,你可是七大天使當中的沙利葉?”

沙利葉頓時心生戒心:“你是誰?”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

“我是誰?”那人輕輕一笑,有着說不出的輕蔑,“我們東方天界都要好好了解你們西方天界的每一位神和天使,你們西方天界倒好,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

“你……”沙利葉被他的語氣所激怒了,“你敢看不起我們?!”說着他一伸手,在他的手掌心中頓時出現了一隻黑色的眼睛,泛着藍瑩瑩的光芒,有着說不出的詭異。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①:據以以諾書的,沙利葉的任務是保護人的魂不受罪的玷污,同是也是掌管月亮天使。沙利葉可能是傳授摩西知識的天使,也可能如拉斐爾般操治癒術,由於沙利葉是月之天使,而月亮在古代總和一些不好的事?(如魔法、死)?連在一起,所以沙利葉也被傳爲墮天使之一。但《死海文書》中,沙利葉卻又在光之子的戰鬥序列之中,所以在一般認爲沙利葉是雙重天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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