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美人如斯

簡介:噩夢擾心神不安,遊花園巧遇故人

--------------------------------

長安。

思齊殿中瀰漫着淡淡的蘭草芬芳,塵落坐在亭中,手撫古琴,指尖緩緩滑過琴絃,心思卻非在這弦上。

這幾日,她常被噩夢驚醒,特別是昨夜再次看到那朦朧的熒惑星後,心裡的不安愈加強烈,甚至夢到血流成河的景象…

她隱隱記得夢裡有一位銀甲的將軍,他騎在白馬之上,銀色的鎧甲閃着森冷的光,白色的披風被風鼓起。

正當她想上前看清他的面目,那人卻突然驅馬而去…

只是一瞬,她覺得似乎被奪走了什麼一般,拼命追趕着,叫喊着,希望他停下來,可那人消失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讓她怎麼也追不上…

一覺醒來,她眼角溼潤,額上全是細密的汗,宇文邕見了抱着她問她怎麼了,她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窩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今日一早,她去藏書閣翻了些星象之書,回憶着昨夜星空中熒惑的軌跡,似乎是犯入右執法。

腦中來回迴盪着書上的隻言片語:戰事將起,君臣失禮度,大臣被罷,大將被誅…頓覺一片寒意。

她不自覺加快了手下的動作,慌亂的音色讓她的心情更加煩躁。

“夫人?”舞依輕喚道。

塵落用手掌按住瘋狂顫動的琴絃,淡淡道:“陛下回來了?”

“還未…”

“哦…還在麟趾殿忙嗎?”塵落自言自語着。

舞依搖了搖頭,頓了片刻又道:“夫人若心情不好,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見她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舞依繼續道:“前段不是說太子從岐州弄來兩隻白鹿,奴婢從來沒見過,夫人可見過?聽說陛下已經下詔讓人送回去放生,不如趁還沒送走,我陪夫人去看看這瑞獸,也沾沾喜氣?”

塵落站起了身,無奈地扶額道:“我看是你這鬼丫頭想去看,哪裡是陪我去走走?陛下都說要送回去,而且教育太子‘爲君者,在品德不在祥瑞’,我們去看不是撫了聖意?”

“夫人可真是冤枉奴婢,我是真的擔心夫人才說陪夫人去走走的,這御花園天天走,哪裡有瑞獸有意思?而且看看祥瑞之物,心情說不定會好很多。”

“我哪有心情不好?”塵落若無其事道。

“樂聲又不會騙人,夫人的琴音帶着急躁…”舞依望向桌上的琴。

塵落被說穿了心思,不滿地嗔怪道:“有的時候心裡知道就好,不用特意說出來,要不是我脾氣好,估計你都要被罰無數次了。”

她將視線重新移回琴絃,手下又輕播了幾下。

“那還不是夫人縱容奴婢的。”舞依輕笑出聲,靈動的眼睛望着她手下的動作,“夫人真的不想出去走走?不去看瑞獸奴婢陪您去御花園也可以,聽說那兒的蘭花開得比咱們這思齊殿還要茂盛呢!說不定陛下一會兒回來還會經過。夫人都不心動?”

塵落停了手上的動作,嘆息道:“真是怕了你了,這麼容易看穿別人的心思,還這麼善解人意,以後誰娶了你估計要幸福死。不知道誰有這福氣?”

舞依聞言不好意思道:“夫人說得哪的話,奴婢纔不要嫁人呢…”

見她害羞,塵落打趣道:“那怎麼行?我難得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一定要給你找個好人家才行。”

舞依面色微紅,不知爲何,腦中閃過那人教她彈奏胡琵琶的景象。

見她不答,塵落又調侃道:“莫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說來聽聽,我讓陛下爲你做主。”

舞依的臉更加紅,頭也埋得更深。但下一秒,她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夫人,奴婢只想一直跟着您,不想嫁人,夫人千萬別和陛下說,別趕奴婢走…”

塵落見了,突然憶起誅殺宇文護的那個晚上,那晚舞依說過的話:

“奴婢受過陛下之恩,又怎能苟且,陛下的願望便是奴婢的願望,奴婢願意以死保護好夫人!”

細細想來,舞依一直感激邕哥哥的恩情…難道,她喜歡的是邕哥哥?…

她輕泯了脣,一時不知說什麼。

氣氛驟然冷下來…

雖說她沒那麼任性地要求他不許擴充後宮,可讓自己將身邊的人獻給自己的男人…這種事,她似乎還做不到…

但舞依於她有恩有情,若是真的…

“夫人?…”舞依有些心虛地瞥了瞥她的神色。

塵落“恩”了一聲,甩開剛剛那些思緒,笑着拉過她的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這事以後慢慢來,我們先出去走走吧。”

舞依鬆了口氣,跟着她向御花園而去。

*******************************************

自陳齊開戰的消息傳到長安,宇文邕便難掩興奮,他覺得陳頊這次是幫了他個大忙。

而從目前的戰況,陳將吳明徹善謀,也善用蕭摩訶、裴子烈這類的勇將,齊軍雖派了有膂力者爲前隊,又有蒼頭、犀角、大力,西域善射的胡人等軍隊在後爲援,但縱觀下來卻缺乏統一部署。

僅呂梁一戰,齊軍損兵折將,丟了秦、涇二州不說,其他城池也陸續開始失守甚至投陳…

想想去年的時候,齊國的軍力還讓周陳甚至突厥無可奈何,今年的局勢卻急轉而下。看來沒了段韶和斛律光,齊國的軍力折損很大…

他嘴角掛着微弧,手不自覺地攢緊。

“陛下,司馬大人來了。”門外的侍從稟報道。

宇文邕鬆開緊握的拳頭,快步出門去迎他:“道融(司馬消難的字),你來了。”

“陛下。”司馬消難恭敬地行了一禮。

宇文邕虛扶一把:“朕有些事情想找你請教,今日不如隨朕在宮中走走?”

司馬消難應諾下來,便隨着他向御花園而去。

御花園,塵落掐下一朵白色的蘭花別在舞依頭上,不禁感慨一句:“鮮花襯美人,人比花還嬌。”

“夫人又取笑奴婢了…”舞依輕垂眼眸,舉手投足間自是一番嬌羞之態。

塵落見她如此,不禁笑出了聲,正想繼續逗她幾句,卻無意瞥見了遠處走來的人…

宇文邕似乎也看到花叢中的人,頓了片刻便帶着司馬消難向這邊過來。

塵落和舞依一前一後行禮道:“陛下。”

“夫人不必多禮。”宇文邕扶起她,感覺到她手心滲出不少汗。

塵落直起身來,輕輕抽回了手,又看向他旁邊的人,眸色稍暗。

她莊重地對來人一笑:“多年不見,不想在這裡見到姑父,不知道姑姑如今可好?…”

“淮安…殿下…”司馬消難聽到她的稱呼微微怔愣,猶豫了下方回禮道,“晉陽她挺好…多年不見,殿下不僅出落得如此標緻,還成了皇妃,您的事蹟,我早有耳聞,可惜先前不在京中,未能一睹殿下出嫁之景。”

“姑父是取笑我了,我哪裡比得上您風光,聽聞您剛剛升爲大司寇,淮安便在此恭喜了…也請帶我問候姑姑…”塵落欠了欠身。

感覺到一側宇文邕的目光,她迎上他的視線,毫無畏懼:“想必陛下與司馬大人有事要談,我先告退了…”

宇文邕點了點頭。

塵落回身,見舞依正垂首看着地面,不禁又喚了她一聲。

舞依似是剛剛反應過來,猛一擡首,蘭花飄落,青絲揚起,夾雜着淡淡的蘭草香。

宇文邕留意到,輕眯了眼眸,直到兩人走遠,纔開口道:“道融覺得,此女可否?”

司馬消難依舊望着那方向沒有回答。

宇文邕嘴角輕揚,又喚了他一聲。

司馬消難這才意識到失態,開口問着陛下何吩咐,宇文邕卻未再提及,只道今日讓他先回去…

司馬消難領命,又看了眼塵落兩人消失的方向,這才離開。

宇文邕望着司馬消難漸漸走遠,剛剛的情景又一次浮現。

他請司馬消難遊園,隨意說起他父親司馬子如曾是齊神武皇帝最親信的部下,爲他建功立業出謀劃策,可子孫卻因遭人詆譭,被齊氏所疑。他們宇文氏一直敬重他們父子二人,如今公既已入周多年,他定當委以重任,也望公能相助於他。

司馬消難聞言感慨萬千,說起他父親爲齊氏所做更是悲從中來。

當年齊神武專寵大爾朱妃,又因高澄與自己妾室私通的傳聞起了廢立世子王后之念,那時如果不是他父親力勸神武不可廢了元妃,又親自重審此案,讓宮女們改了口徑,難保神武會做什麼決定。這事情連神武帝自己都說全其父子者,爲他父親之功。可父親去世沒多久,他遭州人所彈,髮妻不睦,朝中之人也礙於他曾經的功勳,在帝前詆譭。他無奈之下舉州來附,不想周國待他甚厚。如今陛下啓用,此生定不相負。

他聽後大笑,將親政以來的諸多想法一一說來,其實短時間讓百姓休養生息,讓國家積蓄力量,只是爲了平定天下做準備。

司馬消難深以爲然,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坦然分析起齊國如今的情況。

他認爲齊神武爲一代英豪,高洋以累世之資得登大統,卻不能始終,高演雖有賢風,怎奈早逝,自高湛以來,齊氏後人無能,而累世功臣,皇親貴戚屢遭陷害,是天將亡之。

既然早晚會走向滅亡,不如他們推波助瀾,讓其內部的勢力進一步瓦解。

爲此,他獻美人計給他,在他看來,齊氏後人雖無神武遺風,卻承襲下一點,若是擅用此事,必將事半功倍。

……

宇文邕收回神思,暗贊天助於他,其實之前孝寬也想到過美人計,但似乎派去齊國的細作沒有能引起高緯注意的。但剛剛…

若是那人,或許此計可成。

只是他先前將她給了落兒…現在要如何將她要走?又不讓落兒起疑和難過?…

*******************************************

塵落回到思齊殿便屏退了其他人,自己坐在鏡前失神地梳理着長髮。

她未曾想到今日竟然遇到司馬消難…

前些日子,因爲邕哥哥想爲太子擇選良師,將原來的大宗伯和大司寇調走,姑父因此被授了大司寇一職…

不知邕哥哥今日找他前來所謂何事?

姑父曾是齊國的重臣,因爲不能廉潔,在州內被御史所劾,又因七叔上黨王之事遭受讒言,懼怕禍及自己才奔了周國。而自己的姑姑晉陽公主雖然與他情好不睦,也時常責怪他,但畢竟夫妻同體,所以隨他一起奔來周國。

這麼多年,她很久沒見到過親人,這麼說起或許應該去拜訪一下姑姑,畢竟同在異鄉也有個照應…

只是有傳聞說司馬消難自從來了周國便對姑姑不如從前那樣,恐怕姑姑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肩上一暖,她恍然擡頭,正看到鏡中映着那人的身影。

她勾了勾脣,回首道:“這麼快就說完了你的大事?”

宇文邕拿過她手中的梳子,輕輕幫她梳理着青絲:“本就沒什麼事情,你若是想,過幾日可以讓道融的夫人進宮陪你。”

塵落的心裡騰起些暖流,許久才道了句謝謝。

宇文邕沒有理會她的愣神,將梳子放在邊上,擡手幫她綰起了青絲。

“夫君今日竟然有時間幫我做這些…”塵落眉眼彎彎,“真是受寵若驚,不過你這麼熟練,難道以前給別人弄過?”

宇文邕搖了搖頭,卻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爲夫這麼聰慧,又豈會被這麼簡單的事情難倒。”

塵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別笑了。要是再亂動,朕可不保證手一抖給你弄個難看的,但難看也不許拆。”宇文邕帶着三分命令,三分宣告,還有三分逗弄。

塵落忙求饒道:“那陛下手下留情,要是太醜了,我出去被人笑話倒是不打緊,只怕萬一哪個口風不嚴的說了出去,這樣的話,丟的不是你這個皇帝的臉嗎?”

宇文邕沒再說其他,幫她綰好髮髻,欣賞了一會兒,又從懷中拿出塊兒帕子。

塵落不解地看着他在鏡中的一舉一動,突然發現帕中藏着一隻木簪。

他小心地取出,比劃了一下,才輕輕插在她發間。

她愣愣地望着鏡中的他,又望向鏡中的自己。

他綰的發很簡單,可是發上插得木簪卻精巧別緻,檀木之上雕刻的正是一朵梅花…

她不自覺擡手摸了摸,那凹凸的輪廓和質感在她指尖徘徊着。

宇文邕傾身下來,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裹了她摸着髮簪的小手,柔聲問:“先前你說那價值連城的簪子不是我做的所以不要,這檀木簪是我親手所雕,不知夫人要還是不要?”

塵落沉浸在他的話裡沒有回過神,下一秒才靠在他身上,連說幾聲當然要。

“邕哥哥…”她從未幻想過他這樣的帝王會送自己這樣的東西,還是親手所做。

“恩?”宇文邕看着她喜悅的表情,心裡也泛起甜蜜。

塵落將他的手拉到身前:“沒什麼,只是太喜歡這個禮物了…”

他就勢將她擁入懷中:“這可是我第一次送步搖髮簪類的東西給妃子。”

“真的?那豈不是遭妒了?我可要好好帶在身上免得丟了。”塵落更加開心。

宇文邕輕吻她的脣:“若是丟了,朕可要罰。”

“小氣。丟了你再送我不就好了。而且這麼珍貴的東西,我一定會小心保管的。”塵落說着說着,感覺到眼角的酸澀,忙在他身上蹭了蹭,蹭着蹭着她又笑出了聲,“不過要是大臣們知道你這個皇帝買不起那個價值連城的簪子,還親自爲我雕,會不會笑話…但是我好開心,這簪子別說用城,用國我都不給別人。”

宇文邕被她逗得不置可否,嚴肅道:“漢代尚有張敞畫眉的美談,怎不許朕也留個閨房的美談出來?況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自然也有過於綰髮贈簪者,夫人說,對不對?”

塵落感覺到他越來越近的氣息,臉也跟着紅了起來,忙推開他,起身道:“現在還是白日呢,你給我綰了這麼漂亮的頭髮,我們是不是該再出去走走?剛剛因爲怕耽誤你正事,我都沒能好好看蘭花…”

宇文邕攜住她的手:“那爲了好好彌補下夫人,今日便一直陪你看到夠,再一起回來用晚膳。”

塵落點頭應着。

舞依立在門外,見他們出來,默默低下了頭。

宇文邕留意到她,淡淡掃了一眼。

她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低眉垂首間雖見含羞,卻又不同其他奴婢那樣怯懦…

這個丫頭,確實長大了!

自己初識她的時候,她只是個被人欺負的柔弱女孩,如今卻已是聘聘嫋嫋,亭亭玉立的女子…

他那時剛登帝位不久,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幫了她,也讓她的父親做了樂官,甚至自己親手教她彈奏胡琵琶…或許是因爲那時她含淚的眼神讓他想起曾在鄴城遇到的女孩,或許是那時他因爲受制於宇文護,想要培養一個可以爲自己所用的棋子,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已經記不清楚…

只是這個女孩心思細膩,善體人意,還帶着些少女的叛逆,最終他將她留在了身邊,又把她安排給了落兒…或許是天意如此,他從一開始就是爲了將她送去齊國才培養她…

塵落見身邊的人停下,留意到他望着舞依的方向,疑惑地拉了拉他。

宇文邕回過神兒,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拉着她向殿外行去。

塵落玩笑着問道:“怎麼?陛下莫不是也被舞依的美貌迷住了?我看這丫頭似乎對你有心,這幾年我視她如妹妹,所以難得大度一次,你要是……”

“別瞎說!”宇文邕打斷了她。

塵落因他的語氣,有些委屈,他這態度是被自己說中了?急於掩飾?還是怕自己誤會,一口否決?怎麼感覺像是前者呢?

“哎…”宇文邕輕嘆口氣,柔聲安慰道,“夫人何時變得這麼大度?都開始和皇后一樣爲我想這些,不過你這麼做自己不難受嗎?我的心難容下其他人,何必耽誤人家?只是剛剛見她,覺得她也該嫁人罷了。”

“只是這樣?……”塵落嘟囔道,暗罵自己剛纔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還不信任他…

“當然是,不然呢?”宇文邕堅定道。

塵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她看了眼身後有些落寞立在那兒的人,心道自己是不是自私了些…

她咬了咬脣,艱難地開口試探道:“邕哥哥,今日我有和舞依說讓你給他找個好人家,但她似乎不想出宮…我想這丫頭心裡有人了,雖然不確定,但或許那個人是…這些年,她爲我們做了這麼多…我覺得…”

“落兒!”宇文邕環在她腰間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舞依的事,我會安排,有些事情,你不要多想。”

塵落見他不悅,噤了聲,許久才道:“那陛下定要給她找個好人家,不能委屈了她…”

“這個你自可放心。”宇文邕應下,想到剛剛她所說,眸色更加不明。

“邕哥哥?”塵落見他神思遊走,喚了一聲,“你生氣了?”

宇文邕低頭擒住她的脣,撕咬了幾下才放開:“這算剛剛的懲罰,以後不許再幹這種事,再自作主張,我便真的採納一下你的建議,但是要多收幾個,這樣才能幾月不踏進思齊殿…”

“你!…”塵落被他一噎,撅起了嘴。

宇文邕見此笑出了聲:“就知道我夫人善妒,還是這樣好,放心,有夫人在,我怎麼敢…”

塵落嗔怪地輕捶了他一下。

舞依望着遠處打打鬧鬧的兩人,漸漸消失在夕陽染紅的地平線上。

她剛剛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可那視線不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視線,倒像是獵人看着獵物的視線,讓她一陣寒意…

她不敢奢望其他,只是希望能留在他身邊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題目先定這個~~~~(>_<)~~~~

關於司馬子如,囉嗦幾句。

他是歡哥的死黨之一,爲建國,爲歡哥,爲婁奶奶和澄哥可謂盡心竭力。

澄哥因鄭大車事件差點被廢掉,當時如果不是他的機智搬回局面,估計婁氏自己打感情仗很難勝過爾朱,澄哥估計也要一命嗚呼。

按理說澄哥應該是感謝他,但澄哥在政治上還是很有手腕和原則的,犯錯便罰,決不能徇私。不光司馬子如這個妹夫,他的姑父也被懲治過,當時歡哥求情再三,以功替抵,才勉強讓澄哥罷手。

司馬子如的下坡路從這裡開始,等到高洋上位,他想着終於能報復先前彈劾他的澄哥的親信,結果沒想到高洋因此免了他官。

但因爲子如確實爲齊國做了太多貢獻,晚年還可以依仗着舊日之情拜官賜爵,善始善終。

司馬消難則不同,他身份特別,也很傳奇。他是高歡的女婿,他女兒是邕哥的孫媳,和楊堅的父親楊忠有八拜之交。他自己歷經齊周陳隋,算是齊國的叛臣,周國的忠臣,陳國的降臣,隋朝的俘虜和賓客,很牛的說~

關於張敞畫眉,閨房之樂的故事,古代四大風流韻事之一。這畫眉的修顏術比上官婉兒的梅花妝還要早幾百年。

第17章 兩國公主第121章 回首斷腸第99章 長驅直入第115章 力所能及第62章 回鄉奔喪第123章 離鸞別鳳第34章 重歸深宮第81章 未雨綢繆第35章 以爲後圖第103章 迫在眉睫第15章 明槍暗箭第44章 自斷手臂第122章 漁陽離殤第105章 山河破碎第22章 晴天霹靂第25章 暗度陳倉第99章 長驅直入第42章 日理萬機第118章 四面煙沙第103章 迫在眉睫第119章 迷霧森林第78章 策馬同州第45章 挨風緝縫第127章 默默相守第14章 優遊卒歲第116章 龍門驚夢第76章 琵琶絃斷第65章 柔然往事第127章 默默相守第11章 各懷心事第41章 始親朝政第125章 安德遺信第45章 挨風緝縫第100章 浴血晉陽第4章 再赴疆場第57章 陳齊開戰第78章 策馬同州第89章 轉身殊途第86章 遍體鱗傷第78章 策馬同州第22章 晴天霹靂第111章 道阻且長第47章 如鯁在喉第90章 漸入佳境第1章 愛恨交織第126章 尋女終南第52章 驚險狩獵第111章 道阻且長第17章 兩國公主第115章 力所能及第39章 誅殺晉公第81章 未雨綢繆第61章 於心不忍第71章 初禁佛道第52章 驚險狩獵第73章 京中生變第95章 驅兵平陽第23章 身陷囹圄第64章 窮追不捨第22章 晴天霹靂第67章 慈母離世第52章 驚險狩獵第74章 積怨深駐第73章 京中生變第14章 優遊卒歲第116章 龍門驚夢第110章 守衛信都第122章 漁陽離殤第85章 幽囚受辱第45章 挨風緝縫第22章 晴天霹靂第94章 再圖東伐第51章 見君思齊第9章 離別在即第127章 默默相守第111章 道阻且長第48章 合縱圖齊第126章 尋女終南第101章 沖天夢碎第6章 聖意難爲第26章 外患稍平第104章 唾手得鄴第78章 策馬同州第115章 力所能及第57章 陳齊開戰第72章 雲陽霧靄第45章 挨風緝縫第83章 圍戰洛陽第110章 守衛信都第44章 自斷手臂第6章 聖意難爲第117章 產女波折第100章 浴血晉陽第九卷正在努力碼字,可能延後幾天發,總覺得前幾章還有點不連貫。第119章 迷霧森林第87章 心灰意冷第29章 琴瑟失調第35章 以爲後圖第46章 束手無策第114章 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