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永福宮等着好消息的太后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皺了起來,不悅道:“皇上怎麼提前這麼早回來,是不是誰走漏了風聲?”
麗妃急忙搖頭道:“臣妾派人盯緊了長春宮裡的宮女和太監,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們和其他人接觸呀。而且他們都在深宮之中又如何有辦法出去傳信。”
太后也知道確實不大可能。
可是她們便不知道寶珠一直暗暗地又和趙福海聯繫,寶珠早就察覺有人監視她們,所以都是等到半夜三更夜深人靜之時再喬裝偷偷的出了長春宮和趙福海聯繫。
“太后,你別擔心。這件事我們也根本就沒插手,皇上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們這兒來。”
麗妃見太后眉頭緊皺以爲是擔憂冷子宸會查到太后這兒來。
誰知太后卻冷笑道:“哼,他就算是再聰明也不可能懷疑哀家,而且這件事都是華妃她們做的,你也不過是去嘮叨兩句,皇上難道還能拿你怎麼樣嗎?”
聞言麗妃急忙頷首,道:“太后說的極是。只是,若是夕妃再被救醒,那麼我們不是就前功盡棄了。”
“良妃這次是下了猛藥,不然怎麼那麼多太醫都查不出來,就連葉青也查不出是因什麼而病成如此。除非天不絕她,不然他絕對不會再有清醒的一天。你也別自己亂了陣腳,免得被皇上瞧出什麼來。”
說完太后眼眸微眯閃過一絲的陰狠。
麗妃也嚇得打了一個冷顫然後急忙點頭道:“臣妾明白。”
“你這段時間也不要再來這兒了。”
說着太后拿起茶盅緩緩的飲了一口茶。
麗妃應了“是”。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麗妃才偷偷的出了永福宮。
雖然華妃的安神丸便沒有毒性,但是冷子宸相信這件事華妃絕對也參與了進來,不然爲何硬要塞尹夕兒吃那粒安神丸。
所以冷子宸依舊沒有放華妃出來的意思。
而葉青用了好幾副藥,尹夕兒卻依舊不見好。
這些天,冷子宸除了去長春宮之外就來靜月宮。
本來還一直處於緊張和不知所措的良妃,見冷子宸寵愛自己,原本的擔憂立刻消失了。
今兒良妃特地讓人燉上了燕窩桂圓湯,然後讓人給端了上來。
“皇上,你親征也有半年了,又都是苦寒之時。還是要多補補身子呢。”
說着良妃就從一旁的小宮女那兒接過了一一塊精緻的小碗,拿着勺子輕輕地搖了搖,然後再送到冷子宸的面前。
冷子宸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搖頭道:“先放着吧。”
良妃也不着急把燕窩桂圓湯放到桌子上,然後又道:“皇上剛回來想必朝政繁忙的狠吧。”
聞言冷子宸才擡起頭看了良妃一眼,冷冷淡淡道:“確實繁忙。”
說完之後又過了片刻,冷子宸再次擡起頭,似是無意問道:“這些日子怎麼不見愛妃去長春宮看望明月了?聽明月的乳孃說前陣子你經常去陪她玩。”
聽到冷子宸這麼說,良妃心虛
的微微低着頭,手也不自覺的絞着帕子,一直打量着她的冷子宸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只是他不說只是等着良妃回答。
“夕妃現在病成這樣,長春宮也亂的很。臣妾怕給她們添亂子。”
終於想出藉口的良妃急忙說道。
冷子宸輕笑道:“只是明月卻被人疏忽了。”
聞言良妃輕咬着脣面露愧色,她確實是因爲心虛所以纔不敢去長春宮也害怕被冷子宸看出什麼端倪來。
“臣妾也疏忽了。”
她低着頭輕聲道。
沉吟了片刻之後,冷子宸又道:“朕聽說夕妃生病之前你倒是常常去看明月。”
良妃驚愕的擡起頭看着冷子宸,難道他看出了什麼嗎?可是自己做的一切都很謹慎,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呀,她強忍着心中的不安,笑道:“是呀,那時臣妾無聊的很,夕妃也是一人在長春宮裡,所以過去和她做做伴。”
“大家常常往來本就是一件好事。”
冷子宸拿起茶杯飲了一口,忽然又道:“聽說還送了一匹布?”
本來就心虛的良妃聽到他這麼問,心中一驚頭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來,又怕被冷子宸看出端倪,急忙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眸,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再醞釀了下情緒,眼淚也立刻滴了下來。
她低泣道:“是呀,可惜她現在卻病成了這樣。”
說完又擦了擦眼眸,再擡起頭時眼眶已經微紅,眼角還是溼潤,似乎真的悲傷的哭了一回一樣。
冷子宸只是冷眼看着這一切,沒有安慰也沒有再問,只是略有些冷聲道:“若是隻是送匹布倒是無妨,可還送了其他東西?”
聞言良妃心虛的擡起頭看了冷子宸一眼,見他依舊是和剛纔一樣神情淡淡她也摸不清冷子宸真的是無意問的,還是真的懷疑她了。
“還送了些吃食。”
“送了什麼吃的?”
冷子宸就像是要沙鍋問到底一般。
良妃想都沒想立刻道:“臣妾親手做的栗子糕。”
“朕倒是不曾吃過良妃做的栗子糕,不如今晚就給朕做來嚐嚐吧。”
良妃見冷子宸要留下來用晚膳也鬆了一口氣,急忙笑道:“臣妾這就給你去做。”
說完便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冷子宸坐在屋內看了下週圍的裝飾,這裡的裝潢很像長樂宮,淑妃曾經也極喜歡這樣的字畫,看來她們兩個果然愛好相投,只是爲何性格卻有這樣大的差異。
剛纔冷子宸和良妃是單獨在一起聊天,見良妃出去了之後,冷子宸便讓小宮女喚來了夏清。
本來夏清正打算給良妃打下手,聽到冷子宸喚自己過去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良妃,而良妃眼神也有些驚愕。當着別人的面良妃也不好交代什麼,只是笑着讓夏清趕緊過去。
夏清一人進了屋內,冷子宸負手站在一幅畫面前,認真的觀賞着牆壁上的字畫。
“皇上萬歲。”
夏清曲膝行禮,道。
冷子宸沒有轉身,只是冷聲道:“朕聽說有一種藥叫
睡美人,不知你是否聽過?”
說完冷子宸轉過身正好瞧見夏清驚恐的神情。
她急忙搖頭道:“奴婢不知。”
“是嗎?”冷子宸負手走到貴妃椅前然後抖了抖衣袍坐了下來,又道:“這個藥分成兩次,一次是先用香薰到布料上,若是隻是這樣穿上倒是無妨,如果在那人穿上這樣的衣服之時又服用了無色無味的睡美人時,人就開始漸漸地變得嗜睡。”
聞言夏清驚愕的睜大雙眸,她不知道冷子宸是從何得知這些的,又爲何獨獨讓自己來和自己說,看剛纔良妃的神情,冷子宸便沒有和她談論這些。他是真的知道了,還是隻是猜測而已?
冷子宸坐在仰視着夏清,細細的打量着她臉上的神情,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也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心中只覺得失望的很,當初在自己屁股後面追着跑的單純的小女孩,此時也在這後宮之中變得陰險狡詐。
夏清蒼白着臉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低着頭手緊張的絞着帕子,抖聲問道:“皇……皇上……夕妃就是中的這個毒?”
冷子宸緊緊地看着夏清,見她不敢直視自己,冷喝道:“說,解藥在哪?”
之所以他不想去質問良妃,只是還想保留着當初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夏清嚇得打了個冷顫,完全沒了主意,只是害怕的看着冷子宸。
“難道還不願意說?還是要朕用刑你才肯說。”
此時夏清也意識到自己完全不可能再隱瞞了,急忙跪了下來磕着頭哭喊道:“皇上,請你饒了娘娘吧,娘娘真的不知道,是奴婢做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是嗎?她說栗子糕是她親手做的。”
夏清蒼白的臉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擡起頭看着如冰霜一般的冷子宸,再次搖頭道:“不是的,娘娘不知情的。”
“朕不管這些,你把解藥拿出來。朕或許還可以饒了你們一命。”
冷子宸俯視着夏清,而夏清卻全身顫抖,低頭輕聲道:“奴婢不知道解藥在哪……”
“那你說是你下的毒,你若是不拿出來,那麼朕就只好問你家主子了。”
正說着時良妃笑得一臉燦爛的走了進來,看到夏清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冷子宸卻一臉怒視,她的心也跟着嚇了一大跳,急忙小跑了進來,焦急的問道:“皇上,她是犯了什麼錯?”
冷子宸沒有看良妃一眼,而是對着夏清道:“你若是不說,那麼朕就不客氣了。”
夏清知道冷子宸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擡起頭哀求的看着良妃。
本來這件事她想一人承擔,可是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根本就幫不了良妃,冷子宸既然能查的出來是靜月宮這兒出去的毒藥,那麼也一定早就知道是良妃下的毒。
可是她又不甘心這樣看着自己的主子就這樣失寵,然後一輩子淒涼的活在這深宮之中。
剛纔還有些迷茫的良妃此時也意識到冷子宸可能已經猜出是她給尹夕兒下的毒,再想想剛纔冷子宸問自己的那些話,她更加篤定冷子宸心裡已經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