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婷呵呵笑起來,笑出很多眼淚,一張臉髒的沒法看。我挺同情她的,起碼我掙脫了那可怕的經歷,起碼我保住了自己僅剩的東西,可她倒好?就算不是親生女兒吧,也是繼女,她母親還嫁給了卓熊。到頭來母女倆都被禽獸給糟蹋了。
“是我傻,我以爲乖乖的,以爲有媽在,我就不會跟你卓顏發生一模一樣的事……他是禽獸!是禽獸!我怎麼能相信禽獸……”
我沒興趣在這看她繼續哭喪,我也不是白蓮花。我想卓熊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一是因爲他親生女兒被她們母女送給校長給……二是因爲他在我跟我媽還有唐家受到的屈辱沒處發泄,只能在劉婷婷母女身上泄恨了。
好端端的一個家,因爲人性的醜陋全毀了,連毀了好幾個人。
“墨琛,我們走吧。”
“嗯。”
我和墨琛走了沒幾步,劉婷婷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呼喊。
“卓顏你就不幫幫我嗎?我不能再回去了,我會死的!”
我轉過身看着她。“我爲什麼要幫你?你是不是吃定了我的傻?小學時候你偷東西裝可憐讓我同情你,到頭來反誣陷是我偷的,從你跟你媽到卓家又是怎麼對我的?你是不是以爲我是白癡,不知道痛?”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跟你媽都好好的,要不是我跟我媽當初欺負你讓你離開,你以爲你能走到現在嗎!”
我看着劉婷婷乞求不成變得理所當然我應該幫她的樣子,原本動搖的心瞬間僵硬了。劉婷婷她這個人本性太壞,我不會幫她。我幫了她就等於將來給她機會傷害我。
墨琛握住我一隻手,“我們走吧,這種人不值得你可憐。”
我吸了口氣和墨琛離開,身後劉婷婷快撕裂的咒罵聲不斷,我耳朵都疼。她跟她媽一樣覺得所有人都欠她的,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毫無條件幫助她,完全不想想當初她是怎麼對人的。其實我要的不多,也想幫她的,從學校裡跑出來那一刻我真的想幫她,可我只需要她對我真誠的說一聲對不起,乞求我的態度溫和點,或者她再耐心點,而不是口頭上求了一遍就暴露出原形了。
這樣的她怎麼讓我敢去幫,完全就是給自己挖一個陷阱。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看見過劉婷婷了,很久過後我回到那個村子,從村裡人嘴裡得知劉婷婷懷了孩子被村裡人都知道。他們讓她把那個男人說出來,她不說,跳了河。
我想她選擇不說因爲是因爲她媽,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疼她她又在乎的親人。
眼見着還有四天就高考了。我每天晚上會拿着手機發一會呆,心裡的期待越來越深。他說過在我高考前會回來的,我怕他食言,到時候我一定會考砸的。
這天墨琛叫我出去吃夜宵,我坐在那不時朝手機看一眼,跟丟了魂似的。連墨琛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等我回過神來發現墨琛的位置上換了個人,原本墨琛穿的是白襯衫,那人穿的是黑襯衫。
一顆心從緩到急跳動起來,我嚥了下喉嚨不敢擡頭。
心裡的期待越大,就越怕失望。
直到他開口,我的心才塵埃落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說:“顏顏,我回來了。”
我擡頭看他,他頭髮長了些,俊朗的臉依舊,但是整個人瘦了一些,小麥色的皮膚也黑了些。
“怎麼還發呆?”他勾了勾嘴角說。
我受驚的朝四周看了看,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墨琛呢?剛剛他不是坐在這嗎?”
“小琛回去了,走的時候看你發呆沒叫你。”
我知道沒法體會墨琛的感覺。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情一定不怎麼美好。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說過你高考前回來。”
我沉默了,我這樣問不是想說他怎麼突然跑回來了,但是這話說出來讓人聽着挺奇怪的。我見他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就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驚訝。”
我都忘了墨風景是個挺個能蹭鼻子上臉的傢伙,他挑了挑眉問:“你是不想我回來,還是想?”
“你餓嗎?餓的話叫人再上點菜。”
“請直面我的問題。”
我一時慌亂,最後沒辦法只能狠狠剮了他一眼,罵了句神經病。
他笑,笑完輕聲道:“我印象裡的卓顏就是這個樣子。”
我突然不敢跟在他呆在一起,他身上散發的個人魅力太嚴重了。我起身說要回去,便沒看他一眼朝外走。
走出店發現他沒跟着。我長吐出一口氣,緊張的心舒服了不少。
然而等我走到站臺上,攔下一輛出租車,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圈住我的腰,我忍不住大叫!這大半夜的,街上沒幾個人,這樣很嚇人好不好!
“是我。”墨風景靠在我耳邊說。
我的心還是顫了顫,沒從驚嚇中緩過來。使勁擰了下他的胳膊,讓他鬆開我。
他另一隻手也圈了過來,目光深切:“既然決定了,怎麼會鬆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早了,我要回家睡覺!沒幾天就要考試了,壓力很大的!”
“小琛的家不是你的家。”他一字一頓道。
我皺眉,緩緩低下頭,推了推他沒推開。感覺呼吸都困難。
不由得低聲下氣說:“墨風景你別一回來就發瘋,我真的要回去休息了。”
“我走後讓小琛把我那套別墅鑰匙給了你,你爲什麼偏偏要和小琛住在一起?”
我愣了下,墨琛可沒跟我說過這回事。
墨風景從我臉上明白了,笑了笑,“我明白了,是小琛耍小心思了。”
“你別誤會,我們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很清白。住的房間都不在一個樓層。”
“我知道。”
“你知道?”我頓了下,“你知道你剛剛還那麼說墨琛。”
“沒把鑰匙交給你就是耍心思了,他以爲同住一棟樓就能讓你依賴上他,重新愛上他。”
我加了把力氣去推墨風景。讓他別鬧了,趕緊鬆開我讓我回去。情急之下,我還說出墨琛會擔心之類的話。
墨風景周身的溫度降低了,我收回擰着他手臂的手。無奈地說:“我媽都嫁給他爸了,我媽能發生什麼?現在全校的人都當我們是兄妹!好多女同學都還讓我幫她們轉告心意呢!”
墨風景這才鬆開我,可抓緊我一隻手不讓我走。我看了看車道上,一輛出租車都沒看見了。挺懊惱的。
“我送你回去。”
我猶豫了幾秒鐘,強調讓他送我回墨琛家裡,他點頭說好,認真的樣子讓我疑惑。
到了墨琛家門口。他先打開車門自己下了車首先進去了,我撇了撇嘴打開車門跟上去,默默在心裡把他罵了一遍。他還跟以前一個德行,走路什麼的喜歡走女人前面。不過瞅了幾眼他的背影。發現他還是那麼成熟有魅力,怎麼都遮擋不住。我想很多女孩女人都會願意走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
一進客廳,我就聽見墨風景和墨琛聊天的聲音。我沒打算走過去坐,輕手輕腳打算上樓回房間。
“小琛,你這房子不錯,客房也多。最近我在你這睡吧。”
“舅舅隨意。”“隨意什麼!”我驚訝的朝他們喊,總感覺墨風景留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早知道就死也不讓他送我回來了。
墨琛朝我走過來,上樓經過我時說:“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我看了看客廳那邊朝我邪魅笑着的墨風景,腳底抹油般上樓回房。
洗完澡躺上牀,我輾轉反側不敢入睡,面對着門口側躺着,眼睛適應了黑暗一直盯着緊閉的房門。我怕一個不留神墨風景就潛入我的房間了。
可是這樣全身緊繃了好一會,我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身體一點點放鬆,慢慢陷入睡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具滾燙的身體爬上我的牀鑽進了我的被窩。我的感覺很模糊,等我感覺很不對勁時張開眼,在黑暗裡看見身邊模糊的男人輪廓。
墨風景沙啞着聲音,“醒了?”
我腦子嗡嗡作響,死死瞪着躺在身邊的他,感覺到他的手還在身上游走,連忙去撥開。
“大半夜發什麼瘋!”我驚嚇的朝牀邊滾了一大圈,砰的一下砸到牀下。
啪的一聲,他摁開牀頭燈,半靠在牀頭朝我不懷好意的笑着。
“這怎麼是發瘋?”
我撐着摔得有些疼的腰站起來,拉長了臉朝他呵斥:“趕緊從我房間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叫墨琛,到時候你的臉丟大了!”
“顏顏。”他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下,“你覺得小琛還不瞭解我們的感情嗎?”
我啞口無言,各種尷尬憋屈了會,上前扯下被子朝地上一鋪,直接躺上去。
“墨大爺,我把牀讓給您!別再打擾我!明天要上課!”
他嘆了一口氣,說了聲‘那睡吧’,倒是沒再折騰,我實在困得不行沒一會就睡着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躺在牀上,某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