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又問上不應該問的問題了，墨風景在那頭沉默了。
我挺慌亂地說：“我隨口一問的，你別往心裡去，我剛起牀還沒吃飯呢！餓死我了，掛了啊！”
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卓顏，我連忙將手機放回耳邊，屏住呼吸。
“自己好好的。”
“哦。”
“掛吧。”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才掛電話。
曾經高高在上果斷狠絕的墨風景，現在成這樣了。我好難過。
晚上明傑帶着幾個人又出現了，小姐們爭先恐後要去他那包廂。但是裡面要不了那麼多人，我挑了昨晚有幾個沒叫着的和幾個叫過的進去，明傑看見我就招手。我陪他喝了幾杯找着藉口出來了，一到先休息室就聽見那幾個沒叫着的小姐們在那唧唧歪歪抱怨着，都沒心照顧其他客人了。
我有些生氣，冷着臉走進去。她們看見我便閉上了嘴，臉上的情緒卻沒收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罷工是吧？罷工可以，現在立刻給我滾！”
葉琴路過休息室看見這一齣戲。跑過來拉着我的手朝她們賠笑臉，說我大姨媽來了火氣大。
“切！一個靠墨爺上位的小毛孩，拽什麼拽！我們沒走是看墨爺的面子。你不好好供着我們，還敢跟我們叫！”
叫李敏的小姐站起來跟我嗆聲，其他小姐們因爲她的話都蠢蠢欲動，有幾個跟着嘀咕幾句，另外一句憤憤不平看着我。
“媽的，現在就給我滾！”
“姐妹們，滾就滾！我們去找王爍去，聽說之前跑過去的姐妹們最近都挺賺錢的。”李敏煽動着人心。
我一把葉琴，衝上去朝着李敏一巴掌甩過去。
“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
“老孃跟你拼了！”李敏扔下手裡的東西作勢朝我撲過來。
“幹什麼！”門口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我們所有人僵住，緩了幾秒鐘朝門口看去，墨風景斜了我一眼走進來，路過我身邊朝那些個小姐們看了一圈。他停到李敏身後，看也沒看她一眼就一腳踹在她後膝蓋窩上。
李敏便措不及防跪在了我面前，整的跟賠禮道歉似的。
我有些窘迫，因爲他來了。
“跟卓顏道歉，否側你今天別想走出這道門。”他森冷開口。
李敏要站起來，於浩大步走了進來。一手給她摁回地上。
“墨爺說的話你聽不見？”
“我聽見了，可憑什麼要給她下跪道歉！她又不是墨爺！我只服墨爺！”
墨風景垂眸走到她面前，“那我今天跟你們說清楚。從今往後卓顏就代表我。你們若是不服現在就滾，還要坐下去，我不想留你們一羣淨能惹是非的東西！”
“墨爺……”李敏當場就哭了。
我曾經聽葉琴說過。這個李敏跟好幾個小姐關係處的不錯，對墨風景心思也不太純。奈何墨風景從來沒搭理過她，她領着幾個小姐幹活賺錢可賣力了。一直還想翹我媽臺子。
“別給我哭哭啼啼！我還沒死。”
“墨爺，我從沒咒過你死……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巴不得讓那個明先生出門被車撞死！我替你不甘心啊，倒是因爲什麼您就把那兩所交出去了，在我們眼裡您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人。”
除了我媽跟葉琴，她們都不知道原因。聽着李敏這番話，我挺內疚自責的。
“真替我不甘就跟着卓顏好好坐，別瞎雞巴惹事！”
“那您呢？您要去做什麼？您不管我們了嗎？”
墨風景默了兩秒鐘，語氣輕了些：“我有其他業務要擴展，分身乏術。話我今天說明白了，你們還是不服卓顏就走吧，我不留你們也不怨你們。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墨爺……”李敏跪在地上拽住墨風景的褲腿。
“把你的手鬆開！你走也好留也好都得當着大家跟她道歉。”
我看了看身前的背影，小心翼翼拽了拽他的衣襬，想說算了。
他撥開我的手又朝李敏壓迫了一番。最後李敏朝着我道歉了。語氣沒有半點不甘和憤怒。
我在心裡嘆氣啊，這些個傢伙們就只有墨風景治得了。
不過有了墨風景這番話，之後她們倒是都正常幹活沒再耍脾氣。
“都去賺錢，別杵在休息室。我人不在，眼睛在這裡。”
“知道了，墨爺。我們以後都不找卓顏鬧了。”李敏帶着大家抵着小腦袋做完保證便去幹活了。
葉琴拉着於浩也出去了，休息室裡只剩下我和墨風景。
墨風景尋了個角落裡的椅子坐上，沒坐小姐們經常做的沙發，我噗嗤一笑跟過去。
他擡眸冷冷打量我，“好笑嗎？”
“你從這行起來了，還怕坐她們坐過的沙發啊？”
“神經病。”
“你才神經病！”
他揉了揉太陽穴。“我來不是跟你拌嘴的。”
他掏出房產本給我，我接過看了看，都改成了唐聿的。我心裡舒坦多了。
“謝謝你啊。不過你怎麼弄到唐聿戶口本那些的？”
“多花點錢的事。”
也是，他身份還擺在那，這種小事辦的自然快。
“卓顏。”
“嗯？”
“沒事。”
最近他老這樣突然叫我一聲名字，我以爲他鄭重其事的有話要跟我說，他就是這個鳥樣子。
我搬來一張椅子挨着他坐下，扭着頭打量他。發現他有些瘦了。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沒什麼。”
“騙人。你都瘦了。”
他放下揉太陽穴的手，轉過頭看着我，緩緩勾了勾一邊嘴角。
“我瘦了，你是不是懷疑我揹着你找女人幹活了？”
“滾犢子！沒個正經。”我一拳敲在他胸口位置，有些彆扭的移開目光不敢看他。
他沉默了幾秒鐘，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給我扳正臉。
四目相對。他目光緩緩灼熱，指腹在我下巴處蹭了蹭。
“委屈你了。”
本來我倒不覺得委屈，他這樣一說便讓我紅了眼眶酸了鼻頭。
“別哭。卓顏。”
我嘿嘿一笑，“誰哭了？”
“嗯，乖。”
我抱住他捏着我下巴的手。一副討好地說：“你別悄悄走啊，你答應要陪我過成人禮的。”
“知道了，說了無數遍。”
“我不是怕嗎？不然我念那麼多遍幹什麼？”
他點頭：“好，不悄悄走。”
“哎喲我去！你不陪我在包廂喝酒，原來跑這會男人了！”
我神經一緊，朝門口看去。看到了斜靠在門口的明傑，我拍打了墨風景的手臂示意他鬆開我的下巴。他倒是有意思了，鬆開了我的下巴卻摟過我的腰朝他懷裡拉。
禁錮好我了，他才緩緩扭頭朝門口看。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明傑一臉詫異。
“墨爺……”
“明少爺好。”
“這……”明傑目光在我和墨風景臉上轉了幾回，“你什麼時候喜歡玩自己店裡的小姐了？”
墨風景低笑一笑，那笑聲燙了我的耳朵。
“她不是小姐，我把交給她了。”
明傑又是一臉詫異，目光灼灼盯着我。
“小丫頭片子，還說暑假來這打工！原來你是老闆娘啊！”
我訕訕地笑，一隻手悄悄伸到墨風景腰後，捏住他一小塊精肉狠狠擰了一把。他平日裡能忍，這會故意當着明傑的面哎喲了聲。
明傑連忙遮住臉，“你們繼續玩着！我太沒眼力了，看見這些東西會長針眼的！”
明傑灰溜溜走了，我轉過頭瞪着墨風景，他似笑非笑看着我，目光深沉又閃亮。
“墨風景你剛剛抽風啊！喊什麼！”
“疼，不喊？”
“疼你妹！你故意的！”
他猛地將我拉撞到懷裡，語氣深沉：“對，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