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暗處那些圖謀白神秘功法時,一處清淨之地,除了旁邊一條河流流淌的聲音別無他音。
聶小明在河流邊盤坐着,河中央有一小塊陸地,白正在那裡突破修爲。這片天地的靈氣以肉眼的速度流淌進白的身體,從入世境後期到俠境,元氣必須要由九股直接飛躍至十八股!好在之前白就能引九股元氣入體不知不覺就已經入世境後期,這一次衝擊俠境可謂是一次脫變,可以看到白周圍地上的花草在慢慢枯萎。
十股、十一股……一股又一股元氣在他體內形成,他必須邊凝練邊鞏固,以防元氣潰散。
“十八股!”白突然睜開雙目,炯炯有神,他沒有任何意外突破至俠境修爲了。奇怪的是這次又有少許靈氣進入到他雙目之中,這是他自踏入修行之路以來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有就是他體內的元氣全都帶有絲絲模糊氣息!好像是那天胎帶來的。
聶小明飛了過來,“看來你成功了,入世到俠境倒不是很難,怎麼樣?身體感覺如何?”
他感覺了一下,視力、聽力、敏銳等等全都有大幅度提升,“俠境修爲便可以御風而行,可是我要怎麼做呢?”
“御風而行並非易事,需要高度集中,駕馭你體內的元氣拖地而起。切記,定要集中精神,否則會摔死的,要知道比你這個境界許多的人都有摔死的呢,因爲它並非無限制飛行,想要直立虛空行走恐怕要達到那傳說中的聖境。”
聽到聶小明的解釋,他十分詫異,修仙練氣者竟也會摔死,這還是頭一回聽說,不過看聶小明如此嚴肅,他知道這是真的。
按照聶小明的指示,白開始嘗試踏水而行,起初他控制元氣不得當,或輕或重,幾次差點摔進水中。慢慢地,他就掌握了要領,根據在水面的情況,他運起元氣慢慢騰空了!快速地邁出步子,御風而行!
“聶師姐,後悔有期,多謝出手相救,我有要事先走一步了……”白一學會御風而行就飛速朝崑崙山外逃去。他之前又感應到了那種恐怖地氣息,而且不止一道,有兩道!
“奇怪,這傢伙跑那麼快乾嘛?害怕我吃掉他不成?”聶小明搖了搖頭不明所以。
……
“不好了!那小子跑了!”黑衣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向另一位儒雅男子稟告。
男子頓時劍眉豎立,“你……”
“這回真的見鬼了,那小子明明還在入世境,轉眼就成俠境之人,而且理應要幾日纔會領悟御風而行,可是他一下就學會了,那丫頭在我不好暴露身份……”
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白能夠這麼快突破俠境而且能相當快適應飛行,天胎其實是最重要的原因,當然這煉白自己也不知。
“夠了!趕緊追!”男子也不顧自身傷勢,架起輕功踩着樹頂向白離開的方向追去。
“轟隆!”崑崙山下發生了爆炸,白十分狼狽地逃出,繼續飛離。後面之人似乎不殺他決不罷休,無論怎樣都甩不開。
“嘭!”他側面一道劍氣殺至,差點就將他立劈了!
後面兩個黑衣人爲了追他也動用大量元氣,再加上身受重傷,很是吃力。
“嗖!”三把飛刀從白身後飛來,他一個側身躲過了兩把,可是讓最後一把傷了右臂。接着又有數道劍氣劈來,白連連受傷,可是由於太弱只能拼命逃……
白不明白自己是否得罪了人還是怎麼,來者究竟爲何要對自己趕盡殺絕,三天了,不吃不喝,他一路飛逃,很少有停頓的時候,現在他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從崑崙一路飛逃,目前已經快到仰天峰腳下了。可是追殺的人還是鍥而不捨,不曾被甩掉,反而越來越接近白了。
這日黃昏,仰天峰下面那個村子,一個啞巴少女從破敗的房子中走出,迎着晚霞於門前一顆枯樹站定,孤單寂寞的身影,她就是白曾經救過的啞巴少女“阿言”
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會來這裡遙望遠方,像似在等待一個人……
突然,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內,她又驚又喜,飛快地跑去,可是還沒接近那身影,他就一頭栽倒在地。
“咿呀呀也!”阿言知道一定是主人回來了,因爲這個地方平常是無人過來的。
來到白身邊,發現他一身染血,口中喃喃:“阿言……快!……快逃……”
見自己主人昏迷,且身有重傷,她明白有人想傷害主人,她想也不想扶着白就走。不過並沒有繼續逃,反而進了叢林,她很聰明,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帶着主人逃不了的。
一路上,阿言身體散發着灰色氣體,似乎在自動磨滅痕跡和氣息,很奇特。
兩個黑衣人追到了那個破敗小房子,儒雅男子自語道:“奇怪!氣息怎麼在這裡消失了?”
另一人閃身進房子,又一下閃了出來,“沒人!”
“等等……這裡出現過第三者。”儒雅男子很強大,憑着靈覺就算身受重傷也能追到這裡,不簡單!
“怎麼辦?”
“繼續追!他們逃不了!”他沉聲說道。
於是二人繼續朝前方追去……
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雪,阿言帶着白來到了一個岩石形成的屋子,石屋雖不至於潮溼,但是正值寒冬之際,再加上白身體本就很虛弱了,他凍得直髮抖。
“好冷……我好冷……”
阿言打探消息剛回來,見主人凍醒了,連忙脫掉自己的外套,那是雪貂外毛做的,是白當日離開前爲阿言弄來的。她又在旁邊升起了一堆火。
白稍微好了一點,可是這時候他體內那三股黑氣壓制不住了,令他周身開始冒黑氣,意識一點點被剝奪,身體也越來越寒冷,等到雙眼被黑氣侵蝕,他將被完全控制了。
“呀……”阿言十分擔心,但又不知該如何幫,看着黑氣一點一點侵蝕主人身體,她再也坐不住了。
阿言雙手抵住白後背,運用自己習得的鬼道功法爲白療傷,不動則以,這一動使得白直接吐出一口血來。他體內第三種力量像是經過剛剛阿言那一下徹底覺醒了。
白身上的黑氣慢慢褪去,仙道功法、鬼道功法、魔道功法,他體內這三種功法不相上下,鬥得不可開交,也恰恰因爲這樣使得他體內處於一個奇異的平衡。
他的身體異常的冷,比之常人冷了數倍!
阿言看着十分痛苦的主人,臉上微紅,於是解開衣服……
爲了溫暖白,阿言緊緊地抱着他,一夜過後,白的病情並沒有好轉。
阿言穿好衣服,起身爲白熬好從山裡採來的草藥,餵給白喝卻喂不進去,她只好先自己喝一口,然後餵給白,就這樣一口一口餵給他……
接連過去了好幾天,白依舊沒醒來,阿言白天出去幫人做事,弄了些吃的自己都捨不得吃,全留給了自己主人,只希望主人能快點醒來。晚上陪着白一起睡,以防他又吐血、受凍、出現任何其他情況。
阿言每天早上來到村子裡,在一家客棧裡做事,老闆很兇,時常打她,這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到了放工時間,她偷偷地吃那些剩菜剩飯,有時候甚至沒有剩下的,只好餓肚子。但是白的每頓她都有準備好。
“丫頭,來了呀?”村口有一家小店,老闆是個六旬老者,他對阿言還挺好的,每次都會多給阿言一點糧食。
阿言微笑着點了點頭,遞過她今天的工錢,拿起那一小袋粟慄就準備往回走。
“唉!丫頭,最近怎麼了?感覺你身子越來越消瘦了,有啥病得及時看啊!”老者好心的提醒道。
“嗯……”阿言回首點頭表示感謝。
回去的路上,她看了看蒼白的天空,冬大雪將至,冬天最冷的時刻要來了,要是自己主人還不醒來,那就真挺不過去了。
還沒到石屋,阿言就聽見那邊弄出了聲響,她擔心追殺之人尋到了,急忙跑去。
“咳咳咳……”白的咳嗽聲傳來。
阿言看見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白,情不自禁流出了眼淚。
“咳咳,阿……言?”
阿言連忙走過去,倒了些藥端給他,“咿呀呀!”而且她還興高采烈的比劃個不停。
“好了好了……我還死不了,只是……掉下了一個大境界……”是的,他已經從俠境跌落了下來,又看了看阿言,“看來你的鬼決修煉的不錯,竟然都可以瞞過那兩個追殺我的人。”
阿言細心的爲白解釋起來,講了自己的一些經歷……
又過去幾天,白能夠杵着木棍行走了,他發現阿言日漸消瘦,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一日,他離開了石屋,一個人杵着木棍慢慢向村子走去,在一家客棧發現了阿言的身影。他悄悄躲在牆角,看見阿言帶着傷在那裡洗菜,一雙手都凍紫了,額頭不知被什麼打了個包。
“沒用的東西!洗個菜還那麼慢,我不養廢物!”這時從裡面走出一個醉漢,對着阿言就一陣手打腳踢,他捏住阿言下顎,“你長得那麼清秀,都說了只要跟了我,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也不要害怕我那婆娘,怎麼樣?”
阿言推開醉漢,直搖頭。
“哼!一個啞巴還想做人?今天你從也好不從也得……”
“嘭!”突然一根木棍砸來,把那個醉漢一下給砸倒了,令他兩眼冒金星。
“哪裡來的兔崽子?!!”
白意欲衝上去,阿言攔住了他,拉起他的手就逃了。
回到石屋,白看着阿言說道:“阿言,以後不要再去那裡了,我也快恢復了,明天咱們就離開!”、
寂靜的夜晚,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兩人準備出村,這時街道上傳來吵雜聲。
“不好了!不好了!老李一家全被殺了!”
“昨晚我看見了一道黑影,雙目血紅,一定是那個人乾的!”
白回頭看向那邊,很吃驚:“死了?……哼!死了倒是好!阿言,咱們走吧……”
阿言看着自己主人的背影,似乎知道什麼,而白自己卻不知道。
因爲那個黑影就是白,確切的說是另一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