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操心的命

我們都是操心的命

農曆二月初,三兒的桐籽路南路酒店工程開工。這時候,塑料廠的辦公樓也開工了,圖紙是田教授按三兒的意思畫的,徐善良帶人臨時到倉庫裡辦公去了。也是在這時候,工行下文說要減員增效,童林忙碌起來,開會,考覈,考試。童林想到三兒廠裡上班,說她工資還不如廠裡一般工人高,但三兒還是沒答應,童新華覺得童林辭職太可惜,而且沒必要。

吳多多格外認真,一大清早就匆匆地開車出門,按排好輪軸廠專家樓和塑料廠辦公樓工地的事,完了又往城關趕,監督桐籽路酒店工地施工,快下班的時候又趕回清水,檢查輪軸廠專家樓和塑料廠辦公樓的進展情況,忙得不亦樂乎。吳多多想盡快把輪軸廠的專家樓和塑料廠的辦公樓儘快做起來,好把人馬拉到桐籽路酒店的工地上去。二嬸心疼吳多多,晚上吃飯的時候,二嬸問多多:“你不還有個弟弟嗎?叫他跑不行哪?你一個女孩子跑什麼?這麼累長得起來肉纔怪。”吳多多疲憊地撐着桌子,無精打采地嚼着飯說:“他就是廢唄。”

“都忙。”二嬸嘆了口氣,“小童林也忙,開個會開幾天不回來。”

三兒問吳多多:“你弟弟叫少少吧?多大了?”吳多多說:“不小了,二十三了。”二嬸插話:“不大,比小西紅姑還小一歲。”吳多多接着說:“二十三還不大呢。我爸出事的時候他念一中,不是考取的,鋼材生。三兒知道鋼材生嗎?”三兒點點頭。吳多多又說:“本來他就不想學習,我爸出事他更不想學習了,也沒心思管他。去年大專畢業,學工民建的。我爸和老劉不是跟開發公司合資嗎?開發公司辦公樓有個辦公室,三方各派一個人,跟聯絡員一樣吧,他在那兒盯着,沒什麼事,上班找不到他人影。我媽還慣着他,男孩子唄。”

“你媽真是的。”二嬸不滿地嘀咕道,“有文化的人還重男輕女。”

三兒笑着問:“你不重男輕女呀?”二嬸翻眼道:“老陳家人從來不重男輕女,男孩女孩子都是你爺爺的心肝寶貝。我什麼時候重你了?打你還打少了?我什麼時候輕小西了?打過小西嗎?打過小麗嗎?”三兒不服:“你打過秋子。”二嬸又白了三兒一眼:“小時候那麼淘氣我打過她嗎?那不是她做你老婆之後才揪她一下嗎?不聽話,在北京呆着也不回來。秋子給你生女兒我當菩薩供她。”多多翻眼看着三兒。三兒無奈地低下頭,悶聲吃着飯。

“還說你狠,”二嬸又怪道,“一說秋子就慫了,不怪紅姑說你。”

小麗起身端着空碗走了。二嬸回身招呼道:“歇會兒再寫字,天天趴那兒寫把眼睛都趴瞎了。”三兒嘆了口氣:“我就是小白菜。”二嬸罵道:“跳跳死的。”吳多多笑了起來。

吃過晚飯,洗了澡,三兒帶門回到房間,坐在寫字檯前,打開手提電腦,捏着脖子等着電腦開機。屋外傳來皮卡車發動機的聲音,接着又傳來二嬸和吳多多的雜亂的腳步聲。

“吃飯了沒有哇?”二嬸問,“怎麼現在纔回來呀?天都黑了。”

紅姑不滿地答道:“傍晚纔打的電話,不現在回來什麼時候回來?”童林埋怨:“不就叫你接我一回嗎?”二嬸催道:“進屋吧,我做飯給你們吃。”紅姑又叫:“早吃過了。”

“輕點不行哪?”二嬸跟紅姑童林回到屋裡,“小麗在寫字呢。”

又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過之後,紅姑推門進了三兒房間,在三兒對面坐了下來。三兒扭着脖子問:“什麼事那麼不高興哪?”紅姑也扭扭脖子:“天天給你賣命,累了唄。”

“累了洗洗睡吧。”三兒哼了一聲,“你就不能自己找個人哪?”

“我上哪找人去?”紅姑站身走到三兒身後,給三兒按摩起脖子。

三兒咂了一下嘴:“培養一個唄。高品湘不也什麼都不懂嗎?現在不好得很嗎?”紅姑嘀咕道:“我可沒那本事培養。要不你先找個司機吧,幫我做雜事;或者你就叫童林辭職給你幹算了,破銀行拿那麼點錢還裁員增效。”三兒又咂咂嘴:“開會就裁員增效哇?”

“考試過後再開的會。”紅姑說,“童林說幹部先考,四月份職工考。童林考得好,得滿分。考得好有什麼用?又不加工資。考試完了還要考勤考績,也不知道考什麼東西。”

三兒又哼了一聲:“童林過來叔同意嗎?”紅姑說:“童林問了,叔不說話。叔那人你還不知道哇?猶猶豫豫的,前怕狼後怕虎。辭職就辭職唄,大不了一樣。噢對了,童林說她昨天找朗叔了,叫朗叔說句話,到時把大哥調到桐籽路上班去。桐籽路要辦稅務所吧?”

“還跟那女的來往哪?”三兒鬱悶,“他不答應不來往了嗎?”

“還不來往呢,”紅姑冷笑道,“架不住不要臉的往上貼呀,現在大哥又是正而八經的副所長了。晚上在大哥家吃的飯,我看嫂子臉色不好,不高興吧。我覺得他們沒事,大哥沒那麼大的膽子。這事就怕人說知道吧?劉叔也是有頭有面的人。童林就是操心的命,巴結嫂子巴結得跟什麼似的,生怕嫂子把大哥給踹了。大哥的事你管他幹嘛?他都成家了,他一男的這點事都處不明白,你當妹妹的管有什麼用?路上我說她了,不聽,不聽就算了唄。”

“我們都是操心的命,”三兒感慨道,“還是跟蘇中一樣好。”

“我纔不操心蘇中,”紅姑鄙視地說,“沒那勁。他不操心我我還操心他,想得美。從小到大他關心過我一回嗎?有那哥跟沒那哥一個樣。我就沒他那個哥,我就你一個哥。”

吳多多推門走進屋子,招呼紅姑:“嬸問你晚上在不在這兒睡,在這兒睡就找衣服把澡洗了。”紅姑問:“童林呢?”吳多多說:“童林在收拾呢。嬸在做飯,童林說她餓了。”

“不餓纔怪事,”紅姑說,“在自己哥哥家吃飯還看人臉色。”

不信你就試試唄到你這兒成地主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不信你就試試唄你是我親妹妹笑話我的都是家裡人你就不能不走哇想着他的好處吧你佔光了我就佔光了也是我們爺兒倆能掙你是做兒子的職工也不讓他走你研究它幹嘛周過喜歡童林吧陳三老婆就得大度你死了我怎麼活是不是女老師都這樣國家不是私人公司親弟弟也沒這麼好每個人都有親戚姐你真有兩下子狗日的想殺人遲早不都是個死嗎665 還是捨不得三兒呀天塌下來都不管我想表揚你呢這是我們新婚的牀你眼睛裡有東西又戀上你家了還有這麼多道理呢讓我覺得我做得對你得給我做表率秋子要不回來呢想嫁人就正而八徑地嫁無害人之心就行那也約法三章就怕師傅不同意現在的當官的呀怎麼就這麼走了累成這樣還貧嘴先把這關過了你眼睛告訴我了你買東西平秤呢換我也捨不得這手筆也太大了還是我嫂子有水平不行以後不回來了也不能看着他死呀別到時候收不了場錢不能一個人賺你不會懷孕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每個毛孔都透着高雅善良你也想這樣嗎叔也太悲觀了吧我認爲有把握找到他還不高興別我媽把少少扣下了這還是仿寶馬的發動機以後欺負人先問一下也是老林家的種明擺着是騙局臉面值幾個錢哪苦日子想想好這手筆也太大了我相信得起嗎把癢癢肉管好了你爸怎麼死的你媽不要你我要你叫我三兒就行了你們這些孩子呀三兒喝多了就睡覺最終肯定賣得掉三兒幹什麼我幹什麼永華真是好人哪三兒是孩子頭你就是葛朗臺老林家就剩秋子了要說還是農民樸實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就那麼好人哪這邊就交給你們了這是勝利的一年以後的事都想好了吳起的眼光不是蓋的無害人之心就行還想那麼遠老天爺送給我的女兒做孩子乾爸我肯定願意你媽死得太早了得了那個病他們是模範夫妻美國人這麼壞呢狗還不嫌家貧呢我後面有三哥呢別相信西方人鬼話你那麼笑就要打人二嬸今天是雙喜臨門戀你戀多年少了你佔光了我就佔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