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有這面子

我就沒有這面子

五月二十八號,吳正操往三兒的塑料廠打了個電話,叫徐善良約三兒到他家面談。三兒問徐善良:“他還說什麼了?”徐善良說:“什麼都沒說,就是叫你去面談。我上次假裝酒喝多了,打電話給我朋友。三兒,到底去不去?”三兒說:“當然去了,明天一起去。”

第二天上午,三兒開車帶徐善良到了范陽新街。范陽新街有兩條幹道,呈十字形,中間有個小廣場。街道不是很寬,但明顯規劃過,平直整齊,瀝青鋪面,兩邊栽着翠綠的黃楊木樹牆,樹牆後的房子格調一致,看上去就很舒服。唯一不足的是,叉道太過狹窄。

吳正操家在范陽新街的主幹道後面,是棟三層的樓房,經典的農村樓房的樣子,弄得很花哨,面牆上鋪着白色磁磚鋪,有彩色磁磚拼成的幾何圖形,圖形中的倒寫的福字和壽子特別顯眼。三兒問徐善良:“吳正操有五十多了吧?”徐善良更正道:“六十七八了。聽說現在他不管事了,他兒子管。但我朋友說,還是他管事,他兒子不行。”三兒特別意外。

富康車剛在門口停下,三兒就看見有個精幹的老頭從門裡走出來,叉腰站在大門口。從老頭的氣勢看,三兒想,這人就是吳正操了。三兒有意等了一下,讓徐善良先下了車。吳正操見徐善良下了車,嘴裡說“來了?”但身子卻沒有動彈,一臉不屑一顧的樣子。

“來了。”徐善良笑着說,“吳老闆叫我們來有什麼事?”

吳正操問:“陳三呢?”徐善良笑道:“你怎麼知道陳三?”三兒推門下了車。吳正操懷疑地打量着三兒。徐善良介紹說:“這就是陳三,我老闆。”吳正操將信將疑地走下臺階。三兒笑着迎上去,伸手說:“吳前輩好。”吳正操跟三兒握握手,諂媚地笑着:“屋裡坐,進屋坐去。等好久了,我以爲你們不來了。三兒跟着吳正操進了大門,客氣地說:“早想來拜訪前輩了,怎麼不來呢?”吳正操笑了:“前輩不敢擔,不敢擔。還是年輕人厲害。”

到二樓的客廳坐下後,三兒打量了一下華貴而俗氣的客廳說:“吳前輩不得了哇,家裡整治得這麼氣派。”有個中年人給大家端上茶。吳正操給大家發了煙,笑着說:“老了,不行了,幹不動了,就看你們年輕人發財了。”三兒打量着吳正操問:“吳老闆五十多了吧?”吳正操開心地笑起來:“虛歲六十九了,屬羊的。”徐善良想笑,好不容易憋住了。

“看不出來。”三兒認真地說,“也就五十三四的樣子。”

吳正操搖頭笑笑:“陳老闆多大了?”三兒了搖搖頭:“我是小子輩,虛歲二十四。”吳正操臉上的笑凝固了,又懷疑起來:“這麼年輕呢?”三兒說:“要不叫吳老闆前輩呢。我跟前輩就沒法比了,生得老氣呀。前輩以爲我有三四十了吧?”吳正操又笑了起來。

“其實我跟前輩還有點淵源。”三兒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徐善良不解地看着三兒。吳正操問:“我們不認識吧?”三兒放下茶杯:“前輩以前買過皮卡車吧?”吳正操點點頭:“撞壞了。”三兒笑笑:“那車我在用。算來那車給我賺了三四十萬了。”吳正操懷疑地三兒問:“你認識城關那個修車的?”三兒說:“田師傅,他就是我師傅。”吳正操摸摸頭髮稀少的頭頂,長長地哦一聲:“那是有淵源,那是有淵源。”

“吳老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都忙。”徐善良着急了。

吳正操搖頭笑笑:“急什麼,來了就坐會兒,中午就在我家吃飯。機器的事,吃完飯再談也行,價錢好說。”三兒懷疑起來,不解地看着吳正操。吳正操猶豫了一下說:“聽說陳老闆跟郎書記童市長還是親戚?”三兒越發懷疑起來,笑着問:“前輩怎麼知道?”吳正操又得意地摸摸頭:“這事大家都知道哇,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三兒扯着臉皮笑笑。

“這就是我大兒子。”吳正操指指坐一邊的中年男人說。

三兒點點頭,盯着剛纔端茶的中年男人笑笑。吳正操又說:“吳正義。我們家的事我現在不管了,都是他在管。不是陳老闆來了,我都不出來了。”三兒抽了口煙,想了一會兒再問:“前輩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吧?”吳正操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我呢,”三兒說,“跟郎書記童市長是有點關係,關係不深,就是一般朋友。如果前輩有什麼事想通過我找他們的話,不是我駁前輩面子,我就沒有這面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兩位大人特別關心我這個晚輩,爲這點事還跟前輩打過招呼,其實沒必要。我這麼跟前輩說吧,你那機器,我要不要無所謂。廣東老石頭你認識吧?我跟他也是朋友。我的人已經在他那兒培訓了,免費培訓。機器他也給我聯繫好了,跟你的機器一樣,二手的,半價,包運輸費用。善良的意思是,他跟前輩是老朋友,他現在是我廠長,前輩平時也挺照顧他的。買廣東人的機器是買,買前輩的機器也是買,肥水不落外人田唄。前輩那機器放兩年多了吧?就算保養得好,那也不能總放着,再放就生鏽了。吳老闆,前輩,我們談正事好嗎?”

吳正操有點失望,但還是說:“正事當然要談了,先交個朋友。”三兒點點頭:“交朋友肯定行,我就喜歡交朋友了。先說機器。”吳正操笑笑:“那讓我兒子跟你說說。”

吳正義囉囉嗦嗦地開了口,大意是他們有兩套擠出生產線,生產管材,兩臺注塑機,生產接頭,購價四十九萬,出售價格三十二萬,大約八折,和三兒的預計有偏差。吳正義說完後,徐善良看了看三兒。三兒想了一下說:“吳前輩,機器就談到這兒。三天後,我要是不回話,你就找其他買主。生意不成仁義在。”吳正操特別意外:“行,那就聊點別的。”

叔你真是男人我還站着讓人欺負哇真是捨不得你我家的表叔算不清祝你健康吧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怎麼感師傅情哪老闆都躲起來了喜歡三兒的人也多世界上還真有愛情呢跟三兒後面不用怕男人有錢就變壞老闆都躲起來了我們家招女孩老林家就剩秋子了師徒就是一家人我怎麼懷不上了這社會怎麼了把小時候沒學的都學了且把有時當無時憋了等秋子回來還是要做好人牆倒衆人推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喜歡她就對她好點我爸就是這種東西回去就做手術叔可以瞑目了今天才得以一見真顏虧了可怎麼得了現在不糊塗了這兩個人都是不好鳥別把我放城關忘了好意思在店裡上班這孩子心裡太苦了你就是葛朗臺虧了可怎麼得了任何人都不例外你這臭朋友我交定了善良你也想這樣嗎他兒子爭氣呀你應該當所長善良說他怕你了我跟他打賭也輸你佔光了我就佔光了我還沒玩夠呢我怎麼懷不上了買地買房要看機會我把他活埋了呀那讓她先見識一下和田下了大工夫不好我養着你們還好不是黑社會老大到電視臺做廣告哇不爲當什麼清官叔你說真的假的就這幾天的事別我媽把少少扣下了這就是我的夢想把小時候沒學的都學了傻瓜這才這麼問我們好我們的陳三老婆就得大度可憐天下父母心唄養這麼大就叫你死呀主觀主義的毛病得改改了千萬不能替他作主這個世界有愛情年輕的時候吃點苦好不如我主動收縮小麗考第二了算我胡小月倒黴這不是作賤嗎我纔不結婚呢別那傢伙跟孫虎一樣那是你的驕傲纔對以後的日子更好三兒不是那樣人我還不能做夢哪以後沒機會說了我想安靜地讀點書狗日的作死理解他們做得到吧我就沒有這面子傻瓜這才這麼問當個好官更難我們都是有夢想的人理解他們做得到吧這手筆也太大了就桃子了還好不是黑社會老大你別掙這個錢你是老陳家人就姐那麼簡單哪不要臉搞破鞋呀我做她堅強的後盾把他腿打斷了你研究它幹嘛嬸說你跟掉了魂一樣她從業經驗豐富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