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知道不得要命哪
晚飯前,童新華坐三輪車趕了過來。大家迎到了樓梯口。進包間後,童新華翻眼看着三兒問:“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三兒笑笑,給童新華髮了煙。孫晨光給童新華點了煙。童新華勻了口氣說:“下班前,郎書記給我打電話,說鐘鼎房子銷售不好,一天下來,帶門面才定出去十套,其中七套是幾個人組團一起買的。我說你知道誰組的團嗎?郎書記說誰呀?我說三兒你說誰,一個人就要了三個門面。郎書記說小三兒瘋了。”大家笑笑。
“小三兒,”童新華盯着三兒問,“到時候你哪來錢交款哪?”
三兒撓撓頭,鄙視地說:“童林在銀行呆着,你還是當市長的。”童新華說:“當市長也不能變錢哪。”三兒說:“不行我按揭唄。就說童林那門面,扣餘優惠,加上稅費十一萬多,交了兩萬了,還有九萬多,十年按揭就行,門面出租還有房租哇。我算過了,按清風市的房租算,管按揭差每月差二百左右,也許到時候一分錢不用掏,別看那是新街,修成之後是主幹道。廣場的房租就更不用說了,沒一千以上不會租。”童新華舉着煙,眨眼笑笑。
“死三兒早怎麼說?”老朱翻眼罵道,“明天我再去定去。”
大家笑了起來。童林得意地看着三兒笑:“怪不得跟我說想住就買房,想賺錢就買門面呢。”老朱又翻了三兒一眼。三兒解釋說:“我是想說,你們都猶豫,我就不好說了。小月姐中午還問我,她買不買,我說你當然買了。你們都不問一下,沒聽到一樣。後來你們又說不行就住着。再說,我是這麼算,到時候還得看菜籽湖經濟發展不是?住就無所謂了,優惠之後也就七百,虧不了多少。買門面就是投資了,有風險,價格高,有些破單位的工人,一年收入買不了一平米門面。要不我跟童林說,不行轉給我呢?假如虧大了呢?童林平均一個月五百多塊有吧?那是高收入了,不吃不喝買一個門面要二十多年。”大家點點頭。
“那我也買。”老朱坐直身子,“三兒晚上不走了,陪我。”
三兒問孫晨光:“孫叔你呢?”孫晨光搖搖頭:“還是穩當點好。”三兒又跟老朱說:“朱叔給大慶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明天買一樣,換個協議就行。”老朱點點頭。
吃過晚飯,三兒把童新華童林送回家,把朱晨光送到他兒子那兒,再跟老朱去市委招待所。皮卡車開到市委招待所時,三兒發現候售樓處還在營業,就跟老朱把老朱買的套房換成了門面房。老朱給徐大慶打了電話,徐大慶說他不要門面房。老朱收了電話說:“我也估計他不要。”三兒問:“他怎麼怎麼樣了?”老朱嘆了口氣:“一會兒再跟你說吧。”
開了房間,洗了澡。三兒舒服地躺到牀上。老朱給三兒扔過煙。三兒點上煙問:“大慶那邊沒處理好哇?”老朱說:“那女孩懷上了。”三兒不解地問:“不早懷上了嗎?”老朱笑了起來:“說的時候沒有,騙人的。大慶傻,信了,後來發現不是。”三兒擔心地問:“那可怎麼辦?”老朱又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辦。肚子可能都出懷了,大慶天天陪着她,伺候月子一樣。哎呀,關鍵是以後,兩邊都有孩子,兩邊都是家,怎麼應付哇?”
“永華嫂子怎麼辦?”三兒咂下嘴,“知道不得要命哪?”
老朱搖搖頭:“永華人真不錯,那個女孩也不錯,都喜歡大慶,麻煩就麻煩在這兒。真要是玩玩不就算了嗎?”三兒問:“大慶到底喜歡哪個?”老朱說:“兩個都放不下。我三月初去的時候問大慶,以後怎麼辦?大慶說,過一天是一天,真不行他就跳海去。”
“操,混蛋。”三兒脫開罵道,“那兩邊不都對不起了嗎?”
老朱笑起來:“他不跳海怎麼辦?他不跳海兩邊肯定有一邊跳海,他捨得哪邊?哪邊他都捨不得。”三兒也笑。老朱怕三兒不信,又說:“真是這樣。”笑完了,三兒又問:“他那孩子以後怎麼上戶口哇?”老朱說:“春上弄個假身份證,結婚了,孩子戶口隨母親。”三兒哦了一聲:“那大慶就犯重婚罪了。要是永華嫂子知道了,告他也行,他得坐牢的。”
“你可不能這樣。”老朱忠告,“圖一時快活,惹一身騷。”
三兒想到了甘蘋父母,甘蘋父母的情況跟徐大慶極爲相似。想到到甘蘋,三兒心裡又不安起來。三兒不知道甘蘋過得怎麼樣了。隨便手起牀頭櫃上的手機,三兒翻出甘蘋的手機號,想拔打,但還是放棄了。嘆了一口氣後,三兒狠了狠心,把甘蘋的手機號刪了。
手機鈴響了,三兒以爲是甘蘋的,嚇了一跳,一看是個本地的陌生座機號。老朱問:“誰晚上給你打電話?”三兒搖搖頭,按下接聽鍵。打電話的是郎公社。郎公社問三兒:“到我家門口了都不進來看一下?”三兒不解地問:“我在招待所呢。叔你住哪?”郎公社說:“我就在招待所哇。”三兒笑笑說:“叔你別開玩笑了。”朗公社說:“招待所後面的小平房,你到前臺問一下,郎公社住哪就知道了,不讓你進來就給我打電話。快點滾過來。”
收了手機,三兒問老朱:“到郎書記家去嗎?”老朱說:“哪個朗書記?”三兒說:“市裡的郎書記呀?”老朱問:“你不給你叔打電話嗎?”三兒起身說:“他就是我叔。”老朱將信將疑地跟着三兒起牀穿衣服。三兒說:“我先出去買點東西,我聽他房間有人說話,也許我姨來了,我還不認識呢。”老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郎書記真是你叔哇?死三兒怎麼當官的都是你叔哇?”三兒也笑:“不早說過了嗎?我家的表叔數不情,沒有大事不登門。”
“操你個死三兒,”老朱說,“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