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竟然敢罵他是狗,厲晟堯臉色沉了下來,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欠收拾,一點都不可愛:“時初,你罵誰呢?”
“罵誰誰知道。”她慢悠悠的答。
“你——”他一臉鐵青。
“趕緊滾,別浪費我時間。”時初嫌棄道。
厲晟堯卻突然伸手,一把將時初從車子裡拽了出來,她尖叫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厲晟堯扛在了肩膀上,突如其來的意外她頭皮發麻,使勁的揪住這個男人衣服,聲音都挑高了幾許:“厲晟堯,你幹什麼呢你。”
“讓你清醒一下。”男人的聲音沉甸甸的。
“我跟你什麼關係呢,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趕緊放我下來,不然我……”時初哪能被他這麼扛着走,什麼招兒都使了,可惜不管用啊,最後突然一張嘴咬在厲晟堯肩膀上。
牙齒釘入皮肉,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時初只覺得這個男人肉是不是鋼鐵做的,要不然怎麼會那麼硬,狠狠的咬,跟深仇大恨似的,終於咬破了他肩頭的肉,鐵鏽的味道在脣齒之間散開,可是男人還是紋絲不動,像一座巋然不動的山。
半晌之後時初終於鬆了口,鮮血在嘴角流出來,更添一抹魅惑之色,她望着男人挺拔的身影,突然低低一問:“厲晟堯,陸靜臨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那句話聲音不高,對於厲晟堯來說,彷彿一把大錘子重重的敲在他太陽穴上,剛剛心底的那個絲絲蔓蔓的情緒又升騰起來,他在心臟裡來來回回的橫衝直撞。
他微怔了一下,而時初得了自由之後順勢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踉蹌後退幾步才穩住了身形,可是望着他的樣子既陌生又熟悉。
脣角的一點紅色似灼灼花朵,輕輕開出妖異的顏色。
“我知道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在笑,又似乎沒有,看着他沉寞無聲的側顏,燈光忽明忽暗的落在他臉上,男人的神情一片高深莫測。
他張了張嘴,很想說點什麼,喉嚨裡卻像是堵了一層玻璃渣子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又滿不在乎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擡起頭的時候眼底彷彿有光勾了出來:“既然如此,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去找陸靜臨的麻煩了,但是也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時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是打算跟自己絕裂嗎?就因爲陸靜臨,她竟然因爲陸靜臨想跟自己恩斷義絕。
時初特別誠懇的點了點頭:“這句話七年前就應該送給你,不過現在也不晚。”
說完,她扭頭就走,心底彷彿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拽住了他的心臟,他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喊了一聲:“時初。”
“還有事?”她的聲音飄過來,冷冷的。
“我不同意。”
她卻倏地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三分疏遠七分世事:“與我何干。”她推開他的手,掉頭就走,越走越遠,像是七年前那般,彷彿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