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突然撲哧一聲樂了,她以前是聽說過有人把戒指放在蛋糕裡面求婚的,厲晟堯倒是第一個把戒指放在奶黃包裡的。
看到男人鐵青的臉色,不知道爲什麼,她實在忍不住想笑,弄出這麼大一個烏龍,厲晟堯會不會打死寧陌寒。
可是他死了,阿笙怎麼辦?
見女人笑的臉上彷彿生出了朵朵的青花,飽滿又燦爛,厲晟堯本來黑沉沉的臉,這會兒終於見到了一絲陽光,故意冷着臉問道:“還敢笑。”
雖然不想笑,可是實在忍不住啊,一看到厲晟堯氣的鐵青的臉,時初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沒辦法,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好玩了,男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她納入懷中。
“不準笑,這次的求婚不算!”他悶悶的說道,實在是一肚子氣無法發泄,他一直想給時初一個終生難忘的求婚,結果還被寧陌寒搞了一個烏龍,天底下有哪個求婚的男人,如果被破壞了,心情能好得起來的。
這次的賬,他給寧陌寒記下了,以後好好算,等他以後結婚的時候,整不死他。
而包廂外面的寧陌寒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一轉頭看着笑的跟狐狸一樣的秦西城,一臉的憤憤之色:“我還沒有說完呢,你幹嘛把我拉出來。”
這個人是真不知道呢,還是裝不知道呢,沒看到二哥的臉色已經黑成什麼樣了嗎,二哥雖然喜歡時初,想娶她,跟她結婚,但是礙於陸厲兩家的關係一直沒有開口,今天好不容易打算求婚了,結果卻被寧陌寒搞砸了。
他如果是厲晟堯,整不死他。
“老三,如果我不拉你出來,估計你這會兒已經血濺三尺了。”到底是兄弟,他懶懶的跟他解釋了一句,沒看到二哥方纔的臉色有多麼嚇人嗎。
寧陌寒因爲厲晟堯要求婚的事情也沒有閒着,今天剛從國外回來,就直奔蘭桂坊,希望能幫二哥完成求婚大計,畢竟這些年,他看在眼裡,也急在心裡。
所以纔想着幫二哥一把,誰曾想,他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幸好時初沒答應啊,不然他這會兒妥妥死定了,他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嘴上卻死不承認:“沒那麼誇張吧,我怎麼說也是幫二哥的,而且,你看到了沒,二哥磨磨蹭蹭,如果不是我開口,估計他今天根本沒有辦法求婚。”
他犧牲挺大的,怎麼沒人發現?怎麼沒人表揚,而且二哥求個婚,倒把他累成狗了。
秦西城已經懶得跟他辯論了,這人蠢到一定的份兒上了,也是讓人醉了,他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我先走了。”
“老四,你今天怎麼走那麼快?”寧陌寒不解。
留下來,等着被削嗎,他又沒那麼傻,秦西城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那一顆蠱惑人心的淚痣益發明顯,顯得魅惑十足:“我困了。”
“那你等着,我去跟二哥說一聲。”說着,不等秦西城開口,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聽着厲晟堯的話,一想到男人方纔囧囧有神的表情,笑的就停不下來,她其實也沒有想到厲晟堯會突然求婚,而且還會這麼坑爹的辦法。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笑出來了,她越是笑,厲晟堯的臉色越是難看,最後忍無可忍的說了一句:“笑夠了沒?”
“沒。”
等回答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而厲晟堯的臉色更黑了,清俊的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可是方纔那一幕實在太好笑了,笑的完全停不下來。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時初已經意識到危險,轉身想逃的時候,卻被男人反扣住腰,緊接着男人的吻強勢的落了下來。
直到懷裡的女人快喘不過氣來,一雙眼睛浮出魅惑人心的顏色,厲晟堯這才鬆開了她,雖然婚沒有求成,可是時初卻不那麼排斥自己了,這也是一個好現象。
懷中的女人臉蛋兒嫣紅,如同點了一抹胭脂水粉,甚至比那更爲明媚,自然,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聲:“小時。”
時初水眸如霧撲了上來,若隱若現的光浮了出來,有點兒軟,有點兒嬌,又有些風情,她怔怔的望着厲晟堯,沒說話。
男人的心又是一動,他太久沒有碰到時初了,光是一個吻就能將體內所有的饞蟲勾了出來,而女人嬌豔的脣瓣更是讓他狼性大發,低頭又用力的吻了上去。
光是一個吻,就能讓他身體某個部位堅硬如鐵,將她的衣服推了起來,皮膚已經貪戀的沾到她的皮膚,光是碰到都愛不釋手,更何況是這般。
女人的聲音傳來,一點點,有點兒誘人,像是貓一般,軟軟的聲音,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而他想得到的更多。
光是吻,已經不夠了。
時初今天穿了一條連衣裙,正方面了他的作案,他一隻手勾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捻着她下身柔軟的花瓣,她終於清醒一點,試圖推開他:“不要。”
“乖,小時,再讓我吻一會兒。”可是光是吻吻已經不夠了,還想摸,還想揉,總之想把她的身體每一寸都鉻上自己的印記。
她太美,總是讓他忘乎所以,時初的衣服被推高,正待他欲進一步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緊接着一個冒冒失失的聲音傳了進來:“我什麼都沒看到。”
厲晟堯瞬間將時初護在了身後,遮住了無限的惷光,身體裡的yu望瞬間消失的無景無蹤,咬牙切齒的說道:“寧陌寒,你死定了!”
時初的小臉兒已經紅的不能看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還跟人貧幾句,可是現在有了孩子之後,膽子反而變小了。
大概是心有歸宿,便難以像從前一樣無所顧及。
她嬌嗔一句:“都怨你!”這下丟人丟大了,她簡直不用出門了。
厲晟堯拍了拍她,語氣溫柔:“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然後,男人不由分說的離開了,時初眨了眨眼睛,這貨該不會是收拾寧陌寒吧。
過了十分鐘之後,厲晟堯一臉神清氣爽的回來,時初不由自主的問了一聲:“你把陌寒怎麼樣了?”
“你擔心他?”男人的聲音很危險。
時初看着他的眼神,頓時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多了?”不說寧陌寒是阿笙的心頭肉,她喜歡他這麼多年,難道他還這麼患得患失的。
厲晟堯看了她一眼:“走,回家。”
說着,拉着時初就要回去,結果又在門口看到了寧陌寒,寧陌寒簡直被揍成了一個豬頭,可憐兮兮的看着時初:“嫂子,二哥他打我。”
厲晟堯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而時初一臉生無可戀,這是告狀的節奏嗎,時初拿出手機,給他拍了兩張照,寧陌寒一驚:“嫂子,你做什麼?”
“留個紀念。”時初已經收了手機。
寧陌寒看着手機,想搶過來,可是礙於厲晟堯在身邊,他忍了忍,最終沒動手,如果他敢跟時初動手,估計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嫂子,你不跟我作主嗎?”
“你欺負了阿笙,你覺得我會跟你作主?”時初挑高聲音,一提到寧頌笙,寧陌寒臉色又變了變,好半天之後,才磕磕碰碰的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然後,風一般溜走了。
時初蹙了蹙眉,看着他消失不見的身影,按理說,阿笙不會吃人吧,寧陌寒這是什麼意思,倒是厲晟堯顯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小時,他們的事情,你別管太多。”
“那個寧陌寒到底什麼意思!”
此言一出,厲晟堯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太清楚寧陌寒的脾氣了,這個人看似玩世不恭,實則也是一根筋的主,要不把寧頌笙綁在他牀上跟他生米煮成熟飯,他該不動心也不會動心,可是……
當務之急,還是哄老婆要緊:“小時,你現在懷着身子,不能生氣,咱們先回家。”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我們阿笙有什麼不好,他非要跟那個楚楚訂婚。”對於阿笙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憤的。
時初見過楚楚一面,對她印象並不好,妥妥的一小白蓮,真不知道寧陌寒到底看上她哪兒了,還跟她訂婚了,一想到這些她就不痛快。
不過她還是把方纔拍的照片給寧頌笙發了一個微信過去,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阿笙和寧陌寒和好如初。
阿笙喜歡那麼久的人,沒道理因爲一個楚楚就放棄,如果說先來後到,還是阿笙先進寧家的。她能做的有限,剩下來的就看阿笙對寧陌寒的感情了。
看着時初一直繃着小臉兒,厲晟堯作勢要拉她:“小時,我不是這樣的。”
“呵,你不是這樣的,那陸靜臨是怎麼回事。”雖然翻舊賬時初不喜歡,可是對陸靜臨,她實在喜歡不起來,尤其是上次她從雪域回來,陸靜臨讓那個孩子撞她的事情,她根本沒有辦法對她喜歡的起來。
她跟陸靜臨有仇不假,可是她沒有必要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當賭注。
如果出了什麼事,就是一屍兩命,因爲上次警察局的事情,時初對這個孩子看得很重,甚至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提到陸靜臨,厲晟堯的眸光閃爍一下,最後沉了語氣,無奈道:“我只是把她當妹妹。”
“有個自稱你女朋友的妹妹,厲晟堯,你是不是覺得挺幸福的。”時初知道他跟陸靜臨沒什麼,還是忍不住刺了一下。
厲晟堯臉色果然一變,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陸靜臨已經變成那樣子了,她的人生已經毀了,這就夠了,如果不是認識自己,或許這一切她都不會經歷,因爲認識他,全毀了。
瞧見男人忽明忽暗的臉色,時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心疼嗎,厲晟堯,你是在爲陸靜臨心疼嗎,她突然一把撥開厲晟堯的胳膊,掉頭離開。
厲晟堯一看到她走了,趕緊追了過去:“小時!”
可惜,他越喊,時初走得越快,等她出了巷子,正好有一輛車子朝對面的馬路行了過來,眼看着就要撞上時初,厲晟堯想也沒想的撲了過去。
那一瞬間,只有一個念頭,讓她安好。
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他緊張兮兮的望着她:“小時,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時初被他護得完完整整,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司機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兩個人,大聲罵道:“你們神經病啊,沒事跑我車前,找死啊!”
厲晟堯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滾!”
那一句話成功的讓那個男人閉了嘴,司機看着男人可怕的神情,油門一踩,瞬間跑了。
而時初表情還是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緋紅的脣角這會兒全然褪卻了血色,變得透明明如同雨後枝頭的花苞。
厲晟堯見她一直不說話,心疼的聲音都變了:“小時,是不是疼,哪裡疼,你告訴我好不好,我送你去醫院?”時初畢竟懷着孩子,哪怕方纔摔倒的時候,他沒有讓她挨着地,可是她畢竟身子差,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說着,將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時初終於恍過神來,喃喃了句:“不疼。”
“我沒事。”她動了動脣角,又解釋了一句。
懷裡的女人臉色蒼白,褪盡了血色,皮膚在陽光下幾近透明,大眼睛裡還有一絲惶恐之色,他看着,心一陣揪着疼。
明知道她懷了孕,情緒不好,他爲什麼要跟她吵架,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那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厲晟堯緊張兮兮的望着她,她卻突然撲在了他懷裡,手指用力的攥着他的襯衫,他身上名貴的襯衣被她拽得皺巴巴的,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好半天,時初情緒才緩過來:“我是不是很不好?”
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問,厲晟堯還沒有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小時,你在胡說什麼?”方纔她是不是嚇傻了,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都怪我,剛剛害你差點出車禍了。”如果厲晟堯有什麼萬一,她簡直不敢想象後果,她看的清清楚楚,只差一點點,那個車子就要撞上厲晟堯了。
“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吵。”他該順着她,讓着她,懷孕幾個月,他從來沒有陪在她身邊,還讓她歷盡苦難,差一點一屍兩命。
是他不該,明知道她情緒不穩,爲什麼還要刺激她。
他摟着懷中的女人,心疼的不行,唯恐再傷到了她半分,時初感覺到男人溫暖的懷抱,有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她依偎在男人懷裡,彷彿抱着整個世界:“晟堯,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聽着她這句話,他的心都要碎了:“好,我們不吵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和平解決。”
“嗯。”她怕了,真的怕了,方纔那一幕,久久在心底迴盪。
時初因此一嚇,到底是有點兒累了,厲晟堯本來還打算帶去別的地方,看着她疲憊的神色,最終還是把她送回了家,然後又重新出了門。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時初已經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看着厲晟堯的身影時,突然一愣:“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厲晟堯的表情並不好看,看到時初的時候才浮出了一絲笑:“剛回來。”
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厲晟堯深吸了一口氣,女人身上的清香彷彿將他心頭所有的煩惱都吹走了,時初覺得今晚的厲晟堯怪怪的,忍不住說了句:“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男人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珠。
時初身子一抖,趕緊推開他:“你別鬧,我還要吹頭髮呢。”
“我幫你吹。”厲晟堯將時初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打開風機幫她吹頭髮,可是頭髮還沒有吹乾,看着女人光裸在外的皮膚,心思一陣一陣的盪漾。
還沒有等吹乾她的頭髮,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堅硬如鐵,脣不知道何時纏了上去,等兩個人的唾液粘在一起,連成絲線。
他終於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聲音溫柔的問道:“小時,我們結婚好不好?”不管怎麼樣,先把證領了再說。
時初被吻的迷迷糊糊:“爲什麼?”
“我想讓你做我的厲太太。”他啞着聲音道。
“你還沒求婚。”她想起來今天的求婚失敗了,忍不住又想笑。
她一笑,男人就故意懲罰她,狠狠的吻住她的脣,咬緊,用力,大掌在她身上翻滾,她的膚色很快染成了緋色,連胸前的水蜜桃也是如此,緋紅一片在她身上連出蔓妙的景。
他將她抱了起來,放在牀上的時候,輕輕的,隨即壓了上去……
“那你嫁不嫁我?”他吻上女人的脣,覺得這個女人一定給他施了魔法,不然,單單一個吻怎麼就讓他意亂情mi,情不自禁。
“等你求了再說。”時初喘息着,想推開他,卻又擁的更緊,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哪怕前程兇險,全世界反對,她也想跟他在一起。
厲晟堯吻着這個女人的脣,覺得他想死她了,不止身體,連每一個細胞都在想她:“小時,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想。”時初有點兒情動,臉色像是染了一層雲霞,他邊吻邊安撫她,像是用行動表達他有多麼想她,可是她畢竟懷孕了,而且在後期:可以嗎?”
手指探到了女人腿間的粘膩,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時初沒出聲,臉緋紅如櫻,卻往他懷裡縮了縮。
而男人得到這一聲無聲的鼓舞之後,瞬間又吻了下去,他想,明天他要求婚。
再求一次,時初,她一定會答應的,只要她肯嫁,其他的阻力不算什麼,哪怕全世界都反對她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厲成堯卻跟全世界作對,也要娶她爲妻。
他的妻,只能是陸時初。
七年前如此,七年後亦如此,生生世世,都冠上他的名。
第二日,時初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沒了有蹤跡,彷彿昨夜種種不過是鏡花水影,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吻痕,她會以爲那是一場夢。
到底是懷了孕之後,她身子不如從前,單單是一場歡愛就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她洗漱之後,正準備下樓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厲晟堯那張英俊不凡的臉出現在她面前,瞧見她已經起來了,快步走了過來:“怎麼起那麼早?”
時初看了一下時間,都十點半了,這算早嗎?“我餓了。”
“我給你拿吃的去,想吃什麼?”
聽着男人這麼溫柔的聲音,時初又忍不住望了他一眼,她還記得昨天晚上情到濃處,男人隱隱約約在她耳邊說了那幾個字,不知道他還記得不。
“我下去吃就可以了。”她雖然懷了孕,作息時間一向很好,今天第一次睡過頭了,不知道外公看到了會怎麼樣,不過意外的是,她到了餐廳,卻不見外公,也不見何伯他們,家裡空蕩蕩的,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一樣。
“外公呢?”
“跟棋友下棋去了,今天家裡只有咱們兩個。”厲晟堯答,已經從廚房端出來時初的早餐,有粥有小菜,還有包子,水餃。
時初吃了早餐之後,厲晟堯帶她去散步,天氣甚好,晴空萬里,白雲悠悠,時家的花園裡安靜的如同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而她沒有想到,厲晟堯會再一次跟她求婚。
而她同樣沒有想到,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