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的時候皇宮大內內閣的辦事處還是燈火輝明,郭興還有內閣的幾位大臣都沒有休息,在等待審理的結果。
忠勇侯來了,帶着一疊厚厚的供詞,給郭興還有幾位內閣大臣見禮後說道:“陛下,經過審理,公主府內的人員後得知這府內負責武器交易的主要是駙馬都尉的侄子薛文喜跟三管家和四管家,三管家薛山主要負責府外的商隊,已經被拿住了交代出不少人員,還牽扯到不少邊關的將領,四管家沒有被抓住,前些日子外出去草原送貨還沒回來”,說完遞上口供。
郭興看這口供說道“薛文喜抓到了嗎”。
忠勇侯說道“沒有,不過根據審訊得知薛文喜應該在京城內”。
郭興想了一下說道“讓畫師根據他們的描述畫像,一定把他給拿住”。
忠勇侯說道“是”臣立馬去辦”說完就走了。
郭興耐着性子看完了口供,遞給了一旁張延玉,張延玉看完後又遞給了其餘幾位閣臣看轉了一圈都看完了,誰都沒有吭聲。
郭興看完口供表面雖然平靜,但內心裡是一片是哀傷啊,都是軍人何必爲這點小錢就出賣自己的袍澤啊,自己又沒有剋扣過一文的軍餉,問什麼,到底是問什麼?
心裡生氣慢慢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勁了,“啪”的一聲手裡的茶碗在內力的激盪下粉碎,茶水流了一手,旁邊機靈一點的太監趕忙遞過來一塊方巾,讓郭興檫手。
屋裡服侍的太監們是大氣都不敢喘,都知道皇帝在暴怒的邊緣了,內閣的幾位大臣也不好勸,都看過口供了,心裡也是氣的不行,首付張延玉看了看衆人,知道只能自己說話了,“陛下,此事歷朝歷代都有發生,不奇怪,爲這些蛀蟲們氣壞身子不值當,當務之急是要把這些蛀蟲找出來,施以重刑,以警後人”。
郭興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說道“守中,還有什麼遺漏嗎”。
張延玉思考一下還是跟郭興說道“陛下,那麼多兵器從城內運出去,沒有京畿衙門的人配合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郭興一拍自己的額頭,自己也是氣暈了,這麼一條重要的線索遺漏了,對着周全說道“派人將周泰請來”。周全應聲出去安排了。
時間不長周泰就過來,來了後郭興示意張延玉把剛纔說的又說了一邊,周泰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自己也是懷疑有人跟舞陽公主府勾結但是誰還不知道。
郭興這時說話了,對周全說道:“你把侍衛統領韓立叫來”。
郭興的御前侍衛有整整一千五百人,有一個統領,三個副統領統領,只對郭興負責。很快韓立就過來了,給郭興見禮郭興說道“韓立你派出八百御前侍衛,每個城門一百人,配合守門,沒有朕的聖旨一律不得出城,周泰你去找忠勇候,無論如何把這個人給我挖出來”周泰跟韓立兩個人接令後就走了。
接着衆人接着商議下一步幹怎麼辦,內閣的姚崇跟北國公班勝是一起回來了,給郭興見禮後說道“陛下,舞陽公主那沒有供詞,說是不見到太上皇什麼也不說”。
北國公班勝說道“陛下,駙馬都尉那說可以全部交代,但希望筆下能給他留一個後人”。
郭興“哼”了一聲說道“還有臉要後人,就他做的事朕不滅他三族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在場的衆人是深吸了一口涼氣,心裡說陛下這是被氣到什麼地步了,大晉立朝這麼多年了,也就造反的是這中處罰,看來陛下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內閣剛上任的首輔大臣張延玉說話了“陛下,大局爲重,只要駙馬都尉能全部交代出來,給他留一個後人也可以,畢竟太上皇,太后那裡也要給一個交代啊”。
郭興知道張延玉的意思,太上皇就不說了,但是太后那裡得給留個面子啊,太后對郭興不薄啊,郭興來回走動了幾回停下來對北國公班勝說道“你去對他說,留不留後人就看他的口供值不值得了”。
北國公班勝應聲“是”就出去了,在去審理駙馬都尉了。
又等了一會,天色已經很晚了,郭興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也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衆人給郭興見禮就打算回去了,張延玉說道“陛下,你身負我大晉的安危,萬不可氣壞自己,爲這些蛀蟲不值當啊”郭興點點頭,揮揮手然衆人回去。
衛國公胡濤是一路沒敢停留,知道事情太大,強咬牙堅持着一直到後半夜的時候趕到了避暑山莊,避暑山莊的總管王濤一看,這不是胡老國公嗎,怎麼半夜跑這裡來了,心裡就是一震,敏感的認識到出事了,出大事了。
胡老國公一看是王濤,就對王濤說道“十萬火急,快,我要見太上皇”。
王濤一看胡老國公的樣子衣服上的塵土飄揚就知道趕的很急,說道“老國公你先歇會,我這就去稟報太上皇”。
郭威已經歇息了,跟太后一起,正睡着呢就聽見有人喊自己,就睜開了眼睛,老太后也醒了,老年人的睡眠本來就容易醒,郭威就問道“外面誰在喊”。
王濤一看郭威醒了就說道“陛下,是老奴王濤啊”。
“什麼事”郭威問道
王濤說道“陛下,衛國公胡濤,馬不停蹄的趕到避暑山莊,說十萬火急要見太上皇”。
郭威一聽就徹底清醒了,胡老國公是當朝閣老,能讓他馬不停地的快嗎趕來見自己,那肯定是除了天大的事情,就說道:“更衣”,宮女們進來服侍郭威穿衣,老太后也跟着起來了,知道胡老國公過來肯定是大事了。
郭威在春曉殿的偏殿接見了胡老國公,看到胡老國公的樣子就知道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就說道“出了什麼事情”。
胡老國公見到郭威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郭威講述了一遍,郭威聽完是大驚,轉過來是大怒啊,嘴裡說道“抓的好,竟敢如此,竟敢如此”。
郭威氣的不能行,站起來是來回走動,渾身哆嗦,這是氣的,抓起旁邊的花瓶就摔了嘴裡說道“殺,這幫混帳東西,殺,不管是誰,殺,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周圍的太監跟宮女都傻眼了,太上皇怎麼氣成這樣。
太后聽見太上皇的喊叫就過來了,在旁邊也勸着郭威,勸了半天才算是勸下郭威,郭威坐在旁邊是大口的喘氣,太后就問胡老國公怎麼回事,胡老國公看着郭威,郭威氣的說不出話了,點點頭,胡老國公就把舞陽公主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郭興下旨將公主跟駙馬都下了天牢。
老太后聽完就擦點暈倒,嘴脣哆嗦着說道“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說完就一下子坐在地上,旁邊的宮女太監趕忙扶着太后。
郭威站起身來說道“筆墨紙硯”。
王濤趕快派人去拿了過來,郭威提起筆刷刷的寫了一番,寫完後交給王濤說道“派人給皇帝送去,就說一個都不能赦免,不管是誰,我跟太后就不回京了”。
王濤應聲是就下去安排了人去送了,郭威轉身對胡老國公說道“你今天就在這裡住下把,明天在走吧”。
胡老國公站起身來說道“陛下,你要注意身體啊,”兩人在一起多少年的感情啊,郭威點點頭。胡老國公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郭興在御書房內休息起牀後,就對周全說“你去了解一下幾位大人們的進度”,周全應聲去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人是都過來了,基本上算是查清楚了,答應了薛奎要求後,薛奎是全部都招了,牽扯到的人員很多,宣直門的守將劉雷,東城們守將徐輝,也被查了出來,薛文喜也被抓住了,交代了不少州縣的人員人員達到五十四人,邊關被滲透的最厲害,雲州被滲透了一十六人,幽州被滲透了二十二人,都是帶兵的將領,郭興看着口供是直哆嗦,京內被牽扯到的官員達三十九人,看着一連串的名單郭興是一震的難受。
在座的都是朝廷重臣,郭興很是痛心啊,跟在座的商議下,北國公帶着聖旨去幽州拿人押解進京,家屬在當地關押。
忠勇候帶着聖旨去雲州拿人押解進京,家屬當地關押,都察院的人帶着聖旨到各州拿人,欽差走後三日在開城門,防止消息外泄。
忠勇候帶着聖旨是直奔雲州,老人家是不辭辛苦啊,對這些人是太痛恨了,跟郭興是強烈要求去雲州的。
忠勇候到達雲州天墉城是靜悄悄的,誰都沒有驚動,找個客棧一直到晚上纔去雲州都督府裡找郭駿,遞上自己的名帖說道“速去通報,不得有誤,門房一看名帖上面寫的【大晉忠勇候洪振】就愣了。
門房也是機靈人,直接說道“侯爺裡面請”,下人們領着忠勇候來到客廳,端上香茶。
郭駿已經睡下了,最近剛剛巡視了一遍雲州,安排好後就要進京了,也沒事麼事,早早的就睡下了被叫醒了以後就是一愣,怎麼忠勇候來了,還是這個時候,他不是在京裡主持兵部改革嗎,難道出什麼事了,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不然不會這個時候來。
心裡想着事,起牀是一刻也不耽誤,跟忠勇候一見面就領會到忠勇候眼睛裡透露出的意思,直接說道“侯爺,跟我來”。
說完是大步向前,往書房方向走去,同時對管家交代到“今天晚上沒有人來找我你知道了吧”。
管家也是個機靈的人說道“王爺一早就睡了,誰會來找王爺啊”郭駿點點頭。
郭駿跟忠勇侯兩人是分別落座,郭駿就說道“侯爺,你這時候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忠勇侯看着郭駿說道“王爺,我先問那你個問題,對雲州你的掌控如何”忠勇侯是不得不問,這是老侯爺臨來時郭興專門交代的,問完這個問題後在告訴郭駿發生了什麼事。
郭駿心裡就奇怪了,怎麼問我這個問題,身爲親王心裡還是有一股傲氣的,說道“侯爺,駿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云州地面有個風吹草動我都能知道”。
忠勇侯現在是知道郭興的用意了,一臉平靜說道“王爺無怪,這句話是臨來時陛下專門交代必須問的,問完後才能說出此次來的目的”。
郭駿一愣神,老十七這是高什麼鬼,心裡正想着呢,就見忠勇侯拿出一個摺子遞給了郭駿說道“你看玩這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郭駿打開摺子看了下去,越看越是心驚,臉上是顏色幾變最後是騰的站了起來,來回的走動渾身哆嗦,完全是氣的,前面剛說過自己對雲州的掌控,後面打臉就來了,整整一十六人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走私軍器。
郭駿對着老侯爺說道:“侯爺這..這..是真的嗎”。
忠勇侯點點頭說道“是真的,陛下已經把舞陽公主以及駙馬都尉全部下了天牢,駙馬都尉已經招供了,京城在我們這些辦事的走後三天才開的城門,剩下的還請王爺安排,將這些蛀蟲緝拿歸案”,說完就名單遞給了郭駿。
郭駿看着那上面的一串名單,心裡在滴血啊,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人裡面,有不少都是立過功的,還有兩人是此次自己打算上奏提升的官員。
郭駿手拿着名單哆嗦着,說道“侯爺這些人都確定了嗎”。
老侯爺長嘆一聲說道“都經過多次審訊,多人口供覈查,錯不了了,陛下也非常的痛心,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來辦,聖旨我帶來了”。
過了好一陣的時間,郭駿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來辦把,畢竟是我這出的問題,我會找藉口把他們全部叫來天墉城,到時候拿下”。
說道這裡郭駿停頓了一會“我會跟侯爺一起上京請罪”郭駿身爲雲州大都督,沒有責任是不可能的,最起碼一個失職是免不了了。